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來訪雖給了夜瀾止幾句譏誚之言,但夜瀾止並沒放在心上,日子還是如往常那般過著,只是過著過著沒事兒干便越發無聊了。
這天,夜瀾止用完午膳便捧著書看了半個時辰便想躺下,誰知這時輕子卻說妍麗人在門外求見。
夜瀾止顰眉,妍麗人?印象中好像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雖然如此但將別人晾在門外實屬不妥,便輕輕頷首,「宣她進來吧。」
不一會兒,一個素麗而熟悉的身影便倒映在夜瀾止眸中。夜瀾止不禁瞪目驚呼:「你……是妍兒?!」
來人一襲素色綢袍,盈眸音齒,容光嫵媚,幾近乎妖冶,但只要細細一看便知她過得並不好,臉色蒼白如紙,腳步輕盈如蟬翼輕顫,眉目暗含淒楚。她在距離夜瀾止三步之遙頓足,略略垂眸,微微福身,「上官妍兒見過瀾妃。」
夜瀾止一怔,昔日好友現在見面要謙恭的俯身行禮怎麼想也覺無限苦澀,夜瀾止實在厭惡這一套,疾步上前將她扶起,「妍兒,我們又不是什麼陌生人,何必行這麼大的禮,你這不是折煞我麼?!」
上官妍兒蒼白的臉兒因為夜瀾止的話兒臉色好了些,美眸略抬,赫見夜瀾止雖無華麗炫目華袍,然而一襲素顏猶顯驚世之美,眸光清澈如水流淌著顯然的欣喜之情。
夜瀾止眼中蕩漾著依然是往日熟悉之情,讓上官妍兒僵硬的臉兒瞬時柔和下來,試探性的輕喊著:「止兒…….」
夜瀾止來不及暗喜,倒是一旁的輕子一聽,聲音徒然高揚,「放肆!娘娘貴為妃,麗人怎可直呼其名?!」
上官妍兒一聽,被夜瀾止抬起之手徒然一垂,目露怯弱,樣兒像個流露出淒楚的小狗,甚是可憐。
夜瀾止聞言緊緊蹙眉,冰澈深瞳微顯不悅,朝著輕子微微呵斥,「輕子,休得無禮!我與妍兒情同姐妹直呼小名慣了,這裡又無外人何必如此拘謹?!「
輕子不服氣的撅嘴,「娘娘你該自稱本宮的,再說了隔牆有耳,若被有心人聽著娘娘與妍麗人沒規無矩的以名相稱定會被叱無教養、目無宮規的。「
被輕子如是一解釋上官妍兒頓覺尷尬萬分,蒼白的臉兒如黑夜般染上死灰,吶吶的道:「瀾妃,妹妹不懂規矩還望瀾妃見諒。「
夜瀾止一聽,本來是無話不談的好友現今卻因為身份而弄得像個陌生人心酸極了,遂瞪著臉無愧意的罪魁禍首,厲聲喝道:「依照身份方纔你理應向向妍貴人行禮為何你不按禮行事?!」她見輕子僵直了後背便知她不服,也覺自己方才太嚴厲了,於是軟了聲音:「好了,莫站在這了,有客前來還不端水奉茶?」
輕子如芙蓉般美好的臉兒煞白,瑟縮著肩膀悻悻然的下去了。
看她如此夜瀾止也不忍心,但是方纔她那樣做實在太過分了,要是她被上官妍兒認為佯裝恩義就少了一個朋友了,自己孑然一身的一直希望有個人陪伴的。
重新握起上官妍兒的纖柔小手,夜瀾止歉然一笑:「妍兒,抱歉了,輕子她平日不是如此的,昨兒她吃了些燥熱菜餚且沒睡好,今兒火氣是大了些連我也駁斥的……」
上官妍兒聞言一笑,微微晃首,口齒清明的道:「無礙的,是我今兒來訪太唐突了。」
夜瀾止見她臉色好了些不禁鬆了一口氣,拉著她往桌子旁的凳子上坐下,關心的道:「咱們倆也很久不見了,入宮已有不短時日了,可還習慣?」
