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親王一怔,就見楚一清帶著幾個人進來,身旁的那人正是十四,十四一見大海滿手是血的模樣,心中加內疚,正待要上前將其扶起,卻被魯親王的侍衛攔住。最
「你承認這人是你的人?」魯親王冷冷的瞇瞇眼。
「他是海鷹島刀疤的兒子,我與刀疤合作,護衛羅國商船的安全,魯親王卻私自對這麼重要的客人用刑,難道魯親王是想挑起海鷹島海盜的憤怒嗎?想要破壞厲國與羅國之間的通商嗎?」楚一清冷冷的上前,一字一句的說道」「。
「楚一清,你不用裝模作樣了,這海鷹島上的是修羅國的餘孽,也就是你的人,是不是?所謂的與海盜合作,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幌子,實際上,是你利用修羅國餘孽的力量控制了海上的通行權,是不是?」魯親王冷聲問道。
楚一清冷聲笑道:「是又如何?皇上已經與我說好,會善待修羅國眾人,我才會答應跟隨太子回宮,難道兩位王爺想罔顧皇上的命令,挑起修羅國與厲國之間的戰爭?兩位老王爺口口聲聲的為國為民,難道就是這樣為國為民的嗎?」
這兩個老東西這些日子也沒有少折騰,之前楚一清是因為想安穩度日,才懶得與他們正面交鋒,如今他們得寸進尺,竟然連她的人也傷害了,她若是再不還擊,怕是以後回了宮沒有好日子過,當即也就絲毫沒有留任何的情面,面對面的對上了!
「你這個前朝妖女,迷住了煌兒,又哄了皇上,別以為能騙得了咱們兩個,你想要禍害咱們厲國的江山,也先要咱們兩個同意!」魯親王這會兒是認定楚一清與海世等人聯合起來搶了厲國與羅國的通海權,愈發的覺著楚一清是蛇蠍美人了,當即回身拔了侍衛的劍,就要砍楚一清。
他是親王,連皇上都喊他一聲皇叔,他就不信,今個兒殺了前朝的妖女能如何,正好為民除害!
楚一清冷冷的看著他,知道這魯親王是按耐不住了,憑自己的身手,她倒不怕魯親王,不過為了將戲做足,她一邊閃避著,一邊說道:「老王爺,你當真要將我修羅國人趕盡殺絕嗎?你當真要看著起戰爭嗎?你當真就不管不顧天下的百姓嗎?」
楚一清這些話越是說的大義凜然,魯親王的心中就越發的氣惱,他這一生,做的哪一件事情不是為了厲國皇族?當時太子昏庸,他與裕親王一力扶持現在的皇上,冒了多大的險,出了多少力,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做上那位子的是個明君,厲國能繁榮強盛?他若是真的為了自身安危,當年敢冒那麼大的險,差點成了謀朝篡位遺臭萬年的小人?如今也是一樣,厲煌雖然被這個妖女迷惑住了,完全不似以前,可是他與裕親王還是堅持認為,厲煌的資質是這幾個孩子裡面最好的,最能擔當大任,最能將厲國發揚光大的,如若不然的話,宮裡不是沒有皇子,還有老二跟老六,他們若只是想要偏安,隨便選一個繼位也就罷了,也省得費這些力氣,受這些閒氣?如今他被楚一清一激,那火氣就真的上來了,那劍就砍了下來。
楚一清聽到外面的腳步聲之時,眸色一暗,也沒有閃避,也就在這時,一把從她身後斜出來的劍擋在了魯親王的劍之前,兩把劍在她面前崩裂出火光。
厲煌鐵青著臉站在楚一清的面前,用劍擋住魯親王,低聲喊道:「皇爺爺,你要傷害咱們厲家的骨肉嗎?」
楚一清就算是前朝的公主,可是那肚子裡懷的可是厲國皇室的血脈,厲煌這一代已經是人丁單薄了,到了阿寶這一代,那血脈就加的珍貴,若是沒懷上也就罷了,可是一旦懷上,不管那孩子的母親是誰,這血脈終究是厲國皇室的,生出來姓厲,於是厲煌喊了這一句,魯親王就有些猶豫了,再抬眸的時候,就見厲閏冷著臉站在了不遠處。
楚一清趁機說道:「煌,你們皇家終究是容不下我,既然如此,我就帶著阿寶去燕京!」
