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救還是不救
順德加快腳步回到德壽宮，正值朱勝文在裡面和德妃道別：「愛妃就送到這吧，朕先回乾寧宮了。」
德妃盈盈欠了欠身：「臣妾恭送皇上。」
朱勝文呵呵一笑，轉而看了順德一眼，順德提高嗓音：「擺駕回宮！」
兩人也沒說話，直到走出了德壽宮，順德才迫不及待地說：「皇上，這下可糟了。」
「發生什麼事？」
「聽聞太后娘娘已經知道珺婉丫頭是裝成啞巴的，將她收押了，等候發落。」
朱勝文登時愣了：「太后知道了？」
順德後背已經汗涔涔：「是青娥親口說的。」
朱勝文站在原地，抬頭看了看天，有點擔心，有點煩悶。
他原以為自己可以把她扔在一邊不予理會的，可是一聽到順德說她出了事，一顆心立刻提了上來。
順德又說：「聽說太后並沒有動用一兵一卒，看樣子當是一場宮廷鬧劇呢！」
「她精明的很呢！」朱勝文冷的一聲笑，「舒珺婉是後宮妃嬪，出了欺君罔上的事，自然當後宮之事處置。這樣，朕反而更加難以插手。」
「太后這樣，目的何在呢？」
朱勝文想了想，太后究竟目的何在，他也不清楚。
用舒珺婉來牽制自己？這顯然太過冒險了，不符合太后沉穩的性格。
但若不是拿舒珺婉當棋子，又為何故意讓青娥來通風報信？
想了又想，朱勝文始終揣摩不到太后真正的心思。
順德見他半天不說話，問：「要不要奴才把青娥叫來問話？」
「不，不要再傳喚她，這樣只會更加打草驚蛇。」朱勝文瞇起眼睛，冷光從他眼縫中迸出，「容朕想一想再說。」
回到乾寧宮，順德跟著進了內殿：「奴才倒是料到了太后遲早會知道珺婉丫頭是裝啞巴的，只是不知道……下手竟這麼快。」
朱勝文來回踱步：「當年宮廷政變，大家都料想太后一定是倒下了，但是最後她依然反敗為勝，還順利將勝叡送出京城，自己成為最穩妥的贏家。她是摸準了門路的，下手快、狠、準，才會贏！」
「那現在怎麼辦？」
「自然……是看看舒珺婉自己能怎麼脫身了。」朱勝文沉著臉，「她向來都揣著很多鬼主意，這下從太后那裡脫身，想來也不是很難吧？」
順德「噯呦」一聲：「皇上可別忘了，以前對付她的人是您，您自然不會把她怎麼樣。可是太后娘娘……就說不准了。」
聽順德這樣說，朱勝文的心驀地有些酸痛似的。
他坐下來，沉默須臾。
順德見他半天不說話，又問：「皇上，這一回，您是救還是不救？」
朱勝文回過神來：「救，必然要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