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寒帝一直以為自己足夠強大,然而他卻不知道自己是人非神,有缺陷是難免的事情,但是他卻怎麼也料不著,在這短短的半個多月裡,自己竟然會使心愛之人兩次陷入危難之中。
他知道欣榮太后並不如表面那麼簡單,他知道她心狠手辣,足智多謀,也夠鎮定自若,但是他缺料不到他身後竟然有如此強大的隊伍,一支比暗衛還要強大的不死之士。
當他來到欣榮殿之際,欣榮太后正窩在臥榻上慵懶的抿著清茶,茶的香氣溫潤和美瞬時間滋補了秋冬的干瑟,令人舒服的不想離去。
兄長被革了官職,而且將要被滅族,也許從此以後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出現自己這個姓氏,問誰會有心思喝茶?所以說,若非欣榮太后此次是拽緊了最有利的籌碼不然哪裡來這般閒情逸致。
隨著太監的一聲備報,欣榮太后姝麗優雅的抿唇一笑,笑容裡包含著譏誚,張揚,與得意。她也不急,不打算有何反應,依舊淡淡的垂頭喝著茶,再次抬頭之時卻見涅寒帝已經一臉沉鬱的佇立在她的跟前了。
樂呵呵的抿唇一笑,欣榮太后毫不避忌的挖苦道:「呵呵,王上,日理萬機的您此番怎會有空相來哀家這寒酸的可以的地方來啊?」
涅寒帝臉色有些陰沉,不看她一眼,也不坐下,逕自道:「本王素來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兒本王來的目的本王相信沒有人比母后更清楚了。」
「此乃哀家一手策劃的又怎會不知曉。」太后倒也誠實,一語便應了。
「不說說你的目的?」涅寒帝陰測勾唇,開門見山的道。
他爽快欣榮太后也不拐彎抹角了,「放過慕容家一千多口的性命。」
「如果本王說不,你是否就如待父王那般,殺了乾脆?」涅寒帝神色幽冷的譏誚道。
「鏗鏘!」欣榮太后手裡的瓷碗瞬間墜落在地,瞳眸圓睜,眼裡承載的的全是不可置信,「你,你在胡說些什麼?!」
涅寒帝撇唇,一雙鷹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母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年本王才十五歲,你倒是狠心,為了強迫父王將帝位傳予璟弟,不惜以死相逼。這都還不夠,父王不順你意竟然還暗中收買人下毒,刺殺!」看她不敢置信的眼睛,涅寒帝頓了頓,「當然,你也曾在本王的食物裡下毒,若非本王謹慎,想必也成了你惡毒的亡靈之一了。」常言道虎毒不食兒,這得有多很的心才能下的了手啊。
沒有人知道,當年英俊偉岸的西闕帝王死亡的真相,人人皆以為他死於心疾,然而有誰猜得到是被枕邊人殺害的?
先帝那個時候正值壯年,還那麼年輕,一雙眸子溫和之中充滿了鬥志與睿智,在他十歲那年便主張擴大西闕版圖,要一舉將西部弱小腐朽的幾個部落收入囊中。此乃舉國幸事,然屢遭全朝大臣反對,有些甚至以死抗爭,而其中反對的主力是慕容右相。
欣非知太。雖然他父王是個有理想有雄心之人,但是他也是個容易心軟之人,全朝反對他不好做決定,只好一次次對身為太子的他說:「無論是翰郝司大陸的帝國部落裡,還是其它的世界,只有一條準則,強必凌弱。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是你死我活的,你強盛的時候不一舉將人吞了,日後你便成為他人的腹中物……」
當時他將此全部記了下來,所以在他登基後整頓朝野的不久便向其他弱小,苟延殘喘的部落發起挑戰。在那之前發生的一件事讓他更深信父王之言。
因為在他你定好時日,將要發動戰爭的前兩天暗中得知東晉與北滘也早有此心,還相繼比他先行出擊了。這讓他惱怒,若非西闕當時西闕國力最強,父王和他早已暗做準備恐怕西闕四周的部落會被他們吞噬個乾淨,而後西闕也會陷入危機!vmix。
「你以為只要父王不在,你自個兒在超重深得人心便能將我頭上的太子之帽摘下,讓璟弟一步登天成為西闕主宰。但是你千算萬算卻算不到父王早在立本王為太子之時下了遺詔無論如何,被扶持坐上天子之位的只有本王!」
話罷,欣榮殿一片靜默,殿門外光禿禿的古樹搖曳出幾許嘶啞沉悶的枝節聲,瘦小羸弱的枝椏在空中順著風向劃出一個憂傷的弧線,絕望而驚悚。
太后鎮定的快心虛一下被秋風捲席了開去眼睛從涅寒帝身上移開,轉向那刻古樹:「你是何時知曉的?」這件事明明做的如此緊密,怎就被當時還是一個王口小兒的他知道了?
