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戚如畫已經看不出那兩個血肉翻張的人是男是女,姓誰名誰了。
不過,心中稍微想一想,卻也能大概猜出來對方的身份。當然,她絕對沒有勇氣再用餘光去掃視對方,更沒有想要確認對方身份的想法了!
實在是……觸目驚心,閃瞎她一百二十k的黃金人眼了!
有那麼一刻,戚如畫覺得眼前帶著人氣兒活生生的竇影真尼瑪各種的好看。至少,跟那兩個血葫蘆頭相比的話。
竇影看出戚如畫臉上慘白無血色,似乎惶恐的快要不行了的模樣,心中那叫一個高興。
她揚起手,也不知道從哪裡弄出一把匕首來,上面還赫然帶著乾涸了的血跡。
就聽竇影陰笑著說道:「戚如畫,你是不是很好奇,那兩個人是誰?為什麼落得如此淒慘下場?」
戚如畫眨眼睛,很想說,老娘猜的出對方是李牧揚和馬元,但是我偏不告訴你,哼哼……
竇影繼續笑道:「實話告訴你吧,他們兩人是李牧揚和馬元。你認識他們的,對吧?」
戚如畫還是眨眼睛。
竇影似乎覺得一個人說話沒意思,就沖馬車外喚道:「巖,解了她的啞穴,讓她陪我說會兒話。」
鄭巖一邊風馳電掣般的駕著馬車,一邊應道:「影兒,現在恐怕不行。這裡是出入京城的大路,路人比較多,若是解開她的啞穴,會惹來麻煩的。」
竇影皺眉,一臉不高興,「那就走小路啊!我要她說話,不然一會兒我劃花她的臉,都聽不到一聲半聲的叫嚷,也不痛快!」
戚如畫一聽竇影這話,嘴角莫名的抽搐了一下下,純粹是神經反應。想在心中暗暗地說,竇影啊,你確定你心態正常吧?你確定你不是神經病吧?
默哀中……
當然,與此同時戚如畫也在思考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魏逸軒安排保護她的人,到底是跟上來了呢?還是跟上來了呢?為什麼還不出現呢?要知道,就從剛剛到現在這一段時間計算,竇影已經完全可以用匕首在她臉上劃上十幾刀了呀?
魏逸軒確定他的人能力足夠保護她的安危,甚至保證她毫髮無損咩?咳咳,她腫麼有點懷疑呢?
疑惑間,但聽馬車外傳來鄭巖的聲音,「影兒,我這便尋一條岔路,咱們一會兒就走山路去。到時候荒山野嶺,隨便你怎麼折騰那個小賤人。你就是將她肢解了也沒問題,咱們到時候將他們丟在山上自有野狼替咱們毀屍滅跡!」
竇影聽到鄭巖這番說辭,嘴角掀起一抹邪惡的笑意,「如此甚好,那就先讓這個賤人頂著一張賤臉得瑟一會兒!」
戚如畫聽到竇影這話,心下一鬆。好嘛!關鍵時刻還得竇影的相好兒開口救下自己,嘖嘖!雖然她戚如畫活了兩世,對於容顏神馬的不是很在意。但是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人會因為不在乎自己美醜,就朝臉上劃刀子的蠢貨吧?
在鄭巖駕著馬車一路飛奔的時候,戚如畫腦子裡想了很多。比如魏逸軒安排保護她的人在哪兒呢?比如魏逸軒此刻在哪兒呢?再比如……
戚如畫目光小心翼翼的瞄了一下竇影手中的匕首,各種哀呼感歎。如果對方突然發瘋了,朝她劃一刀,那她可就破相了。到時候……
哎,後果無法想像!
馬車的速度逐漸慢下來了,並且很顛簸。戚如畫暗暗的猜想,也許他們已經到了山路了?
正想著,鄭巖就掀開轎簾,驗證了戚如畫的猜測。
他伸手朝戚如畫肩頭戳了一下,隨後對竇影說:「影兒,咱們現在在偏僻的山路上了。這回你可以隨意折騰!」
竇影很開心,臉上滿是笑意,「好!你繼續趕路,這兒我一個人就能搞定。」
戚如畫嘴角又是一抽,嘖嘖!這話說的真豪邁啊!一個人就能搞定。可不是麼?她被點了穴道,除了扯嗓子呼喊,一點反抗都做不到,竇影想要搞定她,簡直是太輕鬆了呀!
「竇影!」戚如畫試著喚了一聲,嗯哼,果然能說話了。
竇影『嗯』了聲,「怎麼?怕了啊?」
她一邊將手中的匕首翻過來調過去,一邊湊近戚如畫。
戚如畫輕咳了一聲,「我承認,我是挺害怕的。但是我更想問你一句,你為什麼要綁架我?我跟你之間,我們有仇嗎?你就算是想要弄死我,也總得讓我當個明白鬼吧?」
汗噠噠,戚如畫覺得自己這是在明知故問裝腦殘行為。但是有什麼辦法呢?她可是真心不想被毀容啊!
