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涼風吹動著樹林,兩人你追我逃沒有注意到隨風的樹林突然變得有些詭異和凜冽。
蕭寒月卯足了勁,眼看著就要追上朗斯,可天不遂人願,半路殺出了個陳咬金。
「蕭寒月,你納命來。」一道高亢的女聲伴著風聲顯得淒厲。
蕭寒月渾身汗毛倒立,突覺危險,立馬轉身瘋狂逃走。
「朗斯,救命啊。」蕭寒月的聲音比剛才淒厲的女聲更是淒厲了幾分。
讓正跑得帶勁的朗斯,猶如撞見鬼般的驚恐回頭。
「救命啊,救命啊,殺人啦……!!」蕭寒月手舞足蹈的往破廟深處跑去。
朗斯見著蕭寒月狼狽逃竄的身影,一時傻眼,腳下卻變化了方向,往蕭寒月的方向趕去。
刀已經出鞘,寒光閃動,彎刀在頃刻間已經擋了來者刺殺蕭寒月的數招。
「報上名來,我不殺無名者。」朗斯擋住蒙面女人的路。
「報什麼報,你以為你是皇家香港警察啊,不要那麼老土了,冷楓,她叫冷楓,我的假想情敵。」蕭寒月在後面跳著腳幫蒙面女人報了名,第一眼蕭寒月就認出了她。
蒙面人正是冷楓,看蕭寒月認出了她,她也不再偽裝,乾脆的卸去面罩,以真面目示人,眼中帶著無限的殺機。
「哇,蕭寒月,你這什麼仇家,鼻子這麼厲害,這裡都能找來?」這可是他們打劫後的落腳點,隱蔽的很,她也能尋見。
「你別拐著彎的罵人家是狗。」蕭寒月見危險解除,迅速靠近朗斯,兩手一伸,完全不避諱的摟住他的脖子。
「這可是你說的,和我沒關係。」朗斯笑的奸詐,眼角已見著面前這叫冷楓的女子起了殺意。
「納命來。」冷楓叫喊著舞劍上前。
朗斯一手握刀,一手摟住蕭寒月的腰,騰空而起,躲了冷楓的攻擊。
冷楓見人騰起,立刻腳尖點地,旋轉暴起,劍握手中,直直朝自己頭上的朗斯和蕭寒月刺去。
朗斯輕蔑一笑,扭身飛旋又落地。
「蕭寒月,我救了你,你要怎麼謝謝我啊?」朗斯抓住機會開始討便宜。
「你把我綁來,是你的錯,你現在救我是將功贖罪,兩者扯平,少跟我談條件。」回答著朗斯的話,卻沒有看他一眼,蕭寒月的眼珠子快貼到冷楓的身上,深切的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那我不幫你了。」朗斯作勢要丟蕭寒月。
蕭寒月立即死摟住朗斯,指節發白:「你能不能不要光顧著聊天,兩條人命都在你手裡,你認真點,啊!!!左邊,左邊。」
「不要叫了,我的刀差點被你嚇掉了。」朗斯被蕭寒月突然起來的尖叫,嚇得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抖,邊跳邊用握刀的手揉了揉被震疼的耳朵。
「我能不叫嗎?要不是她手中有劍,我需要你保護?!!老娘自己就能搞定,啊……啊……啊!!右邊,右邊,朗斯,小心右邊。」
「蕭寒月!!!!」朗斯快被蕭寒月氣死了。
「後面,後面,劍氣掃到我了。」蕭寒月根本聽不見朗斯的怒吼,只顧著躲避冷楓的襲擊。
「你叫吧,叫吧,玩命的叫吧,我不管你了。」朗斯徹底無語,這個勒著自己脖子,半邊身子都掛在他肩頭的女人,真是剛才那眼神淡然,遇事冷靜的女人嗎?