「關於這個母后就莫須擔憂了,只是你的狠厲和決絕讓本王也甘拜下風。」
太后瞇眸,睨著他,聲音徒然拔高了:「所以,在你即位的翌日便懲罰哀家,不但將哀家扔在陰惻惻的宮殿,還讓璟兒上戰場試圖讓他死在戰場上?你料不到璟兒命大竟然立下功績,你找不到好的理由提防璟兒只好在成立西闕光年那年賜予他城池將他送走,還將哀家困在這個冷宮似的宮殿裡?」
「你應該知道本王的手段的。」涅寒帝冷笑著,不答反道:「我非父王,自然不會心慈手軟。」話罷,頓了頓再道:「不過在半個月前本王一直不解那天的事兒你是如何兒辦到的,當時你身為王后竟然分身有術,在王宮這人多口雜的地方將事兒進行的如此透徹。」
半個月前不曉得,也就是現在曉得了?欣榮太后聽聞涅寒帝之言唇瓣勾出一個譏誚的笑,「王上,話兒說的好聽固然重要但是也莫要太高估自己了。如果半個月前你真的已經知曉哀家是如何辦到的,為何不做好防備,現在再度讓哀家得逞,掠走你的寵妃?」
「本王是低估母后了。」涅寒帝話語淡淡的,也不欲與她辯駁,只道:「畢竟你的力量已經儲備了二十多年了,本王又怎能在短短的幾個月就能將你壘倒?」
她背後隱藏的力量確實強大,為此他從幾個月前開始,邊派人徹查此事兒,因為事兒較為複雜,而且有區域和時間的限制他不得不在每個月的中旬左右出宮一趟,親自前去分析事兒的時態走勢。
在一月月的匯報中,他知道了,早在三十年多前秀外慧中的欣榮太后便被指婚給一個男子,男子姓西門名蒼寒。西門蒼寒所在的西門家族是武林世家,江湖對此的評價一直始高不下,聲望甚高,武林盟主之位被他們家族穩坐了百餘年。
西門的武林世家與慕容的書香世家一武一文,很早便是以世家好友相會,此番結親算是甚為門當戶對,更讓西門家錦上添花。
然而不知為何,在兩家結親之後西門家族便消失了似的,當時的掌門人也不對外宣佈,命人下了通知稱得惡疾便不再出現了,自此與西門家有關的人,事更是全數消失,讓人尋不可尋,費解不已。而此後不到的一年裡,當年的美貌與智慧並存的慕容小姐卻風光出嫁,嫁給了素有溫文才子之稱的先帝,成為千人之上一人之下的王后。
當時有兩種說法,其一是,說他們慕容家不道德,見利忘義,西門家已經銷聲匿跡了,他們卻在一年不到便辦起喜事來。其二是。有些人說定然是當時的王上看上了慕容小姐,要橫刀奪愛,暗暗滅了西門一族,逼慕容小姐下嫁。
其實這些說法全是猜測罷了,當時的慕容小姐現在的太后下嫁給當時的西闕帝是心甘的,卻非情願。其實慕容小姐與西門蒼寒是郎有情妾有意,卻是為了一個計劃將兩人很新分開。
他們對當時先帝的性情甚為瞭解,知道他是個重情義之人,興許娶了美人便不會再度有其他宮妃,即便有也以髮妻為上,所以才出此之策,而目的是讓蒂取西闕江山。
這種說法再次或許有人不解,慕容太后身為女子,即便她再強大再冷血一旦有了子孫也會以子孫為重,有一人之上萬的丈夫,已經是夫人家一生所求了,哪裡會一心一意為慕容家和西門家的計劃著想?
