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她認了,全都認了,就算紀小柔將所有的消息賣出去都好,她說什麼都不會離開他的身邊,這輩子,死也不會離開!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好,她發誓,這輩子都不要離開他的身邊!除非她死……
「傻瓜……我說過……我沒……事……」驀地,病床上的男人虛弱的開口道。
深月立即上前去握住他的雙手,「你感覺怎麼樣了?疼嗎?傷口會疼嗎?」
「心……疼……」雷少翎說著,伸手想拔下氧氣罩,卻被雨夜阻止了。
「別,你現在最好就安分一點!」他這個兄弟,從小幾乎被人當寶一樣捧在手中,就算調皮受傷,也未受過這麼重的傷。父母和弟弟死後,他也懂得照顧自己了。突然這一天要靠一個氧氣罩呼吸,他當然會不習慣。
「嗯,我不離開,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和你在一起,只要你不趕我走!」緊緊地握住他的雙手,深月拭去臉上的淚跡,一臉心疼地看著他。
「我不會趕你走,只要你不要離開我……」
雨夜見狀,倆人的眼中也只有彼此了。他黯然靜靜地退出病房。
「笨蛋,我們都是笨蛋!」深月低頭含淚,這輩子,她沒試過做過一件這麼蠢的事了,最愛自己和自己最愛的人,明明就在眼前了,可她卻如此狠心的傷害他!
「嗯,你說對了……我們都是笨蛋……」順著她話,雷少翎反手握住她的雙手,手道不重,因為他現在全身也只能使出這麼一點力氣了。「所以我們才會是絕配!」
「不要說話了,你現在肯定累了對嗎?先睡一會兒……」深月掙脫出他的雙手,將被子拉上一些。
「不,我還想多跟你說話……」其實,他是害怕這是一場夢,一旦夢醒了,眼前的人就會消失不見。
「可是醫生說你剛動完手術……」
「嫁給我……」驀地,他的從衣領裡拉出一條黑色繩子,黑色繩子圈著一隻璀璨閃閃發亮的鑽戒。閃亮的鑽石與黑色的細繩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剛乾涸的眸子,因為他三個字與這個她曾經推開的鑽戒,淚水止不住的重新湧溢而出。
因為感動,因為他那個三字,因為他的不計前嫌,深月淚流滿面的垂低頭。
「別哭了……」雷少翎伸手想幫她拭去淚水,但被深月手反手握住了。
「嗯,不哭,我以後不會再哭了,因為有你在我身邊,你不會讓我哭的對嗎?」深月深深的凝視著他,蒙上一層水霧的眸子顯得異樣的動人。
「怎麼辦,我現在好想擁抱你!」半響,雷少翎才柔和一笑,聲音低沉而沙啞,「可惜我動不了……」
「那讓我擁抱你吧……」深月的話剛落,伸手緊緊地擁抱住床上的男人。
因為深月將所有的事情,包括她為什麼要離開雷少翎,對兒子說出那麼狠心的話等真相都告訴了雷少翎聽。
紀小柔知道所有的事情一敗露,便自動離開了雷家,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只是她真的將所有的消息都賣了出去。
躺在醫院休養的雷少翎被深月限制著不許碰公司的事情,但是醫院門口卻是多了一大群記者,弄得深月現在也回不去,所以只能整日在醫院陪著雷少翎。
動用三個兄弟的家族勢力將那件消息壓制下來,可終究還是沒辦法,所以只能雷少翎出院時再作打算。
在醫院,雷少翎這輩子最逍遙最舒服的日子莫過於這段時光了。因為這段日子的深月實在是太溫柔了,甚至他說他想要她一個吻,她都是微笑,毫無猶豫的奉上她的香吻。
這種感覺有點不太真實。
夜深,醫院的大部分人都已經安靜地在自己病房休息。
深月依舊在坐在病床旁陪他聊天,因為他睡不著,所以硬要深月坐著陪他聊天。
「已經十一點了,你快點睡覺!我要關燈了!」深月說著便想站起身,手卻被他拉住了。
「我還不睏,你困了嗎?」雷少翎目光柔和的凝視著她。
「不睏。」深月搖頭。
「那繼續跟我說話。」他的語氣沒了往日的霸道,反而添多了一絲柔和。
「好。」深月重新坐回椅子上。靜靜的凝視著他,「你想說些什麼?」
「我們的話題不光只有這些吧?」他笑,笑得很溫柔。
深月看了,覺得更加不真實,因為以前,她只見過他的冷笑,殘酷的冷笑,陰冷的笑,甚至諷刺的笑。可從未見過他這麼溫柔的笑。
這笑容,真的好像天使……
「說說你在日本的日子好嗎?」他突然說。
「嗯……」深月點頭,將在日本所以經歷過的事情,細節娓娓道來。可說到一小半的時候已經到1點多了,深月便催著雷少翎快點睡覺。
「我想吻你。」他的聲音在深沉的夜裡輕蕩而起。不禁讓深月的臉微微一紅。
見嬌人羞怯紅了臉,雷少翎更無法壓抑自己多日以來的**,傾身將深月拉上病床,低頭吻上她嬌滴的櫻唇。
情潮如狂風暴雨般席捲了深月一切的思考。他滾燙的嘴唇從她的櫻唇緩緩移下,一路滑過深月細緻的頸項,蜿蜒探入她雪白的胸前……
「不要……」驀地,深月理智的伸手推開他,提醒道,「這裡這是醫院。」呼吸有些急促。
「真的不想要?」他低聲壞笑,眼神熾熱而曖昧。
「不要!」她決然的回道。
「話說,你最近都那麼溫柔可人,怎麼一到這事,你就那麼堅決?」其實,這段時間,他曾經試過那麼幾次拉她上床,後來都被深月逃了。
「你的傷還沒好……」她指了指他的右胸還未拆的白紗。
「有沒有好,我們試試就知道……」雷少翎說著,欲想拉住她上床,卻被深月跳開了。
「不要……」深月懊惱的瞪他。
「那麼你以後不要那麼的溫柔的看著我……」那樣他會瘋掉的,慾求不滿而瘋掉!
