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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青蔥歲月 之 流蕩的心念 第一百六十六章 :全部死絕 文 / 紀烯湮

    第一百六十六章:全部死絕

    「唔……放……」

    沐晚夕費勁力氣好不容易退開一點,大口大口的喘氣,雙手抵在他健碩的胸膛上,眼眶的淚都在打轉,「殷慕玦,你太過份了……」

    殷慕玦手指輕輕抹過嘴角的血跡,黑暗中鷹眸明暗不定的凝視她的側臉,「又不是第一次。舒歟珧留」不吻,你能安靜下來嗎?

    「——你!!」沐晚夕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眸光裡還有著憤怒,揚起手揮過去就想要扇他一個耳光。

    只可惜,殷慕玦輕易的就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扣住,冷漠的面色道:「沐晚夕,你鬧夠了沒有?」

    「這一片晚上不安靜,不少性侵犯的案子,你要是想被人侵犯再進一次警局,現在就下車,我絕不攔你!」

    說完,車鎖開了的聲音響起,他黑眸始終盯著她蒼白的臉,薄唇抿著沒有感情的弧度。

    沐晚夕聽到他的話,眼底一暗,身子哆嗦了下,沒有說話。只是蜷曲在車門旁,與他之間拉開距離,餘光不時還警惕的掃他一下。

    殷慕玦沒再說話,熟練的發動車子,很快的載著一車冷清的月光,絕塵而去。

    車速在寂靜的黑夜飆到兩百多,沐晚夕的心噗通噗通,害怕的快要從身體裡跳出來了,手指緊緊的揪著衣服。咬著唇瓣,不敢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真有一種自己都在飛的錯覺。

    殷慕玦面無表情,踩著油門沒有任何的感覺,餘光掃到她一臉的恐懼,劍眉忍不住的挑高,笑意一閃而過。

    看你還敢不敢和我鬧了。

    一路到沐家,車子好不容易停下,殷慕玦下車走了幾步,發現沐晚夕還坐在車子裡不敢動。轉身,透過車窗看她,「下車!」

    沐晚夕手指僵硬、費力的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都花費好大的力氣,腳落在地上想要下車時,雙腿都虛軟的在打顫,根本就站不穩。

    整個人眼見就要往地上跌。

    「小心……」殷慕玦眼疾手快,雙手抱住她,嘴角忍不住的挑起笑意,「還以為你真變膽大了,原來是裝的……」

    「放開!」被他戳到軟骨,沐晚夕心中不由的一惱,要不是他把車子開的那麼快,自己怎麼會雙腿都發軟,現在還想吐呢。

    「真要我放開?」殷慕玦已經將騰空抱起,要是現在放開,她準要跌在地上坐著。

    沐晚夕咬唇,猶豫,到底要不要他放開,如果讓他放自己站好,他肯定不肯的。11pbk。

    殷慕玦不等她的答案,直接抱著她走進屋子裡。

    守夜的傭人連忙走過來,看到這幅畫面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一時間愣站在原地。

    「小姐受傷了,送杯壓驚茶到房間。」殷慕玦面色鎮定從容,淡然自若,經過傭人面前腳步都未從停下一秒。

    沐晚夕被他抱在懷中,此刻也不好說什麼,任由他抱上樓。

    殷慕玦將她放在床上,視線落在她的後頸脖,聲音緩了緩:「醫生說你後頸脖有一點淤青,過幾天就會沒事。」

    沐晚夕垂著眼簾沒說話,此刻傭人送來熱茶,問還有沒有其他的需要。

    殷慕玦直接讓她下去,自己卻沒走,反而拿過椅子坐下。

    「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嗎?」

    沐晚夕沉默好一會,搖頭:「我很累,不想說,只想休息。」

    殷慕玦皺眉:「晚晚……」

    「別叫我晚晚。」沐晚夕忽然掠眸看向他,聲音甚至可謂尖銳。

    她不喜歡「晚晚」這兩個字,甚至覺得諷刺與荒唐。

    「好,沐晚夕。」殷慕玦臉色不動聲色的沉下去,「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我說過,不會讓你陷入危險的。」

