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間李神宵穿著一身明黃袈裟,手中拿捏著一串佛珠,面露慈祥笑意,眼神更顯得寧靜無比……
體內唯有大乘佛法在滾滾運轉,其他三種功法齊齊停止運行。
一輪佛光,出現在李神宵腦後。
明黃光輝普照四方,雖然顯化出了一件袈裟披在身上,可李神宵上身依舊沒有穿其他衣服,乍看一眼也更覺著僧人慈祥無比。
「你到底是誰?」
洞雕滿臉驚疑,他雖認得出李神宵身上穿著的袈裟是用意志顯化出來的虛影,可而今這番和尚打扮,洞雕卻從未見過。
可是,身為這世間頂尖高手裡十分門下弟子,洞雕既沒有喝醉,心智自然極高,已是從向陽口中早先說出的那些話語,隱隱猜到這定然是有人假冒他的身份,用謊言欺騙了向陽與雲二刀……至於雲二刀為何會忽然消失不見,洞雕卻並不知曉,只是在心底極為驚疑,暗自揣測雲二刀或許已是凶多吉少。
一個元會一次的天下大比,都在中興山中。
而長生層次以上的高手,絕不會進入無忘峰中,這是天下間自萬古以來約定俗成的規矩。若是有誰違反,定然會引得關破照那等高手對他出手。
洞雕更是知曉,祝融氏族與共工氏族中,絕不會有類似今日這個身披袈裟之人一樣的高手。而李神宵週遭滿帶佛家氣息的意志,洞雕更是從未見識過,而今拿捏不住李神宵深淺,洞雕更是心底驚疑。
此刻洞雕眼中驚疑神色,以及向陽滿眼酒意,都被李神宵看在了眼中。
雙手合十,李神宵口中道出一聲:「貧僧三戒,是太上魔道門下弟子,二位施主有禮了。」
「太上魔道是何人?」
洞雕驚疑一聲,再度朝李神宵身上打量幾眼,冷然道:「你到底是誰,休要誆騙我。這天地間高手雖然眾多,可我師裡十分卻從未說過,有何方高手名作太上魔道!」
原來,洞雕竟然以為太上魔道是一個高手的名字,而並未認為這是一個修行門派的名字。在這一方天地之間,本就沒有甚麼修行門派存在,唯有典宏遠、關關,以及這洞雕等人,是各方高手門下弟子。
也許在這方世界中,本就沒有門派之論。
這一點李神宵雖不甚明白,可有無門派之論對李神宵來說卻無關緊要。而今從洞雕眼神裡頭,李神宵已是知曉洞雕知道了雲二刀凶多吉少,故而冷然言道:「道友知不知道太上魔道,並無多大關係。關鍵是貧僧慈悲為懷,身為佛門弟子,自然要普渡終生……那位雲二刀施主,因為與我佛有緣,已經被貧僧超度到西方極樂世界去了。阿彌陀佛,貧僧大慈大悲,普度眾生是貧僧分內之事,施主無需謝我……」
西方極樂世界!
佛門弟子!
洞雕眼神一轉,心底沉思半響,頓即在記憶深處回想起師尊裡十分在幾個元會之前,與他說過佛門之事。
眼中冷光爆閃,洞雕陡然喝道:「三千大道,八百旁門!你是八百旁門佛門弟子……」
隨著這番話語說出,洞雕神色已是震怒無比,死死盯著李神宵腦後那一輪佛光,斷然暴喝道:「佛門在那玄黃大世界中,竟然來到我二族繁衍生息之地!……向陽道友,你速度去召集無忘峰中四方修士,就說萬古之前八百旁門已經入侵此方世界……」
可惜,向陽依舊搖頭晃腦,醉意濃厚,又怎能將洞雕口中話語聽進去,只站在不遠處悠然問道:「八百旁門是什麼?」
「八百旁門你不知道,難道三千大道你也不知道麼?萬古之前天下有那三千神魔,是在三千大道中應運而生,生而不朽,莫非你也不知道?當年在玄黃大世界中,三千神魔與八百旁門都鬥不過我水火二族,而今我族隱居在此,實力已是不如他大道旁門……此然既然是佛門弟子,今日已是來到了無忘峰中,八百旁門已入侵這方天地,三千神魔還會遠麼?」
一聲聲怒吼,源自於洞雕口中。
頓即就有一道雄渾意志,從洞雕頭頂迸射而出,意志中大聲高呼說八百旁門入侵,更自在叫喊著三千神魔入侵天地……
只可惜無忘峰中數以萬計的修士,除了那七大高手門下弟子之外,極少有人知曉何為八百佛祖與三千神魔。就連那共工氏族高手應玄玄門下弟子向陽,都認不得什麼是八百旁門,這等尋常修士又怎會知曉。
無忘峰中許多修士,聽聞過三千神魔。
可對於八百旁門佛祖之說,許多修士卻是第一次聽到。
輪迴印法翻天覆地神通!
