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夜瀾止被封為妃的事兒佟井然雖心痛卻沒如旁人般的訝然,他始終的站在金鑾殿中央默默地聽著眾朝臣熱烈爭議,不發一言。
其實說來這事兒主角夜瀾止幾乎是帝闕最後知曉的一人,風宇涅當然不會無事到有意瞞她而是夜瀾止根本不為這事兒上心。
細細說來也不能怪她不上心的,只是那晚一番巫山**後風宇涅像是忘了這事兒似的不提起、不賜封,讓夜瀾止為此而忐忑了一夜的心完全解放了,覺得那只是風宇涅興許之說而已,不足為人道也。
而且聖旨頒發的時候夜瀾止早就在自己的廂房睡得天昏地暗,即便被人擄上了象徵高貴身份的八人大轎依然眼兒緊閉睡得不管天崩地裂,直到兩個時辰後再次習慣性的醒來時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了一個極為華美的地方。
夜瀾止的眼兒眨啊眨的,視線透過幽雅素麗的素色雲紋帷幕往外看去,驚見此地台閣精緻,右側數尊白琉璃屏風傲然挺立,左邊半圓芙蓉雕紋玉台上擺放著同款色的象牙白玉梳子,中央一張雕紋秀美的四人圓桌……從種種飾物傢俱看來這地方雅致優美,風物旖旎,並非是大氣磅礡的詔闕殿!
這,這裡…….是哪裡?!
「啊!」一個驚慄,夜瀾止驀地彈坐而起。
「這般大驚小怪作甚?!」立刻的,一個低沉暗啞中帶著不悅的嗓音從身旁傳來,「離午膳還有一段時間,再陪本王躺一會。」
話畢,夜瀾止被摟進了一個結實的胸膛,頭頂上再擱置了一個堅毅的下巴。
夜瀾止驚魂未定,眼中的睡意也如煙花般瞬間消逝,此刻大眼巴巴的眨啊眨,還未進入狀況。
躺在他人之上雖舒服,但是夜瀾止現在卻是渾身不對勁兒只覺渾身長滿刺兒般難受得小身軀扭啊扭的,風宇涅被她扭得煩躁便扯住她的小胳膊然後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啊!」夜瀾止胸腔的氧氣被壓得洩了出去難受得她將小臉兒皺成了包子狀,被他壓於胸前的小手想推開他:「你好重啊,別壓著我……在這樣下去沒法子呼吸了。」
風宇涅因為感染上風寒,再加上這幾天事兒多晚上不便摟著她入睡所以根本沒睡好,好不容易摟著她睡了個安穩覺卻不到半個時辰被她給吵醒了,令他瞬時火光不已,掄起黝黑的像寶珠的眼球直瞪她,便往她的唇兒狠狠吻去!為了懲罰她的不乖巧,還惡意的以牙齒用力的啃咬她的唇兒。
「唔……痛…….」夜瀾止被咬得通,不禁腹誹:他是屬鼠的麼!「唔,同,莫要……咬了……」唇上傳來的微微刺痛讓她不甘心的拍打著他的肩膀。
然而唇瓣雖刺痛但這吻狂暴而激烈直把夜瀾止吻得發腦子脹熱,全身發軟,即使風宇涅離開她的櫻唇好一會還是發不出聲音,胸口也不停的起伏著。
她的反應卻意外地討好了風宇涅,他得了便宜賣乖的恥笑:「上了本王的龍榻那麼多回了,怎麼還不懂的要換氣?」
聞言,夜瀾止臉兒一紅,眼兒一瞪。
她一雙深瞳冰澈而美麗,這眼神中卻帶著傲慢與挑釁,炫目的逼人讓他一怔,好一會才道:「好了,乖乖的莫動,陪本王再躺一會。」
「要躺你自個兒躺,這個時辰我要張羅午膳了。」話畢,夜瀾止便不想理他便的起身下床穿外衣。
「這些小事兒不用你操心,下面小的自會張羅的。」風宇涅眸光一暗,阻止她的動作。
夜瀾止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什麼小的小的,我便是小的。」他失憶了啊。
她的話令他臉色沉沉,眸光半瞇,嗓音也倏地冷了下來:「瀾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瀾妃?!夜瀾止被這一稱謂給驚蟄了,膛目結舌,過來好一會才口沫咽咽的找回自己的聲音:「敢問王上,你方才叫奴婢瀾妃……是什麼意思?」
「今兒卯時本王已頒布詔書,昭告天下封你為瀾妃。」
夜瀾止一聽,只覺瑟瑟涼意,臉兒倏地蒼白如雪,嗓音微顫:「你,你怎麼可以如此?不是不賜封了麼?」
讓天下女子為之趨之若鶩的妃位被她視如噩耗大大的刺傷了風宇涅身為帝王的傲氣,倏地他臉色陰霾如暴雨來臨完全沒有了方才耳鬢廝磨的溫情,眸光如劍直刺夜瀾止,「本王素來一言九鼎,承諾之言怎可不履行?!」
而且為了這個許諾他獅王風宇涅可說是破例了,不但封一個異國之人為妃還連續三天不早朝,只為讓她順利坐上妃子之位!
