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鬥星的鬥場跟安瑞拉農星的鬥場沒有多少變化,只是大了點,人多了點,坐前排更瘋狂了點。只要是自己喜愛的斗師出場了,就會起哄,甚至衝出去索要簽名。
今天安笑見了非常誇張的女人。姑且說是誇張吧!哭著喊著要簽名,那神態就像是一個腦殘粉。
可工作人員的攔截,好不容易進來的賽場,卻距離越來越遠。她被強行拖出鬥場時,在臨到出口時,差點奔潰了。
那位斗師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但嘴角的弧度一直翹上,
安笑見了,笑了笑,有人追捧,其實也是種幸福吧!
今天,踢館者以防萬一,是有兩位上場的。
而鍾少聞不僅安排了她參賽,至於另外一個人,鍾少聞說比賽開始才揭曉。
前面的幾場比賽,安笑沒有細心去看。不過,剛才那位女粉絲崇拜的對象,她多看了幾眼。
「各位來賓,相信你們期待著這一刻……」主持人說了兩句笑話,然後熱烈歡迎踢館者進場,再然後,他介紹道:「有請我們的特別駐場斗師,張軍。」
安笑微微愕然,竟然是張軍?
張軍從後台出來,高大壯碩的身影一出現,馬上迎來更激烈的歡呼,很多觀眾全都站起來狂吼。
他高舉雙手向觀眾席揮動,完全褪去安瑞拉農星時的頹廢,以前的大肚子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八塊腹肌。頭髮也剃成平頭,臉上鬍子刮乾淨,倒有了幾分明星氣質。
真想不到。張軍竟然做了鬥場的特等斗師,安笑搖頭,幾年來的努力,他也該是時候改變了。只是許久不見,有些懷念當初虐慘張軍的情景。
張軍莫名的打了寒顫,他也好奇最終壓軸的會是誰。環視一圈,對上安笑的眼睛。把安笑從頭打量到腳。精神一震,馬上收斂起得意的笑容。
師傅面前要低調。低調……
「你的徒弟很不錯,在鬥場中,能佔一席之位,鬥場武力排行中也是前五。」鍾少聞認可道。
「如果他足夠努力。還能成事。」安笑是欣慰的,至少證明,她的眼光沒有問題,張軍能爬到今天的地方,可想而知付出了多少。
不知是因為張軍的沉默,還是凝重氣氛,觀眾很快安靜下來。
隨即主持人趁熱度未過,讓應戰者和踢館者站在擂台上,一聲高喊:「比賽開始。」
對上張軍的。正是安笑見過的紅色衣服斗師。
「你說,張軍有勝算嗎?」鍾少聞問道。
「勝算不是沒有,看張軍的體力和那個紅色衣服的。會不會輕敵。」
輕敵是大忌,鬥場內只要有豐富經驗的,都清楚這一點。鍾少聞臉色有些低沉,那就是說,張軍的贏面不大。
「不用擔心太多,張軍能贏的。他是我教出來的。」安笑對自己很有信心,按照家族一套準則來訓練人。就算是個沒有天分的蠢人,也該有小成材的。
鍾少聞微不可察地點點頭,專注場上的比賽。
張軍一上陣,就立刻出動雷霆手段。拳頭超快擊出,緊接著是拳頭化為虛影,像生出了兩隻手臂一樣,去攻擊對手。
踢館者躲避相當不錯,就算有一部分避不開的拳頭,也用雙手防禦了。
他在張軍緩下來動作時,不屑笑道:「呸,竟然一上場就來狠的,不怕體力不支嗎?」
「管你屁事?」張軍不廢話,最討厭上場不認真,還低看他的人。他師傅還在下台站著,可不能丟臉了。
踢館者冷笑,既然對方不打算試探,他也無謂做多餘的舉動。
出其不意,大腳掃向張軍的臉。張軍微微後腿一步,躲開他的攻擊。木樁訓練,張軍從來沒有拋棄過,因為安笑提過,當這種訓練可入骨髓時,他就能輕鬆做到步伐不亂,再困難的場地,也能躲開敵人的近身攻擊。
牢記安笑的話,張軍此時就用到這種技巧了。看似無足輕重的一步,卻帶著七分奧妙,三分難懂。
在場的觀眾更是揚起一塊布,大喊著「奧步」。那是張軍的成名技,也是靠這個擠進前五名的。
踢館者見突襲沒用,開始謹慎起來。他是以敏捷的身手著稱,於是也學著張軍剛開始的攻勢,打算快速拿下張軍。
「張軍贏了。」安笑還沒有看到最後,就知道自己的掛名徒弟贏了。
果然,沒過多久,張軍從狀似劣勢中掰回來。一步步緊迫,直到踢館者認輸。
觀眾的聲音掀翻了比賽場的場頂,一浪接一浪。
「張軍,張軍……」
其實這次,很多人並不看好鍾少聞,畢竟幾個厲害的斗師都不在,很可能鬥場為此毀如一旦。
但他們仍然賭張軍贏了,有錢拿,新偶像又贏了,當然高興。
在場也有好幾個人臉色難看,甚至有的蒼白了臉。有一兩個可是傾家蕩產買踢館者贏的,這回錢全都打水漂了。
張軍在台上憨笑,而踢館者則狼狽下台,他突然轉頭盯著安笑,冷笑一聲,壓軸的人,可不是善茬,希望這個看上去強勢冰冷的女人真能熬住吧!