上官妍兒一笑,略有淒苦的抿唇,「這沒什麼習不習慣的,我與南口另外兩個麗人同住一個行宮,宮裡派了兩個侍從前來服侍…….」
夜瀾止愣愣的聽著,才知那天慶宴上她們三人一道上台獻舞,其他官員看得盡興但是王上沒多大反應,最後在大王子領著她們三人作獻之時王上雖收下了,但也只賜封個從七品麗人,居於同一行宮中而已。
更甚的是,她們只有那一夜有幸瞻仰龍顏,賜封後她們再也沒看過西闕獅王的身影,日子過得淡於清水,終日望天度日,甚是淒苦。
「止兒,其實我今兒來這並非想攀附些什麼,只是想看看你過得如何而已。」上官妍兒清幽的笑著,想到了什麼便掩唇輕笑:「不過,止兒,你是我們四人中最幸運的,不但得到王上寵幸還被賜封為妃,讓行宮另外兩人妒忌的鼻孔生煙呢。」
最幸運?夜瀾止聽著,不置可否的與她輕輕一笑,沉吟半餉才輕輕道:「幸運與不幸運不可看表面的,畢竟苦是埋藏於心底的。」
「是啊。」上官妍兒也贊同一笑,只是臉兒瞬間落寞起來了,「止兒,其實前些天她們倆便想前來看看你的,但是陛下卻在三天前下旨說時後天將她們賜給朝廷大臣或諸侯將相做小妾什麼的,她們心裡受了一頓氣便無心前來了。」
夜瀾止聞言,一驚,急急地道:「賜給大臣們?怎麼會這樣?!那你呢?」
其實所謂的大官小妾還不如在宮中幽怨度日,因為你在宮中無地位威脅不了哪個宮妃的地位她們便懶得理你。但是大戶人家妻妾鬥得厲害,一個南口奴隸即便是弄死也沒人覺得有所不公的。
上官妍兒聞言微微詫異的瞪著夜瀾止:「止兒你不曉得麼,現在整個後宮都為此沸騰一片呢!因為四天前,陛下不知為何決定將從三品以下的妃嬪姬妾全部送人,只留下小許,而我甚為幸運,雖是一個從七品卻沒在賜送名單之內。」
「將從三品以下的妃嬪姬妾全部送人?!」夜瀾止震驚,四天前正是王上離開她宮殿的第二天麼,難道他在她這受了氣便遷怒於他人?
而且無論她怎麼想也覺這規模太龐大了。她是從二品,居於她之上的只有賢妃一人,而與她坐於同一妃子職位的只有寥寥一二人,正三品她不知曉,側三品她也不曉得,但是保守估計從三品以上的妃子絕對不超過十人!
但聽她曾聽李公公說過王上後宮達數百人的,也就是說這一送便將整個後宮給送了出去?!
獅王不是最中聲色的麼,為何要將各地收集而來的絕世美女全數送走?
「嗯。」上官妍兒頷首,臉兒略有所思的睨著夜瀾止,試探的問:「止兒,聽說你與陛下多次同床共寢,甚是恩愛的,為何這等事兒你卻不曾聽聞?」
甚是恩愛?!夜瀾止聽著,唇角一勾,諷刺之刺漫遍整個大殿,她良久才從這幾個字回過神來,淡淡的道:「妍兒,自盤古開闢天地以來你可曾聽聞有帝王與一妃子很是恩愛的麼?」
同床共寢便是恩愛麼,那麼為何世界上還有那麼多人同床異夢呢?
其實如果細細分析兩人的關係並不讓人待見,怎麼說呢?她與他先是主僕,在被他扒光了拉上龍榻讓她懂得了屈辱,而且這帝王與妃子說來也是諷刺得很,他竟然認為她欲擒故縱而勉強賜給她的!
上官妍兒聽著,還以為她在抱怨王上便出言安慰道,「止兒,莫憂。王上這些天應該是忙於國家大事沒空來你這而已,他那麼疼你不會冷落你的。」
夜瀾止一聽,臉兒皺巴如初生嬰兒,她的表達能力出問題了麼,為何她的感性與嘲諷都被認為是宮怨了?