這一點毋容置疑,所以說他們為此事兒算是費煞苦心,他們早已想到了這點,於是在欣榮太后有了有了風宇涅後便想方設法阻止她再度懷先帝的王子,甚至來個胎珠暗結,讓欣榮太后有了西門家族的後代,那人便是風宇璟。
欣榮太后其實並不喜先帝,所以對於兩人的孩子並不痛惜,甚至乾脆來個眼不見為淨。而她愛西門蒼寒,所以當他們的孩子出生後便傾盡了一切愛他,更是不顧風宇涅了。
這種行為是一個極端,同是兩個孩子,都是親生的,為何待遇如此差別?這讓先帝身為不解,在多番勸說無果之後惱火不已乾脆大吵起來了,吵到極致之際先帝甚至一怒之下將他的王后給打進了冷宮,還快速的另納了兩名宮妃,讓兩名宮妃相繼在短時間裡有了龍種。
但是欣榮太后是個手段極為毒辣陰險之人,她還對先帝的一切瞭如指掌,知他心善,信佛,所以在兩名宮妃有孕的幾天後便暗暗讓人演了一齣戲,讓佛家出面,使計走出了冷宮。
走出冷宮後自然是對新的兩名宮妃進行誣陷,謀害了,先讓她們小產,然後暗暗派人進行刺激,然後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她們一舉拿下了。
欣榮太后手段極好,竟然讓先帝無絲毫察覺,然而她著實聰明,處事也極為圓滑,為了不再重滔復澈,她改變了對涅寒帝的態度,進退得體,沒有過火虛偽的好但卻也不再時而不在,算是合先帝之心了。
此後兩人相處相敬如賓,頗為和諧。但是這和諧僅僅持續了幾年罷了,欣榮太后始終是不喜歡涅寒帝的,但是與她相反的是風宇璟非常喜愛他這個王兄,一天到晚的纏著,有時候甚至到了亦步亦趨的地步。
不但如此,最後竟然纏著說兩人要一起住,這事兒他還來不及報告欣榮太后便被她知曉了,便禁止風宇璟找他,不讓他再度如此接近風宇涅,還大聲責罵。
而湊巧的,她罵人的話,不偏不巧剛好進了先帝的耳朵裡,讓兩人再度有了裂痕,讓先帝更加堅定的要將帝位傳給風宇涅了。
為此事兒能夠進行他便不動聲色的早早立了遺詔,即便欣榮太后將他毒害也無法締取他祖輩留下來的江山。
這事兒的經過便是如此,涅寒帝在繼承王位之時曾在先帝的筆錄裡尋到寫東西,卻也只是片言隻語罷了,大多數是他這幾個月派人暗暗細查得來的。
這是一段畸形而縝密的計劃,他們想通過風宇璟來將江山暗暗收入囊中,卻不料事兒早已敗露,至今仍未得手。
當然,沒有人會以為這樣就能拿到江山,江山少了兵力政權怎麼也是虛妄的,所以他們暗暗在距離西闕較遠的城池煉製藥物,利用江湖曾有的名氣收買人心,讓大多武力甚好的江湖眾人為他們所有,收於麾下,煉就了大批量的死士,武力好的甚至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出王宮!
