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凌宇從昏迷中醒來,他先是輕輕甩了甩頭,然後用雙手食指指節用力按壓自己的太陽穴,以使得他那嗡嗡作響的腦袋安靜下來,就在這還是銀皮的聲音自耳邊傳來。
「你這傢伙還是這般魯莽,唉!真不知道認你為主是個錯誤呢,還是一個悲哀呢。」
凌宇猛地轉頭看去,只見銀皮若無其事的坐在床榻的邊緣位置,一臉唏噓的望著自己,凌宇頓覺臉頰滾燙起來,不過隨即高興的笑著說道:「許久不見還是這般脾氣,你到底躲到哪去了讓我大費周章找了你這半天。」
銀皮抬起右腿放在左腿之上,甩著二郎腿一副鄙夷的表情望著凌宇,淡淡的道:「小爺我正在修煉妖族寶典,不知道哪來了一個魯莽又野蠻的夯貨,讓小爺我無法安心修煉,索性就出來看看,結果看到這個豬一樣的傢伙竟然追著我通天鼠族鎮族寶物碎天錐,而且竟然還失去意識了,真不知道當初我怎麼就犯傻跟這樣的蠢貨結成血契的。」
凌宇聽著他對自己的嘲笑,那臉色不斷的變換,先是有些慚愧後來是有些羞愧,再到後來就是**裸的怒視了,感情這傢伙一直都在附近,卻像看猴戲一般的看著自己被耍,別提心裡多不痛快了,他伸手猛地抓向床邊的銀皮,豈料銀皮早他一步閃避了過去,下一秒銀皮站在了房間的門口嘲弄他道:「你連『碎天錐』都追不上,想抓現在的我那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說完也不待凌宇做出反應,一道銀芒閃過他人已出了房間,就在這個時候凌宇似乎想到了什麼,身影也化作一道光影出了光劍,他身子剛出現在房外,眼前就出現了銀皮同公孫三娘對持的景象,公孫三娘慵懶的望著銀皮,眼神中充滿了玩味。
「嘿,真是冤家路窄啊,你這短命貓怎麼會在這裡,這可是妖鼠一族當年的棲息地,你難道不怕死啊?」
「喲,小東西最近口氣大了不少啊,想必是接受了通天鼠族的靈魂傳承了吧?」
「要你管!!!趕緊說你來這裡的目的,你不會不知道當年那慘烈的一戰吧,如今咱們的境地也是拜了當初所賜,你來這裡不會只是簡單的欣賞風景吧?」
公孫三娘笑盈盈的看了它一眼,手掌輕輕對著他一揮,只見五道青光瞬間透指而出,帶著凜冽的風壓掃向銀皮的身軀,銀皮身體銀芒一閃一根尺許長的錐子出現在了手中,四周空氣瞬間為止一滯,銀皮手持銀錐對著急掠而來的爪芒一點,空氣瞬間劇烈波動起來,緊接著大量空間裂痕出現在了錐子的前段,爪芒瞬間被吸入到了空間裂痕之中,隨後一切歸於平靜,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公孫三娘臉上出現凝重的表情,眼神緊緊的盯著銀皮手中的錐子,末了幽幽歎了口氣,淡淡的道:「看來當年一戰先祖的確是輸了,你既然已經獲得碎天錐的傳承,你是否知道我們貓族聖物『九生』跟『九死』的下落?」
銀皮神情一怔他雖然傳承了碎天錐,可是裡面卻並沒有這兩樣貓族聖物的蹤影,不過銀皮知道這所謂的九生九死實際上是一對爪套,一白一黑白色的爪套據說能夠活死人,黑色的卻能夠奪人魂魄,不過具體是怎麼做到的,也只有身為九命貓皇族的公孫家族知道,既然公孫三娘說出了這一對爪套,想必三娘也已經得到了九命貓族的傳承。
「哼!原本我以為我得到了通天鼠族傳承,總有一天能夠引領鼠族走出現在的局面,沒想到你公孫三娘也得到了貓族的傳承,看來未來還是要有一戰的,既然避免不了,不如現在熱熱身如何?」