厲煌將劍收回,沉聲道:「這輩子我說過,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一聽這話,厲閏的臉色是鐵青了。自從厲煌與楚一清答應打著阿寶回都城之後,厲閏這心裡就說不出的愜意,再加上楚一清送出的白瓷已經給羅國送去,羅國那邊的危機算是解除了,是消了他一心頭大患,這段時間厲國旱災嚴重,楚一清讓厲煌做了一份全國河道規劃圖,提出用水庫蓄水的法子解決旱情,只是這幅圖別人看不懂,厲閏正打算找個機會問問楚一清,卻想不到又出了這事兒,若是再將厲煌與楚一清逼走,如今這旱情誰幫他解決?還有那阿寶,這些日子哄得他開心,有阿寶在的時候,晴妃對他也不會那般冷淡,他心裡起了與晴妃重修舊好的心思,如果如今厲煌與楚一清再一走,這……可是他終究是皇上,還要尊嚴,心裡雖然著急,可是卻沒有說出口。
楚一清回眸望了厲閏,這次她是以修羅國皇族的身份與厲閏對話,冷聲道:「皇上,我們修羅國是想要真心歸降皇上,可是厲國皇族偏偏容不下我們,如今這般對我的人!」她轉眸望向大海斷在地上的兩根手指頭,「我還沒有隨皇上回去就是這般的待遇,若是回宮了,兩位親王還能給我留下一點骨頭嗎?」
那邊,十四突地喊道:「夫人,海哥流了太多血,怕是撐不住了!」
楚一清也趁機冷聲道:「那人是海盜刀疤唯一的兒子,今日受了傷,那刀疤脾氣暴躁,若是發起狠跟羅國合作了,皇上可怪不得別人,我雖然是修羅國公主,可是他們也要生存,若是被逼急了,也能不認我這個公主!皇上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尚有人不服氣,別說我這個一心想要投靠謀了他們國家的公主了!」
厲閏的臉色再次一變,若是海鷹島上的海盜那麼容易消滅,這麼多年來,朝廷也就不會任由藍家做大,任由楚一清掌控著這海上的通海權,若這刀疤真的與羅國合作了,別說這通關貿易,相信羅國很就從水路攻到厲國,到時候水陸夾攻……
厲閏皺皺眉,向著魯親王低聲說道:「皇叔,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魯親王一怔,他倒沒有想到厲閏竟然為了一個前朝賊子質問他,他冷聲道:「這人是修羅國餘孽,與這個前朝妖女是一夥的,皇上是要一直姑息嗎?」
厲閏皺皺眉,低聲道:「皇叔,朕說過了,朕已經擬了旨意封楚一清為側妃,從此之後,修羅國與厲國合為一家,皇叔為什麼如此固執?」
魯親王忍不住喊道:「皇上,你老糊塗了嗎?難道要瞧著這前朝賊子活生生的奪了你的江山不成?」
魯親王不給厲閏面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如今在這個關口上說這些話,當真是讓厲閏下不來台,本來楚一清已經在懷疑他能不能保她平安,若是任由魯親王再這般鬧下去,那楚一清說不定真的會與厲煌再次離開,這說到底,還是自己養的兒子不與自己一條心了,要不然……
「皇叔,到底朕是皇上還是皇叔是皇上?難道皇叔是想要抗旨不成?」厲閏冷聲道,又轉身命令身後的侍衛:「抬人去鬼醫那裡,讓鬼醫好生的伺候!」
魯親王見厲閏要將人抬走,他真要上前阻攔,卻被裕親王一把拽住,低聲道:「老魯頭,皇上是鐵了心,如今再鬧下去只會讓人瞧笑話!」說完,他抬眸望了楚一清一眼。
很顯然,裕親王還是將楚一清當外人,可是他也知道厲閏的脾氣,怕是這樣頂撞下去,遲早會弄得叔侄不和,他的心思要比魯親王陰沉的多,既然在這裡對付楚一清,回宮自然有的是機會,回到宮裡之後,厲閏自然會讓厲煌接手朝政,到時候忙起來,還能日日的顧著這楚一清不成?而且一旦楚一清進了宮,這宮外的事情顧及不到,這些修羅國的餘孽,再一個個的收拾也不遲!
