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中,楚一清剛剛接到了十五送來的信,對平涼那邊的情況已經有所瞭解,現在她最擔心的就是那些長工們的情緒,立刻讓十五取了五千兩銀子帶著上路,用來安撫那些長工,而且又讓上官宇從都城調派最好的藥材,運去平涼。
「夫人,那個乾王妃又來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夫人!」瑩潤從外面進來,面上帶著不屑,「這乾王妃臉皮也夠厚的,一開始裝可憐博同情,如今那虛偽的面具已經被解掉了,還有臉再上門!」
楚一清習慣性的摸摸隆起的腹部,淡聲問道:「她可有說是什麼事情?」
瑩潤搖搖頭道:「怎麼問都不肯說,只是說親口告訴夫人。夫人,你說她是不是又要耍什麼花樣?」
楚一清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道:「在太子府中,她能玩什麼花樣,你讓她進來吧!」
瑩潤只得點頭。
待瑩潤出去,方氏端著湯碗進來,聽聞祁雲羅前來求見的事情,微微的猶豫了一下,也就說道:「夫人,其實之前都城有些傳聞,玉華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夫人,就怕污了夫人的耳朵!」
楚一清見她如此,也就知道這些傳聞一定與祁雲羅有關,也就說道:「你儘管說吧,那些髒事別人都做的出來,咱們聽聽怕什麼?或許還能有所防備呢!」
方氏也就點點頭,說道:「乾王妃是玉華的表姐,記得表姐剛剛嫁過去的時候,曾經與玉華說起過乾王府的一些事情。乾王府唯一那個生下嗣子的小妾,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乾王爺打死的,據說是與人私奔……也因為這樣,乾王並不待見那個唯一的兒子,將那孩子終日的關在房裡,等到表姐嫁過去的時候,那小妾曾經冒死幫過表姐一次,所以表姐十分感念那小妾的恩情,待那小妾死了之後,表姐就求乾王將那孩子從房裡放了出來,不過可能因為關在房間裡太長時間,那孩子瞧著智力有些缺陷,所以乾王爺一直以那身子羸弱之由,鮮少讓他入宮,倒是表姐,感念那是乾王唯一的骨肉,好歹也是皇孫,所有有機會就想將那孩子向皇上、太后的面前送,可惜那乾王府,表姐說不了算!」
方氏頓了頓,又說道:「其實表姐並不是壞人,看她對那個孩子就可以看出來,很多事情,是表姐身不由已!之前乾王因為有眼疾,脾氣暴躁的很,常常打表姐,表姐也是害怕他才會……」
楚一清淡淡的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當日你表姐慫恿厲焱想要將阿寶推下水,這是事實,所以從一開始,我與你表姐,已經是兩條路上的人!」
方氏點點頭,說道:「玉華明白夫人的意思,玉華沒有為表姐求情的意思,只是希望夫人能有個更精確的判斷!」
楚一清點頭,說道:「你終究與祁雲羅有親戚關係,在這裡被她瞧見也會節外生枝,你去裡面避一避吧!」
方氏趕緊點頭,也就進了裡間。
方氏剛剛藏好,祁雲羅就帶著厲焱進了花廳,一見楚一清,二話沒說,竟然給楚一清跪了下來。
楚一清被她的行為嚇了一跳,問道:「乾王妃,為何行這麼大的禮?我只是一個小小側妃,怕是受不起你這個大禮吧?」
祁雲羅跪在地上,立刻給楚一清叩頭,臉上已經是淚流滿面,哀聲道:「五嫂,雲羅從來沒有瞧不起過五嫂,雲羅是真的有事求五嫂,請五嫂救雲羅,救祁家!」
楚一清淡聲問道:「你是為祁家的事情來得?祁家的事情是皇上下的旨意,就算是我想幫你也無能為力,更何況,我沒有立場出手幫你!」
祁雲羅跪在那裡,咬咬唇,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沉聲說道:「只要五嫂肯幫我,我有個大秘密要告訴五嫂!」她轉眸看了一眼身側的厲焱一眼,再次壓低了聲音:「關於這孩子的!」