對他的冷臉冰眸夜瀾止並不畏懼,急急地道:「此事還望王上深思,奴婢自知身份低下從不敢對高位有所妄想,而且那一夜的許諾王上定是被奴婢氣著才做出的不智之舉,奴婢只想在宮中生活幾年,掙夠盤纏便出宮回南口孝順爹娘,心願很小還望王上成全!」
風宇涅居高臨下,似笑非笑的睨著她「好一個孝順之女啊,夜瀾止你這話說得比鳥兒唱的還動聽呢!」話畢,竟俯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指尖劃過她的臉兒,「你瞧瞧你現在的表情,多乖巧啊,如果你自始至終都這般乖巧順從本王定然不會留意到你的。」
言下之意便說她是說她的膽大妄為只是吸引他的一種手段而已。
夜瀾止聞卻他的外之音不禁一驚,神經如緊繃之弦卻不能直說只好隱晦的道:「王上若真的如此認為奴婢不敢有所異議,若然王上真的這般不願不如現在收回聖旨放奴婢出宮,奴婢絕對不會回頭的!」
風宇涅聞言,拍案震怒:「放肆!本王懿旨已昭告天下豈能說收回便收回,本王威信何在,將來何以服眾!」
她早已領略過他的喜怒無常了,也深深明白伴君如伴虎之話,然而每每發生在己身都讓她無力招架,經驗告訴她往往在這種時候是不能硬碰硬的,以卵擊石只會自取滅亡而已。
她還不想死,失了身雖悲慟,但是那麼久都熬過來了她不想前功盡棄,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忍得才有機會呼吸新鮮空氣!
思量一番後夜瀾止快速下床跪地,垂眸慎言:「王上奴婢不是…….
只是夜瀾止話兒還沒說完便被風宇涅冷冷的打斷了,「夜瀾止,本王已為你破例到這地步不懂你還有何不滿的。你欲擒故縱要封妃本王想方設法即便有逆西闕情理仍然許予你,為何你仍這般不不識抬舉?你可知今兒本王可封你亦可貶黜你?!「
夜瀾止心中冷笑,他自始自終都未曾將她的話擱進心裡去,現在竟然還指責她欲擒故中、不識抬舉?!被人看成玩弄把戲的女人她自是心酸的,但是她仍抬頭與他對視抬,傲氣使她不想再與他解釋,「既然王上認為本王如此,那麼奴婢再不識抬舉一次吧,還望王上收回懿旨!」
「夜瀾止——!」風宇涅爆怒,他以為他已經說得夠清楚的了,她還要矜持到何時?!
夜瀾止垂眸,不發一言。
「你既然如此不識抬舉,那麼你便隨意吧!」話畢,斂好裡衣,穿上龍袍,一眼也不屑看她的拂袖闊步離去!
