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詩詩經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現在又是才從懸崖上掉下來不久,傷痕纍纍,雖無大礙,卻是疲憊至極。
現在遇到這皮糙肉厚的野豬,又是在這山谷之中,到處都是雜草叢生,潮濕異常,她哪裡能夠跑得過這精力旺盛又熟悉地形的傢伙。
只不過短短幾分鐘的工夫,那頭眼睛通紅的野豬,已經離嚴詩詩幾步之遙了。
完了,完了。
嚴詩詩氣喘吁吁,看到馬上就要被野豬給趕上,心裡驚恐的要死。
這要是被野豬給吃了,還不如直接摔死的好。
那野豬見前面的人馬上就要追上,四蹄撒開,追的更快。
眼看著就要追上,就聽一個粗獷的聲音叫道:「姑娘,往這邊跑。」
嚴詩詩定睛一看,只見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黑黝黝的,正抓著一桿獵槍,在不遠處的地方對著自己連連擺手。
嚴詩詩現在哪裡還管的上眼前這人是好人還是壞人,使足了全身力氣,向那個男人跑了過去。
「繞過來,繞過來。」男人指著一旁叫道。
嚴詩詩雖然在恐慌之中,但是那男人既然讓她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現在的嚴詩詩腦子很亂,根本就沒有思考的空間,所以男人這樣一叫,嚴詩詩繞著彎就從山崖地下的石頭片上跑了過去。
那頭野豬見嚴詩詩拐了個之後又繞到了自己前面,一時有些發蒙,不明白嚴詩詩為什麼要這樣做。
但是,他還是直線追了上去,離嚴詩詩的距離更近。
那個鬍子大漢一下子跳了出來,對著野豬的方向抬起了獵槍,卻是沒有放。
等到那頭野豬再往前跑了幾步,那大漢手中扳機一扣,砰的一聲悶響,獵槍中的鐵砂直接噴向了那頭正狂奔而來的野豬。
那野豬發出嗷的一聲慘叫,身子卻是在地上打了一個滾,接著又站了起來,嘶叫著繼續撲了過來。
轟隆一下,只見草叢中的地面忽然往下一陷,野豬眨眼睛已經沒有了蹤影。
嚴詩詩跑到大漢旁邊,卻是再也跑不動,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起來。
「姑娘,你沒事吧?」那大漢把槍口還冒著煙的長筒獵槍給收了起來,扭頭對嚴詩詩問道。
「我,我沒事,謝謝你救了我。」嚴詩詩說道。
剛才情況緊急,嚴詩詩卻是根本就沒來得及細看這個大漢的長相,此刻才認真的看了看,只見這個大漢在四十多歲左右,一臉的圈臉鬍子,皮膚黝黑黝黑的,見嚴詩詩看向自己,抬頭摸著腦袋嘿嘿的憨笑了一聲。
「不客氣,姑娘,你先在這裡歇著,我看看那個畜生去。」大漢很是憨厚的樣子,提著獵槍向那個陷阱處走去。
到了陷阱處,大漢伸頭瞧了瞧裡面,就看到那頭皮糙肉厚的野豬,此刻已經是被陷阱裡的尖木給紮了個透心涼。
要說這野豬還是非常厲害的,雖然剛才挨了一槍,但是這一槍對它根本就不致命,反而更是激起了它的獸性。
而大漢,也並沒有打算就靠著一槍就把這頭野豬給殺掉,只不過是為了讓它掉入到陷阱之中。
陷阱之中佈滿了削尖的木頭,這頭野豬饒是皮夠厚,卻也是被這些木頭給扎透,現在已經是死了半死。
那大漢看到這種情形,又是嘿嘿一笑,下到陷阱裡面去,竟然直接用一隻胳膊就把那頭上百斤重的野豬給提了上來,而且很是輕鬆的樣子。
那野豬身上還在淅淅瀝瀝的低著血水,嘴裡還發著虛弱的哼哼聲,卻是連動一動的力氣也沒有了。
提著野豬到了嚴詩詩跟前,那大漢撓了撓頭腦袋,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過了一會才問道:「姑娘,你看著不像是鄉下人,怎麼會在這個山谷裡面,這裡面可是有野獸的,你不會是出來玩走散了的吧?」
嚴詩詩此刻已經歇息的差不多,雖然渾身酸痛,卻是不再如剛才一般驚恐。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憨厚的很,不像是壞人,而且看那打扮,明顯的就是山中的村民,聽到大漢問自己,嚴詩詩這才說道:「我是警察,和同事執行任務的時候走散了,從懸崖上掉了下來,才到了這個山谷裡面。」
「什麼?你,你是從上面掉下來的?」大漢嘴巴張的老大,往上看了看,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嚴詩詩點了點頭:「幸虧被樹枝擋了幾下,不然就被摔死了。」
「那你是哪裡的警察啊?」大漢又問道。
「華京市的,大哥,謝謝你救了我。」嚴詩詩這才想起了,人家救了自己,自己還沒說句感謝的話呢。
「不用謝,不用謝,這還不是應該的嗎?再說了,我又不是專門來救你的。」大漢連連擺手說道,倒是實誠的很。
嚴詩詩笑了笑:「大哥,這山谷怎麼出去,還有,往華京市怎麼走,山外有沒有路?」
「山外自然是有路的,不過那樣可就遠了,光是從這大山裡找到山外的路,都能從這大山裡再回到華京了,姑娘,這條山谷要出去,還得往前走一段路呢,你這個樣子,倒不如先到我家裡歇息一下,然後我再送你出山,你一個姑娘家,自己在這山裡走路,就是不迷路,要是遇到野獸,也是危險的緊。」大漢說道。
「那怎麼好意思?不知道大哥你們村子是什麼村?離這裡遠嗎?」嚴詩詩問道。
「俺不是村裡的,俺就在這大山裡面住,是個獵虎,俺家裡除了俺,還有你嫂子和一個小孩子,你不用怕的,俺可不是壞人。」大漢嘿嘿笑著說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那這樣只好麻煩你了,大哥。」嚴詩詩說道。
「沒什麼,你跟我走吧,要說你一個姑娘家家的,當什麼警察啊,這麼辛苦的,還跑到這大山裡來執行任務,哎喲。」大漢一拍腦袋,忽然站住了。
「怎麼了?」嚴詩詩心裡一驚,不知道這個大漢是怎麼回事?
「姑娘,你們在山裡執行任務,不會就是抓我們這些打獵的吧?」大漢倒是個直腸子,直接就問了起來。
雖然他是個獵戶,但是卻也知道,自己打的這頭野豬,都是國家保護動物的。
這警察莫不是來抓自己的吧?
嚴詩詩笑了起來:「不是,和你不相干,我不管你們這個的。」
雖然知道這野豬也是國家保護動物,但是這大山裡野豬多的很,嚴詩詩又是被人家救了,哪能抓人家,再說了,這也不是自己該管的事,是森林警察管的,自己要是連這個也管,那純屬是多管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