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萍非常驚訝,這太上老君也太離譜了吧,編哪個名字不好,偏偏編個跟自己兒子一樣的名字。楊天浩是她的親生兒子她還能不清楚,長這麼大以後,除了上學和工作,基本沒去過啥地方,怎麼可能給天庭帶來浩劫?又一想,慕君講的是古時候的事情,那這個楊天浩應該是古代人,應該和自己兒子沒關係,但是名字也不能這麼巧吧,一模一樣!
「慕姑娘,這不會弄錯了吧?」
慕君微微一笑,道:「道祖通曉天地,他從來沒有失算過。當時玉帝大驚,於是下令三界:凡是叫楊天浩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通通緝拿到幽冥地府。然而諸神萬萬沒想到這個楊天浩並不在三界之中有任何記載,事情過去十多年,世間無人再敢取名叫楊天浩,甚至取名時也刻意避開『天浩』二字。而且天庭也以為禍患已經除去,也漸漸忘了此事,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一個叫楊天的人,更沒想到我會與他結下不解之緣。」
楊天?季萍心中一疑,這回這個名字倒是比兒子少了一個字,不知是否還與兒子有關係?
「我是通過我的女徒弟認識他的。」說到這慕君莞爾一笑,「其實我這個徒弟也不算是我的徒弟,我只是救過她一命,但是她硬要拜我為師,拗不過只得收她為徒。而楊天則是她從外面救回來的一個人,後來兩人產生了感情,正要成親之時,他看到了我,竟捨我徒弟而去,轉而追求我。當時他如此行徑令我以為他是世俗紈褲、見色登徒之人,本想教訓他負我徒弟之情,他竟然喊出了我的名字,說什麼『君兒,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天浩啊!』」說到這慕君的眼睛不知何時濕潤了,「他那一聲似已認識了我很久,他那一聲充滿著對我的思念。但當時的我不以為然,認定了他對我徒兒負心,又聽他承認他叫楊天浩,本想將他送往天庭交由玉帝處置,可一想我徒弟深愛著他,這麼做會傷了她的心,便將放了。哪知他更加放肆,死死糾纏著我,恁我如何驅趕他硬是不走,說什麼好久沒有見到我,非常想念我,這次定要與我在一起的風流話。後來我們共同經歷了一些事情,也讓我漸漸改變了對他的看法,到最後我發現自己已經不可收拾的愛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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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黑人到底跑哪去了?」婭婭兩手插著腰氣呼呼地從外面回來,她想不通為什麼馬上一看到她就跑。忽然他看到小倩蹲在慕君的房門口耳貼著門,采臣則站在小倩的頭上耳也貼著門,不知道在偷聽什麼。
「喂,兩隻小松鼠,你們在幹什麼呢?你們有沒有看到非洲黑人回來過?」
小倩正偷聽得入神,被婭婭這一喊嚇得急忙轉身示意婭婭小聲點。采臣也嚇得從小倩頭上跌下,小倩慌忙一接,揪住了他的小尾巴,才沒讓他落地。她提起采臣,細眼一瞪,低聲罵道:「你小心點,不然我再把你關回籠子裡!」
婭婭見他們這般神秘兮兮,便好奇地小心翼翼輕挪腳步過去。
「你嚇死我們了!」小倩拍拍胸口小聲埋怨。
「小松鼠,你有沒有看到非洲黑人?」
小倩不耐煩地道:「沒有,你上次脫人家褲子人家躲你還來不及呢!哎呀,婭婭你能不能別在我面前提他了,你現在每次提起他我腦子裡總是想起那個噁心的抹不去的畫面。還有,你不要叫我小松鼠,我曾經也是人,而且我比你大好幾歲呢,你要管我叫姐!」
「對,你也要管我叫哥!」采臣爬到小倩肩上一拍小胸脯,自信地道。
「別理他,還管他叫小松鼠!」小倩說著把采臣從肩上扯下來抱在懷裡。
采臣拚命掙扎:「你又虐待我,你沒有剝奪我叫哥的權利!」
「你再撓我胸我把你關到籠子裡!」小倩壓聲罵道。
婭婭無語地看著他們,尷尬地笑了笑:「行,小倩姐,你們剛才幹嘛呢?」
小倩「哦」一聲,再次豎起食指貼在唇邊:「我們在聽姐姐講她和楊大哥的故事呢!」
婭婭一聽也來了興趣,「讓我也聽聽!」
於是兩人一松鼠一起貼在門上偷聽裡面的對話。
