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定』說的極為鄭重,好似此刻就想收拾她一般。
趙靈犀覺得很無辜,她哪裡有幫他張羅女人?梅若蘭是他自己帶回來的,秋喜麼?她原是有這個心,可他不是已經懲罰過她了嗎?
不過,在聽得他說,這輩子除了她,再不會有第二個女人時,她心裡竟是竊喜的。
不會了麼?真的?
她睜著無辜的大眼睛,認真的望著他,「你剛才那話是真的?」
「你覺得有假?要不要試試?」虎爺一低頭,唇碰到了她的額頭,微微張嘴,就在她眉心處輕輕咬了下,「想知道,爺如何收拾你嗎?醣」
她問的是『不會有第二個女人』是否真的,而非收拾她那句。
「不想。」眉心有些刺痛,趙靈犀想都沒想的脫口而出,身子一滑,自他懷裡掙了出來,忙爬起身,道,「爺,夜都深了,咱們回去吧。」
「嗯。」虎爺抬頭瞄著她,距離自己一丈遠,身子繃的筆直,似乎準備好了隨時逃跑。
呵,他好笑的勾唇,懶洋洋的朝她伸出一隻手來。
「幹什麼?」趙靈犀一驚,警惕的後退了兩步。
虎爺邪肆的目光睨著她,「拉爺一把。」
「你自己起來。」趙靈犀敏感的覺得,他有些不懷好意,就打算轉身先走。
「爺腿麻了。」虎爺在身後喊。
腿麻了?趙靈犀回頭,狐疑的看著他。
「真的,拉爺起來。」見她不動,虎爺一雙手都朝她伸過來。
趙靈犀蹙眉,審視著他,「真的麻了?」
「嗯,麻的很。」虎爺輕笑著說。
趙靈犀微微咬唇,權衡了下,還是覺得應該相信他,然後,慢慢走近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剛一碰觸,他的大手便緊緊的包裹了她的小手。
趙靈犀心下一驚,暗道不好,整個人就被他一個用力,扯進他懷裡,眨眼間,天旋地轉,她就被他壓到了草地上。
頭頂是黑沉沉的樹影,還有他滿帶著陰謀得逞的笑臉。
「你想幹什麼?」趙靈犀心跳恍惚漏了一拍,連聲音聽來都有些發顫。
虎爺輕輕揉了揉她的發,一邊吻著她的唇,一邊輕聲的哄著,「別怕,爺會溫柔的。」
「溫柔?」趙靈犀被他溫柔的話給嚇著了,他是想在這林子裡?
「不。」她連忙推拒,惱恨的瞪著他,「你騙人,你說腿麻了。」
「嗯,是麻了,很麻,你感覺不到?」他健碩的身子又往下壓了壓,那處硬挺在她小腹處邪惡的頂蹭了兩下。
趙靈犀倒吸一口涼氣,身子緊繃的像一根弦,她難以置信的盯著他。
他怎麼可以這樣?
「你?你」她惱火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你』了好一會,才氣昏了頭似的嚷了開,「那不是腿。」
騙子,說謊精,還裝的真站不起來,誰知竟然暗算她?可惡。
「那是什麼?」隔著衣料,他邪惡的在她身上蹭著,滑膩的嗓音吹拂在她耳側,卻將她心底憋屈的火焰撩的更旺。
「那是」趙靈犀幾乎著了他的道,才要說出口,那羞人的東西滑過腦海,整個人腦子嗡的一聲,明眸中聚集出憤怒的火焰,幾乎要燒穿了他。
他怎麼能這樣壞?
「哈哈。」看她憋屈的要咬人的樣子,虎爺撐不住的哈哈笑起來。
趙靈犀真惱了,即便是只膽小的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
看他笑的那樣邪肆張狂,她心一橫,一張嘴就咬上了他的肩膀。
一咬住,一用力,直聽得他那沉悶的哼聲,她心裡的惱意才稍稍減退了些。
果然,人是需要發洩。
若一直被他欺負著,再沒還擊之力,她會憋屈死的。
她自認為不是他的對手,可此刻咬住了他,她便不想輕易鬆口,非得將往日被欺負的份,今兒一口全咬回來。
虎爺覺得肩頭有些刺痛,看來她下了不少的勁兒,心底不由好笑,這小東西,倒是長了一口好牙。
但他不為所動,這點子的疼於他來說,就像撓癢癢,更像是另一種撩撥。
他壓制住體內不斷竄動的火焰,似乎為了讓她咬的更順利些,雙手乾脆托著她的腰,怕她力氣用完會直接暈倒。
趙靈犀咬著咬著,就覺出了不對。
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他
她猛然鬆口,錯愕的盯著他緊繃的俊臉,心口本能一緊。
「你,是你先欺負我的。我」她本能的舔了舔唇,唇齒間竟有血腥的味道。
將他咬出血了嗎?她慌了,忙著解釋,「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不那樣,我也不會咬你,你,疼嗎?」
說話的同
時,她試著掙了掙,但發現腰被他一雙大掌緊緊的握住,根本無法逃脫。
再看他俊臉緊
繃,一雙眼睛如盯著獵物一般盯著她,沒來由的讓她心裡發毛。
可,她都道歉了。
還有,這件事是他先不對的。
她還想說點什麼,想讓他怒火降一點,但,唇動了動,一個字也沒說出口,就這樣,倔強的迎著他的視線。
本來,是他錯在先的。
「爺怎麼欺負你的?」看她這倔強的小模樣,虎爺嗤笑,抱著她就坐了起來,只是,他坐這裡她的腿上。
趙靈犀氣惱的瞪著他,「你自己知道。」
「呵。」虎爺低低一笑,「難道,你沒聽說過,男人的第三條腿嗎?嗯?」
「第,第三條腿?」趙靈犀茫然的眨巴了下無辜的眼睛。
「感覺到了?」虎爺將她的身子往自己懷里拉了拉。
「你?下流。」趙靈犀幾乎要揮拳砸他了。
虎爺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微微凝眉,「爺要是對別的女人,才是下流。爺對你,這叫寵愛。」
真是個笨蛋小東西。
趙靈犀聽的目瞪口呆,這是什麼歪話?