公孫三娘宛然一笑,淡淡的道:「小傢伙越發伶牙俐齒了,你手中握著的那是鼠族鎮族之寶,奴家一個弱女子手無寸鐵你這麼說不是明白著欺負奴家嗎?」
銀皮聽到此話暴跳而起,雙目圓睜恨恨的瞪著她,那眼神要多悲憤有多悲憤,他眼眶中都隱隱泛著光澤,竟然有一種忍不住要哭出來的感覺。
「你手無寸鐵,當初我小的時候,是誰三番五次差點要了小爺的命,如果不是小爺我天生神速,恐怕早就被你當下酒菜了吧,你要是怕了就乖乖的離開這裡,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主動去找你們貓族麻煩,在你我在世的時候,兩族決不允許廝殺,你如若不同意的話那就在這裡打一架。」
看著銀皮那一臉悲憤的樣子,用力晃著手中的碎天錐,凌宇有一種想笑卻笑不出來的感覺,貓鼠兩族離開是天敵,自從有這兩種生物以來,彼此廝殺就沒有停止過,只不過貓族一直佔據著主導地位,鼠族卻又繁殖力超強,來來回回打了不知多少歲月,依舊沒有分出高下,而最為轟轟烈烈的一次,也是兩人的先祖那一場決戰,只不過最後兩敗俱傷兩族的數量因為皇者的隕落而開始急劇減少,兩大妖族也慢慢沒落了。
就在凌宇唏噓不已的時候,耳邊傳來了銀皮心虛的聲音:「喂!待會我要是打不過她你可要及時出手啊,不然待會她要是吃了我的話,你也會沒命的」
凌宇神情一怔隨後望向公孫三娘,見她一臉微笑望著自己輕輕點了點頭,凌宇心中自然明瞭,當即也不阻攔站在一旁準備看好戲,銀皮見凌宇帶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望著自己,就知道這傢伙肯定跟這妖貓達成了什麼共識,不過如今銀皮已經今非昔比,只見一道銀光稍縱即逝,下一秒銀皮出現在了公孫三娘的背後,碎天錐猛地刺向她的後心。
眼看著銀皮就要一擊得手,豈料公孫三娘身體突然產生一股強大的青色旋風,緊接著她的身影開始變得虛幻起來,銀皮手中光芒連閃碎天錐將周圍的空間全部震碎,旋風瞬間就被空間裂縫撕扯進去,轉眼消失不見,而這個時候哪裡還有公孫三娘的身影。
突然銀皮感覺脊背一陣寒冷,下意識的閃了開去緊接著公孫三娘的身影出現在了剛才他站立的位置,笑盈盈的望著銀皮,開口道:「小傢伙還是這般能逃,你剛才說話的那番勇氣呢,光憑著逃跑可是贏不了我的哦。」
銀皮冷哼一聲,銀芒透體而出將他全身包裹起來,下一秒銀皮猛地消失不見,公孫三娘眼神一挑化作一道青光不斷在四周飛竄,留下大量的迷糊的幻影,四周頓時出現上百個公孫三娘的影子,她此舉就是為了迷惑銀皮,要知道以銀皮的速度再加上碎天錐的攻擊,單憑現在的她是無法抗拒的。
不過抗拒不了不代表不能以智取勝,公孫三娘現在的方法就是為了混淆銀皮的視線使他無法集中精神攻擊自己的本體,正如公孫三娘預料到的一樣,銀皮畢竟沒有多少戰鬥經驗,空有神物在手卻並不得要領,每每攻擊都也只是打在三娘幻化而出的幻影而已,公孫三娘也樂的逗弄與他,恨得銀皮牙直癢癢,嗷嗷叫著追打的更歡實了。
「你這個妖婦有本事你別跑,你別跑啊你這該死的瘟貓!!!」
銀皮一邊咒罵一邊加快了速度攻擊,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公孫三娘突然停下身子,青色幻影驟然消失公孫三娘橫眉冷眼望著徑直衝將過來的銀皮,倒一下子把後者嚇了一跳,手中的碎天錐也未敢再次刺過去,反而化作一道銀光消失不見。
「哼!臭小子老娘不發威你當我病貓啊,既然你這般說了,老娘就讓你瞧瞧本事。」
呼!!!!