兩隻巨大佛手,從上下兩個方向突襲奔馳而來,佛手在空中奔馳,頓時週遭樹木被佛手從地上翻轉過來,更有滾滾塵埃,鋪天蓋地。
此方十里之內空間,似是天地翻轉。
此刻施展出翻天覆地兩種佛門神通的威力,比之李神宵當年手段,威力更要強橫了許多倍,加之體內運轉的本就是大乘佛法,頓即有滾滾禪音從李神宵掌心顯現出來。更能見到在這佛光當中見到有諸天佛陀影像,極為逼真。
「果真是佛門僧人!」
洞雕口中爆喝,已是施展出傳自裡十分的神通,頓即一陣海潮從洞雕口中噴出,在天地間化作滾滾冰雪。
共工氏族,與祝融氏族,在上古之時又被稱作是水火二族。
這兩族修行的功法,以及修煉的神通,更是那本源水火。
卡嚓嚓!
兩隻佛手在空中當即停滯,被寒冰凍住。
可當洞雕把佛手湮滅在空中之後,天地間已是見不到李神宵的身影,而片刻之前還有這席捲天地之勢的無窮佛光,已然消散不見。
「這卑鄙陰險佛門僧人,竟然逃了!」
頓即洞雕就有些垂頭喪氣,他已是準備好了要與那僧人殊死大戰,卻不料雷聲大雨點小,李神宵竟是不戰而逃!
先前氣勢如虹,即後卻轉身就走。
倒是洞雕心底不僅沒有趕走了李神宵的喜悅,反而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只因從洞雕說要去抓人作為進入黃泉河的憑證,繼而轉身離去之後,雲二刀就此消失不見。洞雕只能夠黯然歎氣,盯著向陽看了一眼,見到向陽依舊滿臉酒氣,身形搖搖晃晃,便道:「雲二刀道友,只怕……」
「道友休要擔心!」
向陽燦然一笑,仿若什麼事情都未發生,「雲二刀道友是雲一刀前輩的弟子,修為高深,在這無忘峰中即便是有幾人能勝得過他,也決不可能無聲無息將雲二刀道友殺了……」
唉……
洞雕心底黯然歎息。
再看了滿身酒氣的向陽一眼,洞雕只想著這位應玄玄前輩門下弟子果真不堪造就,居然這般爛醉如泥,而此刻雲二刀已經消失不見,向陽居然毫不擔憂!剛剛將意志放射而出之時,洞雕已是藉著勃發的意志,將整個無忘峰都從上往下掃視了一番,卻並沒有發現雲二刀的半點痕跡。
唰!
李神宵逃離先前擊殺雲二刀那道山坳之後,美飛躍數千里距離,就變換一次形貌以及改變意志氣息,當洞雕與向陽言語之時,李神宵已是飛至了上百萬里之外。
「洞雕修為果真強橫,就算是我法寶眾多神通玄妙,也未必勝得過他。裡十分與關破照以及葛道奇一般,是祝融氏族與共工氏族中的巔峰高手,洞雕作為裡十分門下弟子,想來也有玄妙法寶,玄奧神通,加之有一個半醉半醒的向陽在一旁,真若生死相鬥,我未必勝得過他……」
尋了一處相對僻靜的地方,盤膝坐在山頂,只運轉著大日焚空真火,帶有濃烈火焰氣息的意志從無忘峰上一掃而過,心底再度念想道:「此番吞噬了雲二刀魂魄精氣與血肉精氣,我修為已是隱隱達到了長生第三重!只是我與典宏遠早有賭約在先,不能輕易輸了。若是抓來尋常修士,肯定是勝不過典宏遠……洞雕是長生第三重的修為,若是將之抓去黃泉河門口做憑證,才能勝過典宏遠!」
靜靜坐在山巔,李神宵一心籌劃著如何抓了洞雕。
而洞雕依舊站在李神宵擊殺雲二刀那座山坳中,神色冷峻,忽然間伸出手來,向著天空中搖手一招,口中爆喝:「水漫天地!」
當即滾滾海潮,從洞雕口中噴出。
仿若是洞雕口中話語吐出的四個字,在天地間化作滾滾潮水,無邊無際。
更在這滾滾潮水中,懸浮著一團琥珀色的水霧。
「任憑你跑到何處,我洞雕都要將你抓到。我水火二族在此天地間休養生息無數年,只求恢復上古之時榮耀,不論是八百旁門佛祖也好,還是三千大道神魔也罷,只要敢侵犯我二族天地,必當將之誅殺化為灰灰……」
那一團琥珀色水霧,已是被洞雕捧在了手中,繼而那水霧聚攏,在洞雕面前變作一道水鏡。
陣陣李神宵意志氣息,從水鏡中散發出來。
洞雕見此景象,勃然喝道:「果真不是我二族子弟!」
這一團水霧,卻是李神宵先前說話之時,從口中由呼吸之時產生的水汽。其中更含有李神宵體內淡淡氣息,故而洞雕施展出這道水滿天地神通,正好能察覺到李神宵氣息。
就在此刻,李神宵站在百萬里外往山坳處看去,滿帶火焰氣息的意志匯聚在雙眼當中,頓即看到洞雕手捧一道水鏡。而那一道從水鏡中生出的意志氣息,更在李神宵視線中一覽無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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