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凌宇面色焦急的等待著,森不同跟程嵐在商量出行的人選,實際上程嵐來這裡的另一個目的,也是去往霧靈山澗,因為老藥王一直渾渾噩噩,終究不是個辦法,他們也是聽說這山澗之中有一寶名曰須彌參,如果有緣得見仙參,興許能夠求得幾根參須也說不定。
森不同跟程嵐的想法差不多,只不過他還多了一個目的,那就是阻止司徒無庸找道夢婆,他現在幾乎已經被司徒無庸卑鄙下作的手段折磨瘋了,就在剛才府內上下仔細盤查,竟然查出十幾個家丁丫環這幾個月來行蹤不明,而且安插在自己身邊的就有五六個之多,幾乎佔了他身邊下人的七成。
「把他們全都拖出去剁了餵狗!!!」
「是!」幾個膀大腰圓的漢子,拖著堂下跪著的十來個人,像拎著死狗一樣拖著他們向殿外走去,一些人此時早已嚇昏過去,還保持清醒的幾個,大聲的求饒。
「家主饒命啊」
然而森不同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這些下人幾乎都是貼身伺候自己的,他想不明白司徒無庸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讓他們昧著良心背叛自己,他自認平日裡對他們關懷有加,也從來不剋扣打罵他們,他們為什麼要背叛自己呢?
「司徒無庸!我森不同跟你誓不兩立!!!」
「大師兄霧靈山澗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你還是帶人把森家上上下下翻查一遍,司徒無庸為人陰險,心思縝密,他不可能只在家丁根丫鬟裡面下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程嵐的話讓森不同猛地打了個激靈,他連忙安排洪七開始更進一步的排查,凌宇等的有些不耐煩了,起身道:「森前輩,在下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夠答應。」
森不同連忙停下手裡的事,臉上帶著歉意,開口道:「少俠但講無妨。」
凌宇將自己希望對方釋放齙虎的事情說了出來,同時希望自己能夠帶他離開,森不同臉上帶著危難的表情,走到凌宇身邊道:「少俠借一步說話。」
兩人以前以後走進後殿之中,森不同開門見山道:「其實這事情還另有隱情,恐怕你現在沒法帶他走」
凌宇眉頭一皺聲音有些冰冷的問道:「怎麼?森家主難道是想一輩子囚禁我的朋友不成?」
森不同見凌宇面色有異,知道他肯定是誤會自己了,於是談了口氣道:「唉,你來親自看一看就明白了。」
森不同走向後殿的桌子旁邊,那裡放著一尊一人多高的西王母雕像,雕像的腳底乃是一片花海,森不同的手按在其中一朵鮮花的花蕊位置,一陣奇異的能量在雕像四周流轉,四周的花朵開始閃耀光芒,西王母腦袋後方的日冕開始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凌宇感到身體受到牽引,這時森不同開口道:「不要抗拒,抱守歸一,上行下氣,物我兩忘。」
凌宇連忙調整自己的精神,去感受那冥冥中的牽引,猛地凌宇感覺全身一緊身體瞬間失重,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處在一片奇異的空間之中,四周紅彤彤一片,看上去像是個丹室,大小約有百米左右,一個巨大的紫金丹爐位於中央位置,四周堆砌著各式各樣的藥材,一個看上去頗有年頭的香爐旁放著一個閃耀著紫光的蒲團,凌宇看到這個蒲團很眼熟,猛地想起當初得自碧水寒潭密室裡的那個蒲團,兩個似乎一模一樣,他還依稀記得好像叫什麼紫縕蒲團還是什麼的。
按照年代推算,看來這裡的這些東西恐怕也已經年代久遠了,相比這密室空間得自與那尊王母雕塑,就在凌宇觀察四周擺設的時候,後方卻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能量波動,凌宇眉頭一挑繞過森不同,向著能量發出的位置衝了過去。
能量來自於後方的另外一間密室,凌宇感受到四周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禁制,他本能的想到這是森不同為了囚禁齙虎所設,可是他隨後卻感覺有些不對,當他來到門口的時候,卻看到了讓他震驚的一幕。
只見陰陽全身釋放著璀璨的金光,雙手合十盤膝坐在半空,他的面前懸浮著兩個人,一個是齙虎,另外一個則是森不同的兒子森勇,凌宇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感覺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要說囚禁齙虎也就罷了,可是為什麼要囚禁自己的兒子,而且他發現陰陽似乎是在幫助森家囚禁兩人,這更讓他糊塗了。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至時,身旁傳來重重的歎息聲,森不同開口道:「少俠你誤會了,並不是我不想放他離開,而是你的這位朋友不讓我放他離開,我兒子他他也被關起來了,有什麼事情你問你這位朋友好了,我先離開了。」
凌宇看著森不同滿臉的無奈,甚至影子都有些蕭瑟起,他轉過頭來看向陰陽,只見他雙目閉合嘴中唸唸有詞,雙掌時不時變動手印,每一次轉換,地面跟天空就會浮現出一個金色的卍字,同時凌宇還注意到,在陰陽的身前不遠位置一朵奇異的花在釋放著光芒。
凌宇感到似曾相識,卻又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見過,他感到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個自己毛遂自薦的徒弟,他發現自己對他的一切一無所知,這讓凌宇內心感到一陣焦躁,可是偏偏這陰陽身體散發出來的,乃是最為純正的佛力,凌宇一時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之中。
