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就有二,或許是那些自負有武功的大漢被這幾十個鄉下蠻漢子打的真的急了眼,一些人已經顧不上上官雲逸的命令,下手也狠了起來。
有一個大漢,正要砍向於鎯頭之際,手中的刀突然被人踢飛,沒等大漢回過神來,那大漢已經被踢倒在地上,揚起破廟裡的塵土。
「保護人質!」雷淵沉聲喊道,手下卻沒有聽,將威脅於鎯頭生命的大漢踢倒在地上之後,一把寒劍斜著就刺向了站在一旁的上官雲逸,就見那劍寒光一閃,直直的刺向上官雲逸的面門。
黑色的緯帽下響起一陣冷笑,上官雲逸閃身躲過,同時將身後的長劍格住雷淵的寒劍,一拳擊在雷淵的肩膀上。
雷淵身子猛地向後退了兩步,眼中閃過一縷奇異的光芒。都城第一公子,果真是不同凡響。
上官雲逸靜靜的站在那裡,透過緯帽冷冷的盯著雷淵,眸色中全是嘲諷。
他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沒用的上官雲逸,那個女人對他的侮辱,讓他迅速的成長,說起來,他倒真的要感謝那個女人!
騰龍似乎注意到這邊的一樣,迅速的將圍在他身邊的兩個大漢踹倒在地,然後迅速的與雷淵匯合。
雷淵冷沉的臉上慢慢的有了表情,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暴戾,眉峰一挑,全身都散發出凜冽的殺氣。
騰龍也亮出劍招。
厲煌身邊的兩大高手聯手,上官雲逸的表情再也沒有之前的輕鬆,他將劍擋在自己的身前,三人冷冷的對峙著,他們的四周,龍堂、虎豹堂的人與守軍聯手,已經將那些大漢打得癱坐在地不能動彈,或被震得連連後退,或捂著腦袋、肩膀哇哇大叫……於鎯頭他們,則被圍攏在廂房中,暫時安全。
勝負已分。
劉風被龍堂的人逼到了上官雲逸的身後,急聲道:「公子,咱們先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騰龍冷聲道:「想走,怕是沒有那麼容易了!」說話間,騰龍已經衝向上官雲逸,手中寒劍帶著雷霆之勢。
幾乎在同時,雷淵從側身攻向上官雲逸,兩大高手聯手的威力自然非同小可。
上官雲逸的身子迅速的後退,閃避過騰龍的攻擊,卻正好迎上雷淵的劍,要想躲避已經來不及,只聽得刺啦一聲,寒劍刺穿了上官雲逸的肩頭。
「公子!」劉風大喊一聲,上前一把格開雷淵的劍,他身後的空門卻打開,背部被龍堂的兄弟砍傷。
上官雲逸以劍支地,趁著這個機會,猛地騰身翻出包圍圈,冷冷的望了劉風一眼,迅速的隱沒在黑夜裡。
「追!」雷淵冷聲吩咐,騰龍迅速的追了出去,消失在黑暗裡。
雷淵的面前,劉風半跪在地上,滿身的鮮血。
雷淵冷冷的望向劉風,譏諷的笑道:「你倒是找了個好主子,逃命被誰都快!」
劉風緊緊的抿著唇,死死的盯著雷淵,隱忍了痛苦沉聲道:「你怎麼不說你們卑鄙?兩個人打一個,你們也做得出來!」
雷淵冷冷揚眉:「你們都能做出擄掠手無寸鐵百姓的事情來,倒還有臉說別人卑鄙!」
騰龍這會兒讓人收拾了現場,抓了幾個主事的,上前說道:「他們說不知道那支商隊在哪裡,這個人應該知道!」
雷淵點點頭,冷聲道:「將人帶走吧!還有,將那些人全都帶回城裡,趙爺還等著呢!」
騰龍趕緊點頭。
平涼城的一處簡單的宅子,是呂老四在平涼的棲身之所,這會兒,他吩咐丫鬟沏了上好的茶,親自給趙小麥倒了茶,見趙小麥一直心神不寧的,也就勸道:「趙爺,連守軍都出動了,人還有的跑?你儘管放心吧,不等天亮就有消息了!」
趙小麥點點頭,接了呂老四的茶,勉強著喝了一口。