此刻的她髮髻鬆散,眼神凌亂,大吼大叫不說,還指手畫腳。
說她是個瘋婆子還差不多,她有什麼本事指示自己下一刀該砍還是該劈了。
「性命攸關的時候,我發洩一下自身的恐懼有什麼問題?!!平時在皇宮裝樣子裝的累死了,輕鬆一下會死啊,再說了她是要殺我,又不是殺你,你當然不緊張了。」
「你放輕鬆也選時間好不好,不要再勒我脖子了,蕭寒月。」
「打你的架吧你。」蕭寒月的手勒的更緊,大有死活不鬆手的架勢。
「你們這對姦夫淫婦居然還有心思聊天,去地府聊吧。」冷楓見著兩人抱在一起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瞎啦!!」一道男聲,一道女聲同時響起,說著同樣的話讓說話的彼此皆是一愣。
「誰跟他(她)姦夫淫婦。」蕭寒月與朗斯同時道。
「我能看上他(她)?」繼續異口同聲。
「你為什麼學我說話。」開始同時指責對方。
冷楓見了兩人雖然躲的狼狽,但自己卻佔不到任何便宜。
心下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簡單,而且他此刻只防不攻,自己尚不能討得便宜,若一旦讓他發動攻勢,說不定倒霉的是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蕭寒月身邊總是有人保護,難道她真是傳說中的聖女,遇險能轉危為安?
想到此,冷楓的劍舞的更是滴水不漏,劍劍刺向蕭寒月的要害。
「哎呀,又來了,又來了,你專心點,不要殺她,我要活口。」
「蕭寒月,你想抓我?受死吧你。」冷楓聽了蕭寒月的話,冷笑。
朗斯搖頭:「聽聽,你聽聽,對方要取你命,你還要留她活口。」
蕭寒月說:「管得著麼你,不聽話,我就勒死你。」
朗斯說:「我是幫你的,搞清楚,最毒婦人心。「
蕭寒月抽出一隻手,指著攻擊他們的冷楓:「我有她毒嗎?我還想留她活口了。」
咻一劍,蕭寒月囂張的指頭差點被冷楓削掉。趕緊收回手,蕭寒月心有慼慼焉的老實的掛在朗斯身上,不再任性妄為了。
「你們倆半斤八兩,誰也說不著誰,指不定你留活口,只是想盡情的折磨她而已。」
蕭寒月嘻嘻邪笑,胳膊迅速收緊:「我先把你折磨了再說。」
朗斯被蕭寒月勒的難受,手中的彎刀帶著狠飛了出去,直直朝著冷楓飛去,彎刀快而利,帶著強烈的氣撞上撲上來的冷楓,冷風想用手中的劍去擋破竹之勢的彎刀,已經是來不及了。
彎刀噗嗤一聲,直直插入冷楓的胳膊,然後刀刃穿透,將人帶著後退,釘在破廟的牆上。
蕭寒月見著此景,倒吸一口涼氣,頻頻替冷楓呼叫:「很疼,很疼……很疼。」
「好了,放開我。」打鬥結束,朗斯差點背過氣去。
「她沒事吧?」蕭寒月摟住朗斯的脖子,沒打算下來的問,如果他敢說冷楓以後殘了,她就直接掐死他。
「沒事,沒傷筋沒傷骨,從肉裡穿過,刀拔出來,靜心休養就好,不過會留疤。」
「還要把刀拔出來?」蕭寒月驚呼。
「不然讓刀長肉裡面啊!!」朗斯怒吼,剛才的她還那麼聰明,這一下就傻了。
「更疼……更疼啊!」蕭寒月終於鬆開了朗斯,手軟腳軟的坐地上。
「對了,明明這麼簡單就解決了,你還帶我飛來飛去,故意的吧你。」
朗斯被蕭寒月看透,假裝沒聽見她的話,走到冷楓面前,點了她的穴道,一把拔出自己的刀,蹲下身去,用身邊的乾草擦乾淨了上面的血漬。
冷楓被點穴,無力的癱軟在地,朗斯收好了彎刀止了冷楓的血,就沒多看她一眼,任由她倒在地上。
破廟又安靜了下來。
「蕭寒月,你殺了我吧!」