楚一清望向一旁呆呆站立的厲焱,突地想起了方氏的那些話,不過對祁雲羅這個人,她真的無法信任,也就笑道:「我對你們府裡的秘密沒有什麼興趣,你回去吧!」
祁雲羅一怔,原以為她這麼說,楚一清一定會幫她,卻沒有想到楚一清是這樣的態度,她趕緊又跪著上前道:「楚妃娘娘,厲乾要休了我,他不仁我也不義,這些年我在他身邊,知道他與武妃不少的事情,只要楚妃娘娘答應保護我們祁家的人,將我們送到燕京,讓我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那我就全告訴楚妃娘娘!」
楚一清回眸,吃驚的望著祁雲羅,怪不得祁雲羅帶著厲焱突然衝到太子府裡來找她,原來厲乾真的沉不住氣了!或許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不過朝廷的事情,她不想插手,當即也就淡聲道:「你找錯人了!」
祁雲羅一怔,滿臉失望的望著楚一清。
楚一清淡淡的回身,走向裡間,隨口吩咐道:「送客吧!」
瑩潤趕緊上前,不客氣的說道:「乾王妃,請吧!」
祁雲羅怔怔的坐在地上,六神無主,直到瑩潤再次喊了幾聲,她才失魂落魄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連厲焱也顧不上,一個人走了出去。
梳妝鏡前,楚一清讓方氏為她取下頭上的珠釵,然後問道:「今日的事情你怎麼看?」
方氏猶豫了一會兒說道:「玉華瞧著表姐也是走投無路了,要不然她不會……」
「或許那才是她的性!」楚一清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厲焱第一次來太子府,就跟個小乞丐似的,她若是真的有心要教好厲焱,也不會任由他那般發展下去!你那個表姐,城府要比你想像的深!」
方氏咬咬唇,這會兒她也無法去判斷了,只得點點頭。
厲煌回來的時候,楚一清跟他說了今天的事情,又道:「祁雲羅這個女人慣會裝柔弱,我怕她又想掀起什麼風浪,所以就沒有理她!」
厲煌沉吟了一下說道:「厲焱說到底終究是皇孫,更何況事情過去這麼多年,已經無法查證,這件事情還是不要插手!」
楚一清點點頭,又想到之前厲煌似乎在部署著什麼,也就問道:「你的事情忙的如何了?有我能幫忙的地方嗎?」
厲煌輕輕的摟住她道:「你只管照顧好咱們的兒子就好,一切有我!」
楚一清點點頭,依偎在厲煌的懷裡笑道:「這孩子越來越大了,我也覺著疲累,也實在沒有那麼多的精神應付這些事情了!」
厲煌笑道:「那就什麼都不要想,讓金玉姐好好的陪著你,實在不行,就還住在郊外的莊子去,我已經讓人換上了地暖,也不冷!」
楚一清一聽,興致立即來了,也就打算明日就去。
第二日,楚一清帶著金玉等人全都搬去了郊外的莊子,聽說走了之後,那祁雲羅又上了幾次門,可是都被太子府的管家打發了。
祁雲羅找不到楚一清,心裡越發的著急,這一日,她正要再出去想辦法,帶著婆子剛剛走出大門,就被一個黑袍怪人攔住。
「啊!」婆子驚叫了一聲,正待要喊了隨從打那黑袍怪人,那黑袍怪人卻低聲喊道:「乾王妃,你如果不想被趕出乾王府,就聽我將話說完!」
祁雲羅原先也是滿臉驚恐,這會兒聽到了那黑袍怪人的話,神色立即一變,回眸冷聲吩咐那大呼小叫的婆子道:「喊什麼,宮認識這個人!」
那婆子趕緊閉上了嘴巴。
黑色緯帽下,崇緩緩的勾起疤痕的唇角。
一間僻靜的茶樓中,祁雲羅與崇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中,隨身的婆子則站在兩米之外侍候著。
「你到底是什麼人?」祁雲羅壓低了聲音說道,好奇的打量著黑色緯帽下男人的臉。