夜瀾止再談了一口氣,決定不聊這話題了,便隨興的聊了起來。而上官妍兒在她這逗留了大概一個時辰便回去了,她一走夜瀾止便閒的無事了,但是午睡時間已過她怎麼也睡不著,這鳥籠的日子過久了讓她心癢難耐,不禁再次換上了一襲男裝與輕子交代一番便出宮了。
現在她可以說是有恃無恐,反正王上已不屑來她這裡,這偷偷溜出去他應該不會發現吧。
上次放夜瀾止出宮蔣校尉被王上罰了結結實實的四十杖,這次夜瀾止以為很難出去的了,哪知蔣校尉依舊笑瞇瞇的打開了玄武門,讓夜瀾止為甚為不解。
「蔣校尉,上次我真的很抱歉,讓你被王上…….」
「娘娘說這話作甚?!」蔣校尉棗紅色的霸氣臉一側,炯炯有神的大眼珠一瞪,豪氣萬象的道:「本校尉忠於國家對得住朝廷,而你這丫頭我看著甚是喜歡,本想求王上下旨……」
「啊?」他話兒還沒說完夜瀾止臉兒一黑,心裡起了雞皮疙瘩,求王上下旨?不會是想叫她過他家的側門吧?
「你丫頭莫打斷本校尉話兒!」蔣校尉一瞪,「我家那義弟不錯,儀表堂堂,雖無官職,但也聰明過人,雖已無家人但他有志氣有膽氣,十多歲便經商致富,不敢說富甲一方,倒也殷實,而且他無妻無妾的配你……」
「呵呵……」夜瀾止這才明白被人說媒是何種心情了,她撓著頭頂一副囧樣兒的搶白,「校尉之弟想必是個義氣之人,但是他條件好,又怎會看上我這樣兒的南口奴隸呢?」
「小丫頭莫妄自菲薄。」蔣校尉見她否認自己的眼光不禁有些不悅,「王上是何許人也?王上英明神武,一雙眼睛看的東西都是絕佳的,你當然也不例外了!」
這回夜瀾止倒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感情這位校尉是因為自個兒的看人看到同王上一樣便感到自豪而想稱頌一番?
夜瀾止扶額,頓時想到了什麼,便問:「為何我覺得你義弟的身世經歷如此熟悉,敢為你義弟尊姓大名?」
「鳳鶩珈!」這蔣校尉的音兒就是鏗鏘啊,將夜瀾止震得一愣一愣的,直覺得這個世界上的的緣分真是太奇妙了。
正宇樓
在尋找鳳鶩珈的時候夜瀾止驚歎原來自己是那麼有名的,幾乎在她經過的每一間酒肆,勾闌、茶館都有人問一番她是否是夜瀾止。讓夜瀾止直覺得自己是不是成為了重案通緝犯,官府貼告示懸賞尋人了。
直至半個時辰後,夜瀾止被人帶到了鳳鶩珈面前,與他興致勃勃的聊了蔣校尉好一會才不禁趴在正宇樓以屏風隔開的雅致廂房的桌面上,不可思議的拍台大叫:「緣分啊,這世界的緣分啊…….」她怎麼都遇個正?