竇影聽到戚如畫這話,眸子閃爍了一下下,然後收起了匕首,冷冷的說:「好,我就滿足你的好奇心,讓你死個明白。」
戚如畫見竇影收起匕首,心下鬆了口氣。其實死不死什麼的,說的有點兒遠了。現在最重要的其實就是保住自己的臉啊,要是被竇影劃上十幾刀,跟血肉模糊的葫蘆頭似的,那她戚如畫真心是沒勇氣見人了!
她一邊悄悄的鬆了口氣,一邊沖竇影虛心受教道:「嗯嗯,你說我聽著!」
竇影咬著牙,一臉扭曲猙獰的冷哼道:「我第一次恨你入骨,是因為去年秋季賞菊宴上,你光芒萬丈,明明是有夫之婦,卻將尹晟飛和我哥哥的心魂兒勾了去無法自拔!」
戚如畫忙說:「你誤會我了,我跟尹晟飛還有你哥哥之間一清二白,什麼關係都沒有!」
竇影哼了一聲,明顯不相信戚如畫的話。
就聽她又說道:「我第二次恨你入骨,是因為去年冬天,在滑雪場跟紫焰公主設計陷害你中了媚藥的事情。當時本該你**於馬元和李牧揚這兩個渣男的,可是最後卻是我自食惡果。我因為那件事情,不得不嫁給馬元,開始了生不如死的日子。這一切,罪魁禍首都是你!」
戚如畫繼續解釋道:「這件事情我才是受害者吧?你跟尹紫焰想要謀害我……」
聲音越說越小,因為戚如畫看到竇影情緒激動的舉起了手中的匕首。她怕對方一個生氣揮過來,到時候她也許鼻子的上半部分和下半部分就要說拜拜了。
試想一下,鼻子被從中間劃開好深好大一條縫兒,沒準兒到時候呼吸都會從縫隙跑偏的說。
戚如畫越想越覺得怪嚇人的,就緊忙閉上了嘴巴。好漢不吃眼前虧,這時候誰裝硬氣誰是傻瓜啊!
竇影見戚如畫被自己震懾住了,眼底劃過一抹得意。她覺得這樣如同貓嚇唬老鼠的遊戲,挺好玩兒的。瞧把戚如畫嚇的,渾身直哆嗦發抖呢,呵呵!
她開口,再次說道:「你一定不知道吧?其實,我早就興起過謀害你的想法。你可還記得三月底你名下的礦山爆炸一事?」
「……」戚如畫猛的聽到竇影主動提及了礦山爆炸一事,眼睛赫然瞪大,「你……那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
雖然,魏逸軒在此之前就給戚如畫某種提示了。但是現在親口聽到竇影說,感覺還是很不一樣!
竇影得意地笑道:「沒錯,就是我做的!你知道嗎?那次我差點就成功了,可是……可是你竟然這麼命大,被你躲過了一劫。」
「所以,你就設計了這次的綁架事件,想要讓我死?」戚如畫問這話時,聲音難掩淒涼。
竇影承認了,承認礦山上那件事情是她做的了。也就是說,謀害了她腹三個月孩子的人,正是竇影。這個女人……是殺死她孩子的罪魁禍首!
竇影對於戚如畫的問題,給予了很嚴肅地回答——「沒錯,我無時無刻不想你去死!我策劃了很久,終於讓我如願以償了,呵呵!戚如畫,今天將會是你的死期,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戚如畫輕的歎了口氣,眼中有些酸,心中有些苦澀。
她看著竇影,眸底滿是控訴憤恨,「竇影,你真的很過分!你為了一己私慾,謀害如此無辜的我。我們都是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啊?」
戚如畫當然不會說出自己在那場礦山崩塌事件中失去了一個孩子的事實!那件事情,她知道,魏逸軒知道,他們身邊值得信任的朋友們知道,就夠了。
她不願意讓一個對她有仇恨心態的敵人知道那段不堪的過往,她不會給任何人用孩子奚落她,挖苦她,嘲諷她的機會。
想想都知道,如果她說出自己在那次事件中失去一個孩子,竇影第一反應肯定不是覺得她做錯了,也不會同情戚如畫的。相反,對方只會很得意的辱罵戚如畫活該吧?
竇影聽到戚如畫說她很過分,只是冷冷嗤笑。
她揚起手中的匕首,含笑說道:「小狐狸精,我還有更過分的事情想要對付你。怎樣?你看到李牧揚和馬元下場有所慘了吧?你說說看,如果我把你的臉也劃成那個樣子,那將是多麼美麗的一幅畫卷啊?」
「……」瘋子!戚如畫心中暗暗鄙棄,但是嘴上一個字兒不敢亂說。
竇影見戚如畫不吭聲,便握著匕首想要湊近戚如畫。
她一邊湊近戚如畫,一邊嘴上陰笑著說道:「你說,我應該從哪兒開始著手呢?是你的臉蛋兒,還是額頭,還是嘴唇和下巴呢?」
戚如畫瞪著眼睛看向逐漸靠近的竇影,心中說不緊張惶恐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