那人從身後抱住她的那一刻起,靳沉香感覺渾身一陣僵直,頓時石化。舒骺豞曶
「讓開!」中年男子瞇眼,顯得很生氣。
身後的男子一步跨到了靳沉香身邊,攬住她的肩膀,語氣很肯定,「她救了我,是我的女人,你不許傷害她!」
毛事兒!?
她什麼時候成他的女人了謇!
靳沉香側臉看向他,身邊的男子一頭火紅的卷髮,五官深刻,雖然臉上滿是創可貼,但一點都無損他的容貌,光側臉
就讓人有種青春火熱,俊雅紈褲的感覺。
「她是你的女人?」中年男子發出不屑的冷哼巰。
「是!」他站得筆直,目光堅定,與中年男子的目光對視,「她救了我,自然就是我的女人,受我保護!」
好吧,他進來這麼久,終於說了句讓她覺得像樣的話。
靳沉香暗地裡鬆了口氣,總算救的不是個傻子。
「呵呵……」中年男子笑開,笑聲裡帶了更多的是嘲諷,「她是誰的女人,與我無關,不過你憑什麼認為你可以保護
她?」
中年男子上前一步,枴杖很用地地敲打地面,「你連你自己都保護不來,你憑什麼能保護她!」
這話一出,靳沉香明顯感覺身邊的男子的身子瞬間僵直,接著火一般的熱度傳了過來,他生氣了?
「哼,你這是在說你自己麼!」身邊的人冷笑一聲,「的確,一個連自己妻子和兒子都保護不來的男人,真不算什麼
男人!」
瞬間,氣場發生了變化,原本冷靜自持的中年男子瞬間爆發出了怒火,很明顯身邊人的話激怒了他。
中年男子盯著他看了許久,冷不丁揚起手,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久久迴盪在耳邊,靳沉香一度以為自己的耳膜要被震破,她驚愕地抬頭看向身側的男子,卻見他
依舊站得筆直,眼裡滿是倔強。
那一刻,她的心猛地跳動了下,那眼神她再熟悉不過,但在那倔強之下掩飾的卻是心酸。
「哼,無話可說了,惱羞成怒了!」男子哈哈大笑開,滿是創可貼的臉上,腫起了一塊,但嘴角卻依舊是往上緊實地
勾起,「既然我們話都說的清楚了,那麼告辭!」
說完,男子拉著靳沉香就往走。
「逆子!」身後,中年男子追上幾步,掄起枴杖就朝他的脊背砸下去。
「小心!」靳沉香剛好轉頭,她將男子一把拉到身後,雙手抬起合十,以一招漂亮的空手接白刃直接夾住了那根從天
而降的枴杖。
「你!」
身前和身後的兩人都同時驚呆了。
中年男子緩緩地放下枴杖,滿眼的震驚,隨即皺起眉頭一副思索的樣子。
「嘶……」他的枴杖剛離手,一陣疼痛襲來,靳沉香痛得抱住了雙手,痛死了,這個枴杖到底是用什麼材質做的,這
麼硬?
如果不是她的武藝過硬,這一棍子下去,手肯定廢了。
「給我看看你的手!」男子轉身蹲下,一把將她的手拉過來,低頭看去,雙掌腫的老高,他抬頭看向靳沉香,眼裡露
出疼惜和不解。
靳沉香倔強地笑了,其實很疼,但她哭不出來。
「為什麼……」他看著她眼裡的笑,心中有股暖流流過,第一次有了被人呵護的感覺。
靳沉香不解,那只是對危機感的條件反應罷了,值得他這麼大驚小怪麼?
「你給我滾!」
中年男子一枴杖敲打地面,「滾出去!」
男子抬頭壓抑住眼裡的怒火,拉著她的手腕,大步朝外走去。
「喂,你要帶我去哪裡?」靳沉香被他拉著一直往前去,他大步流星,她跟不上他的步伐。
男子一言不發,埋頭往前走,拉著她進了一間房,「你坐下!」
他按住她的肩膀,強制她坐下,隨後轉身取來了醫藥箱,從裡面取出消腫的藥水,「把手伸出來,我給你上藥,不然
你的手會腫的很厲害。」
「你怎麼知道?」靳沉香覺得他似乎對這一點深有體會。
他一笑,看似無所謂般,用清淡的語氣說,「因為,他的那個枴杖是用鐵木製成的,專門用來打我……」
「……」好暴力!