風宇涅倒酒仰頭便是一杯,撇著唇角瞇起眸子便笑得像隻老鼠:「你今兒出宮就是為了感歎這些無謂人生的春花秋月?」
「我怎會做這般無聊的事兒?」夜瀾止唇兒輕撇,眼兒滑溜一圈推開面前盛滿一杯的酒,拽起個新杯子倒了一杯茶,「好不容易出宮怎能淨幹這些事兒?」
鳳鶩珈看著她將酒推開,心裡劃過一絲異樣,勾唇一笑,狀似漫不經心的道:「是啊,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瀾妃娘娘了,則能淨幹這些無聊的事兒,最重要的應該是醉臥君膝,是吧?」
夜瀾止一聽,火了:「鳳鶩珈,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鳳鶩珈聽著,長眉一挑星目一橫,楓紅色輕袍旋開華美弧度,濯濯如春月柳,卻道:「我有麼?敢問瀾妃娘娘,小民可有說錯之處?」
「你就不能不提他麼?!」夜瀾止氣惱,「出宮還不是想和你春花秋月一番的,哪裡是來聽你冷嘲熱諷的!」
鳳鶩珈彷彿沒聽見她的抱怨似的,一笑,唇邊那一抹笑卻像極了春初時湖水上的浮冰,「怎麼,之前出宮不都是老將他掛在嘴邊的麼,怎麼,現在被人冷落了倒不好意思提了?」
「鳳鶩珈!」夜瀾止不懂他為何話兒句句帶刺,拍案而起:「既然你不歡迎,那我走便是了,朋友一場說話何必如此傷人?!」
「我的話兒怎麼傷人?」鳳鶩珈目光深深幽幽,是一個旋著狂風的無底洞,冷冷的想將眼前的她掩埋:「還是應該說實話通常是傷人的?」
「鳳鶩珈!」夜瀾止喜歡和鳳鶩珈相處因為他總能讓她感到輕鬆,還有一種無緣由的安全感,所以心裡無聊到無助之時她來找他了,卻想不到今兒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兒,不禁氣從中來!
見她發飆,鳳鶩珈艷若塗脂的嘴唇終於溢出今兒第一個純正的笑容,走向怒的七竅生煙的夜瀾止,伸手溫柔的將她摟於胸前,柔聲安慰道:「好了,莫氣了。我也只是看不得往日得意的像只偷腥的貓兒的你突然變成一隻死老鼠而已。」
夜瀾止沒料他會伸手摟住她,但是也只是錯愕一秒便信賴的趴在他的胸前。因為鳳鶩珈無論脾性還是形象都像極了她那壞脾氣的哥哥,一樣喜歡將她氣得七竅生煙但是一樣的全心全意為她排憂解難的人。
「咦?對了,方才看奉茶的小二待你畢恭畢敬的,該不會你是這酒樓的正主兒吧?」夜瀾止突然想到了什麼,便從他懷裡出來,笑得不懷好意,彷彿是來敲詐那般的問。
鳳鶩珈垂下手臂,往凳子上一坐,不置可否。
「真是的,如果不是蔣校尉與我說你家財萬貫我還真的不知道你是個大款呢!」之前他將自己有家財之事一筆帶過讓她也只以為他是個小生意人而已。
鳳鶩珈輕易便抓住她詭異的說辭,挑眉,「大款?!」
夜瀾止嘿嘿一笑,解釋道:「就是很有錢的意思,」
鳳鶩珈瞥她一眼,毫不客氣道:「莫用你解釋小爺也知曉,只是沒聽過有人如此說而已。」
然而就在夜瀾止想發飆之時一個小二急忙忙的走了過來,俯在鳳鶩珈耳邊說些什麼,只見鳳鶩珈臉色驀地陰沉下來了,撇唇冷冷的道:「既然他們想找死便要弟兄們將他們引到一處滅了!」
「是!」小二應著便出去了。
除卻上次鳳鶩珈向她道起身世說到吏部侍郎次子時出現過陰冷之外他都是邪魅得痞痞的,今兒為何事而大動干戈呢?
見著她眼中過的疑惑,鳳鶩珈唇瓣抿成鋼絲狀,「方纔手下之人與小爺說吏部侍郎的人馬正朝著這店的方向奔來。」
夜瀾止瞪大眼睛,「吏部侍郎?他竟然公然找你麻煩?」
鳳鶩珈冷冷一笑,「他有何不敢的,明的不來暗的也會來的,不然你真的以為陰毒如他會放過殺他兒子的小爺麼?」
夜瀾止聽著直皺眉,「他經常去你的場子找麻煩?」
鳳鶩珈咬牙切齒,「『經常』這詞兒用的客氣了些,準確的來說一天幾次!」
夜瀾止憤怒驚呼:「一天幾次?!」那還要做生意麼?