夜瀾止依然頷首跪地,只是他離開緊繃的神經一下子便鬆弛下來了,額頭留下幾絲清漢,她,方纔還真的以為他為震怒而砍殺她的……
風宇涅才剛離開輕子便進來了,見夜瀾止一臉無力的坐在地上不禁一驚,忙快步上前將他扶起來,憂心忡忡的道:「娘娘,你怎麼了,又惹王上生氣了?」
娘娘?夜瀾止聽著這個陌生的稱呼,愣了半餉沒回過神來。
輕子見她毫無反應,一急,跺腳嬌聲埋怨道:「誒呀,娘娘你怎能這般惹王上生氣呢,要是王上再也不來瀾昕殿怎麼辦?」
夜瀾止這才回過神,朝她一笑,「不來便不來,省得我老是被他嚇得一驚一乍的,日子還是平靜些好。」
輕子沒料她會如此說不禁深深一怔,掩去眸中閃爍之光,不再言語。
輕子不愧是在帝闕伺候過人幾年的,對風宇涅脾性很是清楚,自從那一天拂袖離去後已經三天未曾出現過瀾昕殿,輕子閒來無事的好幾次在夜瀾止耳邊嘮叨說王上昨兒去哪了,今兒去哪了。
夜瀾止懶得聽,逕自在自己個兒找著樂子過著平靜的生活,如魚得水得直覺得如此很是不錯的。
這日,夜瀾止閒來無事,便叫輕子去御膳房挑些由上好木柴燒出的、長長細細的小木炭給她,輕子雖為此不懂她要來作甚卻還是依言前往御膳房拿來了,最後一雙手兒弄得黑乎乎的不禁嘟了小嘴抱怨幾句便出去淨手了。
夜瀾止不聽輕子嫌棄的話兒,逕自欣喜的拿出一條小手絹將其中一條木炭包了起來只露出小小一角,再在輕子直喊浪費的嗓音中用精美的小匕首將它削得尖尖長長的。thfr。
待木炭削得均勻,夜瀾止盯著輕子眉眼笑得瞇了起來:「輕子,我幫你畫幅畫像可好?」
「畫像?!」輕子看著一臉興奮的將白紙夾在木板上然後將其往凳子豎放起來的夜瀾止,很是不解,「娘娘,畫畫不是將紙平鋪在桌面上的麼?」
夜瀾止見她面露不解,不禁一笑,「輕子,是誰說畫畫一定要將畫紙擺平開來的?」
輕子不甘的反駁:「奴婢看所有人都是如此做的啊,說是沒擺平容易沾著不必要的墨。」
夜瀾止認真的聽她解釋,卻還是勸解道:「輕子莫憂,即便我如此畫也不會將你醜化的,這樣畫也很好看的。」
輕子還是有些不放心,扭捏著衣角遲疑的問:「娘娘,還沒磨墨呢,奴婢給你去將墨磨好再畫可好?」
夜瀾止晃首,「輕子,相信我,無礙的。」話畢,不管輕子抗拒便拉著她往大殿的各個方向走去,以尋找一個好的背景。
「來,輕子先這般站好。」夜瀾止做了一個示範動作便要輕子按她這般照做。
輕子一看,差點昏倒,為難的道:「娘娘,這個動作太……太羞人了,我不要!」
「羞人?!」夜瀾止驚呼,只不過是扭腰擺臀的斜靠在長椅上而已,哪來羞人之說,這叫藝術!
眼兒一瞪,夜瀾止嘴甜的道:「輕子,你長得好,身材更好,這樣擺才有魅力啊。」這句話夜瀾止可沒說謊,輕子這有前有後的比她身材有看頭多了。
雖然夜瀾止將她捧到天上去了,但輕子依然堅持己見,連連搖頭,「娘娘,那姿勢我做不來……反正我是不會如此擺的。」
夜瀾止被她略微清淡的話兒當頭潑了一盆冷水,正所謂強扭的瓜不甜,見輕子堅持而僵硬的神色她便不再勉強,語氣緩和了下來:「算了,你做事去吧,我自己個兒畫畫東西。」是算是打發打發時間,不然無所事事她會瘋掉的!
