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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285、你是哪國人? 文 / 柳公子

    285、你是哪國人?

    木雲峰這幾天的心情很不好,一種無力感讓這個剛剛過完自己八十歲生日的老人感到惶恐不安。這一次的事情發生的太意外了,自己完全沒有得到任何風聲。似乎這一次的嚴格保密就是針對木家而來,就是為了給自己致命一擊一般。

    這一擊太狠了!木雲峰舒緩著情緒,很久很久卻還是沒能從其中恢復過來。心情就像天氣一樣陰寒,時不時的就會抱怨一下。只有弱者才會抱怨的,難道自己成了弱者了嗎?木雲峰不甘心!從當年設計了鍾為師成為中醫大會的優勝者那一刻起,木雲峰的人生信條就是掌控一切,只有掌控,才可以讓別人臣服!

    好在還有木寒秋,看到他的時候,木雲峰才覺得自己的人生還是充滿意義的。同時也暗下了決心,不管如何,哪怕是傾盡所有的力量,也要把木寒秋扶上中醫學會會長的位置。只有這樣,自己才可以放心的離去。

    關於一組二組各自去的鎮已經定下來了,約定在這兩天一起出發。

    一組去鸞鳥鎮,二組去鳳凰鎮。這兩個鎮說是很公平,那只是在病情的嚴重程度上而言。具體的一個工作環境絕對不會是平等的。木雲峰對這兩個鎮早就做過研究,因此在他抓鬮抓到了優先選取的權利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鸞鳥鎮。

    鳳凰鎮是彝族自治鎮,彝族人民風彪悍,而且語言明顯不通,去那邊做治療工作明顯難度更大。這一點鐘厚也是事後才瞭解了,不過分組已經定下來了,也沒辦法更改,只能暗罵木雲峰老奸巨猾,別無他法。

    除了中醫學會的一組二組之外,衛生部還派了另外一個小組三組,三組純粹由西醫構成,有四五十人,他們也有任務,去另外一個傳染病情稍微輕一點的小鎮。衛生部對病區的疾病很是重視,每個小組還安排了一個領隊,負責與地方部門協調具體事宜。一組的領隊叫陳阿福,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一副金絲眼鏡戴在臉上,顯得斯文有禮。二組的領隊姓雲名空,也是三十多歲,但是長相偏向於猛男類型,說話聲音很大,中氣十足。三組的領隊居然是一個女人,叫做於芳芳,臉上動不動就流露出傲慢的神色,看來很是不好交往。

    華夏國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能體現出特權階級的意志來。譬如,這一次去病情嚴重的區域治療,就弄出了很多分歧出來。本來安排的是公費出差,每個人都是坐火車。但是火車耗時太久了,十幾二十個小時坐下來,年輕一點的還好,年老的那就不行了,老胳膊老腿的,誰受的了啊?

    於是,就有人提出一種想法,自己多出點錢行不行?我坐飛機去!行,當然可以!願意自己加錢的那就坐飛機!不想出錢的你就繼續坐火車去吧,反正也是軟座,也不算虧待你了。於是,立刻就有很多人站了出來要坐火車。一組足足有四十多個人,二組三十多個人,再加上西醫清一色的都坐飛機,好了嘛,湊了一百多號人,就包了一輛飛機上路了。

    鍾厚跟李尚楠等人都是坐飛機,這錢自然是鍾厚出的,李尚楠等人這些人清苦日子過了很久,也沒有什麼積蓄,在裡根的診所雖然盈利,但是也禁不起這麼花啊,去看病還得自己掏錢,這想想就讓人覺得不值。他們本來是準備坐火車去的,但是鍾厚聽到了,不由分說,就把幾個人的錢掏了,很是豪氣:「不就這麼點錢嘛,再說了,您們幾位這也是給我撐腰來了,沒說的,一切費用都我掏。」

    鍾厚的這番行為自然讓李尚楠等人很感動,而且一想到先前鍾厚也為自己等人掏了不少錢了,正可謂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人情多了也習慣了,幾人也就不再客套,欣然接受了鍾厚的好意。

    一行人來到機場的時候,一組的人以木寒秋溫成仁為首,已經到了,看到鍾厚等人過來,木寒秋哼了一聲,冷冷的別過臉去。溫成仁本來還準備跟鍾厚打一聲招呼的,見到木寒秋這幅神態,也只好作罷。招呼倒是小事,要是讓木寒秋對自己誤會了,那就會出大事了。

