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沐晚夕皺眉。舒歟珧留
「我聽阿恆說秦綰綰回來了,她一回來,你的日子還有可能好過嗎?小慕慕的心可全栓在她一個人身上。你算得了什麼?被他甩了,是不是!」尉遲微嘴角泛著淡淡的笑。
沐晚夕手指收緊用力捏著咖啡杯,盡量保持著自己的冷靜與鎮定。
只是與黑道出身的尉遲微,她還是略顯青澀。
「尉遲小姐想太多了。殷慕玦只是我的弟弟,他喜歡誰和誰在一起,我權干涉。」
「呵。」尉遲微冷笑一聲,嘴角的笑明艷動人,手指拖著下顎,目光細細的打量她,若有所意,「你敢說……你對殷慕玦沒有動心?你沒有喜歡上小慕慕?」
薄如蟬翼的睫毛劇烈的顫抖,原本鎮定的神色立刻慌亂了,水眸裡的光閃爍不定,呼吸不由自主的亂了……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肯能會喜歡殷慕玦?你,你在開什麼玩笑?他是我弟弟。」
尉遲微嘴角揚著弧度,深意的「哦」了一聲。長臂伸出來,微涼的指尖輕輕的掠過她的額頭,溫熱的液體在之間泛著淡淡的光……
「如果你不喜歡他,幹嘛這麼緊張?這是不是就叫做做賊心虛?」
「——你!」沐晚夕欲言又止,她哪裡是尉遲微的對手,心中憋著一口氣,冷冷道:「你到底想做什麼?我哪裡得罪你,讓你總是喜歡來找我的麻煩?」
尉遲微的身子往後,目光定睛的看她,「你沒有地方得罪我,我也沒想過要找你麻煩!只不過是想要奉勸你一句……」
「奉勸?」清澈的眸子裡劃過疑惑,不太理解。
「秦綰綰之前一聲不吭的消失,現在一聲不吭的回來,好巧不巧在夜總會出現,再很巧的她和小慕慕重逢的畫面被狗崽拍到,你不覺得著一切都很奇怪嗎?」尉遲微端起面前的黑咖啡,輕抿了一口,悠然自得,優雅高貴。
「這些都是巧合又如何?與我何干?」
「笨。」尉遲微皺眉,放下杯子,繼續道:「秦綰綰以前有一個繼父,是一個酒鬼,對她很不好,經常打她。她消失時,她的繼父也消失了;現在她出現了,可是她的繼父去哪裡了?到現在你還覺得這一切都是巧合嗎?」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沐晚夕眉頭緊皺,探究的目光打量著尉遲微,不知道她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秦綰綰這個小踐人,我以前就不喜歡她,現在你和她比起來,我討厭你比較少一點。何況……小慕慕是你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魏湘外,唯一的親人,我賭你不忍心看著他被秦綰綰欺騙!拆穿這個小踐人的面具就靠你了…」
沐晚夕嘴角勾起好笑,似乎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尉遲微,其實你不過是想要借我的手,拆散殷慕玦與秦綰綰罷了……這樣殷慕玦恨的人是我,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事到如今,你認為我還是你認識的那個人是誰都能騙我的沐晚夕嗎?」
「你看不慣殷慕玦和秦綰綰舊情復燃是你的事,別把我扯下水,我一點也不想再和你們牽扯上任何的關係。」沐晚夕說著,頓了一下,「如果秦綰綰真的如你所說,有問題,你為什麼不告訴阿恆,讓阿恆去告訴殷慕玦?」
「我知道你現在很能幹……」尉遲微嘴角抿著笑,神色淡然從容,彷彿篤定沐晚夕會去做她想要去做的事,垂下的眼簾投下一片陰影,聲音幽幽的響起,「難道你不知道阿恆也喜歡秦綰綰嗎?」
「什麼?」沐晚夕眸子一掠,冷不丁的看著她,「你說阿恆——也喜歡秦綰綰?」
