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做生意是要本錢的
這一次酒館集會，催生了東海貿易體系的初步建立。
嚴格地講，現在的東海貿易體系只是略具雛形，合作方式、深度、規模都非常有限，甚至「東海貿易體系」的名稱都沒有確立，但是，當這一體系開始投入運作，立即煥發出令人矚目的勃勃生機，合作雙方的都因此獲益。
現階段，該貿易體系中唯一不可缺少的領地，便是唯一的買方，阿牛的鳳翔城，如果沒有鳳翔的銷售通路，該體系根本沒有存在的意義。鳳翔通過轉賣獲取利益，並且以製成品的認購權獲取廉價的原料和糧食，鳳翔掌握著合作的主動權，但是，阿牛並沒有因此而遭遇詬病。
這是因為，鳳翔在與合作者的貿易來往中，一直恪守契約精神，從不會無故改動收購價格或通過壓低價格獲得更大利益，只要與鳳翔簽了貿易協定，鳳翔會全力保證協議上的條款得以實現。所有的合作均建立在自願、平等的基礎之上，鳳翔在商業方面的聲譽，越來越好！
與鳳翔展開合作的玩家領地，各自的主權受到尊重，他們不是鳳翔的附庸，僅僅是純粹商業上的合作關係，一切的商業活動都遵守著契約精神；當貿易協議完成後，雙方都可選擇是繼續與對方的合作，或是到此為止，來去自由。
鳳翔就從未奢望通過貿易合作，逐漸完成對那些合作者的控制，使之成為鳳翔的附庸，阿牛知道，其它領地的發展不及鳳翔城，不代表那些領主的智商有問題，他們或許只是因為欠缺一點點機遇和運氣。正因為他們的領地發展較慢，他們對安全問題、主權問題更為敏感，稍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們提高警惕。
正因如此，所有的合作都僅限於商業領域，軍事合作被列為禁區，阿牛輕易不肯越雷池一步，斷然拒絕了一位領主提出的「全方位合作」建議。阿牛一眼便看出，所謂的「全方位合作」，是那位領主希望借鳳翔的威勢自保，與其認為這是「合作」，還不如說是鳳翔單方面提供「保護」，而且，這會讓更多的領地對鳳翔提升戒備。
當東海貿易體系逐漸走向成熟後，外界好評如潮，集會的發起人、天下第一城城主鄭阿牛，也因為這一體系而再次名聲大振，這倒讓阿牛再次慚愧不已，實際上阿牛只不過將陳鑠在洛陽的運作模式「拿來」而已。
「這是我所見過的最公正、最平等、最自由的貿易合作方式！」
「雙贏模式！」
「創立這一貿易體系的一定是個天才……你說什麼，是鳳翔城主鄭阿牛？我沒有聽錯吧，最強玩家領地為什麼會通過這種模式與外界合作，讓別人分享利潤，直接出兵武力征服不是更省事嗎？」
鳳翔與周邊玩家領地的合作，雖然一開始邀請了兩百多個城市級領主，但真正獲得了製成品訂單的首批合作夥伴，只有寥寥二十個而已，十中無一。
二十個首批合作領地，除了第一批簽署協議的18個玩家領地，還加上通天路和一路逍遙的領地。兩位殖民地領主先前還在觀望，反應稍微慢了一點，等他們發現情況不對時，已經追悔莫及，阿牛考慮到那六個殖民地的安定，以及與藍光城和海魂城的長期合作，最終同意將這兩個領地納入首批合作對像名單。
並非阿牛提出的合作模式沒有吸引力，儘管在拿出第二份需求清單後阿牛已經表示當日不再會有新的需求，但一些深受刺激的領主玩家，唯恐再次坐失良機，又有五十餘個領主與鳳翔簽署了原材料和糧食出售協議。機會已經被他們錯失，他們不希望下一次機會同樣與自己無緣。
剩下的領主玩家大多比較謹慎，兩張大訂單已經被第一批領主玩家瓜分一空，現在簽署協議並不能為他們帶來現實的利益，反倒將原材料和糧食廉價地賣給鳳翔，貌似非常不划算。實際上，仍然有一些領主玩家懷疑，在今天的兩張大訂單之後，鳳翔是否真的會像某城主剛才承諾的那樣，平均每個月拿出三至五張訂單？
阿牛當時並沒有說明，那三至五張訂單的價值，誰都不能保證，鳳翔城主會否從中鑽空子！因此，他們寧願繼續觀望，也不願冒失地平白讓出領地的利益。
某城主對他們的想法心知肚明，對這些領主的猶豫不決，阿牛只是一笑置之。事實上，以鳳翔目前的經濟條件，二十個左右的合作領地，已經能夠滿足鳳翔大部分需求，而現在決定合作的玩家領地已經有七十多個，鳳翔並不缺乏合作對象。
如果將鳳翔放出的訂單比喻為一個大蛋糕，這個蛋糕足夠二十人吃飽，但七十多個人分享這個大蛋糕，誰都吃不飽是一定的。這種局面，是阿牛有意為之，僧多粥少的局面，更符合鳳翔城的利益。
選擇合作對像方面，鳳翔有更多的餘地！
大量競爭對手存在，將會使鳳翔的合作者們不敢造次，他們無比珍惜每一份合約，惡意違約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每個人都知道，只要有過一次違約的記錄，他們在承擔協議上約定的違約責任的同時，將再也不能得到鳳翔的訂單！
