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殿之中,黎隕天舒適地斜躺在一張寬大的座椅中,將一條腿極不觀地搭到了扶手上,他正緊鎖著雙眉,右手食指有些煩躁地輕輕擊點著額頭。
這個形象顯然已經ooc了,他深刻覺得自己被色哈哈哈哈嘿嘿君的黃本本荼毒至深,這一回來感覺一切都不一樣了。
從前的他只想混吃等死,沒什麼理想,即便是煉丹,也只是為了在寂玄宗有個立足的根本。美女,權勢,地位,他不是得不到,是他一直都沒往那方面想過。於是他就成了書中最沒品的反派。
這簡直就是侮辱人有沒有!而且就算他沒品,也不能在前面加個「最」字,因為起碼魔君要比他沒品,他雖是魔界之王,還有後宮三千,但是這貨男女不忌,在雲魂大陸搞起了一股攪基風。
靠!大家不會是以為「一百歲的老處男」比「攪基」還要不堪吧。
……啊啊啊啊,求各種刷,求爬牆,求擁抱……
切!黎隕天真有些鄙視自己,他在那邊呆了一年多,把諸多歪風習氣都給學過來了,加上他本來記憶力就好,想忘都忘不掉,那以後的日子還能不能正常過了。
黎隕天撇撇嘴,往左邊一歪,換了個姿勢,可他的兩條腿敞開的就更大了。
往常這個時候,他要麼是在看書,要麼就是在琢磨著煉個什麼丹,但是現在他表示一點心情都沒有。
「你才垂頭喪氣,垂頭喪氣不是勞資的風格。」黎隕天冷哼了一聲,他根本就沒聽系統在說什麼,只是從椅子中一躍而起,大搖大擺就往外走。
勞資現在立刻馬上就去把徐楚陽給宰了,就是因為他,才讓勞資的生活變得一團糟。
剛走兩步,腦子裡就傳來系統尖銳的警報聲
奶奶個熊!真特麼不公平。憋屈死了!
黎隕天又猛然轉身,面沉似水,他先煩悶地在殿內轉了幾遭,才不得不分析起系統提供的方案。
方案1?玩去!還嫌勞資死得不夠慘啊,勞資都想繞著主角走了,還把勞資往人渣反派上推。
方案2?你妹!主角可是個暗黑系,等到他統一了雲魂大陸所有的正面人物都是炮灰。
其實他也不想這樣認為的,但是通過剛才系統的警告和之前的一些信息,這裡就是掛逼主角的天下,他想怎樣就怎樣,尤其是等他黑化之後。
想殺你,就不會讓你多活一分,想搞你,就不會讓你多快樂一秒,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曾傷害過他的人,他會百倍奉還,敢阻攔他的人,他會讓他們屍骨無存,那霸氣,那酸爽,真夠味,也特麼夠嗆!!
那方案三?狗屎!勞資寧折不彎,就徐楚陽那小兔崽子,勞資都想分分鐘拍死他。
……臥槽……黎隕天囧了,一想到他渾身爬滿噁心毒蟲的情景,他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於是的於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出現在了一個叫鳳源城的地方,亦是主角徐楚陽出生的地方。
徐家乃是城中的大戶,擁有十幾家商舖,家資殷實,而徐楚陽是家中嫡子,出身還算不錯,可是問題就在於他老爹是個花心大蘿蔔。他母親自嫁入徐家之後,先前的幾年一直無所出,深感愧對徐家,可不成想,她的貼身丫鬟卻爬床跟老爺好上了,沒兩個月就有了。
他母親雖不高興,但誰叫人家不但生米煮成了熟飯連娃都有了,要怪只能怪自己肚子不爭氣,可是等過了兩年,徐老爺又吃起了窩邊草,這回是新來的一個丫鬟,而且又神速地懷上了。
於是等到徐楚陽一出生,就已經有了一二三四、四個姨娘和六個兄弟姐妹,以及徐老爺在外面跟他的相好呀、紅顏呀、青梅呀生的不知道幾個私生子。
徐家門風敗壞,徐楚陽雖是嫡子卻也不受徐老爺待見,他還常常受姨娘和兄弟們的欺辱,尤其是等他母親病逝之後,更是淪落到連個下人都不如。
色哈哈哈哈嘿嘿君君說了,這就是萬年不變苦逼流,受虐就是為了以後虐人的時候能爽,但是不走聖父流就算了,化腐朽為神奇不是不可以,但為何要到如此地步呢?
