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傲與瑞敏就在太子別苑住了下來,因為有雷霆與瑞敏的親事在,瑞傲這次算是住的光明正大,逕直將太子別苑當做了自己的家,他自己帶來的四個宮女不夠用,逕直挪用了太子別苑裡的丫鬟。
「錢媽,這是姨夫人要喝的安神湯,趕緊煎好了端到姨夫人的房裡去!」麥香拿著一包藥進了專用的小廚房,吩咐正在燒火的錢氏道。
「哎呀,麥香小姐,這會兒廚房裡所有的灶頭都燉著東西呢,怕是一個時辰都倒不下來呢!」錢氏趕緊上前訴苦道。
「都燉著東西?是誰的?」麥香一怔,這個小廚房是專門給主子們用的,裡面有四個灶頭,平日裡除了楚一清要喝些補湯之外,就是一日三餐,也是夠用的!
「還不是那戴國太子與公主,兩個人就嬌慣的很,都說吃不慣咱們這邊的飯菜,每次都差他們身邊的人自己拿了材料來熬湯,她們就四個人,哪裡忙得過來,少不得要廚房裡的人幫忙,這不,這四鍋東西都是那個太子與公主的,一會兒熬好,怕是也要午時了,正好做午飯!」錢氏忍不住訴苦道。
「戴國太子與公主?什麼時候住進來的?」麥香一怔,她怎麼沒聽說這件事情?
「就是昨晚上搬進來的,是太子爺親自下的命令,昨個兒麥香小姐在太子府那邊收拾東西,沒有回來,所以不知道這件事情!」錢氏趕緊解釋道。
麥香一聽說是厲煌親自下的命令,只得說道:「那算了,我自己去大廚房給娘煎藥,你們先忙著吧!」
錢氏趕緊應著,將麥香送了出去。
到了大廚房,麥香一邊生著火,一邊猜測著那戴國太子的模樣,不解這好端端的,怎麼讓戴國的太子與公主住到了別苑來,這太子跟公主不是住在宮裡的別宮嗎?
「哎呀!」也許是想的入神,麥香的裙角濺上了飛濺出來的火花,一時沒有注意,竟然燒了起來,麥香驚叫了一聲,趕緊跳起來,飛快的撲落裙角上的火星,忍不住心疼的望著那身剛做的新裙子。
「哈哈!」有個男人的聲音笑起來,麥香氣的鼓了嘴,趕緊回眸去看,誰知道卻見到昨日那個一身藍色衣袍,非要讓她引薦見楚姨的人站在門邊,正自認為瀟灑的揮著扇子,瞧著麥香的模樣,臉上全是嘲笑。
「是你?你是怎麼進來的?」麥香一怔,正待要上前拿下這個亂闖太子別苑的登徒子,就見那男子慢條斯理的說道:「你不帶公子進來,公子自然有法子!哎,公子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公子如今可是這太子府別苑的貴賓,若是有個好歹,你這個小小的女子,怕是擔負不起!」
麥香瞪圓了眼睛:「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
這會兒,錢氏正好來大廚房,一見到麥香與瑞傲槓上,也就趕緊上前說道:「麥香小姐,這位就是戴國太子!」
麥香一怔,懷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眼瑞傲,不相信道:「你是戴國太子?」
瑞傲啪的一下,打開折扇,笑嘻嘻的問道:「怎麼不像嗎?」
麥香皺眉,說道:「的確是不像,至少與我見到的那些皇子不像!」
「哦?那你倒是說說,太子哪裡不像?」瑞傲感興趣的揚起眉毛。
「你的笑太賤了!」麥香毫不客氣道,「我見過的那些皇子,可沒有一個人像你這麼笑的!」
瑞傲一怔,臉上的笑容一僵,不相信的問道:「賤?你不覺著太子的笑容顛倒眾生嗎?」
麥香癟癟嘴,不置可否,想起鍋裡的藥趕緊去看,然後又嘮叨道:「還有,你燉東西不要緊,至少要留出一個灶頭來給我們府裡的人,你看因為你,我的藥都在大鍋裡熬呢!」
瑞傲揚揚眉,在戴國,他雖然愛笑,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笑容很美,手段卻很黑,在厲國,就算是厲煌也不敢小瞧他,如今竟然被一個小丫頭數落了,可是他又偏偏拿麥香沒有法子。
