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是誰動的手
慈安宮的大殿裡，勝叡規規矩矩地跪在太后跟前，懇求道，「兒臣求母后放過珺婉！」
「叡兒，不是哀家不想救她，實在是文妃太膽大妄為了，當著宮裡上上下下這麼多人，也敢欺君罔上裝成啞巴幾年，這樣的人，任誰知道了都心有餘悸。」
勝叡眼巴巴地看著太后，就像小時候的神情一樣：「只要母后一句話，想必珺婉就會沒事。」
「你錯了。」太后重重道，「哀家只是一個太后，真正的處決在於皇上。他，才是九五之尊。」
「皇上……」勝叡一想到朱勝文，就有些猶豫。
自己是臣子，珺婉是妃子，又怎麼能開口求呢？
太后扶他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麼幫著文妃，也難為你了。只恨你不是皇上，不然……和她也可以承認令人艷羨的一對。叡兒，過去的事，過去的人，都忘了才好。」
「兒臣不想看到她有事。」勝叡揪著心，「一點都不想。」
「但是這件事，哀家著實沒有辦法。」
勝叡盯著她，登時明白，不，不是她沒有辦法。
而是她不願意。
他福了福身：「兒臣告退。」
退出去，太后望著他的背影，若有沉思。
竇梓衾似乎不可能懷上龍種了，自己只能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勝叡身上。
這樣以身犯險未免有點膽兒大，但除此之外，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除去朱勝文了。
勝叡趁著如涼的月色來到大祠堂，禁軍攔住：「何人敢擅闖大祠堂？」
見來人抬了抬頭，仔細一看，忙跪下：「參見二王爺！奴才等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二王爺恕罪。」
「本王來看文妃。」
禁軍相互看了看，面色均是尷尬：「這……」
勝叡語氣淡然：「太后本想親自過來的，但天色已晚，遂特地著本王來看看文妃的吃穿用一切是否都周全。」
這樣的借口，未免有點牽強，但是禁軍見他既然藉著太后的名義而來，也不敢多嘴說什麼。
更何況這幾個禁軍已經在宮中當值好些人，自然是知道二王爺和文妃從小關係匪淺的。
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進去了。
大祠堂偏殿的燭火依然亮著，勝叡叩了叩門，見沒有人來開，就推門而入。
珺婉背對著他，烏黑的青絲傾瀉而下，身上的宮裝也均換成了素色的緞袍，她正拿著筆在寫什麼東西，聽到動靜以為是皇后又折返回來，不禁道：「該說的臣妾都已經說完，皇后還是請回吧。」
「是皇后告的密？」
一聽到聲音，珺婉驀地停筆。
勝叡往前走近，只離她的背一步之遙：「告訴我，是皇后告的密嗎？」
珺婉小心翼翼放下筆，轉過身來：「二王爺，你怎麼來了？」
勝叡首先看到的是她半邊臉頰微腫，又看見她白皙的脖頸上是紅紅的印子，分明給人掐過。
見他一直盯著看，珺婉忙下意識攏了攏領口。
勝叡抓著她的手：「是誰動的手？」
珺婉抽出手：「一心想置我於死地的人。」
「誰？」
「後宮權勢最高的人。」
勝叡一字一句問：「太后，還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