    「我說了,你會信嗎?」沐晚夕問。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會相信?」殷慕玦不答反問。

    沐晚夕猶豫幾秒,輕聲的開口:「我和颯颯在酒吧喝酒,她有事先走了。我準備回來走出酒吧時看到一個很像秦綰綰的人,我跟著她到巷子,然後被人打昏,之後醒來就是在醫院看到你了。」

    殷慕玦越聽,眉頭皺的越緊,「你的意思是——打昏你的人是綰綰?」

    沐晚夕清澈的目光看著他,慎重的點頭。

    「不會的。」殷慕玦目光與她對視,聲音篤定,「綰綰不是那樣的人,她沒道理對你出手。」

    「或許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更不可能。」殷慕玦一口否決,對於綰綰的維護毫不讓步,「綰綰沒什麼秘密。她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子,沒你想的那麼複雜。」

    「那我沒有什麼好說的。」沐晚夕聲音冷冷清清,就知道他不會相信,說再多也沒用。

    殷慕玦站起來雙手放在口袋裡,低沉的嗓音道:「早點休息,以後不要到處亂跑。我會讓阿海繼續跟你的,保護你。」

    沐晚夕沒說話,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腳。

    殷慕玦也不多說,轉身走向門口。

    「殷慕玦。」沐晚夕忽然開口,水眸緊緊盯著他高大的背影,纖長的睫毛輕顫著,手指緊緊的捏著床單。殷慕玦回頭,不解的眸光落在她慘白的臉龐上,「還有什麼事?」

    「以後不要再親我,抱我;我們是姐弟,是上司與下屬,不要再讓人誤會了。」沐晚夕抿唇,一個字一個字說的格外認真。

    殷慕玦眉頭蹙了下,嘴角忽然裂開頑劣的笑意,「如果你不亂說話惹我生氣,我就不會再吻你。」

    「——你!」沐晚夕氣急,一時間找不到話反駁,氣呼呼的瞪著他那欠扁的笑容。

    「如果是姐弟的話弟弟偶爾抱姐姐似乎是理所當然的。」殷慕玦嘴角掛著雅痞的笑,擠了下左眼,轉身,背影瀟灑離去。

    沐晚夕微怔,他的笑,好像不是那麼的陰霾了。

    手指輕輕的蔓延上自己的唇瓣,輕輕的撫摸,被他咬破的地方還微微的在疼,血腥與他霸道的氣息似乎還余留在唇瓣上。

    沐晚夕深深的呼吸,歎氣。

    不能再想了,沐晚夕,那如斯的美少年,可是你的弟弟啊!

    脫了鞋子拱起雙腿,雙臂抱著自己,坐在床上發呆,半垂的睫毛遮住眼底那無法言語的憂傷。

    「不要再管他。他有他的秦綰綰,你做你的沐晚夕,兩不相干,不相干啊……」

    ***

    殷慕玦走出房間,嘴角的笑漸漸消失。

    掏出手機撥通一支號碼,電話響了很久,殷慕玦等的快沒耐性,就要掛電話時,忽然響起慵懶,似乎還沒睡醒的聲音,「喂,是誰?」

    「綰綰是我你已經休息了嗎?」殷慕玦輕聲問道。

    電話那端傳來她懶懶的聲音,「沒有,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不過——看到睡著了。」