其實《終極魔道》這本書,所謂的終極魔道,簡而言之,就是一個將主角打造成一個終極暗黑的終極變態的過程。
呵呵,後爹!
就黎隕天自己而言,他絕非善類,可他的方式一向簡單粗暴,他不喜歡折磨人,看誰不爽,只要一掌拍死就好。他的人生觀念,只有三個詞「爽」、「舒服」、「隨性」。
鳳源城只是一座小城,很少見到像黎隕天這樣仙風道骨的人,他在街道上大步而行,目若疾電,丰神俊秀,引得不少人頻頻側目。
其實他並不知道徐家在哪兒,不過也不用打聽,只找那最大最奢華的宅院便是,好歹他在市井也呆了十二年,又在另一個世界進修了兩年,知道這就是有錢人的高姿態,或者叫「逼」。
只約莫一炷香的功夫,他就來到了一棟朱漆大門前,匾額上端端正正寫著「徐家」二字。他在門前打了一個轉
並沒有進去而是又回到了一株歪脖樹前,雙眉微蹙,抱胸靠在樹上。
自打今日清晨下山,他就覺得自己很是莫名其妙。
抱主角大腿?笑話!勞資腦子沒進屎,勞資根本用不著抱他大腿。
反正黎隕天是自己說服不了自己,就去戳系統,「系統!給個理由。」
黎隕天翻了個白眼,稍有心動,「還有呢?」
黎隕天自動將系統的話翻譯成了「小弟+僕人」,「還有呢?」
系統
氣場一變,
靠!黎隕天立即飛身而起,當腳尖落地,已是進了徐宅內。他可沒耐心去跟徐家人交涉,他想要一個人,只有一個字——搶搶搶搶搶搶!
修仙之人五感極其敏銳,他甚至不用捉個人來盤問,還堂而皇之、不躲不避地從丫鬟雜役地身旁穿過,只因他的身形快得就如鬼魅一樣,不被任何人所察覺,只須臾之間,就找到了地方。
是一個很大很敞亮的院子,從面前的屋子裡不斷有叱罵聲傳來,一聽就是個更年期的老女人,聲音尖銳刺耳,真是擾民啊!
「小孽畜,要你掃個地就打碎了花瓶,你知不知道那花瓶值多少錢,老爺在外面親親苦苦的,你卻這樣敗家,這個家遲早會被你敗光了。」
黎隕天挑挑眉。毛線啊,一個花瓶=敗光家?女人果然是最不講道理的!
屋內,一個身形單薄的少年正跪在地上,他長得眉清目秀,臉卻高高地腫了起來,額頭上還有一塊淤紫。
不時地,有指粗的籐條狠狠地抽在他的身上,每一次落下時,他都會戰慄一下,但是他卻強咬著牙關,哼都沒哼一聲,眼中早已有淚花在閃動,可是在那片光亮之後卻透著濃濃的陰狠之色。
正在這時,冷不防,背後有人跩了他一腳,正踏在他瘦瘦的脊背上,他就往前一撲,腦門咚地撞出悶響,頓時頭暈眼花。然而還來不及起身,雨點般的拳頭就砸下來,他只能用雙手死死護住頭。
頭頂上一個稍顯稚嫩卻很兇惡的聲音傳來,「小王八蛋,讓你惹我娘生氣,看我不打死你。」
門外的黎隕天再也聽不下去了,雖然他不喜歡……靠!勞資說實話,是很痛恨徐楚陽好麼,還沒什麼同情心,但是他最討厭這種滿嘴噴大糞的人了,飛起一腳,就「砰」的一聲,叫那看似很新很結實的木門倒在了地上,連著整個房屋都跟著晃了晃。
屋子裡的人都嚇傻了,那對母子還道是來了山匪,臉色刷的慘白。外面的陽光很炫目,他們看不清黎隕天的臉,卻看到一道更亮更耀眼的光射進來,只一閃而逝,捕捉不到。
可徐楚陽卻看到在他腳邊多了一塊亮晶晶光芒流動的石頭,是靈石,不過晶瑩剔透,這種品質他從沒見過,莫非是中品靈石?
忽然,一道清越動聽叫人怎麼聽怎麼舒服可語氣卻怎麼想怎麼都惡劣的聲音道:「這是一塊上品靈石,去,把徐府所有的花瓶都給我砸爛,再把全鳳源城的花瓶都買來,把徐府給我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