「趙爺,說起來都是我辦事不利,趙爺將人交給了我,我卻將人看丟了,我這心裡真的是對不起趙爺,對不起夫人,可是趙爺,這些都是一些粗野男人,我也沒有想到能一下子丟這麼多人,趙爺您能不能在夫人面前美言幾句,趙爺與夫人放心,這種事情以後絕對不會發生了!」呂老四趁機為自己求情道。
趙小麥終究是憨厚,趕緊說道:「呂四哥說哪裡話,這件事情誰也沒有料到不是,你放心,俺家妹子哪裡,俺會解釋的,俺那些弟兄在這平涼,也多虧呂四哥的照料!」
呂老四眼睛一亮,他果真沒有瞧錯,趙小麥是個好說話的,當即更是訴苦,直說的趙小麥保證楚一清不會追究這件事情,呂老四這才滿意。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有小廝稟報,雷爺回來了,趙小麥與呂老四趕緊迎了出去。
「趙爺!」雷淵朝著趙小麥抱抱拳,低聲說道:「人都找到了,不過有幾個人受了傷,還有一個受了重傷!」
趙小麥一聽,趕緊問道:「傷勢如何?快,快帶俺去瞧瞧!」
雷淵點點頭,帶著趙小麥去了後院,就見後院的廂房中,三五人一個房間,於鎯頭他們頭上臉上都包著傷口,但是精神很好,一見趙小麥,趕緊圍了上去。
「你們都受苦了!」趙小麥一見自家兄弟的模樣,忍不住內疚的說道。
「員外爺,不關您的事情,是咱們得意的忘了形,喝酒誤事!」於鎯頭滿臉的愧疚,若不是他們聚在一起喝酒,喝多了沒有防備,也不會全體都著了拐子的道。
直到現在,於鎯頭他們都以為那些是外國的拐子,拐走他們去做苦力的!
趙小麥歎了口氣,正待要說什麼,就聽見於二餅的慘叫聲響了起來。
「是二餅的聲音,二餅怎麼了?」趙小麥一愣,趕緊問道。
這一問,於鎯頭等人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最後,於鎯頭低聲說道:「員外爺,二餅的手斷了!」
趙小麥一愣,趕緊去了裡屋,就見裡屋的炕上,於二餅疼的全身顫抖的躺在炕上,一隻胳膊丟在炕邊,那情景,讓人瞧了心裡忍不住膈應。
「趙大哥,趙大哥,你可來了,快給俺請大夫,俺的手啊,俺要俺的手!」於二餅一見到趙小麥,就掙扎的爬了起來,死死的拉著趙小麥的衣袖,乾嚎著。
這會兒十五進來,趕緊稟報道:「趙爺,大夫已經給於大哥瞧過了,不過這斷手是接不上去了!」
於二餅一聽,也顧不上面子,立即嗚嗚的哭起來。他是家裡的頂樑柱,王喜的肚子又大了,這少了一隻手,以後家裡可咋活?
趙小麥也是滿臉的愧疚,他是個淳樸的鄉下人,自然明白這一家之主對家裡人的重要性,當即也就說道:「二餅,你先別急,先好好的養傷,以後你們家有俺,有俺趙小麥一口吃的,斷不會缺了王家一口吃的!」
於二餅這才止住了哭聲,抬起頭來問道:「真的?」
趙小麥點點頭,見於二餅經過這一番折騰,傷口又流血了,就趕緊讓十五再次去喚了大夫過來,幫著於二餅治傷。
於二餅疼了一晚上,嚎了一晚上,趙小麥也一晚上沒有睡,第二日一大早,就讓十五去給楚一清送信,讓她別擔心,也順便問問下一步該怎麼辦。
雷淵也讓十五帶信給厲煌,自然說了上官雲逸逃脫與武功精進的事情,讓厲煌做好防備。
此刻,都城裡,看著平靜,卻是處處暗藏殺機。瑞國太子瑞傲已經到都城半個月的時間,在這半個月中,瑞傲以好脾氣與謙恭而引得厲國王公貴族的好感,一些人家,家中有待嫁嫡女的,更是幾次三番邀請瑞傲去家中做客,為的就是趁機將家中嫡女介紹給瑞傲認識,為以後結親做準備,這其中,更以武藝與武夫人更加慇勤。
