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拉風的年輕人
富麗達酒店鍾厚不是第一次來了,他扶著祝英俠走進來的時候還是微微有些窘迫。上次開房是祝英俠去辦的,這次卻輪到自己了。
鍾厚有些膽顫心驚的走到前台那,正思忖該如何說,那個笑容甜美的前台已經先開口了。她顯然對一男一女半夜出來開房的事情見怪不怪,一副職業化的口氣:「先生是要開房吧?拿出你的身份證登記一下,單間588元,謝謝。」
鍾厚一邊扶著祝英俠,一邊手忙腳亂的掏出錢與證件,見前台小姐收了錢給出房卡,鍾厚才鬆了一口氣。什麼事情第一次做的時候都有些緊張啊。這一次鍾厚總感覺有些像是偷情的感覺,就更加緊張,還好,一切順利。
說來也巧,這次的房間居然跟上次祝英俠開的是一間房,鍾厚把祝英俠扶了進去,放到床上躺下,這才坐下來喘息了起來。雖說祝英俠不是很重,但是走在路上微微有些迷糊,幾乎是整個人都靠在鍾厚身上的,走了這麼遠難免有些吃力。
「到了?」祝英俠微微有些清醒,剛才在車上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她對鍾厚很放心。鍾厚這個男人,雖然有些好色,眼睛喜歡斜視,但是本質上卻是非常好的,比坐懷不亂的柳下惠稍微差了那麼一點而已。
見祝英俠說了這麼一句就又不說話了,鍾厚微微有些失望,看來今天晚上注定沒有什麼啊。那麼好吧,我也該回去了,死皮賴臉的事情鍾厚是不屑為之的。想著鍾厚就站起身,說道:「你這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就這麼急著走啊,把我一個醉酒的女人扔在這裡,你就那麼放心麼?」祝英俠坐了起來,看了鍾厚一眼,出言挽留道。
雖然知道不應該,鍾厚卻仍是內心一喜,這讓他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下,難道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給我沖杯茶水。」祝英俠恨恨的看了鍾厚一眼,這人,也不知道照顧人,酒醉的人用濃茶解酒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鍾厚聞言,就去泡茶,酒店裡提供的茶水非常一般,祝英俠眉頭微皺,卻還是喝了下去,一連喝了兩杯茶水,她的臉色好看了許多,整個人也有些清醒了過來,只是臉頰上的兩抹酡紅依舊存在,在微黃的燈光下,讓祝英俠更增嬌艷。
「他回來了。」祝英俠開口說道。
聽到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之後,鍾厚微微一怔,隨即精神大振,他知道這就是祝英俠去藍月亮酒吧的原因。鍾厚不是一個很八卦的人,但是對自己關注的人的八卦,他還是很願意去聽的。
「那個人是誰,你們之間肯定有不少的故事吧?」對於怎麼引起話題鍾厚有種別人難及的天賦,可謂是無師自通。
祝英俠神色有些迷茫,雙眼落到了一副蒙娜麗莎的微笑的仿畫之上,聲音幽幽,聽起來十分的空洞:「是啊,很長很長的故事,你願意聽嗎?」說完就用期待的眼神去看著鍾厚,有些事情悶在了心裡,悶得久了,找不到一個宣洩口,就會堆積成山,那對自己會是一個不小的負累。弦斷有誰聽,心事付瑤琴,有了寄托的人才會無所畏懼。祝英俠忙於自己的事業,忙碌讓她把這種情緒壓制在了內心的最深處,只是在一些特定的日子去懷念一下罷了。這一次意外的見到那個人,那個人的冷淡與無情,對她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她不得不找一個可靠的人來敘說,用以緩解內心的壓抑。
「我願意。」鍾厚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感覺十分的古怪。這句話聽起來怎麼都像是在教堂裡,一對新人結婚之時的習慣用語。祝英俠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頓時微微一笑,笑容輕輕綻放,瞬間收起,又回復到一種空洞當中。這讓鍾厚十分的心疼,擁有魅惑笑容的女人天生就應該笑口常開的,冷面是一種浪費,是浪費上天賦予的才華。鍾厚對這樣浪費感到可恥,他暗下決心,一定要讓祝英俠解開心結,微笑起來。
祝英俠慢慢又喝了一口茶水,整理一下心緒,雙手不自覺的攪在一起,似乎在給自己力量,她緩慢的敘說了起來。
「我們是大學的同學,他來自一個非常普通的家庭,卻非常有才華,在經濟領域的理解與領悟能力在華夏大學無人能出其左右,華夏的教授們都非常喜歡他,一致認為他會是中國未來的經濟學泰斗,他們甚至推薦他去哈佛商學院讀書,碩博連讀。」
「他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取得最好的成績,做最讓人側目的事情,連找女朋友也要找最好的。」祝英俠說到這裡臉色微微有些羞紅,畢竟自己說自己是最好的怎麼都感到有些怪異啊。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在他眼裡,我就是那個最好的。他對我展開了非常猛烈的追求,雖然他是學經濟的,理科專業,但是他的文學素養也非常之好,一天十首情詩送給我。」
「你想想看,一個前程遠大的俊朗年輕人,成天用些優美的情詩去轟炸你,你會不會動心?我承認,那時的我有些虛榮,覺得有這樣一個拉風的對象也非常不錯。當然,我更看重他在經濟領域的才能,我們祝家需要這樣的人。我們就走到了一起。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好不好,好像我是一個不正經的女人似地。那時候可不像現在,戀愛都是很純很純的,連拉個小手臉都要紅半天。而且我們在一起也只是兩個星期而已。」祝英俠注意到鍾厚怪怪的眼神,嬌嗔著說了一句。
鍾厚不說話,心裡卻有些小甜蜜,這個女人還是在乎自己的想法的啊。
「藍月亮酒吧就是他帶我來的,現在我有些煩躁了就會到藍月亮酒吧來,它就像是對我的一個嘲笑,每次來到這裡我對他的恨意就多了一分。不管是什麼原因,這麼不管不顧離開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