冷楓壯烈的喊著,閉上眼她等著冰冷的劍刺入體內,可等來等去,什麼動靜都沒有,睜開眼一看,淚流滿面。
蕭寒月說:「你剛才打了半天,你手下的人怎麼都沒出來幫個忙什麼的?」
朗斯回:「他們在睡午覺,一般沒什麼大事醒不來。」
……
蕭寒月疑惑:「到底你是幫主還是馬仔啊?」
朗斯黑臉:「吃你的飯!!」
「哎,我飯還沒吃完呢,肉給我留著。」蕭寒月捏著筷子把朗斯筷子上的肉敲下來。
「你夠了,剛才都是我在打,你連半點力都沒有出,現在還想吃肉?!」他居然被個女人搶吃的,從來沒人敢跟他搶食物。她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
蕭寒月理直氣壯:「剛才掛在你身上,我不用力氣啊,她劍氣還掃我胳膊了呢,傷者應該吃好的!」
「你被傷著了?」朗斯皺眉,放了筷子走到蕭寒月身邊。
「你以為我剛才是喊假的啊。」蕭寒月無所謂的說道,她當殺手那會兒,也沒少受過傷,她現在沒有內力的武功在古代是十流,但忍疼她就是一流的。
「那你還光顧著吃,你是豬變的啊。」朗斯大吼,扭了蕭寒月的胳膊,見著那道皮肉翻飛的傷口。
「痛……痛……痛痛……你輕點。」
蕭寒月趁朗斯檢查傷口的時候將筷子換了左手,一筷子把最後一個四喜丸子插住,然後翹起嘴唇,噗嗤一聲,唾沫星子全噴在四喜丸子上,宣誓了自己的佔有權。
冷楓淚流滿面之後,目瞪口呆,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在後花園教訓舞美人的風國皇后?這個女人就是救民干政的蕭寒月?這個女人就是得她就得天下的聖女?
「冷楓,好久不見,倍加想念,你不用每次都用刀劍招呼我吧,吃丸子嗎?」
冷楓不敢置信的瞪著蕭寒月,那顆丸子上全是她的口水,她居然想給自己吃?!!
「你真的是蕭寒月?」冷楓疑問的話脫口而出。
蕭寒月收回插著丸子的筷子,知道冷楓在想什麼,放肆的笑著:「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蕭寒月。」皇宮裡的那個女人叫皇后。
冷楓無語:「……」一身傲骨,一身隨性,一身肆意,一身瀟灑,這才是她,是真正的蕭寒月?
那,慕容殤是看見了這樣的她,才戀上的,還是戀的是偽裝的她?
「你不要以為你如此,我就會放過你,蕭寒月。」冷楓甩甩頭,不願意再多想。
「女人,你夠了,這個笨蛋留你活口,可不代表我要聽她的話留你活口,就你這武功底子,自己都自身難保了,你還能放過誰啊你。」朗斯掏出自己腰間的藥給蕭寒月塗上,低著頭幫蕭寒月回了冷楓的話。
「朗斯……」蕭寒月咬了口丸子,滿嘴流油的說。
「幹什麼?」朗斯頭都沒抬的問。
「像武功不濟這種傷人的實話,你怎麼能當人面說了。」
……
「哈哈哈哈哈……,蕭寒月,你說的話比我傷人多了,好不。」朗斯大笑,一把撕了蕭寒月的袖子。
「擦,你撕人衣服的時候知會一聲,可否?」蕭寒月被裂帛的聲音嚇了一跳。
「下一次。」
「你這是咒我下次繼續受傷?」蕭寒月偏頭。
「你太放肆了,她是皇后,你怎麼能輕薄於她?」冷楓的話脫口而出,三人皆是一愣。
冷楓沒有想到,自己會幫蕭寒月考慮。
蕭寒月更是沒想到,冷楓會替自己維護。
朗斯似想到了什麼開口:「我撕她袖子,關你什麼事?」
冷楓被朗斯無禮的話噎紅了臉,眼前的男人也喜歡蕭寒月吧,天下的男人都愛這個女人,是嗎?她到底哪裡好,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