輪到安笑上台,全場肅靜。
觀眾壓根就不認識安笑和那個看似年輕的斗師,連從哪個地方冒出來的都不知道。
主持秉承良心負責的態度,對兩位斗師做了介紹。
「大家不用多說,看戰鬥就知道了,兩位絕對不是與之前同一級別的參賽者。你們會有一場頂級的比賽觀看……」
主持人說一輪,觀眾的情緒才被調動起來。
他下台後,馬上去找鍾少聞,「鍾大少,以後有類似的,給詳細點的資料吧!」抹出一額汗。再多技術也要對方有底細才行,結果兩個的資料全是隱藏著的。
「鍛煉鍛煉。不然你怎麼去參加星際比賽的主持人競賽。」鍾少聞笑道。
擂台上,裁判示意開始的命令落下,兩人仍沒有動。
「你是哪個家族的人?」年輕人側頭,「基本所有人我都能記住,唯獨沒有你。是老妖怪嗎?」
「你才老妖怪,你全家都老妖怪。」安笑反道:「你又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
沉默一會,觀眾已經不耐煩了,催促兩人快點比,叫囂著不比就退錢,沒實力別上台丟人現眼。
顯然不知道是那個勢力派來的,調動各個觀眾的負面情緒。不過也對,剛才熱血萬分,現在卻看兩人戰著,沒意思啊!
年輕人還是沒多少經驗,聽見台下的不停喊叫,他終於忍不住說道:「贏了我,我就告訴你。」
「好!」
兩人不約而同做出一樣的起手式,這是隱世武學家族的切磋開端。
一剎那,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屏住呼吸,等待正式交手。
觀眾吞了吞口水,安笑動了。
一道虛影在眨眼之間跨過大半個大型擂台,手刀往年輕人的脖子上劈去。
對方顯然也不是水貨,只是用手臂振開手刀,然後微微顫抖了下。接著,他一邊抵擋安笑的進攻,一邊將一股氣勁沿著指尖冒出,閃電般掠向安笑的腹部位置。
安笑沉了沉臉色,手指輕彈,把氣勁悄然化去。
她如同獵鷹一樣,盯緊年輕人的各個穴位,大腦內早就生出多種計策,要讓年輕人輸得心服口服。
兩人鬥得如火如荼,那些觀眾卻在乾瞪眼。
評判也滿頭大汗,他眼睛十分毒辣厲害,而今居然看不清參賽者的動作了。
他們在擂台上遊走,試探,出手。整個過程又如雲煙,看不清,摸不透。
鍾少聞調令,讓其中一半攝像機將畫面調慢,放大熒屏。
這點舉措,終於稍稍緩解不明所以的人們。沒有人看擂台了,緊盯著熒屏。這是一場真實的視覺盛宴,每個人眼都不眨,有些還在空中比劃著安笑與年輕人之間的動作。
簡單、直接、帥氣。
對比這場比賽,張軍一類的比試,仿若蠻牛跟大象打架一樣,已經沒了激/情可言。
當一位兩人勢勻力敵,情況突然一轉,安笑不再玩了。速度比之前更快,連鏡頭放慢了身影也變得模糊。
不知道安笑做了什麼,觀眾只感覺她在對方身上虛點。而對方好像正在受到痛苦的煎熬。
年輕人只感覺到身上到處都痛,似乎血氣倒流,內勁失衡。每一次抵擋,不過是勉強承受。
驀然間,安笑動作放慢。
年輕人已經筋疲力盡,好像不眠不休跑了幾百公里的路一樣。
她在他額頭上輕輕戳了戳,人便倒下。這一場,安笑又是壓倒性勝利。
知道勝負已定,觀眾們才看向擂台。
擂台上空空如也,哪還有人的身影!他們好像忘記了,鏡頭全是放慢的,擂台上二人一共持續了一分二十秒的比賽,在被放慢的熒屏中看到,就是五分鐘了,足可見兩人有多快。
「人呢?」觀眾暴怒,竟然勝利了就拍拍屁股走人,耍這玩兒嗎?就不能多比一場?他們還沒有看夠。
鍾少聞揉揉額頭,這回可要不省心了。
他要如何解釋安笑以後不出賽的問題。實在是,比賽太精彩,只有那麼一場,嚴重吊起觀眾的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