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借屍還魂重生的時候,我被南宮絕帶回了無情堡,在無情堡我感受到了溫暖,雖然南宮絕對我是有目的的,但他對我還是很好,我以為一切真的可以重新開始了,報仇和跟著boss走都不算數了,所以我覺得我應該聽聽院長媽媽的話,不哭,不打架。
面對著一切,我都保持著微笑,可是沒想到,南宮絕讓我成為生身父親的義女,他們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我是被大娘害死的,我也放棄了報仇,但是他們不放過我,還下毒來害我,而我的義父也是我的生父竟然無動於衷,這個家和家人更糟糕,以前我還有院長媽媽,在無情堡還有他們,可是在這裡我好像誰都沒有。
小珠是我在無情堡一起長大的丫鬟,她以善良的姿態接近我,所以我立刻就靠近了她,你看我,經歷了那麼多,永遠都學不乖,永遠都記不住,沒有人可以相信,所以最後還是受傷了。
進宮,我又遇見了你,一個比我還不相信人的人,你這樣,我在你身上只能看見自己的影子,這樣的我已經是悲涼,如何還能親近你,那樣只會讓我覺得更悲涼。
以前的凌寒月也是個可憐人,我借了她的身子,我想放過她的家人,可是他們不放過我,但是我想保無情堡,所以我願意幫你,竭盡全力幫你,只望你得勢後能放過無情堡所有人的性命。
我覺得我身邊應該有個積極向上,熱愛生活的人,不然我會變的很黑暗的,可是就說天不遂人願。
老天爺不可能就如此善待我,所以我只能是你的妻子,而且你還有龐大的妻妾群,慕容殤,這樣的你,像一面鏡子一樣,接近你一次,我就只覺得悲哀一次。
只因你我太相像,我怕和你在一起,得不到救贖,只能墮落。
所以謝謝你讓我揭開我的傷疤,說出來,我至少能輕鬆一些,你說讓我對你承諾留下來,我只能告訴你我不會愛你。
慕容殤眼中滿滿全是傷痛和後悔,為蕭寒月痛,為自己的任性後悔,他不該逼她的,把她逼到絕路,彼此都回不了頭。伸手想去抓住蕭寒月的手。
蕭寒月看著慕容殤,收回了自己的手:「吃飯,還沒吃飽。」
她啃了六個雞腿,吃了一串的糖葫蘆,添了兩碗米飯,風捲殘雲的掃了一桌子的菜,可就是這樣,她還是覺得餓,為什麼會這樣呢?
是心空的原因嗎?心從來都沒有滿過,為什麼會空了,到底哪裡來的深深的失落感,蕭寒月不知。
當老和尚告訴她,慕容殤已經知道她不是原來的凌寒月的時候,她好像有了那麼一點點期待,期待他不問,期待他理解自己,期待他相信自己,甚至期待他給自己時間,到她能說,想說的時候再說。
可是期待永遠都是期待,慕容殤果然是慕容殤,他怎麼可能相信人,心底說理解理解吧,他也是苦命的孩子。
可另一個聲音立刻出來反駁,那誰理解理解我?誰為我想過。我就命賤,活該天天惦記別人,我就不能自私一把,將所有人的感受拋之腦後?
想到如此,蕭寒月不禁思考一下,理解她的人?發現好像沒有人,唉,做人失敗估計就是說她蕭寒月這樣的,沒有知己,沒有藍顏,連聲稱著愛自己的人,都愛的如此自私。
本來說好不哭的,卻總是流淚,院長媽媽在天有靈,看見估計都想衝下來揍她了吧。
於是滿滿一桌子的菜被蕭寒月一個人吃完了,她連路都快走不動了,下了樓,出了飯館,沒有兩步路,蕭寒月就忍不住胃中的翻騰,在路邊吐的昏天地暗,眼淚鼻涕傾剿出動,讓她很是難堪。
也不知慕容殤到哪裡弄了杯水,蕭寒月接過水,漱了口,不想又是一陣翻騰,接著吐。
最後終於將肚子裡的東西全吐了出來,晚飯,糖葫蘆,雞腿,所有的美味都帶著一股消化不全的酸腐,就像她的人生一樣。
外人看,只覺得她擁有太多甜蜜,她是皇后,她有皇上寵愛,她有一個當丞相的父親,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都是酸腐,都是她消化不了,接受無能的酸腐。
站起身蕭寒月要走,慕容殤跟著,她轉過身看著這個男人:「不要跟著我,讓我自己一個人呆會兒,我現在真的不想再看見你。」
說完,蕭寒月轉身,慕容殤定在了原地,果然沒有跟上去,只暗中派人保護著蕭寒月。
今晚他傷她傷的太重,安了自己的心,卻發現她好像離自己更遠了。
獨自一人遊蕩在黑燈瞎火的街道,路旁的店舖都漸漸收攤關了門,在這個沒有路燈的時代,幸得今夜月色尚好,風國難得有如此的好天氣,月夜星空,蕭寒月在黑夜裡漫步。
光顧著無病呻(和諧)吟,卻一不小心踢到塊石頭,停下腳步,蕭寒月盯著石頭看了半天,才繼續走,越走越覺得哪裡不對,低頭看見了鞋面上浸出來的血紅,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疼。