自從水稻豐收之後,皇上每日裡都歡喜的合不攏嘴,更是賞賜了不少金銀珠寶給太子府,這空擋上,武妃也看出,想要破壞楚桓與楊墨兒的親事怕是行不通,恰好這時戴國太子瑞傲到了厲國,武妃便讓武藝交好瑞傲,若是能夠將武方婷嫁到戴國去做太子妃,乾王有戴國太子這門姻親,自然是如虎添翼。不過這瑞傲終究是戴國的人,在皇上沒有發話之前,有這樣的心思也不能太過明目張膽,所以武藝邀請瑞傲之時,都是與好友三五人一起邀約,而且地點都是選在那些專供文人結交的園子裡,這樣一來,倒不露痕跡。
這一日,瑞傲再次接受了武藝的邀請,在城東原修羅國文王留下的一所故居裡吃酒,正說得熱鬧,就見小廝上前來,稟報武藝道:「老爺,夫人帶著小姐正好也到這裡來遊玩呢,同行的還有幾位夫人、小姐。夫人聽聞老爺與各位老爺在這裡喝茶,特地讓小姐過來見禮呢!」
不等武藝說話,就聽得其中一位大人說道:「好好好,婷兒咱們也許久不見了,今日可巧遇上!」
武藝也就笑道;「那就請小姐來給幾位大人請安吧!」
小廝趕緊應著,也就前去。
瑞傲笑道:「聽聞武大人的女兒秀外慧中,想不到今日有幸能夠一見!」
武藝趕緊說道:「瑞太子謬讚了,小女雖然讀過一些書,不過終究是女兒心性,一會兒若是失禮,太子可不要見笑!」
瑞傲溫柔的笑笑:「武大人客氣,咱們戴國的女子一向都豪放,不像厲國女子一般溫婉知禮,武大人之前也見過皇妹,您看到她,便知道戴國女子的脾性!咱們戴國人,沒有那麼多的禮數!」
聽瑞傲話裡話外都是對厲國女子的褒獎之意,武藝也就更加放心,等了一會兒,就見武方婷帶著兩個丫鬟裊裊婷婷的走了過來,一一的給眾位大人行禮。
「婷兒,這是戴國太子!」武藝將瑞傲介紹給武方婷。
武方婷一聽,趕緊俯身行禮道:「不知道太子也在此,方才失禮了!」
瑞傲抬眸打量了武方婷,見她膚色白皙,五官美麗,身穿一件暗金色芙蓉花底紋的通袖褂子,下系月白色繡藍色碎花馬面裙,頭上也只是插了幾根珠釵,瞧起來並不張揚,可是那身上的料子卻是桑蠶絲製成,比天蠶絲次一點的料子,一匹也要千兩銀子,可以說是低調的奢華。
瑞傲身為戴國太子,不是嫡子卻能坐上太子的位子,還幫皇上監國,自然一眼就看出武藝與武方婷的意圖,當即更是笑得溫柔。
武方婷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子笑起來可以這麼溫柔,這麼俊美,尤其是身為一國太子,武方婷忍不住芳心輕動,早就將楚桓拋到了九霄雲外。
武藝見自己女兒現出一副小女兒的嬌態,心中便有了數,也就趁機說道:「婷兒,瑞太子是第一次來這裡,你就盡盡地主之誼陪著瑞太子走一走,也省得陪著我們這些老古板發悶!」
武方婷羞答答的抬眸望向瑞傲。
瑞傲點點頭道:「既然如此,就麻煩五小姐了!」
武方婷羞答答的點點頭,再次跟各位大人行禮告辭之後,也就帶著丫鬟們,先走在前面。
瑞傲也就趁勢告辭,帶著隨從跟隨在武方婷的身後,慢慢的兩個人也就並排而行,丫鬟隨從都跟在身後。
站在涼亭裡,遠遠的看著兩人的身影,武藝愉悅的勾唇。
「恭喜武大人,賀喜武大人了,看起來這瑞傲太子對婷兒十分的喜歡!」其中一位與武藝親近的大人,趁機上前低聲說道。
「婷兒也不小了,也是時候找人家了,只是不知道皇上的意思如何?這瑞傲太子畢竟是外國太子,若是皇上無心……」武藝故作為難道。
「武大人多慮了,咱們厲國沒有公主,就是皇上有心,那也是有心無力,只要瑞傲太子同意,厲國能夠與瑞國聯姻,皇上自然是求之不得,再說武大人又不是外人,武大人是武妃娘娘的親哥哥,日後武妃娘娘坐上那皇后的位子,武大人就是外戚,武大人家與戴國皇室聯姻,也算是門當戶對!」那大人趕緊笑嘻嘻的說道。
那人說的話正中武藝的下懷,當即也就笑瞇瞇的點點頭,捋了捋鬍須,再望向瑞傲的身影之時,那眸色中已經多了一份慈愛,儼然將瑞傲當做未來的女婿看待了!