而一旁,一直捂著耳朵裝死的小畜生,也實在聽不下去了,嗷嗚一聲站起來,瞪著一雙綠色的眼睛,鄙夷的瞅著虎爺。
要上就上,深更半夜的在他這貓戲鼠似的逗人家姑娘半天,有意思嗎?
不行了,它也難受死了,是該考慮要找個伴侶了。
「你起來。」剛才忽略了小畜生,此刻,瞅著這傢伙的那一雙眼睛,趙靈犀嗚呼哀歎,這條小狼能不能不要這麼通人性啊?莫非它真的看懂了剛才發生的事?
瞧那眼神,盯的她都想找個地洞藏起來了。
虎爺無賴,不起來,反將她的身子往上一提,再往下一按,讓她坐到了自己身上,雙腿繞在自己腰間。
這樣的姿勢太令人遐想無限了。
「跟爺就在這做一次,嗯?」不想是徵詢,而是直接那麼走,話一落,他的唇舌便吻上了她的胸口,舌尖一挑,輕易挑開衣帶。
趙靈犀驚的呆了,「不能。」
她雙手抓著他的胳膊,努力要制止他的行為。
但她的力量於他,無疑於螞蟻撼樹。
眼看著外衣被他剝下,一股涼意襲上肌膚,她冷的發顫,心下也是一陣陣顫抖。
這樣的黑夜,這樣的林子裡,邊上還有小畜生,她做不到
「爺。」他霸道的性子,她多少已經領略過,只要他想,就必要要做到。
她拗不過他,只得退而求其次,放軟了聲音,哀求著,「咱們回屋吧,別在這裡。」
「回屋?」虎爺從她胸口抬起頭來,黑灼的雙瞳裡泛著火紅的光。
「嗯。」趙靈犀忙點頭,雙手趁此機會緊緊的抓住了胸前的衣衫。
虎爺粗重的喘息,灼熱的視線緊緊盯著她,似乎已經急不可耐的想要將她一口吞下。
趙靈犀心口砰砰跳,卻大著膽子,輕輕碰了下他的胳膊,「爺,這裡冷,咱們回屋吧。」
「好。」說到冷,虎爺這才想起她單薄的身子。
夜裡露水重,他到無所謂,可是,這小婦人弱不禁風,再一折騰,一熱一冷,再吹吹冷風,保不定就會病著了。
虎爺長吐一口氣,猛地抱她起來,氣息灼熱的在她耳邊說。
「行,爺聽你的,回屋。」
趙靈犀心口一鬆,但那口氣還沒喘勻,就又聽得他急促的邪惡的聲音。
「回屋,你得聽爺的。」
話落,他抱著她,足尖一點,輕盈飛出,那速度快的讓人咋舌。
趙靈犀只覺得有冷冽的風急速的掃過耳畔,眼前黑黢黢的林子眨眼間便不見了,一陣眩暈的感覺之後,她睜大的雙眼,卻是清楚的瞧見了粉色的帳子。
他還點了燈,暈黃的光線下,他脫了外衣,健碩的身子,急切的朝她欺身而上。
——
一早,就見虎爺靠在窗前,手指捻著下巴,自顧自笑著,徐二很是奇怪,湊上前來,瞄了他一眼,果然,他是在笑,得逞的笑。
「爺,心情不錯?」
「呵。」虎爺思緒從昨夜的蝕骨***中收了回來,但那快活的笑意卻始終在眼底蔓延。
徐二瞧著,忽然想到了什麼,笑意在唇角凝了凝,沒再問其他。
「對了,準備一下,明兒咱們去瀘州。」虎爺見他立刻冷卻的神色,心裡也是猜到了什麼,便識趣的轉移了話題。
只是,心底多少奇怪,這隻狐狸跟自家小婦人究竟是何關係?