    殷慕玦心底的疑惑接觸,想到她一個人蜷在沙發上,心裡暖暖的,聲音溫柔道,「你回床上睡,別感冒了。乖乖的,知道嗎?」

    「好。」秦綰綰輕聲開口,聲音軟糯著:「玦,晚安。」

    「晚安。」殷慕玦切了電話。

    沐晚夕沒必要針對綰綰,說謊騙自己;綰綰也沒出去,她不會騙自己;應該是沐晚夕看錯了。

    嘴角揚起無奈的笑,沐晚夕一直麻煩不斷,看樣子她身邊還真是少不了人。明天還是讓阿海重新跟她身後好了。

    殷慕玦和沐晚夕這邊不平靜,而商千颯也沒好到哪裡去。

    商千颯看到自己柔軟的大床已經被鮮紅的血染成一大片一大片的,眉頭緊擰著,視線落在他的背後的刀傷和槍傷,真想直接把他扔出去。

    尉遲恆臉色白的像張紙,趴在床上一點意識都沒有了。

    商千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更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去醫院而是非要到自己這裡,自己又不是神,面對這麼嚴重的傷自己該怎麼辦?

    「騷包男,你給我醒一醒!!!醒醒,要死你也給我死遠點!!!」

    她掐著尉遲恆的耳朵,不爽道。

    「痛……」尉遲恆閉著眼睛哼唧一聲,緩慢的睜開眼睛看向商千颯張揚的臉龐,「颯颯,你是要謀殺親夫嗎?」

    「親你個頭!」要不是他傷的太重,商千颯真想再給他幾巴掌,「到底出什麼事?你怎麼跑到我這裡了?我又不能救你!」

    尉遲恆已經是重傷,薄情的唇瓣都泛著白,還扯著無所謂的笑,「我又不要你救,一會bt微就來了。」

    「什麼?」商千颯音調一下子提高,「你怎麼不直接去找她?」

    尉遲恆還沒來得及回答,一陣嘈雜的敲門聲,商千颯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誰來了。惡狠狠的瞪了一下笑的無辜的尉遲恆,轉身去開門。

    「阿恆呢?」尉遲微手拎著醫藥箱,逕自走進來,語氣冷冽。

    「房間。」

    尉遲微走進去看到尉遲恆還有意識,嘴角忍不住勾起冷笑,「還沒死,看樣子我來早了點。」

    尉遲恆嘴角泛起苦笑:「姐,你就別擠兌我了。再來遲點,你就沒弟弟了。」

    「有你這個窩囊廢弟弟,還不如沒有。」尉遲微冷冷的開口,放下醫藥箱,掃了一眼他的傷口,纖長的眉頭緊皺,立刻拿儀器給他診斷了幾下;「傷口不致命,但流血過多,必須立刻給你輸血。不過……我沒帶血漿。」

