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清點了點頭,率先向那山洞方向走了過去。
這個山洞外面看起來不是很大,可是裡面卻甚是寬敞。有十丈寬的樣子。裡面也很是乾燥,起碼住在裡面不會太潮濕。南宮清帶著眾人仔細的檢查一番,確信沒有什麼毒蟲怪獸之類才確定住了下來。
大家安頓好了以後,南宮清便要帶著衛虎出去打獵了。
桑魅和虛空大師見南宮清有此想法,慌忙追了出去。桑魅的輕功了得。嗖的一下就飛了出去,接著便傳來他低沉的嗓音。
「少主你還是回去歇著吧。還是讓屬下去打獵好了。」
虛空大師也緊接著飛了出去。
兩人不敢走遠,只是在附近打了幾隻野兔然後用竹筒接了些山泉就返回了山洞。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很快,山洞裡就瀰漫著肉香。令一行一天也沒有吃東西的人直嚥口水。
烤好了以後,南宮清先撕下一隻兔腿遞給莫蘇蘇。
莫蘇蘇接過,不客氣的大快朵頤起來。趕了那麼久的路,她早就餓了。
南宮清也不介意,坐在莫蘇蘇身邊吃起了野味。
其它的人各自和別人分享著自己的那一份。山洞裡暫時有了些生氣。
不過,在虛空大師拿著一隻野兔大口朵頤的時候,莫蘇蘇的眼角不由的抽動了一下。她記得和尚是不吃葷的呀。
不過,這個問題還沒等她問,最快的流朱已經開了口:「虛空大師,原來您是個假和尚啊!」
「……」流朱的語言永遠都是這麼獨樹一幟。她的這句話問完,不光是莫蘇蘇,其它人都停止了吃肉的動作,目標一致的看向流朱。
流朱「……」
她又說錯話了嗎?
正當流朱一臉錯愕的,委屈的,無奈的,羞赧的,無措的,慌亂的四處亂看的時候。虛空大師卻呵呵一笑。
「老納自然是真和尚。不過,心中有佛,佛自在心中,心中無佛,就算忌葷又能如何?你看著天下,四國並立,暗潮湧動。每一個君王都對它國虎視眈眈。若無心繫天下蒼生的那人出現。過不了多久,便會四國紛爭,戰亂四起,那時,便會民不聊生。到那個時候,眾生何在?又何談普度?」
吃飽喝足以後,大家都靠在山洞的牆壁上閉著眼睛睡覺。
莫蘇蘇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南宮清。他也閉著眼睛打坐。但莫蘇蘇知道他正在練功。因此不敢打擾他。
南宮清吃了那蟒蛇的內丹,一直沒有機會運氣。這個時候終於有時間了。便將自己的內力運行了一個小周天,果然發現體內有一股異樣的內力源源不斷的自丹田向四肢百骸擴散,他急忙適時的引導它們在全身行走了一個小周天,這才緩緩舒了一口氣。果然感覺神清氣爽,內力突飛猛進,增加了很多。這可真是一個意外的收穫。
南宮清不由的心情大好。
在山洞裡又休息了一夜。
一行人出了山洞,繼續向前走去。
這一次沒走多遠就出了林子。
南宮清仔細看了看地形,會頭對大家說:「再走幾里地就到涼州了。大家加把勁吧。」說完他帶頭向前走去。
「那個人可靠嗎?」
莫蘇蘇不由的問。她曉得,這個人是南宮清要找的第一個人,只是這麼些年過去了。這個人還靠得住嗎?
南宮清笑笑,一邊急步走著,一邊說:「我們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先去找他,只靠我的無影堂,根本就不能成事。」
莫蘇蘇想了想,也是。既然他有自己的計劃,自己便不需要干涉。跟著他的腳步一路走著。
眾人也一路緊隨其後。
涼州地處天瑞國和辰國的交界處。
這裡眾山環繞。地形險峻。西面便是天瑞國國土。往東是辰國。往南是璨國。往北便是凌國。辰國和璨國之間隔著一片廣闊的沙漠。
因此,這裡是自古兵家最看重的軍事要地之一。
有占的涼州地,三面埋伏也南敵之說。
如今這麼一個險要的地方是一個名叫竇橋東的人在把手。傳說,他是先帝最是重用的臣子之一。因為帶兵如神,二被封為大將軍。
可後來因為犯了軍紀而被處罰。這才被貶到了這裡。
關於這些,莫蘇蘇是回憶以前的莫蘇蘇的記憶才曉得的。似乎小時候,一次莫清輝和一位大臣在書房議事的時候莫蘇蘇無意間聽到的。
如今,他們要去找的人就是這個人。莫蘇蘇心裡不由的有些擔心,這麼多年沒有聯繫,這個人到底可靠嗎?