「到人家家裡來做客,總得要有個做客人的自覺性,戴國太子,您說是不是?」麥香一邊將湯藥舀出來,一邊說著,可能是因為湯藥太熱了,她的手指被燙到,趕緊將兩隻小手捂在了耳朵上,這樣一來,瑞傲的目光就落在女子那雙小巧可愛的耳垂上。
這還是他第一次主意女子的耳垂呢,白白的,嫩嫩的……
意識到自己奇怪的感覺,瑞傲微微的皺皺眉,迅速的別開了眼睛,忍不住有些尷尬。
麥香卻沒有注意到瑞傲的奇怪臉色,只是趕緊端了藥出了大廚房,逕直去給金玉送去。
這會兒金玉正在楚一清屋裡陪著楚一清說話,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只不過是昨日裡受了一點驚嚇,不過家裡大夫現成,藥也現成,麥香就煮了一些安神湯給金玉喝。
「娘,您的湯藥!」麥香端了進來,趕緊將手捏著耳朵喘著氣,低聲道:「燙死了!」
金玉趕緊上前,摸了摸碗,責備道:「這麼燙也不知道用塊布墊著,萬一燙著了怎麼辦?」
「都是那個戴國太子,方才跟他鬥嘴,竟然忘記找塊布!」麥香嘟嘟嘴道。
楚一清一聽,笑問道:「你跟戴國太子鬥嘴?」
金玉這會兒早就花容失色,緊張道:「你可是對那戴國太子不敬了?」
「娘,你還記得昨天咱們在茶樓遇到的那個藍袍公子嗎?戴國太子就是他!」麥香說完,又轉向楚一清道,「姨,那個人怕是沒安好心,昨日就想方設法的想要我跟娘帶著他來見姨您,我跟娘沒同意,想不到今日就混了進來!姨跟姨夫要多小心才是!」
楚一清淡淡的揚眉:「原來瑞傲就是那個藍袍公子!」
「可不是!」麥香皺眉道,「我瞧著昨日那些搶錢的無賴,怕也是他的人,只是昨日我太過擔心娘,沒有將那些人抓住,只是教訓了一頓!」
楚一清淡淡的點點頭道:「你有這個警惕性是應該的,不過太子爺答應了讓他住下來,總不能出爾反爾,咱們小心就是了!而且這都快進臘月了,他也住不長時間,總要回去過年的!」
一說起過年,金玉趕緊問道:「妹子,平涼那邊如何了?這眼看著過年了,也該時候向家走了,不然家裡可就亂成一鍋粥了!」
「前些日子,趙大哥倒是送來消息,說是除了於二餅,其餘的人傷勢都好的差不多了,這幾天我正想派人去瞧瞧,實在不行,讓十四、十五將他們送回去!」這次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再在外面,楚一清也不放心,如今雷淵越騰龍也因為這件事情沒有回來。
一說起於二餅,金玉就忍不住歎氣,說道:「不行過幾日俺也走,俺先去平涼去找著你大哥,跟他一起回去!於二餅那手傷成那樣,回家總要給王家一個交代的!更何況也要過年了!」
金玉頓了頓,又問道:「妹子,今年你準備在都城過年?」
楚一清無奈的笑笑:「如今我的身子這樣,也不適合到處走,更何況今年是回都城的第一個年,自然是要在都城過!」
金玉趕緊說道:「你瞧瞧俺,就是這麼不會說話,妹子你總歸是嫁人了,這以後,怕是也不能在一起過年了!」
楚一清笑道:「瞧金玉姐說的,不行金玉姐與娘就一起到都城來過年,這樣咱們不就聚在一起了?」
金玉還是擺擺手道:「不行呢,家裡一大攤子的事情,老老少少就盼著這個年呢,實在是走不開,更何況今年還出了這事兒,快去少不得要跟王家一番周旋!」
楚一清正待要說什麼,就聽見瑩潤的聲音在外面恭敬的響起來,「夫人,姨夫人,趙老爺回來了!」
金玉一怔,奇怪道:「咋回來了?那邊的事情解決了?」
楚一清心裡也感到奇怪,正要細問,就聽瑩潤在外面又稟報道:「與趙老爺一起回來的還有於二餅跟王家的人!」
瑩潤的話聲一落,金玉就一拍大腿埋怨道:「你說麥香爹,這點小事咋就辦不好呢,咋將人領到這裡來了?妹子,俺這就去看看去!」
王喜那個人的脾性,楚一清早就知道,怕是這次來是為了於二餅斷手的事情,當即也就說道:「金玉姐,我跟你一起去,這件事情咱們理虧,只要他們不提過分的條件,咱們自然不會虧待了她們!」
