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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國防線上 第九章:八百壯士和稅警總團 文 / 負凌雲

    第九章:八百壯士和稅警總團

    上海市區的戰鬥在10月27日的時候終於停止,日本人意識到中**隊真的放棄了他們堅守了2個多月的城市,都激動得有些顛狂。

    很快,用盡上海市區的鬼子就發現在四行倉庫裡面還有一支沒有來得及撤走的中**隊,在這些驕狂的日軍看來,中**隊早就應該被他們打得丟了魂,四行倉庫大樓裡面的「殘軍」簡直就是一份從天而降的戰功。

    有便宜誰不想占?

    於是各路日軍由東向西蜂擁而至,都想在租界的西方人面前展示一下大日本皇軍的「勇武」。

    沒想到是,他們的第一次攻擊就遭到了「八百壯士」的當頭棒喝,衝上來的日軍被謝晉元的部下用集束手榴彈炸的鬼哭狼嚎,鬼子為了挽回顏面,於是在大樓西北角縱火,結果燒著了附近民房,霎時濃煙滾滾。

    日軍借這煙霧掩護再次發起了攻擊。

    可是他們的偷襲還是被打退了,日軍的陰謀不但未能得逞,反而白白背了個縱火犯的罪名。

    次日上午8時,日軍發起第四次進攻。

    敵機一隊一隊盤旋在四行倉庫上空,企圖投彈,由於四行倉庫大樓頂部設有高射機槍陣地,敵機不敢俯衝轟炸。

    高空投彈,又怕誤炸了英租界,結果是投鼠忌器,在天上轉來轉去還是不敢扔炸彈,鬼子陸軍又不敢使用重炮轟擊,只好繼續派步兵攻擊。

    日軍雖然有『武士道『精神,但離開了飛機大炮就變得力不從心,四行倉庫的守軍居高臨下一頓猛掃,殺得日軍丟盔棄甲。

    上海童子軍戰地服務團第41號女童子軍楊惠敏白天的時候看到倉庫大樓的三面是太陽旗,一面是英國米字旗,心裡十分不快,便於夜晚將一面新制的大國旗緊緊纏在自己的身上,外面再罩上制服,利用夜幕的掩護,跑一陣,爬一陣,向大樓摸去。

    當楊惠敏脫下外衣,把浸透汗水的國旗獻給官兵時,謝晉元和他的部下都激動得流下了熱淚。

    謝晉元立即吩咐準備升旗,因為屋頂沒有旗桿,便臨時用兩根竹竿連接紮成一根旗桿。

    當曙色微露時,樓頂平台上站立著十幾個官兵,面對升起的國旗,舉手敬禮。沒有音樂,沒有排場,更增添了神聖肅穆的氣氛。

    升旗儀式結束,謝晉元親自送楊惠敏返回。當楊惠敏冒著槍彈衝過馬路,躍入蘇州河時,蘇州河畔租界區站滿了人,紛紛向著四行倉庫屋頂迎風招展的國旗歡呼,向孤軍守衛倉庫的勇士們表達敬意。

    10月29日,日軍公開宣稱業已全部佔領蘇州河以北地區,與此同時,鬼子以坦克和戰車為先導,派出大批步兵再次撲向四行倉庫。

    當日,謝晉元給他的師長孫元良寫信,新力面報告這幾天的戰況及他的決心:

    「元良師長鈞鑒:竊職以犧牲的決心,謹遵鈞座意旨,奮鬥到底。在未完全達成任務前,絕不輕率怠忽,成功成仁,計之熟矣。工事經三日夜加強,業已達到預定程度。任敵來攻,定不得逞。二十七日敵軍再次來攻,結果,據瞭望哨兵報告,斃敵在八十人以上。二十八日晨六時許,職親手狙敵,斃敵一名。河南岸同胞望見,鹹拍掌歡呼。現職決心待任務完成,作壯烈犧牲!一切祈釋鈞念。

    職謝晉元上。二十九日午前十時於四行倉庫」

    30日凌晨,日軍又一次發起進攻,戰鬥一直持續到晚上,日軍始終未能靠近四行倉庫大樓。

    在連續4天的血戰中,謝晉元率領「八百壯士」頑強抗擊日軍進攻,犧牲10餘人,30餘人受傷,斃敵百餘名。

    四行倉庫的戰鬥吸引了無數的目光,國內和國外的報紙都登出了「八百壯士」血戰四行倉庫的消息。

    有人據此編了一首《八百壯士之歌》,廣為傳唱:

    中國不會亡,中國不會亡,

    你看那民族英雄謝團長;

    中國一定強,中國一定強,

    你看那八百壯士孤軍奮守東戰場;

    四面都是炮火,四面都是豹狼,

    寧願死,不退讓,寧願死,不投降,

    我們的國旗在炮火中飄揚!飄揚!