「好,奴婢就在外面候著,娘娘要是有事喊一聲便可。」
「嗯。」夜瀾止頷首,卻沒有停下拿筆的動作,自個兒上前將上好的瓷器花瓶、幾隻不同的水果,還有一直茶壺擺擺弄弄的放到桌面一處便毫無優雅可言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認真的畫了起來。
夜瀾止從小喜歡畫畫,而對於自己喜歡的東西一旦認真幹起來通常會達到廢寢忘食境界的,她畫著畫著手勁來了便在畫了那些擺好的東西後,自個兒到處尋景,這回兒更是站在椅子之上往窗外望出去,捧著木板認真的畫了起來。
畫著畫著她已經忘了畫了多少幅了,在看到落霞與孤鶩齊飛才知已經是黃昏時分了!她頓筆,一驚,手中被自己弄成四開的畫紙已經畫了一沓了。
放好東西,夜瀾止驚歎這時間也過得真快,自己畫東西的時候明明才剛過卯時,現在已到了辰時時分了,但是既然如此正午輕子這麼不叫她用午膳什呢,現在肚子餓得慌啊。
「輕子!」夜瀾止擱下畫筆,朝門口大喊,沒聽聞有人應聲心不由暗暗一沉,心道這輕子跑去哪裡了。
然而就在此時便遠遠聽問太監特有的嗓音傳來了,「賢貴妃駕到——」
夜瀾止心裡一驚,這賢妃竟然來她的宮中,她們井水不犯河水的她來作甚?一如宮門深似海,夜瀾止自然不會笨到她會好心的來探望她。
就在她剛淨完手,輕子便急忙忙的跑過來了,氣喘吁吁的道:「娘娘,為何還不整裝儀容,賢貴妃的人馬已經在三百米之外了。」
夜瀾止以手絹搽乾淨手心流淌的水珠,睨輕子一眼,擰起眉道:「怎麼那麼喘,作甚去了。」
輕子胸口氣息平穩了些,解釋道:「半個時辰前去御膳房弄晚膳去了,遠遠聽聞貴妃擺駕之聲便急急的回來了。」
夜瀾止點頭,凝眉問道:「你是如何知曉賢妃要過來的。」
輕子聽著,直皺眉,「娘娘,你莫稱賢妃了,她昨兒已被王上賜封為貴妃了,正二品,是帝闕後宮除太后外最高的主兒了。」
說完她才解釋道:「御膳房的小黑子是賢貴妃專屬的御廚,他方才弄好了才想傳膳上去的,但是有人與他說先擱著熱著說是娘娘往瀾昕殿去了。」
夜瀾止頷首,不急不慢的坐到一旁,便道:「無礙的,她要來便來,我阻止不了。」
「娘娘你還不懂麼?!」輕子明顯是王帝不急太監急,「王上之前寵幸你她們眼紅,現今她春風得意笙歌逐,而娘娘這幾天卻不見王上影兒,此番前來定是嘲笑一番的。」
夜瀾止聽著還是沒有多大動作,輕輕地道:「我早已猜到會有如此一天。」
後宮三千佳麗,她不信哪個王帝會獨寵一人的,即使那女子是驚世美人,能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況且她夜瀾止雖說也有沉魚落雁之榮,但距離傾國傾城之貌還有甚遠一截。
此時,太監的聲音已經來到了瀾昕殿門前庭院的石基上:「賢貴妃駕到!」
夜瀾止從椅子上站起緩步走向大門,並謹慎的在距離門檻只剩大約三米之遙頓足。在被選中送來和親之時她被授過正規的西闕後宮的各級別妃嬪禮儀,對於自己身處階級的禮儀還是懂的。
夜瀾止知道做的風宇涅妃子之人定然不會差到哪裡去的,但是她這一猜想明顯是太瞧不起人了,什麼叫做不差待賢妃精緻面容斂如目中夜瀾止才知曉何為驚世美人!
能被王上賜『賢』字性情自然是溫和的,賢妃也該是性情淑均,秀外慧中的,這一看果不其然!
