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馮喜,瞬間就被人群淹沒。瘋狂的群眾,使勁地去趴馮喜,哪裡像是崇拜偶像的樣子啊!根本是有仇了,馮喜牙關打顫,他拔腿就逃。可惜還沒開始逃,帽子被人搶去,胸前遭人襲擊,連假髮都扯掉了。
場面混亂,誰也分不清誰,連記者的隨身照相機,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一個也沒拍到馮喜的照片。
撓著捉著,反正馮喜沒有被識穿。也因其假髮被某不知名人士勾走,速度奇快地開溜了。
逃出人群,馮喜把藏在袋中的折疊易攜帶衣服拿出來,衣服壓縮成一個小塊裝,撕開包裝,輕輕一抖。小塊狀隨之搖身一變,一件白色薄外套掛在馮喜手上。
披上外套,馮喜便徹底隱藏人群中,直到逃到外面,在約定地點見到那輛惹眼浮空車。周圍沒有多少人來往,即使路過,也匆忙沒心思注意周圍的樣子,倒是緩解了他很多壓力。
安笑下了車,打量模樣狼狽的馮喜。更驚異的是,她那件材質優良的黑色勁裝,已經撕成布條狀。慘烈不足以形容了。
馮喜仍是心有餘悸,沒有注意到身上的狀況。等回過神來,安笑轉身拿出一袋卸妝品,「好好擦擦臉,那些人也真是的,一個比一個瘋狂。」
他抬頭瞧了眼安笑,乾乾爽爽。不遲疑用卸妝液往臉上噴,不明白女人為何要化妝,一層膜搭在臉上。油膩膩的,還透不了氣。
卸完妝,馮喜拍拍臉皮。小小自戀起來,還是這樣摸上去舒服,不及皮膚細膩,卻自有一種男人該有的清爽。
歡喜回到言栽寧的座駕邊。言麟只是五座車位,車上五個人,馮喜擠上來,立馬顯得空間不夠用了。
安笑伸手抱過安曉貝。讓他坐在大腿上。後面馮喜跟兩個智能大眼瞪小眼,朋友幾分擦出火花的感覺。
機甲比賽,安笑想看很久了。本來確定晚上回言裡星。臨時想起,比鬥星除了鬥場,還有十多個機甲場。
機甲場建在星球另一面,言栽寧不敢把速度調到最快。因此到達那邊。需要兩個小時。
現在晚上六點,到達那邊便是八點,通常機甲比賽分三場,早午晚各一場,晚上那場在十點。畢竟晚上那場是留待大部分人下班後觀看的,所以設在十點也屬正常。
安笑呼呼大睡,安曉貝也隨了她,睡得一塌糊塗。
兩個小時後。浮空車落在一座大樓樓頂。安笑撐起眼皮,懵然下了車。左顧右盼。總感覺附近有一個地方產生巨大壓力。
突然轉身,安笑徹底被面前的龐然大物嚇了一跳。
大廈正對著的正是其中一座機甲場,高聳入雲圍牆,一眼看去,看不見城牆的盡頭再哪裡。怪她睡熟了,竟然錯過從高空落下的那一刻美景。
「這邊我的產業比較多,想吃什麼,可以讓人隨便送過來。」言栽寧倒了杯溫水給安笑和安曉貝,「其他人請自便。」
馮喜沒有言栽寧服侍的待遇,他也不在乎,屁顛顛地找水喝。言栽寧說點餐,他就不客氣拿起在網上搜索菜單,凡是沒吃過的,他都留著口水想吃。
安笑喝完溫水,才緩緩打量樓頂設計,四周護欄,頭上是竹棚,葫蘆籐纏繞其上,在白熾燈光下,青蔥翠綠。話說回來,這裡的天氣很暖和,彷彿進入了春季般,舒服宜人。
安笑對吃什麼沒講究,所以言栽寧沒有給馮喜點餐的機會,自主下了單,等吃就是。
馮喜委委屈屈似小媳婦的樣子蹲坐在地上,目光幽怨,又帶著幾分擔憂道:「笑笑姐,我那個姑姑就是個死三八,懶惰,耍無賴,要知道我活得好,肯定來找並且甩不掉,我不想以後給你們添麻煩。能幫我想想辦法嗎?」
接受古代式教育的馮喜,認為孝道是最大的,姑姑是他長輩,不能趕著湊上前的事情踢她走。
「你可以離開。」言栽寧有不差這麼個員工。何況,他若做不好,還是會炒他魷魚。
馮喜撇撇嘴不看言栽寧,知道在場他能說得上話,也只有安笑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安笑頓了頓,這句話好像說得文縐縐的。
不過馮喜接受家族熏陶,明顯清楚安笑在說些什麼。可言栽寧完完全全就是現代人,大概意思應該是明白的,如果安笑再彈出一句古文,他能不能聽明白就兩說了。
眼神一黯,跟媳婦有代溝,不是件好事,看來他也需要惡補一下古文化知識了。
安笑不清楚言栽寧想些什麼,她也不是喜歡只盼著能早點用餐完畢去看機甲比賽,她到目前為止,也沒跟別人拚鬥過,不知道自己的真實水平。言栽寧倒是有跟她交過手,不過他的實力太強,根本處於不相同層次,根本試探不出什麼。他也不跟她說具體,每次都只說讓她好好練習,有武術經驗打底,對戰經驗不是大問題。
愁苦了一會,安笑重新振作,填飽肚子才有力氣做事。
機甲場面積極大,雖然沒有虛擬網絡上的場地誇張,就現實來看,也不差多少了。機甲場地入口,大門足足有五十米高度,據說機甲比鬥場全是這樣子的,據說還有個機甲比鬥場的始祖,更是宏偉,非一般人難以想像的。
安笑也不多看,急匆匆就找言栽寧訂位置,好位置肯定都被人買走了。機甲場的比賽不同比鬥場,網絡上只會發出通知,一個月內會舉行什麼比賽,預售票有限,大部分人都需要親自前來購票。
她是心急,萬一票都賣完了,怎麼辦?