這些消息較為內部,他在半個月前還探不到,所以當自己派給夜瀾止的幾個暗衛不知不覺的被暗殺他才震驚,而查明一切的他更為此憂心忡忡,便加大了對夜瀾止保護力度。
但是他畢竟未曾見過那些死士,對他們的能力也不得知曉,他還以為自己派足夠了人,便安心的出去慕容一家,讓他們無法再度裡應外合,卻不料還是出了茬兒。
聽聞涅寒帝的話,太后並無得意神色,抿唇睨他一眼,眼裡有著異樣,「雖說你現在才查到,不過你能查到這個地步已經讓哀家甚為驚異了。」
「母后過獎了。」風宇涅胸口緊繃緊繃的,臉色也不好看,「這些題外話就先不扯了,母后的條件本王應了你便是了。」
「呵,你倒是爽快。」欣榮太后笑,「你以前不都是怕哀家知曉,來個禁足掩護的麼?」
風宇涅皺眉,俊臉如若冰霜:「母后,一句話,條件交換不交換?」
「好,交換。」欣榮太后鳳眸一擰,「你現在下聖旨。」
「聖旨本王早已擬好。」話罷,風宇涅朝李清基使了一記顏色,在李清基攤開之際才道:「待本王見著人,再宣佈也不晚。」
「你!」欣榮太后一張臉瞬時漲成茄子色,好半餉才緩和下來,知道自己對他無了奈何才道:「嬤嬤,讓人將那丫頭帶來吧。」
嬤嬤領了名,快快的下去了,但是她人還沒走到門口,倒是一個一身夜行衣受傷的男子悄無聲色的進來了,論武力在西闕沒有哪人比得上涅寒帝,他反應迅猛,以為有人襲擊,便在那人反應不過來之際便捏住了那人的喉嚨!
誰料太后見那人時卻臉色大變,冷聲道:「王上,放開他!」
涅寒帝冷笑,示!威似的驀地一捏,直到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才挑釁的道:「如果我說不呢?」
「那麼你定然會後悔的。」欣榮太后臉色蒼白,「因為他便是監視夜瀾止那小丫頭之人,他受傷了事兒定然有變!」
涅寒帝對她之言將信將疑,不過還是放開了。
那人倏地跪了下來,急速的揣著氣,嘴角有血,「主,主子,那女人被少主人劫走了!」
聞言,欣榮太后比涅寒帝反應還大,倏地拍案而起,「什麼?!」
涅寒帝濃眉緊擰,不消多想便知夜行衣男子口中的少主人是風宇璟了,但是他不解,小瀾兒是她們換取慕容家一千多口性命的籌碼,他為何要不顧慕容家一族的生死將小瀾兒劫走?
風宇涅還來不及多想,思緒便被那個男子打斷了,「在半個時辰不到之前少主子進來說要看看那女人,屬下也不好阻止,誰知當屬下想出去喝一口水之際卻見到了其他幾位弟兄的屍首,那致命的刀法一看便知是少主子的…….當屬下回過神來想阻止卻遲了,被少主子帶來的另外幾位弟兄傷著了。」
欣榮太后聞言氣得全身發顫,使勁兒的拍桌子,狠狠的問道:「那麼少主子離去前可有說什麼不?」
男子聞言,呼吸有些艱難,偷偷的睨了一眼風宇涅,好半餉才支支吾吾的道:「少主子說,說要當當今王上親自前往青城找他……」
什麼?這個答案令風宇涅倏地瞇了眸子,卻更加不動風宇涅想要作甚了,如果他想要王位在京都辦事兒是最好的,為何要千里迢迢回到青城去?
難道……歆妃?他愛歆妃,想要奪回歆妃?
風宇涅倏地睜開眼睛,要李清基拿好聖旨便旋身離去了,留下欣榮太后氣急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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