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媽媽的欲言又止讓海月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怎麼也無法安定下來。/首/發
這種心吊在喉嚨口的感覺,在海月到達杜家,站在允言的房門口後,衝到了最高點,令她整個人都無法抑制地簌簌顫動起來,垂在身體兩側的拳頭握得死緊,指骨泛白,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裡。
其實,她根本沒有任何見允言的準備,可是海月知道,她必須見……
「怎麼了?」感覺到海月的異常,杜媽媽轉過頭來,本來想問發生了什麼事,卻看到一臉雪白的海月,震住了,連忙拉住海月的手,道,「海月?海月你沒事吧?我看,還是算了!你不要見允言了!」
海月深吸了口氣,緩和下在心口翻騰的懷緒,搖頭,異常堅定道,「杜媽媽,我沒事,我要見他!」
杜媽媽看著海月堅定的神情一眼,不再試圖阻止了,重重地歎了口氣後,伸手輕叩了兩下門,「兒子?你醒著嗎?」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裡頭沒有一絲聲音,靜得像一潭死水。
海月屏息地看著緊閉的房門,在等待過過程中,彷彿被人緊緊地掐住了喉嚨一樣,令她以為自己下一刻就會因窒息而暈過去。
杜媽媽臉色蒼白地和海月對看了一眼,敲門的動作突然加快,聲音也顫抖起來,「兒子?兒子媽媽進來了哦。」
海月被杜媽媽的面如死灰的模樣嚇得魂飛魄散,迅速地伸手,加入了敲門的行列,「允言?允言你在嗎?我是海月啊!」
她們敲門的聲音一陣比一陣急,然而裡頭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這下杜媽媽完全慌了手腳,不知該怎麼辦了,熱鍋上的螞蟻似地,在走廊上焦急的來回踱步。
海月也被眼前的情況難住,完全失了主意。
允言為什麼不開門?
他會不會想不開?
會不會……
無數的問題接踵從腦海中早出來,砸得海月如入冰窖般臉色蒼白。
海月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胸口沉甸甸的,似有人拿著什麼東西在翻攪她的五臟六腑般,令她如芒刺在背般焦躁不已,心神一刻也無法安寧。
撞門當然是不可能的,她們兩個都沒什麼力氣怎麼可能撞得開這扇看起來十分牢固的門?
她自己倒是沒關係,如果杜媽媽撞傷了,那就……
可是……不撞門的話,該怎麼樣才能進去呢?
海月焦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不由自主地跟著杜媽媽在走廊上來回踱步。
一老一少,就這樣像無頭蒼蠅似的,惶惶不安地在走廊上來回踱步。
半晌之後,海月腦中靈光閃過,終於從混亂的思緒中清醒過來,想到一個辦法。
海月停下腳步,拉住杜媽媽的手臂,嚥了口口水,乾澀道,「杜媽媽,你有沒有備用鑰匙?」
經海月這麼一提醒,杜媽媽也猛地回過神來了,彷彿溺水時抓住了一根稻草似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對!備用鑰匙!我怎麼把備用鑰匙給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