「我是金謀士帶進王府的人,自然知道乾王妃的處境!」崇也壓低了聲音道。
祁雲羅一聽崇說是金籐敬的人,臉上便有了幾分警惕。
「乾王妃只管放心,金籐敬將我的功勞搶了,我對他只有怨恨,我知道他正想法子幫乾王休掉王妃,所以我想幫王妃,以後也好為自己掙一份前程!」崇低聲說道。
祁雲羅緩緩笑道:「你連臉都不敢露,你以為宮會相信你?」
崇低聲道:「不是不敢,是怕讓王妃瞧見嚇著王妃,王妃若是不介意的話……」
崇將手拉住緯帽的帽簷,低聲道:「崇給王妃瞧瞧就是!」
祁雲羅瞪大眼睛,等崇將緯帽拉下,一入眼那滿臉的疤痕之時,她也嚇得閉上了眼睛。
崇迅速的將緯帽帶上,低聲道:「崇嚇著王妃娘娘了!」
祁雲羅將手放在胸前,好不容易按捺住心跳,低聲說道:「好了,現在你說吧,怎麼幫宮?」
崇低聲問道:「王妃去太子府,是不是想請太子側妃幫忙?」
祁雲羅眸色一暗,冷聲道:「你跟蹤宮?」
崇趕緊說道:「崇只是想知己知彼而已,因為這樣,咱們才能合作!王妃娘娘,其實太子側妃不幫您,你可以找玨王!」
祁雲羅警惕的望著他:「你是玨王的人?」
崇低聲笑道:「崇與乾王妃一樣,是想要走出困境的人,只要乾王妃相信崇,崇保證,乾王妃這個位子,誰也搶不走!」
祁雲羅還是有些猶豫。
「乾王妃,有多久沒有見過您的父母親了?」崇突地說道。
祁雲羅一怔,迅速的抬眸,不解的望著崇。
「乾王妃的父母親與兄弟姐妹,如今都很安好,只要乾王妃答應與我合作,你不但可以保住乾王妃的位子,而且還能一家團聚!」崇將一包首飾放在祁雲羅的面前,全都是銀絲絞的手鐲、簪子。
祁雲羅一眼就看出這些東西是屬於她娘與幾個妹妹的,當即臉色一變,低聲道:「你將他們怎麼了?」
「乾王妃放心,我只是想幫你,幫你的家人,不會對他們如何的!」
祁雲羅低聲道:「我不信你,我要見我的親人!」
崇緩緩的搖搖頭:「現在你沒有選擇,乾王妃,如果你肯跟我合作,一切好說,如果不肯合作的話——主子處死幾個不聽話的奴才,別人是沒法子插手的!」
祁雲羅咬了唇,恨聲道:「好,我跟你合作,只是你別忘記你說過的話,你要幫我保住乾王妃的位子,還要保住我的家人!」
「乾王妃儘管放心!」崇愉悅的勾起了醜陋的唇角。
此刻,距離茶樓不遠的一處酒樓裡,雷霆利落的上了二樓,低聲道:「爺,一切順利!現在崇已經找上了祁雲羅!」
厲煌點點頭,又道:「聽說你那個大舅子要跟武家聯姻,你也是時候去提醒他一下了!」
雷霆滿臉的為難,低聲道:「爺,你也知道瑞傲太子一直在找屬下,屬下這次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他這次來,如果真的只是想帶你回去與瑞敏成親,早就殺到太子府了,這一段時間,他一直在外面晃悠,不斷的結交朝廷中的大臣,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儘管放心前去就是!更何況,說到底,你與他還是『自己人』,許多事情也好說明白!」厲煌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雷霆笑的賊兮兮的:「原來爺早就看明白了,既然如此,那屬下就放心的去了!」
厲煌點點頭,又問道:「劉風如何了?」
雷霆笑嘻嘻的說道;「早晚一頓竹筍炒肉,這幾天因為他,屬下這筋骨也活動開了,只是可惜那小子嘴硬的很,什麼都不說!」
「騰龍與雷淵那邊還沒有消息?」厲煌不自覺的皺眉。
「沒有,不過爺已經沒收了上官雲逸這麼多年來好不容易得到的財產,屬下瞧著,那上官雲逸也躲不了幾天!」雷霆淡聲道。
厲煌點點頭,吩咐道:「總之別讓劉風死了,他知道上官雲逸很多事情,上官雲逸說不定會想法子救他!」
雷霆點頭道:「爺放心,屬下心裡有數!」
厲煌也就點點頭,讓雷霆趕緊出去辦事。
武家得了武妃的明示,與瑞傲之間的交往越發的頻繁起來,武藝更是幾次三番邀請瑞傲前來武府做客,酒足飯飽之後,自然讓自己的女兒陪著瑞傲在府裡轉上幾圈,藉以聯絡感情。