楚一清正好迎上裕親王那陰冷的目光,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她也知道這裕親王是個笑面虎,表面山笑嘻嘻的,實際上心思最過是歹毒的,心裡也早就對他起了防備,這會兒一打量,就看到了他身上那銀白色錦衣上的血滴,看來是大海的血迸濺上去的,頓時想到了什麼,低聲在厲煌的耳邊說了,厲煌臉色就大變,趕緊上前問裕親王道:「皇爺爺,你這身上迸濺的是不是大海的血?」
裕親王被他一提醒,這才低眸瞧了,他雖然嫌惡,可是卻沒有潔癖的,所以也並不在意,臉上並沒有多大的表情。
「皇爺爺,這大海的血是沾不得的,這海鷹島上的血,全都沾不得!」厲煌沉聲道,臉色慌亂道。
裕親王皺皺眉,正待要說什麼,突然聽那大海哈哈的笑起來:「以為砍了老子的手指頭就這麼容易?告訴你,老子有麻風,你要老子死,老子也要你陪葬!」
楚一清故意大聲呵斥道:「大海,休得禮!」
大海得了楚一清的指示大聲喊道:「公主,您說厲國國主仁慈,不再追究咱們的身份,如今這是哪般?方纔這位什麼親王,非要逼得我說公主您造反,公主,你真的覺著這國主是相信你的嗎?」
楚一清眸色一暗,抬眸望向厲閏,低聲道:「當年海世將軍帶著眾人退隱到海鷹島藏起來,可是那海鷹島是之前用來流放麻風病人的地方,他們之所以不上陸地上來,就是因為他們有麻風病,會過風給人!這一次,大海本是來採買一些生活用品,過幾日就會回去,可是魯親王卻將他擄來傷了他,先不說裕親王這會兒已經沾染了血漬,有染風的危險,若是刀疤等人知道大海受傷的消息,帶著他的人上了岸,到時候的情景就可想而知了!」
厲閏在聽到麻風兩字的時候臉色已經一變,在古代,醫術不發達,對於老百姓來說,傷風感冒都是大病,何況是麻風!一想到海鷹島上眾人上岸過風給人的模樣,厲閏就頭疼的要命。
這會兒就聽得魯親王大叫:「老裕頭,你的臉上……」
裕親王這才覺著額頭上濕漉漉的,他抬手摸了一下,就見手上有一滴血,想來應該是迸濺到頭髮上,這會兒滑在了臉額上。
一想起這些血是麻風病人的血,裕親王那白白胖胖的臉就有些扭曲,他趕緊拚命的將血擦在那錦衣上,神色有些慌亂。
見裕親王如此,那魯親王是害怕,趕緊週身檢查了,這一瞧,就發現手背上有個紅點,他一愣,站在那裡不動了。
那一邊,小福子早已經擺出戶主的決心,將身子擋在厲煌的身前了,幾個侍衛也不敢靠前,生怕大海那還在滴著血的手指掄起來,隨便濺到人身上一點的話……
「將兩位老王爺送回去,讓鬼醫瞧瞧!」厲閏沉聲道。
這會兒,兩位老王爺也顧不上修羅國餘孽了,他們最擔心自己是不是得了麻風,由侍衛送了出去。
厲閏的臉色鐵青,望著地上的大海冷聲道:「將這人趕緊送回海鷹島,傳朕的命令,以後不准海鷹島上的人上岸!」
楚一清上前一步說道:「皇上,您是要逼著刀疤與羅國合作嗎?再說如果不是這次兩位老王爺為難大海,傷了大海,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十幾年來,海鷹島與楚寒向來平安事!」
厲閏冷冷的皺皺眉,他自認為已經做了很大的讓步了,想不到楚一清似乎還拿大海受傷的事情不依不饒,一個前朝餘孽,別說是跺了兩根手指頭,砍了腦袋都是天經地義的,可是如今,厲閏怕厲煌跟楚一清又不肯進宮,別說讓厲國成為強國的那些話,就是如今的旱情也解決不了,他忍了忍,就回眸望向厲煌,冷聲道:「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你看著辦吧!」
厲煌一聽這話,就知道了厲閏的意思,也就點點頭道:「海鷹島上常年缺少醫藥跟淡水,不如父皇就趁著這次赦免海鷹島上的人,派人送醫藥跟淡水到島上,也算是籠絡一下人心吧,這樣一來,修羅國就與厲國也算是化干戈為玉帛,相信刀疤也不會在追究大海掉了兩根手指頭的事情!」
