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我在說什麼,是嗎？」
羅沖語氣稍稍平和了一些,對籐山千雪說：「正因為你不懂,所以才敢在我這裡扔刀子,摔盤子,還在賣弄著你的那些小聰明……」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籐山千雪跪在平台上,她身邊就是看起來極其可怖的惡鬼頭顱,也就是通過它,能夠把一個個靈魂獻祭給地獄魔主。
「好吧,這不怪你。」
羅沖的語氣再度溫和了少許：「只能說,你還沒有學會在這裡做人的道理
他的語氣一句比一句溫和,籐山千雪卻是更加害怕了。有些人在釋放殘忍之前,往往都喜歡稍稍展示一下溫柔,她自己也是如此。
「啊」
淚流滿面的她一聲低呼,仰起頭來。但這並不是她的自願動作,而是有一隻無形之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輕輕的上挑……
力量雖輕,但她不敢違抗,尤其是,眼前這個完全看不到的主宰者。
「放心吧,這一次我不會殺你,而是要教會你一些東西。」
羅沖輕聲說道：「但機會只有一次,希望你懂得珍惜。」
「嗯,嗯」
籐山千雪甚至連點頭都不敢,只能連聲答應。
對她這樣做並不是殘忍,而是羅沖在噬魂空間內通過百倍增幅的真實之眼能夠看出,這個丫頭鬼心眼太多,臉上的淚水基本上都是裝出來的,內心之中的恐懼若僅有二兩,她就可以表演出一斤來。
一個人影被羅沖召到眼前,摔落在惡鬼平台之上。
夜影組織的一個高管,他還活著,是羅沖故意留下來給籐山千雪上課用的,也是唯一倖存下來的這一個。
當然,這種倖存只是暫時的,他的生命馬上就該結束了。
她和他互相認識,曾有過幾次對話。
籐山千雪跪坐在地,低著頭,不敢看他,不敢動彈。
而這名高管,更是如同癱瘓,全無行為能力,甚至不能開口講話,只能以眼中的無邊恐懼來表達一切。
「看著他,看著他的眼睛。」羅衝下令。
「嗨」
籐田千雪乖乖地答應,膝蓋挪動兩下,轉身正對著那個夜影高管,正視著他的雙眼。
她知道,羅衝將要以殺雞儆猴的手段警告自己,也是在教會自己在這裡做人的道理,只是猜不到,眼前的這個人將會是怎樣的一個死法。
「看著他的眼睛,你會讀懂很多東西。」
羅沖說完了這一句,吞噬開始。
「啊」
在這一刻,這個人獲得慘叫的權力,因為他這無比淒厲的慘叫絕對不像是人類能夠發出來的,內容相當豐富。
他的眼中分別噴出紅白兩色氣流,一個代表靈魂,一個代表生命。
這一次吞噬,羅沖故意把過程拖長,原本可以幾秒鐘做完的事情,將會延長到足足的一分鐘。
這個人將會在滅絕的過程中體驗到最為極致的痛苦,這個過程,必將教會給籐山千雪一些東西。
「啊」
慘叫聲中,羅沖以魔鬼口吻在她耳邊低聲講述：「看到嗎,這才是真正的滅亡,真正的絕望,沒有了來世,喪失了一切。這裡的死亡,便是這樣。」
籐山千雪在瑟瑟發抖,並且,這種顫抖還在繼續加劇,透過這個人的雙眼,她確實看到了很多很多東西……
當這個人變為一具灰黑色的於屍,眼瞳變為死灰色,再也不能噴湧兩色氣流的時候,籐山千雪身子一軟,側躺而倒,就連跪坐的力量也都沒有了。
但她還能看到,一團黑霧飄了過來,在瞬息之間,就把眼前這具於屍化為了虛無。
這種黑霧,她見過,曾在夜影總部的走廊裡出現過。現在,她終於知道了它源自何處,並且,具備著何種用處。
羅沖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轉身離開,走回到戴安的身邊。
戴安看不到他,聽不到他,卻能感覺到他過來了。
原因很簡單,自己的右乳和左臀又被人捏住了,同時捏住……
戴安身子傾斜,試探著倚靠他,還真的碰到了一具無形身體呢。
她抬手去摸他,摸到了無比光滑的……肌膚。
應該是肌膚吧,因為它比嬰兒的肌膚還要細膩。
「又滑又嫩的手感。」
戴安抿嘴而笑：「如果這是你的皮膚,真的很令我嫉妒。」
羅沖對她說：「你可以隨便摸,又何必嫉妒。」
此話乃是真理,摸這種肌膚屬於享受,但若是摸自己身上的這種肌膚,享受就會打了折扣。
自己摸自己,有啥意思啊。
戴安輕柔撫摸了一會兒,好似色女一般又提出要求,她仰起臉：「吻我,我找不到你的嘴。」
「胡說。」羅沖笑道：「黑暗中的一對男女,永遠不會找不到對方的重要部位。」