    尉遲恆已經徹底失去意識,自然沒聽到她最後一句話。

    商千颯雙手隨意的環在胸前,靠在門口,漫不經心的看著尉遲微,視線落在尉遲恆還在流血的傷口時,眉頭忍不住的皺了皺。

    「你是什麼血型?」尉遲微一邊拿東西,一邊問商千颯。

    「o型。」

    「願不願意輸點血給阿恆?」尉遲微側頭,利落的目光帶著鋒利。

    「為什麼是我?」商千颯不是沐晚夕,她與尉遲微雖然氣場不同,但不分軒輊。

    「需要輸600cc,輸完誰給他處理傷口子彈?」尉遲微反問。

    商千颯垂下眼簾半秒,走到床邊的凳子坐下,捲起自己的衣袖,視線落在尉遲恆白淨的側臉上,「抽吧。」

    尉遲微眼底劃過一絲詫異,她還以為商千颯不會願意的。

    「想清楚,正常人頂多一次性抽300cc,600cc的血液,可不是水。」

    「囉嗦。」商千颯掠眸迎上她鋒芒的目光,「我血多,樂意施捨給他,你儘管抽就是了。」

    尉遲微眼神從商千颯的臉上移動到尉遲恆的臉頰上,嘴角勾起深意的笑。

    這次阿恆的眼光還不賴,商千颯比起那個秦綰綰好多了,只可惜……

    她是商逸風的女兒。

    他們兩個人注定有緣無份。

    尉遲微立刻將針插進商千颯的靜脈中,將她的血液輸入到尉遲恆的身上。

    房間裡一片寂靜,只剩下燈光明亮著,落在他們的臉上,個個臉色都泛白;尉遲微的額頭佈滿了細汗,目光冷徹,全神貫注。

    尉遲恆背上的刀傷需要縫針,槍傷需要取出子彈,他流了太多的血,要是處理的不好,很容易喪命。

    尉遲微嘴巴裡很毒辣,一直揶揄著尉遲恆,實際上在尉遲家族裡,尉遲微最疼愛她這個弟弟,見不得他難受的。

    商千颯被抽了600cc的血液,尉遲微也為她掛了一瓶輸液,就坐在床邊。她的視線一直落在尉遲恆昏迷的臉龐,纖長的睫毛下,清澈的目光閃爍著複雜與深意。

    這麼嚴重的傷,他不去醫院,不去找尉遲微,偏偏來找自己。

    為什麼?

    她想不通這個問題。

    終於,尉遲微處理好尉遲恆的傷口,目前來看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了。視線落在商千颯的臉頰上,「你在想什麼?該不會覺得我弟弟很帥,突然愛上他了?」

    「你開什麼玩笑?」因為抽了太多的血,商千颯的聲音都顯得無力。一一點放不。

    尉遲微嘴角勾起莫名的笑意,「阿恆,從來不在女人家過夜,你是第一個。」

    「呵。」商千颯忍不住的冷笑,「那我是不是應該感激涕零,抱著他的大腿說謝謝你如此的寵愛,我真是受寵若驚?」

    「那倒不用。」尉遲微無視她的諷刺,視線落在尉遲恆的臉龐上,聲音柔軟下來,「你只要好好的陪在他的身邊就好。」

    商千颯很不顧及形象的翻白眼。

    尉遲微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你應該沒聽過阿恆說起過他母親吧。」

    「他母親?」商千颯聽到她話語中的重點。

    「對,是他的母親!」尉遲微將箱子放在地上,側頭看她:「阿恆與我不是一個女人,我媽與父親是家族聯姻;阿恆的母親才是我父親此生的摯愛。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商千颯心裡咯登了下,這段過去,她從未聽過。

    「他母親呢?」商千颯忍不住的問。

    「死了。」尉遲微回答的雲淡風輕,坐在床邊看著商千颯,說的每一個字都異常的冷靜,「因為她是我父親最愛的女人,也是唯一的弱點,其他幫派就利用這點來對付尉遲家。」

    商千颯感覺到自己的左邊胸口有什麼劇烈的在跳動,她甚至能猜測到黑道的仇恨是有多麼的黑暗與殘忍,「那麼最後……」

    「他們抓了阿恆和他母親,不知道是十個還是二十個人輪-殲她,拍照片給我父親要他放棄尉遲家。我父親想,可是家族的人,幫派裡的人不肯;第二天他們拔了阿恆母親的所有腳趾甲,手指甲送到尉遲家,幫派裡的人攔截了,我父親不知道;第三天,他們切了阿恆母親的所有手指腳趾,第四天他們又挖了她的雙眼,第五天割了她的雙耳……」

    商千颯聽的心驚膽顫,脊骨冒出一層層的冷汗,簡直不敢相信那群人竟然這樣的殘忍,凶狠……

    尉遲微說這些時神色鎮定自若,雲淡風輕,手指輕輕的撫摸過尉遲恆的輪廓,「到了第六天,他們直接剁了阿恆母親的雙臂雙腿,到第七天,她的牙齒被拔光,沒有撐到第八天死了。」

    「你知道嗎?」尉遲微的手從他的臉頰抽離,側頭視線落在商千颯蒼白無血色的臉頰上,嘴角勾起冷艷的笑,「那七天發生的一切,阿恆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睜大眼睛看著。」

    「那一年,他才五歲。」

    商千颯瞳孔一震,猶如迎頭一棒,不可置信的看著尉遲微,懷疑她是在說謊騙自己。

    一定是在騙自己的。

    他們怎麼會那麼殘忍,讓一個五歲大的孩子看著自己的媽媽經歷那些骯髒不堪,殘忍到沒人性的事。

    可尉遲微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她也沒那個雅興與商千颯開這樣的玩笑。

    「他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商千颯虛弱無力的聲音都在顫抖,水眸漲紅的看著尉遲恆沉睡的臉龐。