兩天之後,楊歆聯合於翰林還有關有禮,秘密聯名上了一道折子,參奏武藝與戴國太子來往過密,意圖不軌,更有證據指明武藝的人幫戴國的商販走私,而且如此一來,皇上便震怒,將武藝連夜召到了皇宮之中。
武妃寢宮,有心的小太監前來稟報之後,武妃便急匆匆的去了御書房。
「武妃娘娘,這會兒皇上正跟武大人再說要事呢,恐怕沒有空見武妃娘娘!」小福子站在御書房外,將武妃攔住,客氣的說道。
「福公公,宮真的有急事要見皇上,還請福公公通傳一下!」武妃急聲道。
小福子為難道:「武妃娘娘,不是奴才不通傳,是之前皇上已經下旨,說這會兒誰都不見,奴才沒有那個膽子違抗皇上的命令啊!」
武妃冷了臉,正著急的時候,就聽見裡面傳來厲閏的咆哮聲,她心中一緊,一會兒就聽見武藝求饒的聲音。
「福公公,宮一定要進去!」武妃怕再不進去就來不及了,也就讓隨從拉住小福子,自己則闖進了御書房。
御書房中,武藝嚇得兩股戰戰,正跪在地上磕著頭,龍案之後,厲閏面色冷沉,似乎是發了很大的怒氣。
「皇上,皇上請息怒啊!」武妃一見,趕緊跪在了武藝的身旁。
「皇上饒命,奴才已經攔著武妃娘娘了,可是武妃娘娘一定要闖進來……」小福子進來,也跪在地上請罪。
厲閏隱忍了怒氣,冷聲道:「你先出去吧!」
小福子趕緊點頭,退了出去。
武妃此刻趕緊求饒道:「皇上,妾身是一時著急,還請皇上不要責怪!」
厲閏冷冷的皺眉,沒有說話。
武妃趕緊又為武藝求饒道:「皇上,不知道妾身的大哥做錯了什麼,竟然惹得皇上如此生氣?」
厲閏冷冷的望著武妃,冷笑道:「做錯了什麼?你問問你的好大哥!」
武藝趕緊說道:「皇上,微臣是有意將小女嫁給戴國太子,可是也是為了皇上著想,只要拉攏住戴國太子,兩國交好……」
厲閏怒道:「武藝,枉你為官這麼多年,難道你不知道官員與外國皇族私通是什麼罪名?」
武藝趕緊望了一眼武妃,武妃急聲道:「皇上,那日妾身在寢宮之中已經問過皇上,皇上說那戴國太子是可造之材,若是有公主,一定會將公主嫁給太子,妾身以為……」
「你以為?難道你以為你那個外甥女與公主是一般的身份嗎?你好大的面子!」厲閏冷笑。
武妃臉色刷的蒼白。
「瑞傲此次前來的目的,朕都沒有摸清楚,你們倒好,一個個的著急的與他結交,甚至還要將女兒嫁給他,你們還有沒有將朕放在眼裡?還是你們以為,這厲國的天下已經是你們武家的?可以任憑你們武家做主?」
厲閏這頂大帽子扣下來,武妃與武藝全都傻了眼,兩人趕緊磕頭解釋,可是厲閏已經先入為主,哪裡肯聽,冷聲道:「總之這樁親事朕不會答應,武藝,朕罰你一年的俸祿,降為御史!還有武妃你,這些日子還是少出門,閉門思過吧!」
武妃與武藝全都一愣,想要再次求情,厲閏卻已經是不耐煩,讓人將這兩人趕了出去。
武方婷與瑞傲的事情還沒有了,兩天之後,皇上又收到折子,指明乾王府的正妃祁雲羅與囚禁在禁宮中的厲煜有來往,皇上更是勃然大怒,立刻削了厲乾在禮部的職位。
都城郊外,厲煌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意氣風發,向著郊外的宅子而去。
「這些日子夫人的身體如何?」因為忙碌厲乾的事情,厲煌已經三日沒有回家,沒有見到楚一清。
「回稟爺,夫人的身子好的很!」雷霆趕緊說道。
厲煌點點頭,說道:「這次的事情,你立了大功,你想要什麼?」
雷霆立刻說道:「爺,能不能還雷霆身為郡王殿下師父的尊嚴?」一說到這件事情,雷霆就滿是血淚,到了都城之後,阿寶因為沒有鋪子好忙,每日裡被夫子拘著讀書,要麼就是進宮陪太后與皇上,雷霆他這個師父,就成為阿寶的開心果,每次都損壞他的藥,或者是撕毀他收藏的美人圖,真是苦不堪言。