    八百壯士一條心,十萬強敵不敢擋,

    我們行動有力,我們志氣豪壯。

    同胞們起來!同胞們起來!

    快快趕上那戰場,

    拿八百壯士做榜樣,

    中國不會亡!中國不會亡!

    每天,蘇州河南岸給八百壯士吶喊助威的觀戰者就有好幾萬人。何香凝女士得知消息,專程來到蘇州河畔,向四行倉庫的勇士們遙致敬意。

    租界工部局的英軍司令史摩萊特也翹起大拇指:『我參加過歐洲戰爭,也沒有見過這樣英勇的軍隊。『

    一些國際人士讚佩之餘,連呼『奇跡『!上海各界群眾自發以各種方式援助守軍。

    南岸租界的岸邊,麵包、糖果、水果、罐頭等食品堆積如小山。市民們冒著流彈,隔河向倉庫投擲食品。

    日軍拿謝晉元沒有了辦法,於是開始使用一些卑鄙的手腕,在日本人的外交活動下,英國佬動搖了,他們借口租界內新垃圾橋南聳立著巨大的煤氣筒,距四行倉庫不過數十米,為租界數萬居民安全計,請謝晉元部撤離,並表示願意幫助他們進入租界。

    10月31日午夜接到了南京的命令,謝晉元率部在英軍配合下,衝過北西藏路,由新垃圾橋進入英租界。

    八百壯士依依不捨地撤離了奮戰4天4夜的四行倉庫,他們進入了租界的軍營,他們被收繳了武器。

    日本人又一次用他們的特殊手段達到了他們的目的

    最高當局打算讓謝晉元堅持到九國公約會議召開的計劃也泡了湯。

    黃浩然也想過利用青幫老爺子和99軍在上海的潛伏人員對租界裡面的謝晉元和八百壯士實施援救,可是上海目前的局勢亂得厲害,日本人二十萬大軍壓境,以前老爺子很容易辦到的事情現在也變得有了難度。

    更別說現在謝晉元的知名度如此之高,日本人和外國人都牢牢的盯著謝團長,一刻也不放鬆。

    接下來的幾天,日軍第3、第9師團的主力,同中國守軍在梵王渡至南翔附近的蘇州河上,展開了戰鬥。

    蘇州河是黃浦江的支流,從梵王渡到南翔附近,河幅最寬處約百公尺,到周家橋附近只有三四十公尺。

    河南端有滬杭鐵路橋及中山公路橋,西端南翔地區有通汽車的木橋。由於滬西地區一片曠野,障礙度極低,中國守軍從大場撤退後,只能憑借天然河道抗擊日軍。

    淞滬的主戰場現在已經轉移到了蘇州河沿岸,教導總隊和稅警總團也先後投入了戰鬥。

    孫立人這個歷史上的「美國將軍」出現在了黃浩然的視野當中。

    說起孫立人,實在是中央軍裡面的一個傳奇人物。

    孫立人是安徽廬江人,20年代清華大學的學生、國際籃球賽場上的中國代表、美國弗吉尼亞軍校的學員。

    『七.七『事變前,孫立人任國民政府財政部稅警總團第2支隊第4團上校團長。淞滬會戰開始以後,孫立人率部參加了蘊藻濱和大場戰鬥,身先士卒,負傷13處。因戰績顯著受到宋子文、孔祥熙的嘉獎,被提升為稅警總團第2支隊少將司令官兼第4團團長。

