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就支持允言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然後跟他站在一起,請求司空經秋的原諒的成全。
為什麼在緊要關頭,不惜把允言砸暈,也不想讓他把事實說出來……
海月機械般緩緩地低眸,看了發顫不已的雙手一眼,再慢慢地抬起眼瞼,看著站在對面的人,腦子一片混亂,完全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了。
司空經秋揚著眉,要笑不笑,沒有開口,就這樣站在幾步之外,靜靜的看著海月,靜靜地……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房間裡陷入一片靜寂。
久久之後。
司空經秋動了。
他慢慢地朝海月走過來,腳步有些不穩,但卻沒有絲毫停頓,一步一步,堅定不移地走到海月面前。
司空經秋微蹙著眉,看著海月因為方纔的動作而幾乎再次全裸的身體,拉來散在海月腿邊的床單,正準備把一臉茫然的人包住,外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伴隨腳步聲而來的,是李管家充滿焦急的聲音和他衝到門口的身影——
「少爺!少爺你怎麼樣,對不起——」
「滾開!」司空經秋瞪了魯莽的李管家一眼,迅速地閃身,擋住李管家的視線,利落地將海月包得密不透風,這才轉過去,「你跑上來做什麼?」
「我——」李管家背對著他們,身體僵得老直老直,嗓音極不自然地微顫著,「少爺對不起!我什麼也沒看到!我只是擔心,少爺上來這麼久了,會不會出什麼事……」
「我沒事。」司空經秋的聲音低啞而深沉,彷彿刻意地壓制過。他黑著臉睨了李管家的後腦久一眼,轉身,攔腰把失神的海月抱起來,朝門的方向走去。
來到門口的時候,司空經秋停下腳步,再睨了一眼像雕像一樣佇立在那裡,始終不敢有任何逾越動作的李管家,轉過頭,冷冷的眸光掃過房間裡亂七八糟的景和倒在地上昏迷的人,冷淡道,「這裡交給你處理,我和海月先回去。」
「是。」李管家背對著司空經秋點頭,站得更直了。
司空經秋不再說話,抱著海月步下樓梯,穿過客廳,走向門口的車子,離開了這個瀰漫著一股令人討厭的氣息的屋子。
少爺上去的這一小段時間裡,發、發生了什麼事嗎?
站在車邊等候的司機看到他們如此的狼狽,瞠目結舌地愣在那裡,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司空經秋沒有理會他,逕直抱著海月坐進後座,關上車門。
一向溫文爾牙的少爺的臉上居然掛了彩,這種情況,就是在少爺年少時那段最容易與人起衝突的時期都沒有出現過的事啊!
司機實在是太過驚訝,目光隨著司空經秋移動,無法回過神來。
在車內等了幾分鐘,也不見司機有任何動靜,司空經秋沉著臉,搖下車窗的玻璃,冷道,「還愣著做什麼?快點開車,回司空莊園。」
「是……是!」被這麼低低地一喝斥,司機總算是回過神來,忙不迭地坐進駕駛座,關門,繫上安全帶,發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