由於第二個月開始，訂購秩序取決於原料和糧食的銷售總價值排名，各合作領地為了獲得訂單，大量售出鳳翔需要的原料和糧食，是必要的！
鳳翔的合作者們，在從鳳翔這裡得到資金發展領地，他們的發展速度將明顯加快，隨著合作的深入和領地的成長，他們對鳳翔城的依賴也將越來越明顯，並最終成為鳳翔的製造工廠和原料生產地。
除非他們願意繼續龜速發展，否則，那樣的結果很難避免！
與鳳翔展開合作的玩家領地很快就發現，鳳翔城對原材料的購買需求並不大。鳳翔本就擁有自己的原材料生產體系，而且生產能力並不差，只是因為各加工行業的生產力提升速度太快，才導致原材料供給出現了一些問題，目前對原材料的購買量當然不會太大。
東海貿易體系創建之後，主要收購商品為糧食，這一點不難理解。
民以食為天，亂世之中有時糧食比金銀更令人放心。鳳翔的糧食安全已經到了不得不重視的地步，無論養活領地的大量鄉民，還是產量不斷提升的百花酒的消耗，都決定了糧食收購的必要性。
值得一提的是，第一批與鳳翔開展貿易合作的領地，為了獲得製成品的訂單，賣給鳳翔的糧食和原材料售價低廉，甚至比從糜氏商會購進的糧食還要便宜約一成左右，不要小看那一成差價，只要仔細算一下每個月鳳翔用在購買糧食方面的開銷，就不難發現，這樣的交易為鳳翔省了多少錢！
從長遠來看，東海貿易體系對鳳翔經濟的促進作用是明顯的，所謂有利必有弊，該貿易體系也給鳳翔帶來了一些麻煩。
首先，阿牛在放出兩張總價值近三百萬金的大訂單時，對外界宣稱該批商品是用來和烏桓部落交易的，但實際上這些製成品將運往遼東，解肥龍寶寶的燃眉之急。
——某城主不願過多借助商會的力量，糜氏商會雖然好用，卻會分去大量利潤；至於剛剛起步的和氣商會，羌人市場已經夠他們喝一壺了。因此，阿牛寧願自己操作遼東市場。
問題是，鳳翔與烏桓部落的貿易，已經全部交給了東海糜氏。
糜氏的能力勿庸置疑，他們從未讓鳳翔失望，「鳳翔城自行從周邊領地收購物品，親自操作與烏桓部落的交易」，有虧誠信。儘管只是一個幌子，傳到糜氏耳中還是很可能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以糜氏對誠信的重視程度，誤會發生後，與鳳翔徹底「分手」的可能性很大，那將帶來災難性的後果。
當阿牛意識到這個問題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很快便騎著黑羽鷹王直飛徐州朐山縣，找糜竺「喝茶」，順便解釋了一番。阿牛當然不可能告訴糜竺，鳳翔收購各類商品是要與佔據了遼東的黃巾軍交易，吱吱唔唔地推說「洛陽市集上物資匱乏，故借與烏桓貿易之名收購……絕非與烏桓貿易的商品。」
這個借口並不高明，連阿牛自己都有些難為情。
三級城市規模的洛陽，需要那麼多商品？
即使真是洛陽所需，也大可在當地就近收購，用得著勞民傷財地從青州運到司隸？
糜竺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只是深望了阿牛幾眼，隨後笑著問了一句，「剛才阿牛城主說，那些商品與烏桓無關？」
「當然，我豈是背信棄義之人！」這句話，某城主回答得頗有底氣。
「那便得了。只要阿牛城主確定沒有破壞我們的協定，鳳翔收購那麼多商品要幹什麼，完全沒必要告訴我。阿牛城主要將那些商品運往洛陽也罷，運往其他地方也罷，糜氏無權過問。」
離開朐山縣糜府，某城主慨歎不已，「跟糜子仲這樣的聰明人打交道，真是暢快。」
糜氏的誤會算是冰釋了，一場隱患消彌於無形，但真正的麻煩才剛剛開始。收購糧食、原材料和製成品，都需要大量的資金，鳳翔的現金遠遠不能滿足實際需求，當孫良急匆匆跑來找某城主訴苦時，阿牛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主公啊，做生意也是要本錢的！」孫良面色煞白，看樣子隨時都可能暈過去似的。
鳳翔很早就開始與烏桓塔蘭部落展開貿易，塔蘭部落的戰馬賣給糜氏，再將糜氏的糧食、武器等物資賣給塔蘭部落，鳳翔只是充當著運輸者和倒賣者的角色。所有的交易物資都不需要鳳翔去準備，塔蘭部落和糜氏商會都認可了鳳翔城的短期拖欠權力，鳳翔不需要為戰馬交易準備任何本錢，糜氏一直默默地將所有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
長此以往，某城主生出了錯覺：一切就這麼簡單。