「每次,他都喜歡用枴杖抽我的背,只是……」他忽然抬頭,朝她一笑,「這次他沒能得逞。」
靳沉香看著他那雙澄清明亮的眸子,像是初春剛融開的湖面,清澈通透,反射著暖陽的光芒。
「他為什麼打你?」最後,她忍不住問了句。愛也許不需要理由,但恨一定有其根源。
男子的眸光瞬間黯淡下去,但也只是一瞬,他又恢復了之前的通透明亮,「因為他恨我!」
「恨你?」她忽然覺得,他和她很像,在某種程度上達到了一種驚人的相似,「為什麼?」
男子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因為他覺得是我害死了母親和哥哥。」
靳沉香看著他,不再開口,追問過往,只是將傷疤再揭開一次,太過殘忍。
沉默了一會兒,男子開口,「我們認識了這麼久,我都還沒自我介紹。」
「……」其實他們才剛認識沒多久好伐。
「你好,我叫洪承恩,很高興認識你!」他朝她伸出手。
靳沉香舉起雙手,擺了擺,一臉的無奈,她手腫了好伐。
「噗嗤……」洪承恩笑了,「你叫什麼?」
「靳沉香……」
「嗯,你的名字跟你的個性不相符,聽著名字挺溫柔的,怎麼人就像個火辣椒。」
「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靳沉香小臉一沉。
「哈哈,別在意,我只是覺得意外。」洪承恩低頭為她塗抹藥水,「抱歉,剛才嚇到你了吧。」
「嗯?」
「剛才說你是我的女人……」
「哦,那個啊……」的確嚇到她了,有誰能接受第一次見面就將自己說成是他的女人。
「如果我不這麼說,你走不出那道門。」他的語氣忽然變得低沉。
聽他的話絕對不是在危言聳聽,靳沉香暗自鬆了口氣,指了指他的臉,「你的臉,不塗點麼?」他的臉也腫的老高。
「哦……」洪承恩伸手輕碰了下臉,「嘶……」
「我來幫你。」靳沉香接過他手中的紗布,沾了藥水,輕輕地為他塗上。
看著她熟練的手法,洪承恩問道,「你以前也常遇到這種事麼?」
「嗯?」
「我是指,你經常受傷?」
「嗯……」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開。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洪承恩看向窗外,「再遲點,下山的路就不好走了。」
靳沉香注意到他說這話時,眼神瞬間變得暗淡無光,濃濃的哀痛從眼底流瀉過。
坐在車上,靳沉香借了他的電話打給付蘭婷。
「沉香,你究竟去哪裡了,整整四天都沒有一個消息,我們都很擔心你!」電話的那一頭傳來付蘭婷的聲音,顯得緊
張擔憂。
靳沉香安慰她,「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我一切安好,現在去酒店的路上。」
「嗯,沉香……」付蘭婷想了下,低聲對她說,「馮少坤也在這裡,你要是不想見他,就遲點來吧。」
靳沉香掛了電話,將手機緊握在手裡。
「怎麼,要回去麼?」一旁開車的洪承恩看了她一眼,「我有個好地方,一起去喝一杯?」
靳沉香點了點頭,「好。」其實那天後,她還真的不知該以何種心情面對馮少坤,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他的動
機是什麼?