    兩伙人站在那裡,你離我遠遠地,我離你遙遙的,涇渭分明,擺明車馬,就是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態勢,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另外一群人進來了,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這是一群很吸引人眼球的人,男的西裝革履,氣態不凡,女的穿著亮麗,引人注目。他們走進來的一剎那,候機的所有人視線都集中到了他們的身上,領頭的一個四十多歲頭髮梳理的晶亮的男人臉上不由露出自得的微笑。燕都知名醫院副院長,微生物疾病研究專家,到哪裡都可以吸引別人的注意。

    「你們來了啊?看樣子你們不是很和諧啊。」副院長陳建宏有些詫異的看了那邊分成兩堆的人群,神色一動,隱隱帶了一絲譏諷說道。說真的,他對這次派遣出中醫小分隊,還是兩個隊伍可是十分不滿的,有什麼事情我們西醫就可以解決了嘛,要中醫去做什麼。

    鍾厚與木寒秋對望了一眼,也有些尷尬,只顧彼此慪氣了,倒是忽略了這麼一出。看樣子這個人對自己很有看法啊,一致對外的時候到了!木寒秋當先發難:「我說來的是什麼人呢,原來是在醫院裡坐辦公室的老爺們啊,你們這次帶儀器了嗎,儀器最好多帶點,那邊環境不太好,要是沒了儀器的話,哈哈,哈哈哈哈。」

    鍾厚雖然看不慣木寒秋,對他有意見,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幾句話十分給力,可謂擲地有聲。他也不甘示弱,也是出言諷刺道:「這次據說是傳染性疾病,你們不害怕嗎?聽說你們西醫見到傳染性疾病就畏之如虎,怎麼這次膽子這麼大了。難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要是這樣的話,根本沒必要來,你們去的那個鎮病情不怎麼樣,就由我們二組包了吧。」

    眼看西醫眾人來了,火藥味漸濃,一組領隊陳阿福趕緊勸阻道:「好了,快要登記了,大家都是為了人民服務,何必一定要分一個彼此呢。哈,去領登機牌吧。」

    在阿福的調解下,一群人總算是放棄了爭論,陳建宏黑著臉當先一步走在前面。他氣不順啊,自己糖糖一個著名醫生,什麼時候連中醫都可以騎到自己頭上了?小小的中醫,真的是欺人太甚,哼,陳建宏暗自尋思著找一個機會好好教訓一下這群中醫們。

    機會很快就來了,在飛機上,陳建宏恰好與鍾厚木寒秋坐的很近。一群人無聊也是無聊,索性在飛機上看起了正泰縣的病情介紹來,從簡介上來看,這種病發病很突然,似乎是有一天一個村子的人出現了這種病,開始還沒在意,然後就慢慢傳染開了。總結一下,病情具有病情進展緩慢,傳染渠道眾多的特點。

    病情進展緩慢,就是一開始症狀不是很明顯,然後慢慢加重,從發現病情到病人死亡週期足足有一百天之久。傳播渠道眾多,根據現有數據顯示,似乎唾沫,甚至身體接觸,載體等都可以造成傳染。

    看著資料上的人一個個面色蒼白,鍾厚覺得自己悲天憫人的情緒又上來了,恨不得立刻就去找到傳染源一把掐斷,然後快刀斬亂麻三下五除二就把病情給解決了。可是想像再美好,那也是停在腦子裡的,完全當不得真。鍾厚正在那歎息呢,一個讓他感到討厭的聲音響了起來。

    陳建宏挑釁的問道:「你們中醫對這個病情有是什麼建議啊?不會束,看來還得看我們西醫的啊。」

    你們中醫,我們西醫!鍾厚頓時被他兩句話說的火冒三丈,差點習慣性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一掙扎之下,卻發現自己是在飛機上,頓時按捺住火氣,看著陳建宏一字一頓的問:「請問你是哪國人?你是華夏人,還是西方人?」

    陳建宏鄙夷的看了鍾厚一眼,似乎在質疑他的神志不清:「很明顯嘛,我是華夏人。」

    鍾厚笑了,是那種輕蔑的讓人看得牙根發癢的笑:「你還知道你是華夏人啊?我還以為你是西方人呢。口口聲聲我們中醫,你們西醫,聽聽,這口氣,可不就是你是西方的嘛!我看你腦子不清醒了,還真的以為學了點西方的醫術就是西方的人了。中醫那是我們華夏國的國粹!是我們所有人都要珍愛的東西,雖然現在有些凋零,但是只要我們這些中醫有一顆永不放棄的心,我相信中醫會再次崛起的!」

    陳建宏被鍾厚這麼一衝,頓時臉色蒼白起來,他沒想到自己一不小心激動了一下,就被鍾厚抓住了小辮子,立刻就給了自己一個難堪。木寒秋在邊上聽著鍾厚的話,眼光閃動,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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