厲閏一怔,他雖然封楚一清為側妃,可是也害怕修羅國的人反撲,或者有異心,暗地裡也是派人好好的監視的,也幸虧修羅國餘孽不是在海鷹島就是在燕京四城,這些日子在楚寒活動,倒也在控制之內,如今若真的大赦修羅國餘孽,那以後修羅國眾人就像厲國臣民一般,能夠自由的到全國各地去,甚至是都城,這樣一來……厲閏只覺著眉際突突的熱,他低聲道:「煌兒,送些醫藥與淡水是不成問題的,只是這赦免……那海鷹島上的人不是有麻風病嗎?若是到處跑起來,也是個隱患,不如就讓他們待在海鷹島上,朕派些人過去,為他們修繕房屋,再定期供應醫藥跟淡水,這樣也就行了!」
厲煌卻並不打算讓步,淡淡的揚揚眉問道:「父皇覺著這些能頂的上大海的兩根手指頭?最近羅皇幾次派人上海鷹島與刀疤接洽,父皇可別忘記,羅皇就是那個藍一,之前是與刀疤合作的,若不是有一清這身份在,您覺著刀疤會與厲國合作?父皇封一清的又是側妃,這修羅國人本來就不服氣,這會兒又傷了刀疤的人,那可是兩根手指,是再也接不上去的,父皇覺著刀疤會善罷甘休嗎?」
厲閏心中氣悶,他本來就是有意想要拉攏楚一清,拉攏修羅國的人的,可是如今的事情卻被兩位親王破壞了,他這心裡就有些怨憤,心裡恨上了那兩個老頑固,可是關於赦免的事情,他還是不肯鬆口,他原本也不過想是利用楚一清,對厲國有益的事情他做,危害厲國根基的事情,他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
楚一清冷哼了一聲,之前她不願意去皇宮,自然不會計較這麼多,與厲閏針鋒相對,可是既然決定去宮裡,為阿寶掙出一份天空,這件事情就不能這般輕易的過去,她低聲道:「看來皇上是不相信我!」
厲閏心中有氣,只能拚命的給厲煌遞眼色,畢竟這件事情關係著厲國朝廷的根基,這會兒他希望自己的兒子能站在他這一邊,卻不知道這本來就是厲煌與楚一清設下的計謀,厲煌也沉了臉,就是不為厲閏的神色所動,只是再次說道:「父皇,這件事情你自己拿主意,總之一句話,若是父皇還存了傷害一清的心思,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厲閏氣的臉色鐵青,可是偏偏又發作不起來,只得說道:「赦免也可,只是不准他們到處亂竄,只能上岸到楚寒!」
反正這楚寒已經是楚一清的地盤,到處亂竄真的過風給人的話,自然有楚一清傷腦筋,厲閏當即說道。
楚一清自然知道厲閏打的是什麼主意,不過到了楚寒,衙門裡有了她的人,難道還不能給刀疤他們弄個路引?她當即也就點點頭道:「好,不過兩位老王爺……」
厲閏一想起魯親王跟裕親王給他惹了這麼大一個麻煩,就恨得牙根癢癢,想著這些年是太縱容他們了,也就說道:「兩位老王爺今日受驚不小,就讓他們閉門養病吧!」
厲煌與楚一清對望了一眼,其實也明白厲閏也害怕兩位老王爺真的沾染了麻風,兩人這一計也算是成功了,於是交換了一個滿意的眼神。
再說魯親王與裕親王被人接回了齊府,立即就被安置在後面的跨院裡,除了近身的四個侍衛與四個太監負責日常的安全與飲食之外,也就只有雷霆能夠出入。
此刻,跨院外,阿寶倚在木門上等著,見雷霆背著藥箱前來,他笑嘻嘻的就迎了上去,「師父,要不要我跟你一起進去?我還沒有見過麻風呢,也好見識一下!」
雷霆皺皺眉,警惕的望著阿寶,低聲問道:「你又想幹什麼?」
阿寶看看四處人,示意雷霆彎下身子,笑瞇瞇的說道:「爹爹說了,讓兩位老皇爺爺多休息一陣,省得總倚老賣老惹人心煩!這麻風過不上,就讓他們以為得上,憑師父的手段,這點不算什麼!」
雷霆嘴角忍不住抽搐了,這小子真是夠狠,當即也就瞇瞇眼道:「我是鬼醫,是救人的,可不是害人的!」