武方婷低頭邁著小碎步走著路,臉上嬌羞不已,想著自己沒有做成世子妃,如果能當太子妃,以後還是一國之母,那心裡就別提多高興了,若不是還要繼續做嬌羞的模樣,她早就高興的手舞足蹈了。
瑞傲一路上一直都是文雅有禮,偶爾的細心關懷,更是讓武方婷芳心大動,一番相處下來,武方婷就對瑞傲死心塌地。武夫人見她這般,心裡更是歡喜,也就趕緊入宮去找武妃,想要請求皇上下旨做主賜婚,只要皇上一開金口賜婚,那他們武家就是厲國的頭一份,楊家那算是什麼,早已經是不足掛齒。
武妃因為不能拉攏到楚桓,這些日子心裡正難受,聽聞武方婷與瑞傲全都有意,自然也就歡喜,可是她不敢揣測厲閏的聖意,於是當晚就擺下了宴席,將厲閏請到了宮中,一邊伺候著喝著酒,一邊趁機打探厲閏的口風。
「皇上,瑞傲太子來到厲國也不短日子了,這眼看著就要進入十二月份,快要過年了,瑞傲太子也沒有打算離開呢!」武妃給厲閏倒上一杯酒,一邊溫柔的說著,一邊細心觀察著厲閏的表情。
此刻厲閏已經有幾分醉意,瞇著眼,端著那白玉酒杯,淡聲說道:「瑞傲這次是有目的而來,不達到他的目的,怕是不會離開!」
武妃一怔,試探著問道:「有目的?」
厲閏點點頭,將杯中酒喝光之後,也就躺在軟榻之上閉目養神,慢慢的說道:「說起來這個瑞傲,聰明內斂,也是個人才,只是可惜他是他國的太子,若是能為我國所用……」
武妃一聽,心中便一動,故意說道:「可惜妾身沒有為皇上生個女兒,若是有位公主的話……」
厲閏一生兒子倒是不少,的確是沒有一位公主,武妃如此一說,便觸動了他的心事,他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道:「是啊,就是少了一位公主!」
武妃見厲閏如此,一位他當真有意將瑞傲招為女婿的意思,正要說將武方婷嫁給瑞傲,抬眸卻見厲閏已經沉睡了過去。
武妃有些洩氣,可是今晚也不算是一無所獲,最起碼她摸清了厲閏的意思,因此也就連夜讓人給武藝送出消息去,讓武藝趕緊促進武方婷與瑞傲的關係,這一邊,她則命人去告訴厲乾,透露了厲閏的意思。
乾王府中,厲乾將武妃派人的人打發走之後,緩緩的抬眸望向一直守候在一旁的金籐敬,問道:「這件事情,師父怎麼看?」
一句師父喊得金籐敬鮮花怒放,金籐敬治好了厲乾的眼睛,厲乾就格外的相信金籐敬,並且拜金籐敬為師,金籐敬在乾王府之中的地位已經無人可及。
金籐敬緩緩笑道:「武妃娘娘雖然打探的清楚,可是那瑞傲終究是外國太子,若是乾王與他太過親密,怕是會引起皇上的誤會——乾王可還記得當年的煜太子勾結羅國太子之事?皇上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乾王您能夠結交瑞傲太子是好,但是如果讓皇上忌憚的話……」
厲乾緩緩的點點頭,蒼白的臉上有了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師父的看法與本王相同,等瑞傲太子娶了本王的那個方婷表妹,本王與那瑞傲太子自然就親近了!」
金籐敬趕緊點頭:「是!」
厲乾點點頭,正待要繼續看書,就見貼身小廝進來,恭敬的稟報道:「王爺,那個黑袍怪人又來了,說是要見王爺您!」
厲乾抬眸望向金籐敬,問道:「師父,這個人還沒有解決嗎?」
金籐敬連忙低聲道:「這個人的手上還有不少銀兩,當年他從花府勒索了十萬兩白銀,如今只是拿出三萬兩,王爺,咱們招兵買馬需要大量的銀錢,這個人留著還有用處!」
說起銀錢,厲乾的神色立即有些緩和,他為了拉攏朝中的大臣,府裡一堆官家的庶長女,只是可惜,這庶長女就是庶長女,那些官員誰都沒有將這些女兒放在心上,所以若不是武妃在宮中的地位,他失明的那些年,乾王府根本就無法支撐。一想到這裡,厲乾就開始怨恨起祁雲羅,這些日子,祁雲羅為了籌借祁家人的贖身錢,竟然背著他,將府裡一些古董偷拿了出去變賣!身為乾王正妃,不幫著養家,竟然吃裡扒外!