一道青光驟然爆射而出,向著東北角的位置衝了過去,就在此時位於東北角的位置一道銀光浮現,銀皮手中碎天錐映著青影刺了過去,就在這時公孫三娘身影虛晃了一下,瞬間化作數百道青影,這青影如夢如幻似在非在讓人看不透摸不著,可偏偏卻又讓人感覺到危險。
銀皮本欲再次遁影躲開,可是性子裡的脾性讓他沒有這麼做,而是加快了速度衝了過去,就在這時十數道青影纏繞而上,銀皮耳邊風聲大作無數青芒在身體四周舞動,看著凌宇都是一陣心驚,生怕公孫三娘一不小心失手殺了銀皮。
可是情況卻並不相同,只見銀皮的身影忽隱忽現,彷彿存在又彷彿不再,青芒雖然速快卻絲毫傷不得銀皮半分,不過銀皮手中的碎天錐也未曾刺在實處,銀芒與青影相互交織在空中鬥得不亦樂乎,四周到處充斥著絢爛的青光,一道銀芒穿梭在青光之中,宛若一根銀針在這青色幔帳之上編織著絢爛的景色。
片刻之後四周光芒驟然停止,銀皮同公孫三娘的身影出現在了半空之中,此時銀皮正努力翹著腳手中碎天錐頂在公孫三娘的脖頸之處,動一分則可直接要了公孫三娘的命,不過他卻沒有辦法動手,因為公孫三娘的雙手成爪,食指指甲之上纏繞著青色的光芒,左手抓在銀皮的頭頂之上,右手則穩穩的抓在左胸之前。
「哼!來啊你這瘟貓有本事動手,看我不戳爆你的腦袋!!!」
公孫三娘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手掌慢慢抽了回來,沒好氣的說道:「臭小子真是越發無理了,如若不是你手中的碎天錐,你認為你能擋著了老娘的奪命連環爪嗎?」
銀皮見公孫三娘突然扯了雙爪,還不忘損自己幾句,當下就不願意了,踮著腳哼哼唧唧的道:「少說廢話,小爺當初被你追殺的都快尿褲子了,現在怎麼說也能跟你打個平手了,而且你別忘了小爺我可是傳承了通天鼠的無上神通,以後會比現在厲害百倍,剛才的話你還沒說答應不答應呢,若不答應就再打過!!」
凌宇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銀皮的身邊,手掌猛地往下一伸銀皮猝不及防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個腦瓜唄,可能是下手有點用力了,銀皮齜牙咧嘴的瞪著凌宇,眼神中充滿了埋怨,彷彿在抱怨凌宇不給自己面子一樣。
凌宇跟公孫三娘相識一望,撲哧一聲齊聲笑了起來,凌宇笑著說道:「這臭小子,要不是我囑咐三娘手下留情,你小子現在恐怕早被揍的抱頭鼠竄了。」
凌宇對公孫三娘報以感激的微笑,三娘則打趣道:「這臭小子說得倒也沒錯,假以時日他必定不同凡響,只不過現在太年輕經驗尚淺,不過臭小子滑頭的很,別的本事不打緊這逃命的本事絕對是天下一絕。」
銀皮對著公孫三娘做了一個鬼臉,然後來到凌宇身邊,指著房屋的方向開口問道:「裡面的情況想必這瘟貓呃不,是三娘已經告訴你了,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這裡的鼠族可都是我祖輩的臣民,我希望你能網開一面莫要大開殺戒才好。」
凌宇望著遠方黑黝黝的晶山礦洞入口,淡淡的道:「冤有頭債有主,放心吧我本就不是殘忍殺戮之輩,何況它們又是你的臣民,不過如若它們執意阻撓的話,為了玉兒我也只能痛下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