房間裡,看著眼淚緩緩從慕君美麗的臉龐上流下,季萍心中亦有不忍,慕君如此動情的講述,想必她定是非常愛那個和自己兒子同名的楊天浩,忙找出一打紙巾抽出一張遞給慕君:「來,孩子,擦一擦。」不過,她有點不太喜歡慕君講述的這個「楊天浩」,明明已經快和慕君的徒弟成親,卻突然拋棄了人家,轉而來欺騙慕君的感情,不由暗暗為慕君叫屈,為了這種男人不值得。
「謝謝!」慕君接過紙巾擦了一下,繼續道:「可惜好景不長,道祖所說的天劫果然到來,天外來客攻克了西方神界,轉而來到了我們東方神界,並復活了我們神界的最大敵人山海蛟。天外來客逼玉帝交出一個叫楊天浩的人,否則將滅了我們諸神。當時不知是誰想玉帝洩了密,叫玉帝得知我與他在一起。玉帝震怒,逼我交出他,我自是不肯,可他卻挺身而出,承認天外來客是他招來的,願意承擔一切。玉帝將他收押天牢,率領眾天兵神將驅趕天外來客和山海蛟率領的山海諸魔。而我趁此時機偷偷將他從天牢放出,卻被道祖發現,幸好道祖好心,認為這場天劫不能歸咎於他一人之過。於是我懇請道祖將他送到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藏起來,待天劫過後,玉帝息怒,我再去找他。哪知這一別竟是一千多年!」慕君的眼淚又開始不由自主地落下。
季萍雖然聽不大懂慕君講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但可見她和那個楊天浩的感情很深,難怪她一來到這裡便纏上自己的兒子。「所以,你認為我兒子就是他?慕姑娘,我的兒子我自己清楚,他可沒幹過什麼給天庭帶來浩劫的事,他做的最大膽的一件事就是偷偷背著我去秦嶺……」說到這季萍忍住沒有將下一句話說出來——「然後把你帶了回來。」季萍轉而道:「慕姑娘,你這不能認定我兒子就是他啊,他們只是名字相同而已,難道他們倆還長得一模一樣不成?」
慕君點了點頭:「我不會弄錯的,他就是他。」
季萍愣住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事隔一千多年我兒子又不是神仙,也不可能跑到那個年代去勾搭兩個女孩子啊!忽然想到一個說法,便仔細地打量了慕君一番,心想現在神仙都出現了,莫非世上真有轉世之說?於是道:「慕姑娘,你說的那個他會不會是天浩的前世啊?」話一說出口又後悔了,如果真的有前世,那自己兒子前世豈不是造了很多孽?
慕君搖搖頭:「我也想過,但是就算是前世,哪有人兩世叫同一個名字的,還有他們的音容笑貌,一舉一動都一模一樣。而且那晚救他時他也承認了,我只是很奇怪為什麼之前他一直不肯認我。」
季萍更加疑惑了,這故事好亂!「慕姑娘,我也跟你講幾個故事,牛郎織女,天仙配,白蛇傳,寶蓮燈,你是神仙,想必這幾個故事你都知道吧?」
慕君不解地看著季萍,這都是什麼故事,她怎麼沒有聽說過。
季萍見慕君一臉不明白的表情,心想她是神仙,對這幾樁典型的愛情事故應該再清楚不過,為何她聽到了是這副表情?難道這些傳說都是假的?算了,慕君是明白人,也就不跟她拐彎抹角了,於是她直言道:「慕姑娘,我只說了吧,自從天浩遇見你以來危險不斷,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我希望你能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情,我不能讓他跟著你一起冒險。」
「阿姨,我理解您的心情,我也不希望他遇到危險。過去的他是那麼的厲害,現在卻連一個小妖怪也鬥不過,所以我不能離開他。阿姨,天浩已經捲入了這件事裡面,那些妖魔是不會放過他的,而且當年天外來客沒有抓住天浩,若讓他們知道天浩在這裡,天浩只怕會有性命危險,您也會受到連累的。」
季萍沉默了,天浩現在的處境確實很危險,也唯有慕君才能保護他。
「阿姨,我也不能繼續留在這裡,那些妖魔會隨時找過來的。我還要去尋找剩下的龍珠,阻止山海蛟的陰謀。天浩也要跟我一起去,他就在這裡只能更加危險。而且天浩告訴過我,當年叔叔的失蹤可能與山海蛟的出世有關,難道阿姨您不想查明原因,不想知道叔叔是否還在嗎?」
慕君這番話讓季萍再次沉默了,昨晚楊天浩也是這番說辭讓他沒有理由拒絕,但她唯一的顧慮還是林雪妍的感受,如果答應了慕君和天浩,那如何向林雪妍交待?如何向林家人交待難道必須得對不起林雪妍嗎?她的心緒好煩雜,不知道該如何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