    上海守軍向蘇州河南岸轉移的時候,孫立人率部趕往周橋,組織防禦。

    10月27日晨,日軍四五十人乘漲潮和晨霧迷漫之機,用事先連接好的小型橡皮舟作浮橋,偷渡到南岸,隱蔽在高約2∼3米崖下的儲煤洞中。孫立人發現這一情況後,當即指揮兩名班長,在岸邊豎起4塊厚鋼板當護牆,連續投出100多枚手榴彈,將敵軍橡皮舟浮橋炸斷,然後將十幾捆用汽油浸透的棉花包點燃,推進崖下的儲煤洞裡,大部分日本兵被燒死,殘存者亦被打死,戰鬥僅用了2個多小時,即將偷渡到南岸的日軍被全部消滅。此次戰鬥是中央軍在淞滬會戰中最講智謀、傷亡最小而戰果最漂亮的一場反擊戰。(99軍不在此列)

    孫立人的戰術十分對黃浩然的胃口,雖然在其他中央軍的將軍們眼裡,這樣的打法多少有些陰損。

    稅警總團是一支十分特殊的部隊,除了孫立人這個「美國將軍」食物做事手法和黃浩然十分相似之外,在其它許多地方稅警總團也和99師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稅警總團是宋子文在1932年任財政部長期間建立的私人武裝。

    顧名思義,稅警總團應該是一支用於緝私徵稅的非正規部隊。但是在宋子文的苦心經營下,稅警總團變成了一支連當時甲級正規軍都無法比擬的精銳部隊。

    稅警總團是拿每年攤還八國銀行團借款的鹽稅剩餘款項做給養的。一切編製、裝備、人事全憑宋子文意願行事,別人無權過問。

    99師也是這樣,雖然屬於中央軍的編制,但是軍政部撥下來的那幾條破槍和幾個小錢,連99師日常開銷的零頭都抵不上,99師的給養靠的是黃浩然在海外的投資收益和通過各種歪門邪道弄來的款項,實質上99師也就是黃浩然的私人武裝。

    除了資金的來源都不靠軍政部以外,99師和稅警總團的武器裝備也和國內的其它部隊大有區別。

    99師的武器裝備是黃浩然一手選定的,使用的國產武器都是當時國內頂尖的產品,而通過地下渠道外購的武器裝備則更多。

    稅警總團武器裝備也不依賴軍政部,均是由財政部自行組織採購,博采歐美軍事強國之長。

    一開始的時候主要是採購美式裝備,裝備了歐立根防空機炮、維克斯兩棲戰車,步槍主要是德制1924年式標準型毛瑟系列槍或比利時的fn1924/30步騎槍。

    到後來,國民黨政府允許稅警總團擁有德國正規軍的武器裝備。步槍主要是德制1924年式標準型毛瑟系列槍,輕機槍多是進口的捷克zb26,重機槍則多為馬克沁二四式水冷式重機槍,手槍自然是名聞遐邇的7.63毫米毛瑟m1932,甚至還配備有「卡登.羅伊德」超輕型坦克。

    從兩隻部隊裝備的武器來看,基本上稅警總團有的99師都有,輕武器除了湯姆遜基本可以通用,稅警總團的王牌是戰車,而99師的王牌則是火炮。

    要是能把這兩支部隊揉在一起,那可就真的是中**隊的第一王牌部隊了。

    如此看來,99師和稅警總團是在是太像了,從人員到裝備,甚至是指揮官的作戰思想,就連在中央軍裡面不受人待見的地位也是一模一樣。

    南京政府的軍隊裡面,能讓黃浩然看上眼的也只有稅警總團和中央教導總隊這兩支部隊。

    教導總隊是最高當局的御林軍,黃浩然也只能想想,稅警總團卻大不相同,雖然稅警總團的戰鬥力絕對不在中央教導總隊之下,但是稅警總團現在在南京軍隊系統裡面的處境卻有些尷尬。

    這主要是由於稅警總團不是苗根正紅的「嫡系」。

    宋子文更是為了稅警總團和最高當局鬧了好幾次。

    首先是宋子文一開始就沒有對最高當局說實話,最高當局一直以為稅警總團不過是一支無足輕重的小部隊,宋子文一直使得是瞞天過海的手段,所以,稅警總團的出身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其次是在1932年「一.二八」事變的時候,宋子文那時已經深刻地認識到日本的嚴重威脅。他幾度飛往北平與張學良、湯玉麟會談。為應付華北突發事變,更與隴海鐵路局局長錢宗澤秘密商妥,備足30多列車,集中於海州,把稅警總團一下子全部運到鄭州,準備開赴北平。

