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總算告一段落,獸王宗的危機也算是暫時解決了,然而一個意想不到的事情,卻讓凌宇多少有些始料未及。
蠻璇兒因為之前受過重傷,導致其心智再度失常,凌宇瞬間從功臣被勒令離開獸王皇城,這大起大落即便是那些曾經看他不順眼的獸王宗弟子們,也在心裡替他感到委屈。
不過凌宇倒也想得開,三件事情他總算是完成了一件,剩下的只要暗中多留意一下就可以了,但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也成為後來的一個天大的麻煩。
凌宇帶著惆悵的心情回到了閒竹居,慕容玉兒仔細的打量著他,以確認他是完整的,毛球難得的願意讓慕容玉兒接近它,至於原因是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慕容玉兒確認他們都沒事之後,眼睛看向後面,卻並沒有看到蠻璇兒的身影,她疑惑的問道:「蠻姑娘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凌宇眼角有些抽搐,隨後歎氣道:「她她比較忙,你知道的,她現在身為獸王宗的新任宗主,等待她決策的事情會非常多的。」
慕容玉兒眨了眨眼,認真的看著凌宇,再次問道:「是真的嗎?那你跟她的事情要怎麼解決?」
凌宇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一切隨緣吧」
兩人正在說話之際,一個人影卻從正門走了進來,凌宇的神情突然變的嚴肅起來,因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皇城發生劫難之時,突然外出的竹老,此人來歷不明修為深不可測,單單這一次閒竹居未受絲毫損傷,就能夠看得出這裡必定布下了極強的幻陣,而連他都察覺不到的陣法,足可以證明這竹老或者說這閒竹居的實力有多強悍。
竹老見凌宇看著他,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凌宇剛想開口詢問,卻看到對方搖了搖頭,然後徑直走向院子的一角,將掃帚抓在手裡,開始清掃院子中堆砌的樹葉,凌宇聽著沙沙沙的聲響,心裡莫名的更加好奇了。
但是顯然對方並不打算讓他知道,凌宇很識趣的沒有開口,這時一旁的慕容玉兒見他神情有些異常,於是開口問道:「小宇你怎麼了?臉色看上去怎麼這麼難看?」
凌宇收回目光笑道:「我沒事,興許是這些天太過操勞的緣故,對了你去謝謝竹老吧,畢竟這麼多天叨擾此處,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啊。」
慕容玉兒點了點頭走了過去,凌宇看著慕容玉兒跟竹老愉快的聊天,嘴裡喃喃自語道:「你到底是誰呢?這閒竹居又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不一會慕容玉兒笑著走了回來,這個時候凌宇看到遠處的竹老笑著衝他們擺了擺手,看來這是要送客了,凌宇又看了一眼這閒竹居,隨後帶著慕容玉兒離開了。
他們剛剛到達門口,就發現狂獅他們四兄弟齊刷刷的站在門口,見到凌宇走出閒竹居,四兄弟撲通全部跪倒在地,開口道:「副宗主您就留下吧,宗主她只是暫時心智出了問題,你這要是就這麼走了,萬一宗主到時候怪罪起來,我們四兄弟可擔當不起啊。」
凌宇笑著將他們扶起來,在他們每個人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開口道:「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一切隨緣吧,你們現在已經在獸王宗站穩了腳跟,尤其是你狂獅,一定要好好努力,你們以後能有多大的成就,就看你們在這獸王宗的貢獻有多大,可千萬莫要讓我失望啊。」
狂獅眼眶中含著熱淚,開口道:「副宗主您不能走啊,您要是真走的話,就帶上我們四兄弟吧,我們能有今日全是仰仗著您的幫忙,我們」
凌宇擺擺手打斷狂獅的話,笑著說道:「我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嗎,我要是帶著你們,那還不得被你們吵死,那麼大的嗓門,就算我能忍受,我家娘子也忍受不了,玉兒你說是不是。」
凌宇朝慕容玉兒眨眨眼,後者報以一頓粉拳,她看著異常尷尬的四人道:「你們別聽他瞎說,他不帶你們,可能是因為你們留下來,會比跟著我們更好。」
凌宇接過話茬來說道:「知我者,莫如妻啊,有妻如此,夫婦何求。」