而現在，那些與鳳翔展開合作的領地，顯然無法象糜氏和塔蘭部落般，給予某城主「天帳期」的優惠。在他們看來，天下第一城的錢一定多得用不完，他們需要獲得資金發展領地，如果鳳翔拿不出錢來，不但某城主聲名掃地，東海貿易體系也會很快土崩瓦解！
箭到弦上，不得不發，某城主只得硬著頭皮往前頂。
東海貿易體系創建之後，主要收購商品為糧食，這一點不難理解。
民以食為天，亂世之中有時糧食比金銀更令人放心。鳳翔的糧食安全已經到了不得不重視的地步，無論養活領地的大量鄉民，還是產量不斷提升的百花酒的消耗，都決定了糧食收購的必要性。
值得一提的是，第一批與鳳翔開展貿易合作的領地，為了獲得製成品的訂單，賣給鳳翔的糧食和原材料售價低廉，甚至比從糜氏商會購進的糧食還要便宜約一成左右，不要小看那一成差價，只要仔細算一下每個月鳳翔用在購買糧食方面的開銷，就不難發現，這樣的交易為鳳翔省了多少錢！
從長遠來看，東海貿易體系對鳳翔經濟的促進作用是明顯的，所謂有利必有弊，該貿易體系也給鳳翔帶來了一些麻煩。
「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我們已經簽下的原材料和糧食購買協議，總價值138萬金，預計七天之內就需全部付清；兩張製成品訂單合計290萬金，其中第一張訂單150萬金將在10天內支付，第二張訂單140萬金將在15天內支付……預計領地在隨後的十天內會有125萬金收入，領地正常運營所需的各項開支將用去103萬，該段時間內的三級城牆建築費用預訂為……」
阿牛不禁有些心煩，鳳翔的高收入與高支出向來秤不離砣，平日裡省吃儉用積累下來的那點盈餘，根本就不足以同時支撐龍飛、洛陽的全力發展，遇到點緊急情況，鳳翔的財政就開始高唱悼詞，「簡單點，還差多少錢才能挺過這一關？」
孫良飛快地算了一下，當報出「382萬金，這筆錢必須在七至十日內到位」時，可憐的孫副城主直楞楞地望著阿牛，幾乎快被嚇傻了。
某城主剛聽到這個數字時，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時候阿牛才意識到，能夠與糜氏商會長期合作，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情，糜氏根本不需要鳳翔墊付資金。
這個問題並沒有困擾鳳翔太長時間，阿牛的反應也不是蓋的，很快便想到了解決辦法：出現如此大的資金缺口，關係原因便是為遼東黃巾軍購買的物資價值不匪，鳳翔無力為遼東軍墊支那麼多的資金，既然如此，以鳳翔與黃巾軍的同盟關係，讓肥龍寶寶先拿出足夠的資金供鳳翔使用，好像也合情合理！
在獲取了公孫度多年積累下來的財富後，黃巾軍已經擁有龐大的資金，而遼東黃巾軍需要大量的物資以滿足生產、生活需要。能夠幫助他們的，或許只有鳳翔了。
肥龍寶寶沒有讓某城主失望，在聽到阿牛的說明後，立刻表態道：「我馬上派人給你送去。」這已經是鳳翔為遼東黃巾軍籌辦的第二批物資，也幸虧肥龍寶寶現在手頭寬裕了點，再不復昔日悲慘到拿人換糧食的境地，否則鳳翔城的難題，還沒有那麼容易化解。
有遼東黃巾軍的財富作後盾，鳳翔終於渡過了這一難關，東海貿易體系逐漸進入正軌！
得知很快就有大量資金流入鳳翔時，孫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一掃先前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喜滋滋地告辭而去。
望著孫良遠去的背影，阿牛搖頭不已，「孫良對領地的忠誠沒得說，處理領地內務也一直勤勉專注，奈何受資質所限，敬業有餘，變通不足，到現在仍未能顯露出一股發乎內、形諸外的大氣，遇到比較棘手的事情就容易亂了方寸……或許我不該對他有過高的期望，他畢竟只是一名轉職官吏，永遠不可能與陳宮相提並論，能有現在的表現，將領地的諸多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已經相當可貴了。」
鳳翔履行了對常規製成品的訂購協議，合作領地運送過來製成品後，很快便拿到了自己應得的利益，一文不少，這讓那些領主極為滿意。鳳翔在東海郡領主玩家中的信譽度逐步提升。
東海貿易體系的建立，直接導火索便是花店鮮花數量的不足，貿易體系開始運作之後，這一問題自然也立即得到了解決。多個領地對種植鮮花感興趣，種植鮮花不需要太多的技術，也沒有太多的限制，任何一個鄉鎮級領地都可以種植，何況這些城市級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