    此事被河南省主席劉峙發覺,打電話告知最高當局。老頭子大發雷霆,說叫稅警總團開回原防,否則繳械。擔任總團長的溫應星不敢違抗,率部返回。最高當局仍不解氣,逼宋子文辭去了財政部長職務「出國考察」。

    最高當局容不得非嫡系軍隊裡面出現一個如此強大的存在,於是他命令駐防徐州的第二師師長黃傑接任稅警總團總團長。宋子文苦心經營的軍隊,被最高當局輕而易舉地吞併了。

    可笑的是,黃傑不久迷戀於藍衣社活動,疏於本職,再加上宋子文的舊勢力在稅警總團裡面依然佔據了相當的多的職務,於是稅警總團的內訌不斷,終於導致訓練鬆弛,戰鬥力有所下降。

    稅警總團在淞滬抗戰中雖也有出彩的表現,但是和這支部隊的實力還是顯得有些不相稱。

    尤其是部隊的傷亡,大的有些離譜。

    至11月3日,傷亡人數已經超過了五千,而且還有擴大的趨勢。

    由於稅警總團的「歸屬問題」到現在都沒有解決,所以他們的後勤保障就一直不太順利。

    中央軍把他們當異類,地方部隊又把稅警總團當成了「嫡系」,稅警總團一下子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夾心餅乾」。

    大量的傷員被送往武漢,稅警總團在淞滬的部隊是越打越少。

    黃浩然知道最高當局早就有了將稅警總團「消化掉」的打算,不過黃軍長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那就是他打算從最高當局的嘴邊搶點肉吃。

    稅警總團的兵可都是精兵,黃浩然實在是不願意讓這樣的一個大便宜從手邊溜走。

    稅警總團的兵員素質到底有多高?

    舉個例子就可以解釋:

    1932年淞滬協定簽訂之後,稅警總團調離上海,開赴蘇北徐州以東兩淮地區整訓。在宋子文和德國顧問團的支持下,稅警總團在海州郊區建立了一個軍官隊和軍事總隊,輪流抽調軍官、士兵,加強射擊訓練。

    1933年稅警總團期間參加48個軍級單位舉行射擊比賽。孫立人稅警第4團佔了個人前十名的7位,並奪取團體第一名。

    稅警總團的兵員素質由此可見一斑。

    黃浩然看著每天通過常熟後運的大批稅警總團傷員,眼睛裡面都快要滴血了,他恨不得立刻將這些優質的士兵全部拐到99軍來,這些日子黃軍長看部下的眼神都有些滲人。

    可是這樣的命令總歸不好從他這個軍座的嘴巴裡面說出來,於是黃浩然急得在地下指揮部裡面團團轉。

    還是范介范參謀長領會出了黃浩然的意圖,范介用幫忙搶救傷員的名義截留了一部分稅警總團的傷員,黃浩然立刻眉開眼笑的誇了范介一整天。

    於是沈老二這個一根筋的不樂意了,沈元龍心想范介又不是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不就是弄回了幾個傷兵嗎?大哥就把他誇的要上天了。

    「帶隊搶人」?這可是我沈老二的拿手好戲。

    於是沈老二的99師立刻加入到了「人販子」的行列,接下來的幾天,對稅警總團路過常熟的傷兵就由之前的軍參謀不的「誘騙」改成了99師的「明搶」!

    也多虧了現在是在戰時,一千多名傷員的「失蹤」硬是沒有引起稅警總團最高指揮官的注意,畢竟從上海到武漢也不一條坦途,誰知道路上會出現什麼意外?

    過了幾天,這些傷兵就上了陣亡的名單。

    結果軍政部就成了冤大頭,多發了好些撫恤金給稅警總團。

    見自己「拐賣人口」的「買賣」沒有引來上司的指責,而且「買賣」的「紅利」又實在太大黃,浩然開始默許99軍各部去到一些稍遠的路口「加班加點」的「搶人」。

    稅警總團的傷兵遭到了99軍拉網式的「劫殺」,「逃脫」的漏網之魚開始越來越少,終於,絕跡了。

    現在每天晚上召開作戰會議的時候,黃浩然問的第一句話就是:

    「今天你們拐了多少人回來?」

    那副財迷的嘴臉,讓沈老二、王煥之、王山奎幾個汗流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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