只見賢妃一襲火紅色流蘇綢緞服華袍,上儉下豐,裙裾搖曳至地;廣袂驚風,蕩起無盡美意;行止間款款宛如流水;緩鬢傾髻,玉華插髻,步搖金光流,流光映得轉目似秋水,含煙流波,唇瓣茹櫻,勾起如珊,此種笑意,冷暖相宜,看得夜瀾止一陣愕然。
她的隨從見夜瀾止這般沒見識,見著美人便值目相看不禁暗露鄙夷與譏誚,倒是賢妃禮儀好,面目含笑的望著一臉錯愕的夜瀾止柔聲道:「妹妹這番看姐姐姐姐還真的不好意思了,敢問妹妹可是看仔細了?」
夜瀾止這才回過神來,眸中蕩漾著毫不掩飾的驚歎與讚美之流波,聽著妹妹姐姐的稱呼心裡一陣惡俗,卻仍然屈膝福身,,「呵呵,賢貴妃見笑了,妹妹在此見過賢貴妃,還望貴妃原諒妹妹難登大雅之堂之舉。」
賢貴妃微微頷首,邁開步履,一步一步、緩緩的行至夜瀾止跟前,僅餘一步之遙伸出纖纖玉蔥將她扶正才柔聲道:「咱姐妹兩第一次見面,此番禮儀自是要的,但是下次見面可別行此大禮了,姐姐可會折壽的呢!」
這聲音似五月小溪旁清幽吹來的晚風輕巧優雅、柔和清幽,讓夜瀾止不覺筋骨酥軟,聲音也跟著柔和起來了:「此番禮儀是要的,貴妃乃金枝玉葉自是不能與妹妹同一級別的。」
這是夜瀾止第一次近望著賢貴妃之前是垂首不敢細看的,也是這一下看夜瀾止才驚歎於她的氣度修養,和柔和入骨的言辭。想到這她更不懂風宇涅之前為何偏挑那麼多後宮妃子之刺了,讓美人黯然神傷不覺得罪過麼?
只是,看著賢妃嫻雅淑均的言行舉止她怎麼看也不會將她與之前京都大路上那一隻龐然大物有所聯繫,心裡暗忖:他們樣貌一天一地,性情相差甚遠真的是姐弟麼?
賢妃看著夜瀾止再次一臉呆愣的盯著她,掩唇輕笑,細聲軟語道:「妹妹望著姐姐在想什麼?」
夜瀾止憨厚的笑了:「呵呵,姐姐美得宛如天下下凡,妹妹沒看過這般好看之人有些呆住了。」
「妹妹莫取笑姐姐了,妹妹年輕長得肌膚若羽,唇若塗胭的才是討喜連姐姐見著也欽羨呢,難怪之前王上如此疼愛妹妹。」
後宮戲看得多,之前二字夜瀾止便能感覺到她並非真意讚美她,卻還是一笑道:「姐姐美好,會與王上恩愛到老的。」起說道畫。
賢妃輕笑,霎那芳華甚於百花爭艷,「妹妹這話兒說得真好,嘴兒甜的姐姐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話畢,微微抬起優美玉臂,幾個人立刻捧著幾樣東西進來了。
賢妃命人將東西放於桌面上,掀開紅布皆是珍寶器銘。
夜瀾止知道不便推卻的,笑得勉強的道:「姐姐這般大禮妹妹卻連杯好茶還沒上,真是失禮了。」
「妹妹千萬莫如此說,我們能做在這談心還圖這些麼,再說了妹妹這兒只有一個宮娥張羅不過來是自然的。」
夜瀾止聽著她越發刺耳的嗓音,依然無所謂一笑。
是的她雖身為妃子卻只有輕子一個宮娥,聽輕子本來要撥人下來的但是不知為何被壓了下來,雖然如此但夜瀾止也不甚在意,反正日子都是這樣過的。
賢妃以為她強顏歡笑便安慰道:「妹妹委屈了。」
夜瀾止也不解釋:「妹妹承蒙姐姐誒關心了。」
賢妃一笑,突然眼尖的看見她放在一旁的畫紙,「妹妹,這畫是你作的麼?」
提到畫夜瀾止一笑,「是的,閒來無事打發時間的。」
賢妃拿起看著好像很喜歡,不禁笑了出聲:「畫的倒不錯,這顏色夠特別的。」
「姐姐謬讚了。」
賢妃選了幾張,似是真的很喜歡,不禁開口索取:「可否給幾張姐姐?」
別人送來金銀珠寶,現在只要求幾張畫夜瀾止當然沒理由拒絕的,便欣然道:「姐姐若不嫌棄喜歡哪張拿去便是。」
於是兩人再聊了一會,賢妃便拿了幾張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