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月做死都沒想到,慕容殤會在坤寧宮門前站著,並且黑著一張臉。
「去哪了?」慕容殤生氣的聲音。
「茅廁。」蕭寒月無所謂的聲音。
「為什麼沒人跟。」慕容殤根本不相信蕭寒月敷衍的說辭。
「……」
「說話。」
「讓人跟去幫擦屁股嗎?」蕭寒月蒼白著臉,跟慕容殤打哈哈。
慕容殤看著蕭寒月額頭上細細密密冒出的汗,心疼的上前,一把抱起蕭寒月:「朕不過離開一會,你就不老實了,是不是一定要朕時刻和你一起,跟著你,或者找人監視你。」本來找了暗衛跟著她,沒想到最初就被她發現了,實在也不好讓暗衛跟隨。
「我認輸。」蕭寒月嘟囔著,就怕這人說到做到。
「既然認輸,以後就不准再故意在朕面前裝粗魯,什麼屁股茅廁,也就你才說得出口。」
「以後改口,毛司,腚,皇上滿意嗎?」
「真是改不了你說話那股夾槍帶棒的勁。」
蕭寒月被慕容殤抱著進了屋子,一路低著頭,掩飾住心底的隱瞞。
慕容殤將人放在榻上,去床邊取了薄被,給蕭寒月蓋住,又到桌邊拿了熱茶,「幹什麼又不說話了。」
「皇上,不知方中柏最近如何?」
「想起問他了。」慕容殤坐到蕭寒月身邊,用手輕輕的把她的頭放靠在自己的肩膀,伸手拿了熱茶放到蕭寒月手中,然後大掌將蕭寒月因為虛弱而冰冷的手和茶杯一起抱住,為她暖熱,另一隻手繞過蕭寒月的肩頭,把人攬在懷中。
「賑災他做的還不錯,不過你寫的那防風林培植,好像遇見了些問題,說是成活不了。」
「是嗎?可能是土壤的原因,看來還需要整治。不過,皇上,你知道臣妾問的不是這。」
「朕知你想問方中柏收集官員貪污的事,證據的收集是要慢慢來的,這事皇后等結果就行了。」
「倒是這兩天朕要出宮一趟,探望一下童御史,看你這邊願意同行嗎?」慕容殤難得一見的徵詢蕭寒月的意見。
「皇上不怕臣妾一同前去,童御史見著臣妾病情加重嗎?」
「朝中群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也就那麼點了,他們心裡都跟明鏡似的,沒人真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的。」
「算了,臣妾還是老實呆在宮中吧。」蕭寒月搖搖手,她還有重要的事要查。
慕容殤眼裡綻放出探索的光芒,隨即隱藏:「難得你這麼乖,也好,不過答應朕件事。」
「什麼事?」蕭寒月問。
「待看完童御史,朕想同你出巡一趟。」慕容殤沒有告訴蕭寒月實話,兩人各懷鬼胎,不說根本。
「行。」蕭寒月答應的乾脆,「臣妾也有個要求。」
「說。」慕容殤隨手取了放在榻上的茶。
「皇上,讓桃麗人繼續做桃妃如何?」
「皇后什麼意思?」慕容殤手緊握住茶杯,杯中上升的煙好像也感覺到了慕容殤的怒氣,飄的肆意。
「皇上,如此做可以掩人耳目,讓人摸不清皇上真正的意圖。」蕭寒月透過水汽看向慕容殤。
「寒月,跟朕說實話。」慕容殤眼中有星星點點的痛。
「皇上,您就當這是實話好了。」
「你的意思就是,絕對不會告訴朕實話,是嗎?」
「是的。」
「你是仗著朕對你的心意,所以膽子越來越大了嗎?」慕容殤伸出手打亂空氣中的煙霧,撫上蕭寒月的臉頰。
「臣妾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朕不願。」
「皇上,當初是你要臣妾摻和後宮的一切,現在臣妾摻和進來了,所以必須走下去。」
「對,但以後你只要被朕保護就夠了。」從得知她不要命的救琪兒那一刻起他就後悔了,從她昏迷的時候,他就不願讓她周旋在後宮女人的陰謀詭計中,他愛的女人他來守護,不需要她堅強獨自的面對一切。
「那臣妾很可能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蕭寒月執意。
「有朕。」慕容殤也不鬆口。
「皇上,一定要臣妾把話說絕對嗎?」蕭寒月冷了臉。某種程度上她是恨慕容殤的,非常恨,他並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的保護她,就算他能保護她,但她身邊的人又誰來保護。
「寒月,你怪朕嗎?」
「臣妾的命而已。」蕭寒月藏了情緒。
蕭寒月藏的好卻還是被慕容殤看了出來,不覺的苦笑,他傷了她,傷得她收了所有情緒,她該是恨自己的,那現在,他能得到她的心嗎?
「好,朕就讓她繼續當桃妃。」打桃妃入冷宮,又把桃妃扶正,這樣做無疑就是收回成命,但這是他欠蕭寒月的,所以一定要還。
「謝皇上。」
「有個條件。」
蕭寒月的氣息稍微一滯,又有條件?「皇上請說!」
「朕要你為朕出子息,朕要你和朕的孩子做風國的太子。」慕容殤心思堅定,如果有了他的孩子,她就不會再恨他了吧,或許那時候她還會愛上自己的。
蕭寒月手中暖手的茶杯,滑落摔在榻上,燙人的茶水四濺,蕭寒月手背被波及,一片紅她卻沒有疼痛的感覺,只能愣愣的看著慕容殤。
「該死的。」慕容殤立刻起身抓起蕭寒月的手,一把把蕭寒月抱起挪開。
蕭寒月死死的盯著慕容殤的眼。
「皇上,不要開玩笑。」
「君王說的話從來不是玩笑,寒月,你明白的,跟朕私奔吧。」
青天一道響雷,霹靂一聲,炸斷了蕭寒月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