    她甚至都沒辦法想像那樣的一個畫面,可尉遲恆卻親眼看著殘忍的一起發生……

    五歲,當時,他只有五歲。

    「後來我父親知道像是發瘋了一樣,攔截消息的幫派被他處死,他帶著弟兄闖過去殺了對方的人,救出阿恆。那時,他就守在屍體的旁邊,不哭不笑不鬧,看著任何人都是一個表情,冷靜、鎮定的可怕。」

    「回到尉遲家,阿恆整整兩年沒開口說話,到七歲那年,找的心理醫生給他治療的。」

    尉遲微淺淺一笑,「我們的阿恆很勇敢堅強,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商千颯抿唇,倔強極力的在壓抑著什麼。

    終於到現在她才懂尉遲恆眼底裡的空洞是什麼,她終於明白尉遲恆時而眼底劃過的寂寞是什麼了……

    「他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怎麼可能堅強?」商千颯的聲音近乎哽住。

    尉遲微輕笑起,拎起自己的箱子,反問:「如果不堅強,又能如何?身為尉遲家的人,這是命,他躲得過嗎?」

    商千颯咬唇,沒有說話。

    「你休息吧,我在客廳,有事叫我……」尉遲微說著轉身就要走。

    商千颯的雙眸泛著淚光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平日總是玩世不恭,邪佞狂妄,好像沒心沒肺的樣子,他把自己的心藏起來……

    誰能想到他小時經歷過那麼多的事。

    尉遲微走了兩步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當年阿恆母親被折磨了整整六天,他們逼著她說出關於幫派的事情,可她牙齒拔光,死也沒說出一個字。」

    商千颯被她的話說的心中顫抖,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女人。

    「商千颯,換做是你,是選擇出賣,還是死?」

    尉遲微留了一個看似很簡單,卻無比艱難的問題。

    因為那是比死還要可怕的事。15111466

    門輕輕的被合上,房間裡冷清寂靜,濃郁的腥血味在空氣中流動著,商千颯的明艷的眸子泛著紅,淚光閃爍……

    手指微涼,輕輕的撫摸著他白淨的肌膚,眼眶的淚緩慢的往下劃落,她傾身,緩慢的閉上眼睛,唇瓣落在他的眼角……

    「阿恆,原來……我們都是被命運拋棄的孩子。如果可以……讓我陪你走過這一段吧。我可能會做的不好,可我會盡力的……」

    這麼多年,她愛裴巖愛的轟轟烈烈,愛的瘋狂癲狂,失去時她恨的咬牙切齒,恨到願世界末日,所有人都死絕。

    第一次,第一次她的心為除裴巖以外的人,狠狠的救起來,疼的無可救藥。

    「阿恆,那些讓你墮落地獄的人,終有一日會遭報應的。」

    商千颯伏在他的耳邊,輕輕的抿唇,聲音咬牙切齒:「我們一定會讓他們全部死絕。」

    她知道當年的事一定沒有那麼簡單,沒有徹底的結束,尉遲微的話還有所保留……

    尉遲恆的身上還有她很多不知道的事,她會慢慢的知道,慢慢的要讓那些人,如數的還尉遲恆!!

    尉遲微坐在沙發獨自喝著啤酒,臉色陰沉,易拉罐被她捏的咯吱咯吱作響。

    那些過往被埋藏在心裡許多年,阿恆這麼多年沒提過,誰也不敢提。

    可她知道,阿恆即便在七歲那邊被治好,可是心裡的深淵並沒有被填滿,沒有好起來。

    「阿恆,我賭一次,賭商千颯能填滿你心裡的陰暗與深淵。」

    紀烯湮:今天6000字更新。為了不讓大家等兩次,特意一起寫完,上來發的。以後也會大章節的更新!請大家多多支持,希望惡魔小老公的成績能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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