如果他並不可靠。將他們來的事情秘報給了南宮意,那麼不但會害了南宮清,還會害了羅華鑫。她的內心很是忐忑。
思緒湧動。莫蘇蘇的臉上寫滿了懷疑和擔心。
這時,一雙大手無聲的將她的小手握在了手心。莫蘇蘇不由看過去。南宮清正微笑的看向自己。彷彿是曉得了她內心的想法。
他說:「我會小心的。走吧……」
此時,大皇子府,一群太醫會診完畢,全都面色凝重的走了出去。
其實,羅華鑫的傷勢並不是很嚴重,那根箭沒有傷到他的要害。經過處理,傷口已經開始慢慢癒合。
可他卻依然昏迷不醒。
無論太醫們用什麼辦法。他都像是一具屍體一樣,不給任何反應。
每一位太醫都已經束手無策。他自己已經放棄了。潛意識裡只求一死。再高明的太醫也無能為力了。若繼續這樣下去,只怕是神仙也沒有辦法。
又是一個十天過去了。皇帝每天都會來一趟,但只是看一眼就匆匆離去了。
卻給眾太醫下了死命令,必須救活大皇子,否則他們的腦袋就要搬家。
一眾太醫愁眉不展。都哭喪著臉,在大廳裡商議治療方案。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人。
眾人一看,竟是丞相。
莫清輝一進門就問:「大皇子的傷勢如何?還有救嗎?」
「不好治啊。大皇子一心求死,就算是神仙,也回天乏術了。」
有一個太醫搖著頭說。
莫清輝沉吟片刻,緩步走了進去。
大皇子臥房裡的宮女見丞相進來,慌忙行禮。莫清輝揮了揮手。「下去吧。我和大皇子單獨待一會兒。」
宮女唯唯諾諾的退了出去。
莫清輝走到床前坐了下來。
他思慮了片刻這才說道:「華鑫,少主。微臣曉得你是聽得到的。你一定在心裡埋怨微臣對你所做的一切。因此,在你決定答應微臣的時候,你才會抱著必死的決心的。對嗎?你在怨恨微臣,怨恨你的父母,怨恨你的親弟弟……微臣曉得,這樣對你太不公平,可這一切也許都是上天的安排。這樣或許也好。你死了。我便可以將你帶出去了。」
莫清輝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藥丸,捏住羅話鑫的下巴,將一粒藥放進去,然後又一抬。那粒藥便滑進了羅華鑫的喉嚨裡。
莫清輝起身離開……
剛剛回到丞相府,莫清輝就接到大皇子去世的消息。
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曉得了。」
然後目光深遠的看向遠方。
大皇子死了,正在為他準備的奢華婚禮也隨之取消。取而代之的是鋪天蓋地的白綾,一夜之間,大皇子府就從喜氣洋洋的紅色變成了代表著死亡的白色。
聽聞,皇上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愣了半晌。一個人獨自在御書房呆了整整一天。傍晚時候竟然去了麗妃娘娘曾經住過的冷宮。也不曉得在裡面做了些什麼,只是到了大半夜他才從裡面出來。神情看起來甚是痛苦。
回來後便病了。
這一病一直持續了整整一月。在這期間不知吃了多少藥也無濟於事。
眼看著境況一天不如一天。這一日,從邊關快馬加鞭傳來一封信。說凌國發動戰爭,已經攻破天瑞國幾座城池。
皇帝一聽頓時急火攻心。一口氣沒有喘上來。從嘴裡便噴出一口鮮血來。
太醫們忙碌了半晌,終於將人從鬼門關救了過來,便又掙扎著起身,將魯國公召到大殿裡來。命他前去迎戰。
路國公即刻便動身帶了十萬精兵去和凌國交戰。皇帝卻又捂著胸口暈了過去。
這一暈便又是數日。好不容易清醒了過來。神智卻又有些不清,不住的叫著麗妃的名字。總是伸手去抓,也不曉得在抓什麼。
太醫們診了脈,說是抑鬱成疾。開了藥方,一連吃了幾天,這才慢慢有了好轉。
可,這一日夜間,南宮允突然夜入朝華殿。
他一襲黑衣面容清冷。如肅殺的修羅般,慢慢的走向躺在床上的皇帝南宮意。
「允兒,你……你怎麼來了?」
床上的南宮意彷彿感覺到了什麼。艱難的開口。
「父皇,您的身體還好吧?要不要兒臣為您請太醫過來?」
南宮允慢慢的走進皇帝的床塌,一邊問道。
他的話很是莫名其名,可皇帝卻絲毫不以為意。
他轉頭看向南宮允。他的面龐上沒有絲毫悲傷,也沒有絲毫的喜悅。也風從打開的窗戶吹了進來。將他的黑衣衣袂掀翻再掀翻。發出一陣陣的聲響。
他裂了裂嘴,艱難的說道:「你就如此等不及了嗎?」
南宮允微微扭了扭頭。忽而定定的看著他說:「父皇,你既然什麼都曉得,為何還要如此?」
「呵呵,……咳咳……咳咳咳……我若不如此做,只怕你是坐不穩這個位子的。我之所以故意猶豫不決,就是想給皇后一個錯覺,……咳咳……令……令她對你疏於防範!若……若當初立了你……如今你還能不能站在這裡還很難說!」
南宮意說起話來甚是艱難,可他還是說了那麼一大段。
「原來如此,你為何不早說?」
南宮允一愣,他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反應過來以後他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臉上竟然也流下幾滴淚來。
他如此冷血的人,竟然也會傷心,倒是令皇帝有些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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