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兒在佛堂內見著老和尚進來:「師父,娘娘怎麼了?」每天看皇后娘娘和師父鬥嘴,已經成為芸兒的一種習慣,習慣讓她覺得娘娘每天都是開心的人,說的都是高興的事,突然這麼一個惆悵正經的娘娘立於門外屋簷下,表情冷清的像把自己隔絕在塵世之外,讓芸兒一時無法接受。
「為情所困了。」老和尚說。
芸兒湊近老和尚,用地下工作者的語氣詢問:「言王爺?」
「知道還問這麼多幹什麼?」老和尚用接頭暗號的方式反問回答,順便拍了下八卦芸兒的頭。
「那娘娘今天還看經嗎?」難怪!!
「她現在正在紅塵中抽不出身,哪裡有時間和心情看宣導六根清淨的佛經。」跟蕭寒月混在一起一個月的老和尚,什麼都沒學會,說話的藝術卻得到了大大的提升。
「師父……」芸兒手指門口。
「幹什麼?」
「娘娘走了。」蕭索的背影讓她一個姑娘家都覺得心疼。
「讓她去吧。」老和尚搖頭。
「這……娘娘不會和言王爺私奔吧。」
「芸兒,你的發散性思維越來越好了。」
「什麼叫發散性思維?師父。」明明該是師父普渡娘娘步入皇后正道,卻不想,最後卻是娘娘鮮明的個性和強烈的語言風格,把師父勾引入了斜道,因為師父的沒有主見,現在是離佛主越來越遠了,芸兒覺得她該做好心理準備,哪天師父出現在妓院,她都要處變不驚。
蕭寒月聽見背後兩師徒嘰嘰喳喳的討論沒完,她確實沒有了誦經備課的心思。
抬腿跨出屋門,蕭寒月打算把佛堂留給兩個閒不下嘴的師徒,一路漫無目的的閒走,卻沒想走回了冬梅林。
慕容言等在冬梅林見著蕭寒月低頭顯然沒看見他,所以迎上擋了她的路:「月兒,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才走一會兒。
大年終於完了,皇家人都需要外出朝拜,慕容言本打算等蕭寒月從佛堂回來好告訴她一聲,也好多相處一會。
因為皇家朝拜一去一回得半個月,雖然她在宮中,肯定知道這事,可就害怕他沒說,她多想,他不想讓在乎的人擔心自己。
蕭寒月聽見熟悉的聲音抬頭看:「言王爺……」
「想什麼呢,低著頭不看人。」
「王爺是在等我嗎?」看看她現在和慕容言說話多麼的隨便,她能和當今皇上這樣平心靜氣的自稱你我嗎?
慕容言拉著蕭寒月坐到石凳上:「想跟你說件事。」
「朝拜的事吧。」蕭寒月看著眼前這俊朗的男子,他的眼裡總是真誠的讓人想要閃躲,如果他同慕容殤一般,她還能義正言辭的面對,因為大家都不是好人,自然流露出最醜陋的一面,可面對慕容言,她不想讓他瞧見她的自私,殘忍和欺騙。
「幹嘛又盯著本王瞧,有你這麼喜歡目不轉睛瞧人的姑娘嗎?真是不害臊。」慕容言經常被蕭寒月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盯著瞧,其實他發現他喜歡這樣的自然,只是嘴上就想戲謔一下她,想看看能不能逗出這膽大姑娘的紅臉來,但是很可惜,這麼久以來,她還沒對自己羞紅過一次臉。
倒是經常一本正經的拒絕他的心意,其實說不受傷是假的,自己沒這樣用心的對待過姑娘,第一次這麼用心卻不得其要領,終於明白為什麼以前拒絕姑娘的示好,大多都是泣淚掩面的傷心跑走,說實話,她要再如同最初那般拒絕自己,怕他堂堂七尺男兒也快哭著跑走了。
還好現在她已經不同於開始,對他的態度也隨性的多了。
「王爺,一路平安。」蕭寒月低聲說道,然後想走,卻被人抓住了手腕。
慕容言因為這一句貼心的話,無意識的伸出手,把蕭寒月拉入自己的懷中,頭低下,他把深情聚集在這一吻中,環著纖細的腰,感覺如水的溫暖碰觸,他沉浸在柔軟香甜中無法自拔。
蕭寒月沒有反抗,觸電的感覺讓她在最美的一刻,想到兩個字「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