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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八十四章 :怎能入贅 文 / 小無相公

    早在當年李神宵強行剝奪妖雨中那些從上古神魔體內吞噬來的魂魄精氣與血肉精氣之時,妖雨就隱隱生出一絲不滿情緒。只是李神宵當初忽略了此事,未曾發現妖雨之上竟也會出現情緒變化。

    所謂寶物有靈,本該如此。

    朝天戟既然是天地間少有的法寶,自然有其獨特的靈性。

    「竟敢傷我法寶!」

    關破照長眉一橫,盯著李神宵更是滿眼怒意。

    可在即刻間他雖是再度顯現出了一道身形來,卻並未朝著李神宵出手,只轉身對著遠處關關看了一眼,斷然喝道:「本座橫行天下,素來說一不二。今日你既然能擋住我三戟大神通,只要你不來招惹本座,本座就絕不會主動朝你出手……可你竟傷了我朝天戟,本座雖礙於先前承諾,不能殺你,可關關卻能殺你!」

    這一刻間,李神宵孤身站在空中。

    滾滾天地靈氣,被頭頂大宇星辰圖匯聚成一束星光,落在李神宵頭頂。而先前被天地陰陽大悲爐吞噬的那等火焰,除了使得鼎中天地人三火更是濃烈之外,其中大半也是返本歸元化作靈氣,輸入李神宵體內。

    故而只在關破照說話之時,李神宵體內法力,已是被補充了七八分。而先前被融化成液狀的肉身,已是恢復了完整。

    只是手中持劍,luo著上身,不似一個修行之士中的高手,更像是草莽之間的豪傑,悍不畏死之時,只一言不可就拔劍相向,拋頭顱灑熱血不在話下。

    可李神宵越是這番桀驁不馴的態度,關關眼中就越是閃爍出莫名的光輝。

    關破照受了李神宵一劍,當朝天戟出現傷痕之時,他已是撤去了漫天火焰,只等著關關來將李神宵殺了。只是這位實力強橫的高手,卻並沒有將李神宵放在眼中,也不想著如何去爭取時間,故而再與關關說話之時,也不是用那意志傳音,而是直接開口說話,此人對於李神宵的鄙夷,可想而知。

    「師尊!」

    關關怔怔了看了李神宵一眼,其後才一揮衣袖,指著李神宵手中劍鋒,「師尊本可以將他誅殺在當場,可卻因為見到了青龍涎香,故而心神一怔,這才錯失了將他誅殺的機會,反而使得朝天戟受損。以師尊這般強橫的實力,修行了無數年,又怎會控制不住自身情緒,在見到青龍涎香之時錯失殺敵良機?」

    聞言,關破照眼神一閃,將大戟橫在身後,眼中冷光越發的昂盛。

    腳下生出一道清風,載著關關飛至了李神宵身邊千米之外,她緩緩揚起手中酒瓶。喝下一口烈焰酒,口中噴出一道清淡火焰,「師尊真想要殺他?」

    「此人能有如此精純的青龍涎香在身,即便不是得了青龍大尊傳承之人,也與青龍大尊有著莫大的關聯。當年青龍大尊對本座有恩,若是本座將他殺了,豈不是成了一個忘恩負義之輩,可你與青龍大尊並無瓜葛,殺了他就殺了!」

    被關關說破了心思,關破照不僅不怒,擰在一起的眉毛反而緩緩舒展開來,橫戟指著李神宵,「關關若是今日不想殺他,大可日後再殺。若是近期不想殺他,也可先與他成婚,等懷胎之後,得了此人血脈,再將之殺了。」

    懷胎之後,再行殺人?

