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今晚是家族人安排他們倆個圓房的日子……
圓房……
月詠諾一慣冷漠的俊臉揚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今晚她會讓他碰再說吧,況且他也不想碰她,一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老婆,**上的結合會使彼此更加空虛。
而且,他們的協議書上寫明了,倆人成為夫妻其間,他絕對是不會碰她的!即使家族的人逼他們倆個圓房,她也不用擔心他會碰她而刻意躲著他。
到了一樓,老頭子從星那山莊和月詠家調來的傭人全都圍在一起,好像在討論什麼重要的事情。管家木村一見月詠諾走下樓,立即迎了上去。
「少爺,木村方才給夫人打電話了,夫人在外面好像喝了酒,說話含糊而不清,木村擔心……」接下來的話,木村沒繼續說下去,他想少爺應該很清楚接下來的話。
眉頭微微靠攏,月詠諾冷凝了一屋子傭人。
只是接收到眼神而已,一屋子的傭人立即識趣地全自動散開,做自己的事情去。
轉身走了上樓,月詠諾歎了一口氣,身後傳來木村緊張地聲音,「少爺,夫人現在在月明酒店。」那是星月集團旗下其一的連鎖酒店。
一語不發,月詠諾直徑地走回房間。
木村慈祥的老臉掛著一抹詭計多端的奸笑,少爺不問,但並不代表他不想知道。感情嘛,需要慢慢培養的,更何況現在倆人朝夕相對,遲早也會對出感情來的!
……
一瓶紅酒下肚,星那微紅的臉蛋顯然添了許些醉意,不過她很久沒像現在這麼開心了,所以今晚她喝多了幾杯。
看著有些醉態的星那,言小嬈便阻止了她想要再繼續喝下去的舉動,「喂,大姐,今晚我們還要聊通宵的,你喝醉了,我們怎麼聊?」她可沒興趣對著一個酒鬼說話。那簡直是在考驗自己的耐心。
「放心啦,我十四歲在台灣就開始喝酒,喝這一點酒算得了什麼。」拍開言小嬈握住酒瓶的手,星那再為自己添滿了一杯。
「別喝了,你樣子像出來借酒消愁的多一些。」再一次伸手搶過星那的杯子,給她倒了一杯熱茶,「我們喝茶。」
「茶有什麼好喝的?」努起小嘴,星那推開言小嬈手。
「oh,小姐,你醉了!」現在才察覺到,會不會太遲了。言小嬈放下杯子,起身走到星那旁扶起她,「星那,別喝了,我送你回去好不好?」她這個樣子,今晚怎麼聊通宵?通宵照顧她還差不多。
「我不回去……」動作慢了半拍,星那推開言小嬈,整個人爬在飯桌上,嘴裡細聲地呢喃著,「我不想回去……家族的人都逼著我跟月詠諾圓房,我不想回去……」
心一顫,言小嬈立即上前捧起星那的臉蛋,「圓什麼?」
「圓……圓房啊……」
「圓房?小姐,你們倆個結婚了三年,你別告訴我,你們倆個從來都沒有同房睡覺過?」言小嬈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醉熏熏的女人。
這世界真瘋了,結婚三年,居然沒有同房睡覺過,這月詠諾還是不是男人啊?
「他愛的不是我……怎麼可能會……會碰我……」處於醉酒狀態的星那,想伸手推開言小嬈找酒喝,可沒卻怎麼也使不出力氣。
「是這樣嗎?」疑惑地沉思了一會兒,言小嬈拍了拍星那的臉蛋,「喂,醒醒……醒醒啊,真是的,喝什麼酒啊?酒量這麼差,幸好酒品不差,你要是喝了酒就要打人的那種,我就撇下你在這裡!」邊說著,言小嬈邊戴上墨鏡,攙扶起星那,「小姐,我送你回去了。」
「我不回去……不回去……」星那說著,掙脫著言小嬈的手,「我不要回去,我不想看見那傢伙……」
「好好好,不回去不回去!不回去上我家那兒總該可以了吧?」今晚的事,她只能承認倒霉,誰叫她攤上這心情不好的姐妹。
「那我們繼續喝酒好不好?」
「好……」才怪!繼續讓她喝,估計明天她頭就得疼死!還是送她回家好一些,她和小島的住處有些不方便。
言小嬈扶著連走路都歪歪斜斜的星那出了酒店,到停車場的時候正好就遇上了月詠諾。有些意外,即使在銀幕雜誌上經常看到他俊美的臉龐,可這麼近距離的接近他,言小嬈的心跳還是有些不平。
「對不起啊月詠學長,我們今天在街上遇到了,所以一起吃晚飯,我沒看好她,結果她就喝多了……」星那整個人可以說是完全趴在言小嬈的身上,她現在就連說一句話都覺得吃力。
死星那,看起來跟竹竿似的,沒想到扶起來重過一頭豬!