厲煌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些日子他忙活朝裡的事情,剩下的時間就是陪伴楚一清,關心她的身子,對阿寶的管教是少了些,如今事情已經告一個段落,他也應該好好的陪陪阿寶。
「你放心吧,接下來的日子,阿寶不會再煩你!」厲煌緩緩一笑,「我已經向父皇請了假,大約有十日的時間在府裡,你也好好的放一個假,歇息一下!」
雷霆一聽,忍不住歡喜道:「真是太好了,多謝爺!」
厲煌微微的勾唇,笑道:「你先別急著高興,出了武藝的事情,如今朝中已經無人敢結交瑞傲,瑞傲一沒有事情好忙,自然會想起你來,更何況眼看著就要進入十二月,瑞傲最多能待半個月,這半個月中,他一定會想法子將你帶走,你好自為之吧!」
雷霆一聽,那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不過很快就擺擺手道:「屬下怕什麼,有爺擔著呢!」
厲煌緩緩一笑:「可是太子又改變主意了,有你在戴國做內應也好,說不定將來一統四國之時,用得上!」
雷霆一聽,趕緊求饒道:「爺,雷霆是不是做錯了什麼?爺不能不要雷霆啊!」
厲煌哈哈的大笑起來,逕直驅馬走在前面。
身後,雷霆奮力直追,口裡喊著:「爺,雷霆這輩子生是爺的人,死是爺的鬼,雷霆是不會離開爺的!」
兩人玩的興起,卻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小山坡上立著兩匹駿馬,馬背上坐著一位女孩子,頭上盤著繁複的髮鬢,珠玉插滿頭,很是貴氣逼人,身上穿了一套火紅色的衣裙,裙擺是千百條五彩玉線織成的團團麗蝶,手臂上又挽了一條同樣火紅的薄紗、腳踏水紅步履,當真是耀眼之極,來只有三分美的臉龐,硬生生被襯得艷麗惑人。
女子身旁的男子卻是則是一件寶藍的雲錦衣衫,繫了玉色的腰帶,腰上懸了一塊雕竹的翡翠玉珮,長身玉立在陽光下,俊美不凡,生在皇族,多年浸染,又給他添了一絲貴氣,更是令人過目難忘。陽光灑落在他身上,在周圍暈起了淡淡的光圈,將那鬼斧神雕的深刻容顏,渡上層溫柔的顏色。
聽著雷霆的話,那紅衣女子狠狠的跺跺腳,低聲道:「大皇兄,你不是說有法子讓雷霆回戴國麼?」
那俊美男子緩緩一笑道:「別著急,如今太子送給厲煌這麼大的一個禮物,他自然也應該報答咱們了!」
瑞敏一怔,不解瑞傲的意思,卻見瑞傲徑直調轉馬頭,向著坡下而去,「皇妹,你若是想將駙馬帶回戴國,就跟大皇兄來!」
瑞敏只得趕緊打馬跟在身後。
此刻都城的大街上,麥香帶著金玉正一間一間的鋪子逛過去。
「這個料子多要些,上次你姨給娘扯了這樣一身料子,村裡的女人都說好看,臨來的時候,有幾家要嫁閨女的,說要讓娘給她們捎一些回去,給自家閨女做嫁衣,十分的有面子!」金玉指著那雲錦的料子對麥香說道,鄉巴佬的習氣惹得那店裡的小二不屑的瞧了一眼,上前說道:「大姐,你知道這料子多少錢嗎?一匹就要十兩銀子,你有嗎?」
金玉氣的臉色漲紅,不等她說話,就見麥香已經冷冷的將一錠二十兩的銀子丟在了小二面前,冷聲道:「這一匹,還有那邊的那些,全都要了,讓人送到郊外太子府的別苑去!」
那小二一聽是太子別苑的人,趕緊連聲道歉點著頭應著。
從絲綢鋪子出來,麥香掂了掂錢包,對金玉說道:「娘,這都城的人都狗眼看人低,你別在意!」
金玉剛想要說什麼,突然眼前一花,一個人影從眼前衝了過去,金玉直覺的摸向腰間,掛在腰上的錢包早就不見了,金玉驚聲叫道:「哎呀,俺的錢包!」
麥香一頓,趕緊將手裡的東西交給金玉說道:「娘,你在這裡別動,我去將錢包追回來!」
金玉正想要麥香別去,可是麥香一下子就不見了人影。
麥香追著那小偷到了一處巷子裡,誰知道那巷子裡一下子竄出十幾個無賴混混,將麥香團團的包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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