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洪承恩調轉車頭,朝夜吧開去。
那邊,馮少坤聽到付蘭婷的聲音,便走了過來,一把拿過她手中的手機,對著電話喊道,「沉香,你到底在哪裡!」
嘟嘟嘟——電話的那一頭傳來了電話嘟嘟聲。
馮少坤皺起了眉頭,將手機歸還給付蘭婷,「她沒事吧?」
付蘭婷覺得馮少坤這般的執迷不悟,只會對沉香造成沉重的壓力,「只要你不再***擾她,她和戰先生會過得很幸福。
馮少坤的表情瞬間僵直,付蘭婷往後退了一步,他那樣子相當的酷冷,良久她才聽到他用一種無奈的語氣說道,「我
先走了……」
a市,混搭夜吧
靳沉香原本以為這裡的夜吧會和魅蘭坊一樣喧囂吵雜,這裡的環境更出奇的令人感覺像是個清雅的商務場所。
洪承恩帶著她進了門,就有人很熱情地上前詢問。
「洪少爺,今天還是老地方麼?」那人說著看了一眼身邊的靳沉香,眼裡帶著某種不明所以的曖昧。
洪承恩一拍他腦門,「想什麼呢,這我的救命恩人,去來點好吃好喝的!」
那人恍然大悟,忙不迭地點頭,「是,是,兩位這邊請!」
「別在意。」
靳沉香搖頭,他給她的震撼已經夠多了,再在意也沒用。
洪承恩帶著她到了一間靠西北的靜雅的房間。
房間裡燈光明亮,佈置得像個人書房。
洪承恩剛進門就尋了位置坐下,取過書架上的一本書,逕自看了起來。
靳沉香在他對面坐下,看著眼前認真看書的人,第一次見面,他像個小混混被人打成重傷丟棄在了街角,第二次見
面,又像個正義凜然的大男孩,這次呢,他給自己的感覺就像是個安靜學習的學生。
這就是人性的多面吧。
過了會兒,也許是感覺光線太亮影響了閱讀,他伸手調低了燈光的亮度。
這時剛巧有人推門進來,靳沉香正坐在面對門口的位置,門打開的那一剎,一個熟悉的人影從不遠處晃過。
「戰海龍!」靳沉香感到意外,他也在這裡?
這時洪承恩抬頭,見她一連的吃驚的表情便問道,「怎麼,你似乎很吃驚?」
靳沉香收回目光,取過一杯水,喝了一口,定了定神才開口,「我只是覺得這裡的氛圍和夜吧一點都搭邊。」
他合上書,點了點頭,「嗯,這不是你一個人的感受,凡是來這裡的人都是這個感覺……」
「為什麼?」明明是不一樣的感覺,非要強加上這個名字。
洪承恩側揚著頭,看向天花板,語氣有些感慨,「你不覺得這就跟人一樣,看著是一個人,實際上又是另一個人,人
永遠都戴著面具生活,有時候你以為很瞭解一個人,其實沒有走進那人的世界中,你未必真的瞭解他……」
「可當你瞭解他後,當你知道他未必是你心中的那個人後,你又會做如何的選擇?」他收回目光看向靳沉香,「是如
同剛來的一些人那樣,看到這裡並非他們想像中的夜吧,而選擇了離開,還是瞭解了真正的內心自我後,選擇留
下?」
「……」靳沉香無語,這孩紙腫麼這麼的糾結,二十多歲的外表,卻有顆歷經滄桑的心。
「呵呵,別太在意,我只是打個比方。」見她糾結的神情,洪承恩笑了笑,又繼續低頭看書。
淡淡的柔和的燈光投射在他的臉上,剪出了一抹清雅的側臉,神情專注,目光柔和,安靜得像個孩子,真正符合他這
個年紀該有的神情。
她笑了,他說的對,每個人都在戴著面具生活,但總有那麼一個地方,那麼一個人,那麼一個事物,能你真正能卸下
偽裝,展現自我。
就比如,眼前的人。
「我想出去走走參觀下,你不介意吧?」靳沉香站了起來,這裡應該是他的心靈歸屬地,是屬於他的唯一領地。
洪承恩抬頭,略微一點頭,「好……」接著又低頭看書。
靳沉香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她朝剛才戰海龍走過的方向走去。
人在一扇門前站定,一名服務生走了過來,打開門送飲料的那一瞬間,靳沉香看到了裡面的人。
戰海龍和尤阡陌!
怎麼會是他們兩個!
就在她愣神的那一刻,戰海龍的目光也投向了這一邊。
靳沉香迅速轉頭,邁向一旁,避開了他的視線,嚇得心肝直顫,她拍了拍心口,哎呀,剛才好懸,差點就被他發現
了。
「怎麼了?」
尤阡陌見戰海龍看向門口的方向,問道,「是不是遇到熟人了?」
戰海龍轉過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端起一杯咖啡,喝了一口後才緩緩開口,「尤先生似乎對我手裡的東西很感興
趣。」
之前他在山洞裡得到了那封信,起初他並不在意打算等她身體恢復後就歸還給她,但後來聽魏燎說沉香她似乎很在意
那封信,但又不想讓自己知道,於是抱著好奇的心態他便開始研究信中的秘密,結果讓他發現了一個其中的隱秘。
而這個秘密正和眼前的男人有密切的關係。
★哎,有親說女主太過強勢讓人喜歡不起來,好吧小閣去蹲牆角反省……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