聞言,深月不悅的瞪著他,「奇怪,你們這些男人還真是犯賤耶,溫柔對待你還不好,難道你想我每天繃著一張臉對著你嗎?」那樣她自己也辛苦,他每天看著也難受呀。
「我們男人犯賤?」他好笑重複著她一句話。
「不對,就你一人犯賤!」深月說著,走上前,強將他按回床上,「你快點睡覺了,這會兒已經一點多了!」
「我睡不著!」他孩子氣的再次坐起身。
深月懊惱的瞪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知道的!」可他不想強迫她,不過這般威脅好似跟強迫差不多。
「你身上的傷還沒好。」
「好沒好,不是你說了算!」而是要他行動才知道。
「不要強來?」她皺眉凝視著他。
「如果只能看不能吃,我那是強忍!」他的眼神熾熱而透露著明顯的意思。
「那你就忍著吧!」深月說著正想走進浴室,走沒兩步就感覺落在一個熾熱的懷抱內。
「你怎麼就那麼狠心,這種事情怎麼能忍!」他輕輕的滑下床,赤足走上前從深月身後擁住她。滾燙的雙唇輕輕地吻著她的耳際,試圖撩起她身上的慾火。
「不要……」深月理智依然清醒,所以費力地掙脫著他,不料,手肘卻撞到他的傷口,頓時,雷少翎痛哼一聲,鬆開了她。蹲在地上低吟。
「你……傷口扯開了嗎?要不我幫你叫醫生……」深月慌張的皺著眉頭蹲身想檢查他的傷口。
「你太狠心了!不給就算嘛,幹嘛還打人?」他扭曲著五官哀怨的看著她。
「對不起……我,我沒想過要打你……」深月一臉自責心疼看著他,一雙小手不知所措的也不知道碰他哪裡好。
驀地,雷少翎原本一張扭曲的五官轉變成低聲壞笑,趁眼前的人兒不注意,伸手緊緊地擁住她。
「你……」深月錯愕僵硬著身體雙手也不敢在碰他,怕弄傷他。
「笨蛋,你那麼一點力道,哪傷得了我!」他壓低音輕笑一聲。
「你騙我!」深月頓時又悔又恨地想推開他,卻害怕真的撞到他的傷口,所以終究還是沒推開他。
最終,雷少翎的計謀還是沒得逞。他睡一張床,深月睡在他病床旁邊的床。這張是深月為了方便照顧他而多加的。
燈熄滅了。窗外微弱的月光照射進來,昏暗的病房內流動著一股難以語言的溫馨。
「深月。」雷少翎低沉的嗓音輕細的響起。
「嗯?」深月應著,待他說下一句。
「把手伸出來!」
「幹嘛?」深月不解。
「伸過來!」這次,他的語氣多添了一絲霸氣。
深月皺著眉頭,將手伸了出去。在伸過另一張病床旁時,整隻手掌頓時被包裹在一個寬厚而溫暖的大手裡。
「不許掙脫掉!」他霸道的命令道。
深月緊皺著眉頭,心中小鹿忍不住的四處亂跳。
「喂……」深月低低的喚了一聲。
「我不叫喂。」另一張病床上的男人悶悶的回道。握住一隻小手的手不禁下重了力道。卻讓深月感到無比的安心。
「……」深月抿了抿唇,「少翎……」有點彆扭。寒……
「嗯?」這次,他柔聲應著。
「對了,誰幫你取的名字,少翎少翎,感覺好像女孩子的名字,別人不知道的就聽成少玲了!」
另一張病床上的男人聞言,不悅的皺眉,悶悶的開口道:「深月深月……誰幫你取的名字,念快了就成深夜了!」
「我先問你的,幹嘛扯到我身上?」深月不滿地想掙脫掉他的大手,可卻被他緊緊的握住,根本無法掙脫。
「是我媽幫我取的!」半響,他才低聲回道,「我媽告訴我,她喜歡女孩子,可生出我是男孩,覺得有點可惜。第二胎生出我弟,覺得失望了!我想,如果我爸媽還在世的話,他們肯定會喜歡你的!」
「才不會!」深月的聲音有點顫抖,「如果他們還在世的話,肯定不會喜歡我!」
「……」雷少翎不應,就等著隔壁病床的人兒接下來說的話。
「因為我是一個殺人犯的女兒……」深月的聲音有些沙啞,「試問,誰的父母會讓他們的兒子娶一個殺人犯的女兒當媳婦……」
「膚淺!」雷少翎不悅的低聲打斷她的話,「只要是我喜歡的,我爸媽也一定會喜歡!」
知道是他安慰她的,深月輕笑一聲,「嗯,只要我們的心緊緊的相連在一起!沒有人可以分開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