但安笑忽略了如此巨大的場館,容載量是多少,除非是重頭戲的比賽,否則機甲場的座位,很難坐滿。
言栽寧摸摸她的頭,「不急,我有安排!」
安笑疑惑,她臨時起意的事情,他能安排上飯餐就很不錯了,難道他是機甲場的幕後大老闆不成?
本以為他會沉默不語裝神秘,結果卻道:「這是家裡人的生意,不在我的負責範圍內,只是貴賓席總會給家裡人留著的。」
安笑醒悟,言家作為生存機甲的大奸商,怎麼可能不設置渠道售賣,機甲鬥場更是機甲報銷量最大的地方,那些有錢人,就是拚命敗家,贏上一場,憋管機甲報不報廢,也得換換零件什麼的。
至於就近原則,也就不用說,言家提供的機甲零件,肯定是好東西,付錢買好東西,買的人有錢付賬,又不虧,多好的主意啊!
「能不能小小的捏你一下。」安笑小幽怨地說。
「嗯?」
「我妒忌了,非常妒忌!」安笑咬牙切齒,有家世的人,就連囂張都辣麼自然。
「……」
這個小女友,妒忌也那麼可愛,言栽寧拍拍安笑的臉蛋,「做我媳婦,你也可以逢人說,我的產業你都能隨意去,是給你逗著玩的。」
「……」
安笑徹底蔫了,好吧,那樣的事情,她絕對做不出來。又不是自己的東西,拿來玩兒?他喜歡,她還嫌棄呢!
言栽寧挑眉,貌似小東西沒注意媳婦的稱呼,以後多拿出來做文章,效果會不會更好?
馮喜一臉興奮,傳說中的走後門,幸福地飄飄然。他很想快點看到別人的機甲戰,那網上所不能體現的事情。
他在網上可以說是個高手,但回歸現實,他什麼都不是。在一個腐朽中的隱世家族成長,不准與外面的世界接觸太多,避免影響道心。所以他本來見識不多,其他的全依仗網絡來吸取知識。
安笑不經意往後瞄了眼,暗中點點頭,目光清亮,對一切展現出相當的好奇心。以前隱世家族中的她,真正接觸外面社會的時候,也是這樣。
中間還有一個蛻變期,會彷徨,不安。或許,馮喜不會有這種情緒,如果真如他所說是從那樣的家族出來,應該慶幸是擺脫了。可之前他身邊的都是,不是說過家裡盯得死緊嗎?
安笑不禁產生懷疑,只是人需要多觀察,謊話也好,實話也罷。馮喜沒有歪心思,她不會追求。
安笑不在意,不代表其他人這樣想啊!
這個問題,我們的安小狐大人主動包攬查清馮喜小兄弟的事情。
來到預定貴賓室,早就有一個人等候在此了。
「少爺好,少夫人好,小少爺好。」霄雷做出點頭哈腰的乖模樣,難得正經回,卻硬生生掰成搞笑了。
「你還是別丟人現眼了。」言栽寧徑直做到貴賓室中靠近的位置,機甲比鬥場,當然要以安全為主,所有看比賽的人,都必須在室內,三面牆由透明熒屏組成,頭頂放空,駕駛機甲的人絕對不能超過這條頂屋頂界線,不然會被判出局。
畢竟是機甲比賽,群眾的安全性需要保障。不然一開打就各種飛彈,觀眾死了一般,估計比賽還沒結束。
霄雷一臉無辜,主子的脾氣貌似沒多少變化呀!少夫人不應該多改一改少爺的冷漠性子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