金玉也就應著,與楚一清一起去了花廳。
花廳裡,趙小麥冷著臉站在一旁,身後跟著一臉為難的於二餅,王喜則跟王婆子對著廳裡的東西指指點點的,王寧更是對著桌上那盤精緻的糕點吸氣,不過他終究知道自己大了,都要考秀才了,心裡雖然饞,可是也沒有伸手,倒是王喜,評頭論足一番之後,逕直取了那糕點,先塞給王寧一塊,然後又分給王婆子跟王老頭,最後又將點心遞給於二餅。
「給,吃吧,這都是你斷手換來的,不吃白不吃!」王喜說道,另外一隻手取了一塊,放在了嘴裡。
於二餅皺皺眉,回眸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趙小麥的臉色,王喜則狠命的拽了他衣袖一下,示意他趕緊吃。
於二餅無奈的接過點心,卻吃不下去。
「趙大哥,你也吃!」王喜又拿了一塊湊上去給趙小麥,趙小麥皺皺眉,別過臉去不理她。
「趙大哥,俺說你也別生氣,俺不是不相信你,是因為俺覺著見了楚姑娘,有些話要好說!」王喜一邊吃著點心,一邊說道。
趙小麥還是不吭聲。
楚一清帶著金玉還有麥香等人到了花廳,看到的就是王家一家人狼吞虎嚥的場面,趙小麥則坐在一旁虎著臉。
「哎呀,楚姑娘……哦不,楚妃娘娘,咱們可是好久不見了,您還好吧?」王喜一見到楚一清,趕緊將滿手的油膩向身上的馬步裙一擦,衝著楚一清就來了。
金玉皺眉,趕緊擋在楚一清的面前道:「王家妹子,俺妹子身子重,你輕著點!」
王喜這才訕訕的收回手,陪著笑道:「是俺冒失了,楚妃娘娘別見怪,咱們都在鄉下那地方粗野習慣了,比不得楚妃娘娘如今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楚一清淡淡的笑笑,倒是關心的望向於二餅,問道:「於二哥的手如何了?」
於二餅還沒有回答,王喜方才笑嘻嘻的臉立刻就苦了下來,然後就掉下了眼淚,那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事,直接將在場的人看呆。
「楚妃娘娘,你說這個天殺的,沒良心的,俺王喜跟著他這十幾年,可是一點福都沒有享過,原以為今年跟著趙大哥做活兒,一日三餐是不愁的,可是誰想到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命倒是保住了,可是卻丟了一隻手,楚妃娘娘,你說這可咋辦啊,俺這肚子裡還有了小娃子呢,再過五六個月也就生了,這家裡的頂樑柱倒了,家裡卻又添了一口人,俺家這日子沒法子過了呢!」王喜一邊嚎著,一邊坐在了地上,那邊,王婆子跟王老頭也是擦著眼淚。
不等楚一清說話,趙小麥這會兒實在是忍不住了,逕直上前說道:「王家妹子,你說你跑到俺家妹子面前說這些話有啥用,當日俺就給二餅說了,以後你們一家人,二餅的藥費俺也包著,可是你就是不滿意,非要見俺家妹子,你說,你到底想幹啥?」
見趙小麥說話不客氣,王喜擦了擦眼睛,逕直梗了梗脖子說道:「趙大哥,別人不知道你家的底細,俺還不知道嗎?這楚寒的宅院跟鋪子,那都是楚妃娘娘的,你能說了算?就算你說了算,俺的要求你也辦不到!」
金玉一聽,氣的不行,正待要說什麼,就見楚一清給她使了眼色,她只得將滿腔的怒火忍下。
「王寧娘,這話你就說的不對了,我如今到了都城,那家裡的宅院跟鋪子自然就是我姐姐跟趙大哥做主,你有什麼要求徑直告訴趙大哥就是!」楚一清淡聲說道。
王喜趕緊轉向楚一清說道:「楚妃娘娘,有些事兒,趙大哥跟嫂子真的做不了主!」
金玉忍不住說道:「啥要求俺家不能做主?你倒是說來聽聽!」
王喜不理金玉,照舊笑嘻嘻的轉向楚一清說道:「楚妃娘娘,如今您是高高在上的楚妃娘娘,那打一個噴嚏,這都城都會震上三震的,您就是俺見過最大的人物了!您就是從手指縫裡漏一點,也夠咱們吃的了!」
楚一清淡淡的望著王喜,也不搭話,等著她將話說完。