「他們三個人以前可算是形影不離。」尉遲微輕啜著咖啡,眼底光彷彿回憶到了很多年,可這些事其實也沒有過多久,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很久遠似的,「那時只要他們有空就會在一起,感情很好。阿恆與小慕慕都喜歡她,她一直沒鬆開,到後來是阿恆主動退出,她才和小慕慕在一起的。」
沐晚夕近乎能想到他們那時三個人在一起的身影,青澀的容顏一定是自己前所未見的笑容。
那樣的殷慕玦,是她永遠都觸及不到的。
「如果能直接告訴阿恆與小慕慕,我還需要告訴你。也許,你說得對,我不想讓殷慕玦因為這件事和我翻臉,可我真的不相信秦綰綰。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儘管找人去查查她!還有,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殷慕玦,其實被他討厭對你不是無關痛癢嗎?」
尉遲微將苦澀的黑咖啡一飲而盡,嘴角挑著笑意,站起轉身離開。
沐晚夕呆坐在位置上,看著面前冷卻的咖啡,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按照尉遲微說的,秦綰綰的出現和第二天的八卦雜誌的確很可疑,殷慕玦和尉遲恆都喜歡秦綰綰,所以她即便說了,尉遲恆也不會相信,殷慕玦更不會。
她告訴自己,不過是想要利用自己的手去對付秦綰綰……
若秦綰綰有問題是好,若沒問題,殷慕玦恨的人也只有自己,與尉遲微半點關係都沒有。
心裡放了一塊很大的石頭,近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為什麼尉遲微要把這樣的難題丟給自己。自己只不過是想過一點平凡,安靜的日子,真的就那麼難嗎!
沐晚夕想到颯颯,尉遲恆喜歡秦綰綰,那颯颯算什麼?
紀南尋、秦綰綰、這一切的一切越來越複雜,每一個人都被套進去,無法再掙脫似的。
沐晚夕,你到底該怎麼辦?
——————————劇情分割線——————————
「什麼?你真的和殷慕玦徹底結束了?」商千颯睜大眼睛看著她,一點也不相信,「他真就這麼的放過你了?」
沐晚夕點頭,「我們只剩下上司下屬的關係!我想過在公司打好基礎,有能力後,就離開這裡。」
「你要去哪裡?」商千颯皺眉。
「暫時還不知道,也許去國外,也許隨便找個地方,只要不留在這裡就好。到時候再說,不管我去哪裡,我不會忘記告訴你的,放心!」沐晚夕安慰她。
商千颯深呼吸幾下,笑:「走了也好,不過到時候你去哪裡一定要告訴我,說不定我跟你一起走。」
「和我一起走?」沐晚夕揚眉有些意外,「那尉遲恆……你們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商千颯嘴角浮動灑脫的笑,「我和他不過是成年人的遊戲,和感情沒關係!你不用為我擔心,我是不會喜歡上那個騷包男的,你放心!」
「颯颯你一向比我聰明,我知道你能保護好自己,但如果可以……」話語停頓了下,猶豫著開口:「你還是早點和尉遲恆分開,他這樣的身份背景,身邊到處都是危險,我不想看到你受傷。」
「ok……我知道!」商千颯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明亮有神,「該離開的時候,我一定不會猶豫的。好不好!」
沐晚夕輕聲「嗯」了下,看著商千颯的眸子有些不安與擔憂。
颯颯沒有說要離開尉遲恆,原因是什麼?
喜歡尉遲恆,還是真的很肯定不會喜歡上尉遲恆,隨時都沒有抽身?
「颯颯,如果尉遲恆有麻煩,你會幫他嗎?」沐晚夕猶豫了一小會,抿唇問。
「看情況……」商千颯漫不經心的回答,「我心情好能幫上就幫,我心情不好,能幫上我也不幫。」15111466
沐晚夕淺淺一笑,自己和颯颯還真是天壤之別。
那個秦綰綰到底是好是壞?自己要不要告訴殷慕玦?