「把她交給我吧。」
「把她交給我吧。」月詠諾說著伸手接過趴在言小嬈身上的星那,可剛觸碰到她的雙臂,帶著醉意的星那伸手將他推開,言小嬈正好鬆開了手,她毫無依靠地跌坐在地上。
嘴裡還嘟嚷著,「不要扶我,我還沒醉呢,我自己能走……」
只見她跌坐在地上,好像沒有要起身的打算,精緻地臉蛋微微發紅,眉眼如絲,菱唇為撅。月詠諾的眼皮抽動了一下,上前一把將她橫抱起來。
「學長……」言小嬈在他們身後驚呼了一聲。
「混蛋……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星那苦兮著一張小臉,手腳皆不安分的捶打揮踢。
直接將她塞進車裡,月詠諾轉身朝言小嬈道,「你一個人回去沒問題吧?」
「沒……沒問題……」她能說有問題嗎?言小嬈壓低聲音輕笑道:「學長小心點吧,星那喝酒後看上去好像沒那麼好哄。」
「你一個人回去小心點吧。」別的不多說,月詠諾淡淡的套上一句客套話便上車啟動了車子。
看著漸漸遠去的轎車,言小嬈挑了挑眉,陶瓷娃娃般的臉蛋揚起一抹笑意。
其實也不是全然沒感情啊,看他看著星那的眼神還有些暖意耶!
……
其實不算完全醉了,至少她知道身旁開著車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星那依靠在座背上,安靜地凝視著丈夫的清晰深刻的輪廓。
他的輪廓猶如著名雕刻家悉心雕刻而出的作品,彷若是上帝最完美的傑作。長長的睫毛,冰冷的眸子,挺立的鼻樑,微薄的嘴唇……現在認真的看起來,她的丈夫長得還真不亞於夜神翼……
一想到那個男人,星那的細眉微蹙,心裡沒由得來一陣難過。
在回日本前,她在台灣曾經見過他一次。不過那一次,他並沒有看見她。只是在高雄的街道上,她遠遠地就認出他的背影,然後很沒出息的就荒落而逃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逃避什麼,但一想到她結婚前,他曾經找過她的畫面,心裡就糾結成一團。她知道,她跟他再也不可能的,但她依然記得他那時的表情……
低頭傻笑了一聲,眼角微濕,星那扯著嗓子,用著她五音不全的歌喉唱起了一首日文歌。
夕陽映照的城市襯著你的側臉
問君何所思何所見何所感
就算在前方看不到我們的未來
只要緊握你的手我就能奔向任何地點
要想找回夢想可愛歡樂和笑臉
現在還不算太晚
別說什麼有形之物就是這裡的全部
誰也沒有責怪哪一點
夕陽映照的時候會忘卻焦灼的心境
就像匆忙人流中定格的照片
說著喜歡這個地方你的雙頰已是紅淚漣漣
不禁預感到再也不會相見
無論淚水謊言悲傷和後悔都是我和你曾存在於這裡的證據
別離只是我們互相思念的起點
低語的聲音漸行漸遠
你的身影沒入夕陽的殘照
聽見你說沒有虛擲過去的光陰片片
重新喚起夢想可愛歡樂和笑臉
迴盪在永恆之間
別說什麼有形之物就是這裡的全部
我決會不相信這一點
……
將已經睡著的星那抱上了床,幫她蓋上被子,調好了暖氣,坐在床邊靜靜地凝視著她粉嫩的容顏,宛如孩子般天真的睡顏,月詠諾的心激湧起一股暖流。曾經何時,他好像有過這麼一次凝望著她的睡顏,只可惜,他們永遠都沒機會擁抱在一起,即使身軀擁抱,但兩顆心卻無法緊緊地靠近。這是一開始就已經注定的結局……
「夜神翼……夜神翼……」驀地,床上的人兒斷斷續續的呢喃了幾聲,正好這三個字傳進月詠諾的耳中。
心一緊,月詠諾抿著唇,冰冷著一張俊臉站起身往房間外走去。
一打開房門,站在門口的木村就上前擋住了他的去路,「少爺,老太爺和老爺有命,要少爺和少奶奶今晚成為真正的夫妻!」
眉頭微蹙,月詠諾淡淡的道:「她睡了。」
「那少爺至少也得和少奶奶同房啊,從今晚開始,少爺和少奶奶必須得開始同房……呃,木村也是聽命於老太爺和老爺的命令!」見月詠諾的眸色凌厲,木村識趣地將所有的責任推到主子身上。
以前家裡只有幾個傭人,知道他們不同房但也不敢上報,但現在家裡多了那麼多老爺的線眼,也不得讓他們倆個亂來。老太爺已經年邁七十多,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個年頭等他們倆個慢慢培養感情,然後再給倆家族添丁。所以現在唯今之計,只能用逼的!
微瞥了一臉無辜的木村一眼,月詠諾轉身走回房間裡。
微暗的房燈,將床上安靜地入睡的人兒勾勒出一副如夢景的畫面。
房裡,安靜地就連她的細微的呼吸聲也聽得見。走到沙發坐下,月詠諾的目光仍然離不開床上的人兒。
驀地,星那輕輕地翻了一個身,背向著他。兩行清淚立即滑落在香枕上。
其實,愛情就像鬼,相信的人多,見到的人少。
而明明兩個人那麼靠近,卻看不到彼此的心。
今天是她結婚!
可惜卻不是心甘情願牽著自己心愛的人走上神聖的教堂,即使心甘情願,但倆人卻不是彼此相愛的!
婚禮是日本傳統模式,今天的她,穿上了日本和服。化了一個白如雪的『鬼』妝,頭髮全都挽起來,用龜殼梳子束緊了。整體看上去就跟一個傳統化的日本女人沒區別了。估計現在走出去,也沒人認得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