自家小婦人不會撒謊,她說不認識他,那定然是不認識的。
可這隻狐狸?
想著想
著,虎爺腦海裡嗖的閃過什麼。
徐二,北戎三皇子,在大周做了十幾年的質子,這期間若遇到自家小婦人,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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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忽地,虎爺瞅著徐二,心裡湧出複雜的感覺來。
有些惱火他竟然在此之前就對那小婦人動了心思,但惱火之外,又有些同情,畢竟,這小婦人已經完完全全是他虎爺的人了。
「就咱們兩個?」徐二自動忽略他那可疑的眼神,直接問。
虎爺輕咳一聲,掩飾自己心底的情緒,又道,「帶上陳二狗吧,咱爺倆總得有個挑夫。」
「挑夫?」徐二好奇。
虎爺揚唇一笑,「爺那小婦人,自小待在深宮,哪兒都沒去過。這跟了爺之後,除了山上小院,也就去鎮上街市逛過兩趟。爺怕她悶,想帶她一起出去逛逛。」
徐二聽的皺眉,「這次去瀘州,不是玩的。」
「那你以為要如何?真要爺率兵圍剿?」虎爺說的無奈又氣悶,「李老太爺於咱倆有恩,你能下的去手,爺不能。」
「那朝廷那邊?」徐二有所顧忌。
「朝廷?若有那本事,自己絞去,爺才沒那功夫理他們。」虎爺漫不經心的說著。
話雖如此,徐二心裡卻有了計量。
瀘州李老太爺,曾是那一帶土匪的老大,而今,他雖退居二線,不怎麼問事,但投鼠忌器,貿然圍剿,勢必會傷到李老太爺,何況,剿匪並非是一句話那麼容易的事。
如今,朝廷雖封了虎爺為戍邊大將,但名號遠大於實權,就如,他手底下仍舊是以前二連山的土匪,只是,改了編製而已,而朝廷的兵士,卻沒多少歸他管。
此時,讓他剿匪,帶的也不是朝廷的兵力,而是虎爺以前自己的舊部。
呵,也許朝廷的算盤打的好,讓土匪去剿匪,反正,最後結果怎樣,朝廷都不會吃虧。
所以,聽虎爺如此說,徐二懸著的心倒落下了。
「行,朝廷那邊,徐二自當妥善處理。只是,帶上她,路上只怕不便。」
「有何不便,即便麻煩,也是麻煩爺,你怕什麼?就這麼定了。」虎爺如此說,自有他的道理。
徐二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心裡忽地不是滋味起來。
這一路,他跟她,將如何相處?
這廂先不提,總之,船到橋頭自然直,怎麼處,徐二也清楚,這場愛情裡,他注定只能旁觀了。
而趙靈犀得知要去瀘州的消息,是這天的晚上。
晚飯後,虎爺照例要拉著趙靈犀出去散步。
鑒於昨夜的教訓,趙靈犀打死都不願出門了,一雙小手死死的扣著桌子,就是不肯。
虎爺無奈,只得一顆一顆將她的指頭掰了開,緊緊的攥在了掌心。
不過,倒是沒有勉強她真出去。
而是,將她抱坐到了腿上,告訴她明日一起去瀘州的事。
自然,他說話也是有分寸的,並沒有告訴她,是為了剿匪之事,而是說,閒在家裡悶的慌,趁著春日花暖,想帶她到別處逛逛。
而瀘州風景尤其好。
那裡有連綿起伏的山巒,有碧波蕩漾的湖泊,有青磚碧瓦的漂亮宅子
本來,趙靈犀對於出門一事,還心有餘悸,但被他這樣一描述,真就動了心。
「好。我去。」待他說完,眼神期待的看著自己時,趙靈犀認真的點頭,似乎豁出去一般,惹的虎爺又笑了,不自覺的就捏了捏她水潤潤的唇瓣,「小東西,爺是帶你出去玩,又不是將你賣了,看你剛才一副赴死樣子,真叫人傷心。」
趙靈犀被你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但也知道他並沒傷心,反而很開心,瞧他眼睛裡滿滿的笑意就知道了。
「那,帶上秋兒一起,好嗎?」趙靈犀小心翼翼的問,她想著一路上要是跟他獨處的話,還是會有些彆扭。
「嗯,你喜歡的,都帶上。」虎爺一開心,就很好說話。
趙靈犀眉開眼笑,「小可愛也一起?」
「咳。」看她興奮的小眼神,虎爺差點嗆了一下,「還有嗎?」
這算是一家子全部出動了。
他明顯是在揶揄,可趙靈犀卻傻乎乎的,認真的歪著腦袋在想,除了秋喜和小可愛,這邊,她也沒有親近的人了,那麼,接下來,便是一些隨身用品了。
她搖搖頭,忙忙的從他懷裡掙了出來,「明天就走嗎?那我讓秋兒收拾一下。」
說著,不顧虎爺被冷落的幽怨神色,開開心心的就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