尉遲微說他未必相信,自己說更不可能相信。
秦綰綰可是他心中唯一的陽光啊。
算了,還是看一步走一步,或許是尉遲微想太多,單獨對秦綰綰有偏見而已。
商千颯接了一個電話,立刻喝完杯中的酒,急匆匆道:「我有事,下次再和你約。」
音還沒落,商千颯已經跑出酒吧,沐晚夕喊她都來不及。
沒有颯颯,沐晚夕一個人坐在酒吧也沒意思,站起來拿起包準備走出酒吧時,忽然看到酒吧的門口旁邊的小巷閃過一個倩影,有些熟悉;陰暗不明的光線下隱約看清楚那張側臉——
秦綰綰?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就算到酒吧玩,這麼晚她一個人怎麼會走到小巷子去?
腦子裡立刻閃過尉遲微的話,沐晚夕不禁咬了咬唇,有些擔心。
這個秦綰綰,莫不是真的有什麼問題?
抱著好奇的心理,沐晚夕放緩腳步跟著黑影走進巷子裡,巷子裡沒有等,伸手不見十指,隱約間能看到對面似乎站著什麼人……
沐晚夕再往裡面走兩步時,忽然後頸脖遭受狠狠的一擊,什麼都沒反應過來,腦子一昏,什麼意識都沒有人倒在地上。
最後失去意識時,沐晚夕好像聽到有什麼人在說什麼話……
「這個人怎麼辦?」
「是她……不必管她,走!」
眼眸沉沉的閉上,陷入無窮無盡的黑暗中。
****
「晚晚……晚晚……晚晚……」
「啊!」沐晚夕隱約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可又夢到很黑很黑的巷子裡,猛的坐起來,害怕的尖叫一聲。
殷慕玦皺眉,鳳眸複雜,一絲擔憂從眸底稍縱即逝,「晚晚,你怎麼了?深更半夜你不回家,為什麼昏倒在酒吧旁的巷子裡?」
「殷慕玦?」沐晚夕反應緩慢,手指揉了揉自己疼痛的後頸脖,「我這是在哪裡?」周圍怎麼都是白的。
「你暈倒在阿恆酒吧旁邊的巷子,有個醉鬼去那裡方便,看到你報警,警方聯繫到我的。」殷慕玦看著她那樣,眉頭皺起,神色不悅,「沐晚夕,別告訴我,你深更半夜不回家,在酒吧喝醉暈倒在巷子裡?」
「不是,我沒有喝酒……我只是追著秦綰……」還有一個綰字卡在咽喉裡,始終吐不出來,水眸迎上他探究的黑眸,即便自己說出來,他也不會相信的吧。
「你是想說秦綰綰?」殷慕玦臉色不動神色沉了沉,「你昏倒和綰綰有什麼關係?」
沐晚夕猶豫掙扎,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抿唇猶豫良久,小聲道:「如果我說——打昏我的人是秦綰綰,你相不相信?」
「你是說你走進巷子是被綰綰打昏的?」殷慕玦劍眉挑的老高,「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果然,他不會相信自己的。
沐晚夕的心無聲的往下沉,可自己不可能認錯,那個背影是秦綰綰,自己跟著進巷子被她打昏;巷子裡應該還有另外一個人,只是光線太暗,自己完全就沒看清楚對方到底長什麼樣子。
「沐晚夕,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殷慕玦見她有是一副游神的樣子,語氣有點冷。什什還聽她。
「沒什麼,你就當我沒睡醒在胡言亂語。」沐晚夕聲音也冷下來,掀開被子要下床,「我要回家。」
彎腰要穿鞋子的那一刻,殷慕玦一把握住她的肩膀,「你什麼意思?到底和綰綰有什麼事?或者你去酒吧喝醉,想把事情推到綰綰身……」
他話還沒說完,沐晚夕惱火的雙手一把推開他,「殷慕玦,你關的太多了!」