「楚妃娘娘,俺也不是來敲詐您的,您瞧瞧,這一大家人確實需要養活!」王喜攤攤手道。
趙小麥說道:「俺在平涼的時候就跟二餅兄弟說好了,你家以後跟著俺家干,絕對少不了你家吃的!」
於二餅點點頭道,對王喜道:「俺跟你說了,趙大哥說了,以後咱家就跟著趙大哥,餓不死你!」
王喜朝著於二餅一瞪眼道:「餓不死,現在是以前嗎?誰家還能餓死人?如今寧子都十歲了,難道不考秀才了?俺可是聽說了,那考上秀才的也不一定是真才實學,家裡有人就成!楚姑娘如今都當了太子妃了,別說是秀才,那狀元也是隨手拈來的!你說是不,楚妃娘娘?」
說到最後一句,王喜就笑瞇瞇的轉向了楚一清。
楚一清看了王寧一眼,王寧如今也長大了,一身灰色衣衫,五官像極了於二餅,小鼻子小眼的,這會兒正趕緊將滿嘴的糕點嚥下去,擦了嘴,怯生生的站在王婆子的身旁。
王婆子見楚一清望過來,趕緊解釋道:「那啥,楚……楚妃娘娘,俺家也不要求寧子當啥狀元,只要考個舉人就成,咱王家以後一定給楚妃娘娘立個長生牌位,一早一晚給楚妃娘娘上一炷香!」
王喜聽王婆子這樣一說,似乎有些不甘心,可是想想舉人也好啊,好歹是個老爺,以後她也是老夫人了,可不是等著享福了,也就說道:「那舉人就舉人吧,好歹也是個老爺!」
金玉的火爆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說道:「舉人老爺,你以為俺家妹子是那考試官麼?想叫誰中舉人,誰就中舉人?更何況你家寧子連個秀才都不是呢,還想中舉人,別做夢了!」
王喜再次梗了梗脖子道:「金玉姐,話不能這麼說,寧子明年不就考秀才了麼,有楚妃娘娘在這兒,中個秀才不跟喝口涼水似的?秀才之後就是舉人,也快!」
金玉氣的笑起來:「你想的倒美,那也要你家寧子有那個事!」
王喜也就直接跟金玉扛上了:「金玉姐,俺家寧子讀書也不差,這有了楚妃娘娘做靠山,那更是如魚得水,暢快的很呢!你說是不,楚妃娘娘?」
王喜又將臉轉向了楚一清。
楚一清只是淡笑不語。
趙小麥憋了許久,這才說道:「王家妹子,咱們鄉里鄉親這麼多年,是,二餅這事兒,是俺家對不住你們,可是俺也說了,俺家願意賠償,可是你非要提出這種無理的條件來,俺家實在是不能答應!」
王喜一聽,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說道:「金玉姐,人家楚妃娘娘都沒說話呢,你先別將話說這麼死!咱們鄉下出來的,覺著這事兒難以登天,可是楚妃娘娘如今是太子寵妃,這點事兒都是小事,真的,俺家真的沒想要為難金玉姐跟楚妃娘娘,再說,俺也不敢啊!」
金玉氣的臉色漲紅,正待要說話,就聽楚一清淡聲道:「王喜,王寧中秀才,中舉人這事情,我無法插手,也不能插手,我這樣做,也是為你家王寧好,若是沒有真事,就算讓他中了舉又如何?更何況於二哥這事兒,我們家是有責任,可是於二哥是怎麼受傷的,於二哥大概也心裡有數吧?」
楚一清這話聲一落,於二餅的臉色就漲紅了,他愚懦了許久,上前一把拉著王喜道:「快走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趙大哥都說願意一直給咱們活兒干了,以後生活不愁了,你還想獅子大開口,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
王喜一聽這話,當即就不幹了,朝著楚一清喊道:「楚妃娘娘,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寧子爹不是因為給你家幹活才斷了手的嗎?」
於二餅聽了這話臉色更紅,見王喜還梗著脖子大吆小喝的,一巴掌就揮在了王喜的臉上,罵道:「讓你走你就走,你這是想幹啥?是不是不將人得罪透了,心裡難受?」
王喜愣愣的望著於二餅,成親這麼多年,王喜一向在家作威作福慣了,哪裡受過這個委屈,當即一屁股就蹲在了地上,一邊哭一邊嚎道:「你這個天煞的,你竟敢打俺,俺……」