厲乾一想到這裡,也就沉聲道:「既然如此,師父就好好的利用此人!還有師父,祁雲羅這個女人,本王不想留了,你看……」
金籐敬立刻說道:「王爺當日被人愚弄,才會娶那個祁雲羅進門,如今祁家已經被太子的人盯上,怕牽連了太子,將這女人休了也好,況且祁氏入門兩年沒有所出,已經觸犯了七出之條,王爺您大可以光明正大的休了她!」
厲乾點點頭道:「好,這件事情就這麼辦吧!」
金籐敬領命下去。
書房外,祁雲羅面色蒼白,只到聽到金籐敬的腳步聲,這才趕緊轉身慌慌張張的跑了,金籐敬出了書房門,看著女人的身影,緩緩的瞇瞇眼睛,如今讓祁雲羅知道了也好,她如果識趣,就會自動離開,也省得他費心思!
花園門外,崇文一身黑衣,正焦急的望著裡面,終於見到金籐敬出來,連忙上前問道:「乾王爺可願意見我了?」
金籐敬笑瞇瞇的說道:「崇文老弟,你別急,乾王這些日子事務繁忙,抽不出時間來見老弟,你放心,我已經在乾王面前替你美言,已經稟明這次能夠找到聖泉之水是多虧了你的幫忙,等乾王忙過這段時間,一定會接見獎賞你的!」
崇文眸色一暗,冷聲道:「金籐敬,你要瞞騙我到何時?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將治好乾王眼睛的功勞全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在乾王與武妃的面前,你根本就沒有提起過我半個字的功勞!還有,我那三萬兩銀子呢?你說為我改頭換面,謀個官職,為何到現在都遲遲沒有消息?」
金籐敬心虛的四處望了一眼,低聲警告道:「你這麼大聲吆喝,是不是想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朝廷通緝的犯人崇文?」
崇文有所忌憚,只得不甘心的閉上了嘴巴。
金籐敬示意他到了前面一處房子裡,關上房門,低聲說道:「我確實已經與乾王提起你的功勞,不過因為你是花妃的親信,煜太子的太傅,乾王不能相信你,我也沒有法子,不過現在乾王需要一筆錢,你若是再有辦法拿出幾萬兩銀子,解了乾王的燃眉之急,讓乾王看到你的誠意的話……」
崇文眸色一暗,他就知道金籐敬是想著法子騙他的錢,果然沒錯,他假裝為難的說道:「金謀士,我的錢已經全都給了你,讓你給我謀個職位,哪裡還有其他的銀兩?更何況現在我已經拿出了三萬兩,可是乾王連我的面都不見,我也實在不敢相信金謀士你!」
金籐敬一聽他這麼說,就斷定崇文的手上一定還有銀子,當即也就說道:「只要你肯再拿出五萬兩來,我敢保證,咱們乾王一定能在都城給你謀個一官半職!」
崇文沉吟了一下,低聲說道:「你讓我籌借一下……」
「這就對了!還有,你那個好兒子已經到了都城,他可是太子側妃的掛名乾兒子,你若是沒有錢,可以去問你的好兒子要!」金籐敬陰測測的笑道。
崇文裝作無奈的點點頭,心裡卻恨透了老奸巨猾,貪婪成性的金籐敬,他本想用身上的銀兩接近厲乾,謀個一官半職,潛伏在都城,將來好營救厲煜,如今瞧來,這厲乾貪婪的很,根本就沒有意思想要啟用他,如今看來,他只得改為投奔厲玨!
打定了主意,崇文沒有露出任何痕跡,他知道,他身上的銀錢已經不多,要讓厲玨相信他,他只能用厲乾的秘密取信厲玨,如今他正好趁著這段時間還住在乾王府中,盡可能的打探厲乾的秘密!
崇文一邊盤算著,一邊向外走,突地看到祁雲羅鬼鬼祟祟的帶著厲焱出了府,沒有帶任何下人,出門之後就朝著太子府方向而去。
崇文心中一動,立刻跟在祁雲羅與厲焱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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