帶著複雜的心情,凌宇嘗試喚醒陰陽,詢問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開口道:「陰陽,陰陽」
陰陽原本古波不經的臉上,眉頭微微皺起,眼皮抖了抖,氣息變的有點不對勁,就在這時原本靜靜懸浮在空中的齙虎跟森勇的身體,突然開始大面積湧現暗紅色的血氣,兩人的身體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一股驚人的戾氣充斥四周,凌宇面色一變,心裡暗道:「怎麼回事?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就在這時陰陽雙手猛地合十發出砰得一聲巨響,緊接著上下兩個卍字釋放出精純的佛力,那從二人身體內湧現出的戾氣,也慢慢被壓制住,就在這時陰陽胸前懸著的那朵奇花開始釋放出三彩光芒,一縷縷暗紅色的血絲受到寶花的牽引,被一點點的吸入到了幽藍色的花蕊之中,隨後花朵釋放出絢爛的光華,花莖位置慢慢亮起,一滴精純的液體慢慢滴落,隨後在陰陽元力的牽引下,落入他的口中。
整個過程凌宇都是親眼所見,隨後兩人的身體慢慢趨於平和,陰陽的表情也再次恢復原樣,一切都如同凌宇剛進入這裡的時候一模一樣,凌宇心中有著無數疑惑,可是他卻不敢再次開口,因為他很清楚就是自己剛才出聲,害的陰陽差點沒能壓制住兩人,凌宇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只能轉頭去找森不同。
走出密室後,看到森不同一個人站在外面,呆呆的看著西王母的雕像,凌宇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開口,他咳了一聲,算是因為森不同的注意,森不同從思索中回過神來,歉意道:「實在是抱歉。」
凌宇笑著表示沒關係,隨後問他:「森前輩你能否告訴我,這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他們會變成這樣,在我昏迷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森不同聽到此話,就知道裡面那個人並沒有告訴他,他再次談了口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出來。
原來就在眾人將凌宇他們帶回來的時候,森家家主就讓人把消息封鎖了,以至於像高雄這樣的管家也只能從洪七那裡得知他們這次被一個年輕人救了,而其他人就連他們來到這裡都不清楚。
凌宇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森不同帶著兒子來了幾次都沒有醒過來,森不同丹術造詣頗搞,醫術方面也頗有研究,他知道凌宇的身體沒事,只是太過疲憊而已,不出三日定當醒來去,於是帶著兒子去給齙虎瞧病。
誰知道這一去缺出了大麻煩,當他們來到齙虎所在的小院時,卻聽到激烈的打鬥聲,他們擔心有人會對客人不利,所以在沒有通知家人的情況下,貿然趕了過去,豈料她倆看到打鬥的雙方竟然是凌宇的兩個朋友。
一個是救了森勇的陰陽,另一個則是凌宇說什麼也要救下的齙虎,可是齙虎此時的樣子很怪,全身籠罩著暗紅色的戾氣,雙眼無神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他身體散發出來的氣息很寒冷,整個人看上去就如同一個冷血的動物。
而就在這個時候齙虎看到了趕來的他們二人,丟下戰鬥中的陰陽,衝著他倆飛來,森不同注意到此時的齙虎嘴裡多了兩顆又細又場的尖牙,而且他的瞳孔竟然是豎著的,身上佈滿了細密的鱗片,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條人形的毒蛇。
森不同修為不高加之事情來的太過突然,他沒有來得及躲開,眼看著齙虎的獠牙就要刺穿自己父親的喉嚨,森勇毅然決然的擋在了森不同的前面,就這樣森勇被齙虎咬中肩頭被撕去一塊巴掌大的肉,鮮血飛濺刺激樂齙虎,他繼續追捕森勇,後者為了求自己的父親,毅然決然的將齙虎引向別的地方。
可是他的修為不及瀑虎,身上留下了多處傷口,慢慢的他身上開始出現暗紅色的戾氣,他開始變得跟齙虎一樣,隨後陰陽施展封印術,將兩人同時禁錮起來,最後帶到了之前去過的密室空間,然後對外宣佈將齙虎關了起來,誰也不許見。
凌宇聽完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重重的談了口氣道:「原來如此,是我誤會前輩了,還望前輩不要見怪才是。」
森不同擺了擺手道:「少俠言重了,如果不是你們,我兒子跟孫兒甚至是我的老友,恐怕都會死在司徒家的詭計之下,少俠現在這裡看上去似乎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危險異常。」
「之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司徒無庸竟然能夠把我身邊貼身之人都收為他用,可見此人的心機非同小可,司徒家跟我森家在這裡鬥爭了千百年,我很清楚司徒家之所以一直沒有動手,是礙於不願意跟藥王谷翻臉,可是如果這次藥王大賽司徒探花獲得優勝,那麼萱兒就會成為他的妻子,說白了兩家聯姻,我就成了外人,到時候森家的處境可想而知,你明白吧?」
凌宇點了點頭,森不同臉上帶著弄弄的擔憂,再次開口道:「前輩的話凌宇都懂,您放心不管是藥王大賽還是霧靈山澗,我保證司徒家的一切如意算盤都會落空,司徒家的每一個人,就會承受他們應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