王喜還沒哭完,就見外面嘩啦啦進來一群侍衛,個個一身盔甲,手上拿著長矛與長劍,為首的正是雷霆,沉著臉進來恭敬的給楚一清行了一個禮問道:「夫人,是不是有人前來搗亂?」
王喜哪裡見過這樣的世面,一下子噎住,連口氣也不敢喘了,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嘴巴驚得都閉不上。
楚一清知道雷霆是故意的,當即也就忍了笑,淡聲說道:「沒事兒,都是之前在楚寒的鄉親!」
「是,夫人!」雷霆抱拳,揮揮手,侍衛退了出去,這次卻沒有像之前在院子裡巡邏行走,而是守在花廳外。
王婆子一見這光景,也是嚇得渾身哆嗦,上前將王喜一把拉了起來,低聲說道:「閨女啊,你可別作了,趙家已經待咱們不薄了,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一直沒有說話的王老頭也是顫抖著上前,朝著王喜點點頭。
王喜蹲在地上嚇得說不出話來,可是又不甘心放棄這個機會,正猶豫著,就聽見於二餅突地說道:「寧子娘,俺實話跟你說了,當初於大哥說要跟人販子拼了,俺不同意,俺不顧兄弟們,自己偷著跑,結果讓人砍斷的手……」
於二餅滿臉的懊悔,早知道這樣,他還不如當時跟於鎯頭一起,跟那些人拼了呢,如今斷了手,還讓人笑話!
王喜一聽,一下子呆住了,許久沒有反應過來。
楚一清淡聲道:「於二哥,咱們吵吵鬧鬧這麼多年,可是終究是鄉親,誰也不容易,這眼看著就要過年了,你們還是跟趙大哥他們一起回去吧,你放心,回去之後,讓趙大哥給你安排個輕省的活計,工錢自然少不了你的!至於王寧,他的前途還要靠他自己,我也不是不拉幫家裡人,可是這世道險惡,有多大的肚子就吃多大碗的飯,一味的強求也是不行的!」
於二餅汗顏的點點頭道:「給楚妃娘娘添麻煩了,俺們這就回去!」
楚一清笑道:「那也不著急,好不容易來都城一趟,怎麼也先去逛逛,買些年貨回去!」
楚一清又轉眸對金玉說道:「金玉姐,支十兩銀子給於大哥一家,給他們一人置辦身衣裳!」
金玉嘟嘟嘴,可是還是應著。
王婆子跟王老頭趕緊道謝。王喜在一旁也說不出什麼來,也跟著點點頭。
王喜一家暫時在太子別苑住了下來,瑩潤將他們安置在最後面的一個跨院裡,出入都從後門走,就是這樣,王喜也很高興,出門的時候,那腰伸的繃直,頭抬得高高的,逢人就說自己是太子府的人,惹得都城的人都笑話她。
第二天,金玉陪著王喜一家人去了城裡置辦東西,一路上甭管進了哪家鋪子,王喜先說自己是太子府的親戚,用太子府的名義進行砍價,羞得金玉只找個地縫鑽,最後只逛了兩條街就不逛了,這就準備回府。
「金玉姐,這日頭還早著呢,那邊咱們還沒逛呢!」王喜指著不遠處的一條小吃街說道,「俺瞧著全是好吃的,來一次都城不容易,好歹嘗嘗都城的吃食,回去也好跟村裡人說呢!」
金玉被她吵得頭疼,只得嚇哄道:「那裡面吃食可貴,一碗麵都要一百,你捨得吃?」
王喜一聽咋舌道:「啥,一碗麵都要一百,算了算了,咱們還是回去吃飯吧,這太子府的飯,也不是人人都能吃的!」
金玉心裡煩躁,趕緊跟她回去,回去的路上卻是打定了主意,到了家就跟楚一清那個辭行,可不能由著王喜這家人再住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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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週末,小妖也要回趟娘家,只能更五千哦,下周開新,親們做好準備,繼續支持哦!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