但還是一低頭吻住了她。
十幾秒過後,卻被她輕輕推開了。她的評價是：「不好,沒有你的氣味,也沒有你的口水……接吻這一項,不過關」
「呃……」
羅沖想了一秒,便道：「要不,我吐點口水進來？」
「去你的」
戴安錘他一下：「噁心死了。」
羅沖嘀咕：「親嘴的時候不嫌噁心,吐出來的就嫌噁心了……兩者有什麼區別嗎？愚蠢的人類。」
戴安則道：「你這個魔鬼,不會不懂吧,這些事情要的就是一份感覺,而不是邏輯和原理。」
羅沖懶得和她探討這麼深奧的問題,只是說：「行吧,有點缺陷實屬正常,世間沒有那麼些十全十美,口水不足,咱不是還有肌膚彌補嘛。」
「好吧,我可以接受這個說法。」
戴安知道他只是玩玩而已,並不會把現在這具隱形之軀當成床上的主要工
於是,手往下摸,順著他的小腹摸到了兩腿之間,隨即驚呼：「天啊,好小
「小個屁」
羅沖斥道：「根本就沒有好不好,那根東西,我還沒有造出來呢。」
戴安不禁失笑,問道：「製造它,很複雜嗎？」
「不知道。」
羅沖如實稟報：「從沒試過,毫無經驗。我琢磨著,應該根據需要,根據感覺,讓它在你的那個洞洞裡面,一點一點地長出來,才是正確做法。」
啪啪
戴安抬手在他胸膛上拍了兩下,點頭回道：「隨便你怎麼搞,別把我捅死就行了。」
那東西既然是他隨便造出來的,那還不是想要多長,想要多粗都行啊。
羅沖哈哈一笑,答應下來。
這時,惡鬼平台那邊,籐山千雪已經慢慢地爬了起來,正是失魂落魄地坐在那裡,似乎還沒有站起來行走的動力。
「她會變乖嗎？」
戴安還是有點不放心,畢竟,誰都不想因為這樣的一個危險因素搞得寢食難安。
「放心吧,在這裡,除了我,誰都不可能傷到你。」
羅沖給她吃了顆定心丸,自己主宰的空間裡,怎會連這點事情都掌控不了呢。
戴安卻在琢磨,他留她一命的原因,是否出於,對她也是同樣的感興趣？
羅沖能夠猜到她的心思,便是小聲說道：「我對她沒興趣,只是想給你安排一個僕人,伺候你的飲食起居。」
「這樣的一個僕人,我怕是享受不了。」
戴安嘴角微撇：「被她伺候,我只會提心吊膽,搞不好就被她一餐刀捅死了。」
「那就看看再說。」羅沖也不願勉強什麼,便道：「實在不行,就把她關進籠子,當成觀賞性動物養起來。」
戴安沒有再說什麼,心中清楚,他這個魔鬼頗有些憐香惜玉,不太捨得對長得好看的女人下毒手。
羅沖心念一動,便把籐山千雪從二十米外揪了過來,她還是保持著跪坐的姿勢,身子癱軟,雙目無神。
剛才的吞噬過程,真把她嚇壞了。
戴安能夠理解她此刻的感受,自己剛進來的那天,何嘗不是被嚇得跪在地上,一遍一遍,無數遍地乞求他的饒恕。
尤其是,剛才的吞噬過程被羅沖故意拉長,她所受到的驚嚇,程度上還要翻上幾番才是。
十幾秒後,籐山千雪從無邊的恐懼中掙扎出來,探手抓住戴安穿著黑色絲襪的小腿,她的嬌嫩嗓音仍在顫抖：「戴安姐姐,我真的不敢了,求你饒過我吧,不要讓我那樣死去。」
「那不是死啊。」
戴安蹲下來,像個大姐姐一般替她把垂到額前的一縷亂髮捋到耳後：「那是徹徹底底的滅絕,會失去你所能想像到的,以及根本想像不到的一切。」
「我懂了。」
籐山千雪輕輕點頭：「知道得越多,越懂得恐懼。我現在才明白,這裡為什麼會被他稱之為煉獄。」
然後,她又可憐兮兮地抬頭問道：「還需要打屁股嗎？」
戴安抿嘴而笑,輕聲回道：「我猜,應該是不需要了,但我可不敢做這種決定。」
「為什麼不敢？」
羅沖立即對她說：「打屁股本就是你想出來的主意好不好,不要把這頂帽子強按到我的頭上。」
「謝謝你,親愛的。」
戴安怎會聽不懂,他這是變相地賦予了自己一定的權力,也就落實了自己是女囚之中大姐頭的地位。
然後,她便立即使用自己的權限,詢問籐山千雪：「除了戰鬥技能,你在其他方面有什麼特長？我的意思是,最好是生活技能。」
「有。」
籐山千雪急忙回道：「琴棋書畫我都懂一些,但最擅長的還是茶道。」
「茶道？」
戴安微微搖頭,感覺他好像不喜歡喝茶,這份特長也就沒什麼用了。
「你喜歡嗎？」
羅沖在戴安耳邊輕聲問道。
「還可以。」戴安回道：「飲食方面的享受,我都會有些興趣。」
「那好。」
羅沖的目光轉移到籐山千雪身上,根本不需要動手,只憑心念之力就把她從地上扯了起來,令她整個人懸浮半空,這就是空間主宰者掌控一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