為什麼才發現疼了,想起以前,心態疼了,因為心態疼了就忽略了腳上的疼,可單單只是想起以前心疼嗎?蕭寒月心底知道還有慕容殤的不信任,讓她也疼。
「只有你愛一個人,才會覺得受傷,媽的,你說你到底什麼時候對那麼個男人有興趣的?」自私自利,心眼小,猜忌心重,愛耍手段,動不動就發火,想一想除了長得好看,一點優點都沒有,難道是上床後?!蕭寒月知道自己是犯賤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對慕容殤有感覺的。
坐在路邊,蕭寒月任由腳上的血涓涓的流,流到浸濕了一隻鞋。
突然一陣暗籠罩在她的頭頂,那道男聲是那麼的熟悉,不過這個聲音的主人平時只顧著跟她搞笑和戲謔,含了這麼多的心疼和懊惱,她還是第一次聽。
「該死的你,到底是有多恨自己。」她是想這樣把自己的血流乾嗎?
蕭寒月連頭都沒有力氣抬,就被人騰空抱起來,不自覺的靠向他散出的暖:「朗斯烈,帶我走吧,我累了。」
朗斯烈正準備邁開的腳步不由一滯,如此軟弱的她,從來沒有見過,等再回神就運著輕功騰空而去。
慕容殤,你到底還想用自己的傷痛怎麼來折磨寒月,她受的苦還不夠多嗎?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善待她。
如果你不能好好愛她,那就放手,我來愛她,我不會讓她再受一點傷害,我會把她所有的傷痕都用愛和時間撫平,只望你放手吧。
……
黑暗裡出現一道身影,他是屬於程鳴一的,看到皇上如此傷蕭寒月,他也對皇上有了微詞,放蕭寒月跟朗斯烈走,至少能緩緩她今夜所受的傷痛吧。
望著這兩人離開的方向,程鳴一又退回了黑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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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后被朗斯烈帶走了。」房間中程鳴一正向慕容殤稟告著。
聽完以後的慕容殤不由捏碎了杯子,狠狠的盯著程鳴一:「連你也覺得朕做錯了?」
他將人放走,沒有攔,是因為對自己不滿?
「皇上,屬下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把人給我帶回來。」
……程鳴一不動!
「你沒有聽見朕的話嗎?」
……依然不動!!
慕容殤呵斥到:「程鳴一!!」他第一次違背了自己的命令。
程鳴一目光迥然的看向慕容殤:「皇上,你為皇后娘娘想一想吧,在飯莊你不為她想,傷了她,為什麼如此還是不願意為娘娘想一想,鳴一的命是皇上給的,不敢怪皇上,但皇上你好好想想,你怪不怪自己?你如此對她,你心底怪自己嗎?」
「皇后娘娘是怎樣的女人,皇上應該比鳴一明白,她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也不會有損國體的,皇上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也冷靜一下吧。」
說完程鳴一第一次沒有對慕容殤行禮,就直接退了出去,留的那錯愕的人隻身在房間。
他不懂,為什麼人要用愛當借口去傷害別人。
如果愛就該珍惜,而不是一再逼迫,讓自己愛的人越逃越遠,將自己的痛苦加諸於自己的愛人,得到的是什麼,是傷害,是彼此更痛苦,為什麼皇上連這點都看不清楚了,就因為他的不確定,害怕失去?
程鳴一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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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斯烈抱著蕭寒月回到了山澗的屋子,直接從窗戶竄進了房。
「來人,準備紗布藥膏。」朗斯烈怕吵到蕭寒月,直接用著冥音將在屋子裡睡的不省人事的一堆子老爺們兒叫了起來。
戴蒙是最先起來的,好像知道有什麼事,立刻取了朗斯烈要的東西。
看著蕭寒月的腳,戴蒙傻了眼:「這傢伙是腿斷了?流這麼多血。」
朗斯烈心急如焚,他也不知道怎麼了,明明只見這丫頭踢到塊大石頭,怎麼血就流成如此的驚心動魄了?
奪過戴蒙手中的東西,朗斯烈當著他的面直接甩上了門,拿著藥到床邊,拔出腰間的彎刀,幫蕭寒月除去了鞋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