「哼!」鳳鶩珈冷哼一聲,「之前還會暗中來的,但是自從前幾天她女兒被封為貴妃後便毫無顧忌的明著來了。而且帶來的人全部是頭戴官印子的!」
「他竟然如此猖狂?!」夜瀾止吃驚而憤怒,「因私動公,豈不是有違官制麼?」
鳳鶩珈伸手將她滑落臉頰的髮絲弄到耳際,有些擔憂的歎氣,「你總把人想得太簡單,如果官制真的被他看在眼內那麼我姐姐的事兒便不會發生了。」
夜瀾止心一沉,遂問:「你有什麼對策麼?難道真的任由他如此下去?」
鳳鶩珈眸子閃過一絲陰暗,唇角勾起令人毛骨悚然的魅笑,「對策?這事兒無需對策的,對付他小爺還不屑出手,他要找茬便隨他去小爺倒要看看最後傷的是誰?」
「誒!」夜瀾止歎了一口氣,最後不知該說什麼了只能道:「我不能為你做些什麼,希望你自個兒疼惜自己,小心為上。」
鳳鶩珈聞言,眸裡冰面瞬間解凍,頓覺春暖花開,「止兒,莫憂。要小爺敗在那只爛人之下我也不配為人!」說時,嗓音柔和起來了,「倒是你要小心些,他們有權有勢怕是查出那天與小爺當街醉酒的人是你便會遷怒。」
夜瀾止搖首,安慰一笑:「此事不用擔心,那天我一襲男裝,誰會將男兒與瀾妃作聯想?」
鳳鶩珈蹙眉,對她的話不可置否,倒是問:「最近那個賢妃可曾找過你?」
賢妃?!夜瀾止心一驚,吶吶的道:「前些天去我宮殿示威了。」tisv。
鳳鶩珈冷了臉色,倏地站起,抓起夜瀾止的手兒便往外走,「快,你快些回宮,我怕你的行蹤早已被人掌握,再在王上面前遊說一番,王上震怒你沒好果子吃的!」
「鳳鶩珈,你莫急!」夜瀾止皓腕被他拉得生痛,難受的頓住了腳步,「雖說如此,但是王上已經知曉你的存在,而且我也曾與他解釋過的了,無礙的。」
「止兒!」鳳鶩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你不懂男人重面子麼,有誰樂意看著自己的女人與別的男子呆在一起的?」
夜瀾止瞪目,想起了那天風宇涅震怒的模樣心一直往下沉……
而宮中
賢妃進來由於深得王上盛寵,得知白天王上整天埋頭御書房便體貼的給風宇涅做了些解暑的甜湯,她領著幾個小的經過御花園之時剛好碰到了正欲回詔闕殿的風宇涅,瞬時臉兒柔和如秋水,喜盈盈的迎了上去:「臣妾見過王上,王上萬安。」
出想只前。風宇涅未料會在此遇著賢妃,睨她一眼,眸子暗了下來,朝她輕輕頷首一番便抬步離去。
賢妃身子一僵,臉上艷若驕花的笑意差點掛不住,疾步上前一臉柔意綿綿,「請王上留步,臣妾方才上御膳房做了些甜點,王上……」
「賢妃!」風宇涅頓足低喝,利眸如劍鋒直刺著一臉錯愕的賢妃,「本王之事自有人料理,用不著你操心!」
賢妃心一痛,搖泫欲泣:「王上,臣妾只是想……」
「哼!」風宇涅不再離她,闊步離去,只是他才剛想抬步便被一個聲音吸引住了腳步。
「啊!你不是瀾昕殿的麼,冒冒失失的作甚?!」
一句呼喝全部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那人身上,包括風宇涅。
「對不起,對不起。」輕子縮瑟著肩膀,拚命道歉。
賢妃眼尖,見她一臉無聊便問:「身為宮娥何不在殿伺候著,出來閒逛什麼?」
輕子一驚,臉兒僵住了。
「為何不回話?!」
一旁的風宇涅見輕子面露難色,眸光一暗,沉聲命令:「要活命的便如實說來!」
輕子被風宇涅一咆哮腿都軟了,跪地抽泣道:「主子,主子出宮去了……」
抱歉哈,已經過了凌晨才更,但是如果逸然說逸然為了趕文還沒洗澡大家會不會原諒逸然呢?(撒嬌)其實逸然真的很忙的,雖是晚更了,但是已經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