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都分派下去了嗎?」虎爺問。
那人忙稟,「已經熬好服下的,但是這兩人感染極重,怕是活不了。」
虎爺神色微凜,朝趙靈犀看了一眼,「爺去去就回。」
「我跟你一起。」趙靈犀忙起身,太子爺如今就在平安縣,不好再出岔子。
虎爺略一沉吟,便拿披風與她裹好,低頭俯視著她,眸色複雜,「今日,辛苦你了。」
「將軍客氣了。」趙靈犀道。
兩人隨著那侍衛又一路返回難民營帳,這次病重的卻是一對母女,母親才不過二十出頭,躺在地鋪上,身上蓋著一床半舊的被子,閉著眼睛,已經昏迷多時,女兒三歲,因為生病的緣故,窩在母親的懷裡,幾乎看不見。
當看到虎爺等進來時,這屋裡唯一清醒的白髮老婦人,撲通就跪倒在他們跟前了,眼淚鼻涕一把的哭求著虎爺別燒了她的媳婦和孫女,說她們還有一口氣在。
虎爺歎息,若真沒的救了,只有燒埋這一條路。
他不由朝趙靈犀看了一眼,這一眼就使這老婦人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忙撲倒她跟前,哭訴著家中遭難,她兒子被亂兵打死了,只逃出她們娘兒三個,要是媳婦和孫女再沒了,她也不活了。
趙靈犀沒有說話,只讓侍衛拉她起來,自己直接走到病者跟前,又幫著檢查了一番。
確實只剩一口氣吊著了。
「怎樣?」虎爺問。
趙靈犀起身,問老婦人,「分派給你們的藥可還有了?」
「有,上午喂的還剩不少,嗚嗚,媳婦還好一些,小孫女只灌了兩口,又都吐了出來。「老婦人急道。
「將藥端來。」趙靈犀吩咐,一面想取下髮簪,但手指摸上了發間,才知她今日什麼也沒戴,只得看向虎爺,「能不能借將軍的匕首一用?」
「何用?」虎爺好奇的問,一面取了腰上匕首遞給她。
趙靈犀未答,從刀鞘裡取出,露出鋒利的寒芒。
「仔細割著自己。」這匕首極其鋒利,虎爺不太放心的叮囑。
「嗯。」趙靈犀輕哼,不自覺的輕咬了下唇,眼神不太敢瞟這匕首的鋒芒。
不一會兒,老婦人端來半罐子藥來,「姑娘,藥都在這兒了,可她娘兒倆喝不下去啊。」
「一會再試試。」趙靈犀慢慢褪上左手腕的袖子,右手握著匕首就要劃下去。
虎爺大驚,一把捉住她,「你做什麼?」
趙靈犀卻並未回答,猛然一使勁,將匕首的尖端劃向自己白嫩的手腕,頃刻間,殷紅的血珠滲了出來。
老婦人也是嚇了一跳,「姑娘,你這是?」
「這血是藥引。」趙靈犀一邊解釋,一邊將腕上的血珠滴進藥罐裡。
老婦人連連道謝,一旁的虎爺卻臉色鐵青,待她好了,忙一把拽過來,伸手摸進了她懷裡。
趙靈犀整個身子僵住,卻見他很快掏出一塊乾淨的帕子,裹住了自己的傷處,尷尬之餘又輕聲道謝,「謝謝,我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