「這件事與你的秦綰綰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是做夢,說胡話,行不行?沐晚夕揚著腦袋,水眸忿忿的瞪他,「還有,我去酒吧喝不喝酒,怎麼樣都與你沒關係!麻煩你不要擺出一副我家長的姿態來教育我!你是我什麼人?至多是我的弟弟,即便是管也是我管你,什麼時候輪到你管我了?!」
一通話說的殷慕玦臉色鐵青,額頭的青筋暴跳,恨不得捏死她!11pbk。
「是,你喝酒昏死什麼的都和我沒關係!那麻煩你以後要死死遠一點,別讓那些警察來煩我!」殷慕玦壓抑著心頭的怒火,聲音陰惻惻的。
轉身,大步流星離開。
沐晚夕深呼吸一口氣,懊惱的咬唇,早知道自己就不過去看了。
真是好奇心害死貓。
殷慕玦與秦綰綰怎麼樣,與自己何干。
是弟弟又怎樣,他從來都沒把自己當作姐姐,更沒領過自己的情,自己何必再自作多情的關心他。
即便是答應過爹地,現在自己已經仁至義盡。
病房裡沒有她的包,也沒其他的東西,沐晚夕身無分文的走出醫院,想要打個電話都沒有,看著冷清的街道嫌少空車經過。
深深的歎氣,真是背到家了。
轉身要走時,身後傳來鳴笛聲,她回頭一看,是殷慕玦。
他緩慢的腰下車窗,陰翳的目光在黑暗中更加冰冷,言簡意賅:「上車!」
沐晚夕看了他一眼,恍若未聞,繼續往前走。
殷慕玦眉頭一皺,沉聲警告:「沐晚夕,上車!」
沐晚夕佯裝沒聽到,繼續往前走。
殷慕玦解開安全帶,下車大步流星的追上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沐晚夕,我叫你上車,你沒長耳朵嗎?」
這麼遠的路,她打算一路徒步走回去嗎?
「我長了,但是我就是不想坐你的車,我不要!」沐晚夕大聲的拒絕他。
「沐晚夕,誰准你這麼大聲和我說話的?」可惡,膽子越來越大了,一醒來就和自己頂嘴,像只伸出貓爪的小貓!
以前的溫順都去哪裡了?
「我為什麼不能大聲和你說話?」沐晚夕這兩天實在是受夠了,每一個人都陰魂不散的纏著自己,更討厭那個秦綰綰,更可惡的是還不能肯定是不是她打自己的,「殷慕玦,你以為你是誰?即便上司下屬的關係,現在是下班時間,你又有什麼權利大聲對我說話?」
「——你!」殷慕玦惱火的瞪她,額頭的青筋暴跳,早知道自己就不應該教她那麼多,怎麼讓她學成今天這樣伶牙俐齒,會說出這麼多話來氣自己。
「沐晚夕,你給我適可而止。」
「殷慕玦,你給我放手!」
沐晚夕想要將手從他的手裡抽出來,他力氣大的捏的她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你不想坐我的車?」殷慕玦陰冷的語氣,冷笑聲,「我還偏偏要你坐我的車!」
「我不要……殷慕玦,你放開我!我討厭你,我討厭死你們這些人……放開我……」
沐晚夕想要掙扎卻掙脫不了。
殷慕玦粗魯的一直將她拖到車門旁,拉開車門一把就將她塞進去,彭的甩上車門。
沐晚夕反應過來想要跑出去,殷慕玦的速度更快,直接上車將車門鎖住,任她怎麼推都沒有。
「殷慕玦,你到底想怎麼樣?」沐晚夕惱火的吼了一句,所有的冷靜、理智此刻都被消磨的一乾二淨。
「送你回去。」
「我不需要你送!殷慕玦,我們說好劃清界限,我不敢勞你大駕送我……唔……」
沐晚夕的話還沒說完,殷慕玦突如其來的傾過身堵住她的唇瓣,將她的聲音也封在了口齒間。
「唔……」沐晚夕瞪大眼睛,本能的雙手推著他的胸膛,抗拒他的親吻。
他已經和秦綰綰在一起,怎麼可以再吻自己!
殷慕玦的身體穩如泰山,狠狠的攫住他的唇瓣,死都不放開他,用力的咬她的唇瓣,粗魯的似要將她的唇瓣咬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