慕容玉兒的臉唰的一下紅了起來,一巴掌打在他小臂上,嬌聲道:「討厭!」
凌宇嘿嘿的笑了兩聲,然後對四人說道:「你們就安心的留下,總會有再相聚的時候,只是我希望再次相聚的時候,你們不會還是現在這個樣子,你們四個很有天賦,不應當如此碌碌無為,路是自己走的,我只不過是你們路上的一個過客,在你們困難的時候指點了一下而已,未來的成就還要你們自己創造,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你們走吧。」
四人對著凌宇磕了三個響頭,等他們起來的時候,凌宇將幾個瓶子交到了他們四人手上,然後開口道:「這個就當是我臨走時留給你們的一點小小心意吧,好好努力別讓我失望,待我好好照顧她。」
四人同時點點頭,然後將瓷瓶收好,隨後就化作四道流光快速離開了,凌宇收回目光開口道:「既然都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出來吧。」
話音剛落,一個人影從拐角處走出來,不是別人正是選擇投靠獸王宗的地坤,此時他顯得有些無措,支支吾吾地說道:「他們幾個不行,您看您帶上我如何?」
凌宇白了她一眼,歎氣道:「你?傻大個一個,目標那麼明顯,帶你有什麼好處,不成不成!」
凌宇把頭搖得如同撥浪鼓,地坤顯得十分尷尬,開口道:「可是您如果走了,我怕」
凌宇打斷他開口道:「怕什麼?安心待在這裡,你只要沒有非分之想,我保證這裡將是你最好的歸宿,你是有能力的,只要保證忠誠與她,相信她是不會虧待你的,這些你拿著,是我特別為你煉製的,相信對你會有幫助,好了,現在你也可以走了。」
地坤還想再央求一下,卻被他粗暴的趕走了,凌宇長出一口氣道:「呼!真是沒完沒了的。」
慕容玉兒噗嗤笑出聲來,指著他的鼻子說道:「你活該。」
凌宇連忙將她抱起來,抗在肩膀上,拿手比劃著要打她屁股,同時威脅道:「你再說一遍試試?竟敢戲弄本夫君,看我不好好的收拾你。」
慕容玉兒滿臉通紅,拚命的掙扎想要從他身上下來,嘴裡不停地說道:「討厭,你快放開我,多難為情啊,快點放下我。」
而就在兩人打情罵俏之時,獸王宗的廣場之上,蠻璇兒的眼瞳卻看向閒竹居這邊,之前的一切都盡如她雙眼,此時她的情緒顯得十分複雜,即氣氛又感傷,即憤怒又失落。
過了沒一會她將目光收回,喃喃自語道:「為何會覺得心痛?為何又感到失落,他究竟是誰?為何屢次三番擾亂我的心緒。」
蠻璇兒歎了口氣,神情顯得很是落寞,她轉身走向宗內,隨後慢慢消失在了洞窟之中,凌宇帶著慕容玉兒來到了傳送界碑所在的區域,千錘與百煉整齊的列隊在旁等候,凌宇囑咐他們不能放鬆警惕,皇城的安全還要靠他們維繫。
隨後他抬頭望向獸王宗所在的地方,嘴唇動了動卻沒有出聲,神情似乎有些不捨,不過他很快恢復過來,一把拉過慕容玉兒的手說道:「走吧娘子,咱們繼續冒險去吧。」
一道光芒閃爍之後,凌宇跟慕容玉兒就消失在了光芒之中。」
凌宇帶著慕容玉兒去了一個地方,而這個地方她也是知道的,凌宇利用職務之便,將已經化為廢墟的冀祈城重新建立起來,作為新的獸王宗的一個支點,而那些被烙印上奴隸字樣的民眾,也全都被解除了詛咒。
他們從萬劍門回到了這片讓他們歡笑過,又讓他們痛苦不堪過的土地上,看著煥然一新的城市,心中百感交集熱淚盈眶,凌宇命人在新建造的城鎮之中樹立了一座巨大的石雕,將烙印在自己腦海中的蠻璇兒的音容笑貌融入其中。
這石雕美若天仙,那臉上浮現的笑容,讓人感到幸福安逸,凌宇呆呆的看著這石像,隨後帶著慕容玉兒離開了。
他們接下來的目的地就是西北荒漠,也成為黃沙葬土,那裡是一片殘忍無情之地,而凌宇之所以選擇此處作為他的目的地,那是因為他得到消息,自己的徒兒似乎就身在其中,而且好像還跟某個宗門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不過黃沙葬土的面積非常龐大,足足佔了整個西域的十分之一,而且並沒有直接可以前去的界碑,所以凌宇跟慕容玉兒要想過去,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令許多修士聞風喪膽的兀鷲峰。
而之所以令人聞風喪膽,其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山峰之中有一條峽谷,常年處於血腥的爭奪之中,峽谷之中常年瀰漫著血霧,當地人稱之為詛咒,凡事經過此處的不管是人還是牲畜,都會產生幻覺,不分敵我的殺光身邊的所有人,不過它卻也是唯一能夠通往葬漠的通道,所以即便是再危險,也成為了附近宗門的必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