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說話總是提心吊膽的,生怕一不小心就露出什麼蛛絲馬跡了,而一旦被江哲皓髮現,計劃就完全失敗了。
「那你進來吧,我家正好有個孩子。」江哲皓終於完全信任她,冷聲對她說道。
白瓊心中竊喜,跟著他們走進了屋。
「跟我上來。」江哲皓一邊向樓上走去一邊命令她,白瓊便乖乖地跟著他上了樓。
來到二樓,白瓊便聽到了一陣小孩子的哭鬧聲,她循著聲音的來源望去,只見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正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江哲皓煩躁地蹙眉,衝著他怒吼了一句:「整天就知道哭?煩不煩?」
白瓊在他身邊,倒吸了一口冷氣,她完全不敢相信他是孩子的親生爸爸,看到自己的孩子哭成那樣,非但不心疼,反而覺得煩人,他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正當她在心中思考著這個問題的時候,江哲皓突然轉身不耐地看著她問:「你還不去哄他?」
「哦……我馬上去!」她這才後知後覺地跑到孩子身邊,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輕輕地拍打著他的後背,嘴裡不住地說著:「寶寶不哭,乖……」
孩子的情緒這才慢慢地穩定下來,逐漸停止了哭泣,最後把一隻手指含在嘴裡,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她,似乎是對她這張陌生的臉孔感到生疏。
白瓊也仔細地盯著他的臉看,他的五官都像極了何素晴,是一個帥氣的小帥哥。
「寶貝,你叫什麼名字?」白瓊溫柔地看著他問。
然而孩子卻一臉迷茫地看著她,不知所云。
「奇怪了,都三四歲的孩子了,怎麼還不會說話?」她小聲地嘟囔著,感到有些困惑。
江哲皓聽到了她的疑惑,便無奈地說:「這小崽子就和啞巴一樣,人家的孩子兩歲就會說話了,他到現在都不會說話,應該是大腦有問題。」
白瓊再次打了一陣寒顫,這還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嗎?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她還是扯了扯唇,笑著說:「也有些孩子晚點才會說話的。」
江哲皓沒有理會她,只是淡淡地通知她道:「一會有個合作夥伴來我家和我談合作,你把孩子安撫好,別讓他吵到我們。」
「好的。」白瓊機械性地點了點頭。
江哲皓最後看了他們一眼,便轉身向書房走去。
白瓊盯著他的背影,腦海中在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做。
她警惕地環顧四周,確定沒人之後,才抱著孩子走進了洗手間,拿出手機給顧夜澤打了個電話。
顧夜澤正坐在車上靜候佳音,看到她打來電話,便馬上接了起來,迫不及待地問:「白瓊,怎麼樣了?」
「成功潛入敵營,快告訴我下一步該怎麼做?」她著急地問。
「別緊張,走一步算一步,你盡量從他口中套話,知道嗎?昨晚我不是給你準備了一支錄音筆嗎?」顧夜澤提醒道。
白瓊慌忙地點頭,快速地掛斷了電話,生怕江哲皓會隨時出現在她身後。
然而她卻沒想到,她的身後正站著一個身影,早已將他們剛才的通話內容偷聽了去。
「世界真小啊。」白瓊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嚇得險些把手中的孩子摔倒在地上。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轉過身一看,果然是那個令她魂牽夢繞的人,原以為昨天與他分別後便不會再看到他了,沒想到今天她還是看到他了。
沈熠城嘴角一彎,慢慢地靠近她,白瓊本能地往後倒退著,最後她的後背靠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我也想問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沈熠城蹙眉,顯然沒想到這麼快就會與她重逢,他不知是巧合還是上天刻意的安排。
「我……我在這裡需要你管嗎?」她毫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心卻緊張得怦怦直跳。
懷中的孩子因為她情緒的激動而受到影響,正準備哭出聲,白瓊趕緊眼疾手快地摀住了他的嘴,緊張地哄著他:「寶貝不哭,千萬不能哭……」
「很抱歉,你剛才和顧夜澤的通話內容,都被我聽到了。」他的嘴角揚起一絲好看的弧度,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的目光被迫對著自己,「你的膽子真不小,居然敢算計江哲皓,你可知道惹怒他的下場是什麼嗎?」
想必她是從來都沒有聽過江哲皓的傳言,所以才如此斗膽而行。
白瓊一隻手抱著孩子,一隻手捂著孩子的嘴,根本就手無縛雞之力,只得難耐地被他捏著下巴,逞強地說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把孩子還給他媽媽。」
沈熠城勾起一絲冷笑,鬆開了手,故作沉思狀,說:「可是,我和江哲皓是好兄弟,你覺得我是會幫他呢,還是會幫他呢?」
「你!」白瓊怒氣沖沖地瞪著他,無名火頓生,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大了之後,她又壓低聲音問道:「你想怎麼樣?」
「你希望我為你保密嗎?」他歪著頭,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問。
「廢話!」這還需要說嗎?如果他將他們的計劃告訴了江哲皓,那她豈不是前功盡棄了?無論如何,她都要把孩子還給何素晴,讓他們母子重逢。
沈熠城意味深長地一笑,目光從她的臉移到她的下半
身,白瓊的身子微微地抖了抖,緊張地嚥了嚥口水,「你想幹嘛?」
「我想幹你。」他邪佞地一笑,淡定從容地從口中說出這句露骨得讓她臉紅的話。
「你……你真噁心!」白瓊的臉上悄悄地爬上兩朵紅雲,低聲咒罵道。
「我惡不噁心是我的事,你願不願意是你的事。」他厚著臉皮回答道。
昨天她對他說她愛上了顧夜澤之後,他的心情一直無法平靜,今天逮到她的把柄了,他必須要狠狠地出這口氣,正如他在職場上一樣,他決不會讓自己吃虧,該是他的,他必須要拿回來。
這樣驕傲得不可一世的他,怎麼可能容忍自己心愛的女人對他說愛上了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