阿寶轉轉眼睛,從隨身帶的小包裡翻出幾個瓶瓶罐罐來,塞到了雷霆的手裡:「這可是我爹爹的命令!」
雷霆哭笑不得,只得握了那瓶瓶罐罐走進了跨院。
跨院外,阿寶得意的揚揚眉,想起今日該去鋪子盤點賬目了,也就喚了孫雷生與於小雨一起去,過些日子他進宮,打算將鋪子都留給於小雨照顧的,所以趁著還有時間,要多多的教教他。
阿寶帶著雷生跟於小雨剛出門,就見一個人迎了上來,正是孫雷生的大哥,孫雨生,他一身乾淨的青色布衣,身材修長,因為常年躲在屋裡讀書,臉色越發的白皙,平日裡來找雷生的時候,從來不與阿寶打招呼,說話的時候也是微微低垂著眼,眉際全是傲氣。
孫雷生一見到孫雨生就跑了過去,說了一會兒,就見孫雷生翻了口袋,將口袋裡一個荷包交給了孫雨生。
於小雨皺皺眉,低聲說道:「怕是又來要錢的!這個孫雨生每次來都是要錢,平日裡也不見關心雷生一次的!」
阿寶皺皺眉,就見孫雷生笑嘻嘻的目送孫雨生遠去了,這才跑過來笑道:「讓少爺久等了,咱們這就去吧!」
阿寶盯著孫雷生瞧:「你大哥找你什麼事?」
孫雷生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道:「大哥是要買書的,說是書店裡有幾本他需要的書,正好帶的錢不夠,就跟我拿一些!」
「買書?」阿寶冷笑,這鄉下人有幾個是買得起書的,就算是在學堂裡讀書,那書也是幾人看一本的,如今這孫雨生一買就是幾本,一本書至少也得百十文,孫雷生雖說跟著阿寶,阿寶也沒有虧待他,可是那工錢是有數的,一個月三百文,這辛辛苦苦的做一個月,還不夠孫雨生買兩本書的!
「你大哥讀了這麼多年書,連個秀才都不是,卻能擺譜,光這書錢花了多少了?」於小雨忍不住說道。
孫雷生憨厚的笑道:「大哥一定會考上的,大哥讀書用心的很,天不亮就要起來讀得,一定會考上的!」
這邊孫雷生為孫雨生說著好話,那邊孫雨生卻對他的同學說道:「那是我的一個遠方親戚,前些日子欠了我家一些錢,今日正好還我!」
其中有個學生瞧見了阿寶,突地問道:「你遠房親戚伺候的主子是不是郡王?」
孫雨生一愣,「什麼郡王?」
「你啊,就知道憋在屋裡讀書,連這個都不知道,如今楚寒都已經傳遍了,那楚姑娘嫁的人是當今的太子,如今三人都要回宮了,那楚姑娘的兒子雖然年紀小,可是頗受皇上喜歡,小小年紀就要被封為郡王了!」那個學生說起來,當即有些得意,「我叔叔在城府衙門裡任職,這事兒門兒清,消息絕對可靠!」
其餘的學生全都羨慕道:「孫雨生,瞧你一聲不吭的,原來還有這樣一個關係呢,怪不得你說明年一定會高中,咱們瞧著,別說是秀才、舉人,就是一個狀元都是輕鬆的!」
在孫雨生的心裡,他一直是瞧不起孫雷生的,一個注定一輩子要伺候人的奴才,賤籍,就算是日後生了孩子,沒有主子發話那也是個奴才,與他是完全不同的,可是如今,有人竟然說他還要靠他的路子求功名,當即就沉了臉說道:「書我自己會讀,狀元我也自己會考,不用這關係!」
那幾個同學愣了一下,其中一個學生就說道:「孫雨生,這關係你不用,我們用!不如你介紹你的親戚給我們認識吧,看著比我們也小不了多少,說不定玩玩就成了好朋友,以後也能多條路子!」
「對對對,咱們請他去酒樓吃飯!」有人也附和道。
孫雨生處的這些學生,大都是鄉下來的,兜裡自然沒有幾個錢,他們喜歡給跟雨生在一起,也就是因為孫雨生手裡有閒錢,時常能買上一本書,他們也好蹭來瞧,當即平日裡將孫雨生捧的不輕,孫雨生也就越發的有成就感,可是就算是這樣,他們也沒有請他吃過飯,如今卻要請孫雷生吃飯,他忍不住冷冷的哼了聲:「郡王?是不是皇家血脈還不一定呢,你們小心站錯了隊,連累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