    也虧是關破照,才想得出這等辦法來。

    關關柳眉一揚,「青龍大尊實力強橫至極,天下少有。一旦他真的與青龍大尊關係匪淺,關關若真將他擊殺,等日後見了青龍大尊,又如何交代?」

    關破照冷然道:「青龍大尊何等人物,你又怎能見著他?」

    「師尊都能見到青龍大尊,關關如何就見不到青龍大尊了?雖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可弟子卻未必比不上師傅,師尊自萬古之前開始修煉,到現在已經不知有多少元會。弟子若修煉時間與師尊相同,實力未必會在師尊之下!」

    遠處典宏遠一直在關注著戰局,他與李神宵初次相見,也談不上有多少交情。可典宏遠卻也是一個滿腔熱血之輩,此刻已是將定海戟在手中握緊。而戟尖遙遙指向關破照,正在空中緩緩顫動。

    握著大戟的那隻手臂,因為用力過度,已是有些發青發白,「這師徒二人,居然也如此針鋒相對!若是我在師尊葛道奇面前,又怎能說出浙西大逆不道的話語來,看來我與這關關,實在相去甚遠!」

    既然關破照已說不會再朝李神宵出手,典宏遠才緩緩收攏手中大戟,只心底泛起一陣酒意,覺著心煩意亂,便掏出一罈子烈酒,狠狠朝著口中灌去。

    「典小子,你比不上這李神宵!」

    關破照裡去之前,突地飛至典宏遠身前,手中持著朝天戟,用戟尖將典宏遠手中定海戟抬起,然後任憑定海戟尖端,對準了他的心臟所在,口中暴喝道:「若是葛道奇當年,遇到這等事情,且不論他實力如何,修為如何,勝負如何,都會二話不說朝著敵人出手,你比葛道奇差的太遠,一代不如一代……」

    最是這種冷嘲熱諷,才是關破照的性格。

    而此刻關破照與典宏遠二人挨得極近,關破照口中爆喝之時,從他嘴中噴出的濃濃熱氣,紛紛從典宏遠臉上衝過,更顯得他氣勢凌人。

    呸!

    猛然一道酒水混合著口水,從典宏遠口中噴了出來。

    自觀戰之時開始,典宏遠週身意志就一直籠罩著方圓萬里之內,而今他意志裡頭,更是大吼道:「若不騙得你關破照靠近了我,又怎能噴你一臉濃痰?你修為冠絕天下,我若持著定海戟與你大戰,豈不是相當於送死?如今我這星河乍洩大神通威力如何?」

    聽此話語,李神宵由不得心中對典宏遠高看了幾分。

    從他這個角度看去,典宏遠口中噴出的酒水與濃痰混合在一起,從外在看來雖是一道水柱,用意志打量卻能發現濃痰裡頭有星星點點的光輝,宛若是星河中的璀璨星光。

    這一刻間關破照猶若白玉一樣的面容,陡然變得赤紅。

    他心底早已是憤怒無比。

    朝天戟狠狠揚起,唰的一聲朝著典宏遠頭頂落下。

    戟尖有無數風雷響起,大戟鋒芒之下空間片片破碎,變作粉末。而速度更是迅捷無比,若是李神宵身處於大戟之下,也是無法抵擋這一桿突然襲來的大戟,而戟尖之下被擊落的空間碎片,竟是在鋒芒中被火焰融化成一團赤紅的液滴。

    火焰到了極處,卻能熔融空間碎片!

    可典宏遠在大戟襲來之時的第一反應,不是揮動定海戟抵擋,也不是想要逃離,他反而是昂起了腦袋,將心臟之處對準了朝天戟尖端。

    電光石火之間,這朝天戟硬生生停在了典宏遠心口。

    戟尖刺入典宏遠胸膛三分,卻停滯不前,而典宏遠更是豪邁一笑,慨然言道:「關前輩若是今日在此殺了我,想來以我師尊的性格,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師尊雖未必能勝得了關前輩,可若他想要擊殺關關,想來前輩你也護不住她!」

    關破照怒吼:「典宏遠你是在威脅本座?」

    「晚輩不敢!」

    典宏遠道:「所謂人中關破照,寶中朝天戟。前輩名震天地,晚輩實力不及前輩萬一,又怎敢威脅前輩。晚輩只是在此將前輩殺了我之後,那些可能將會發生的事情闡述了一番,若是前輩不信,晚輩也沒有辦法……」

    口口聲聲說未有威脅關破照,可典宏遠這番話語中每一個字眼,都在威脅著關破照……

    「典宏遠倒是個妙人,值得一交!」

    李神宵凝視著典宏遠位於大戟之下,宛若是山嶽矗立般的身形,陡然間泛起了這等想法。繼而再看向遠處正在喝酒的關關,心底再念想道:「典宏遠被關破照橫戟在胸,關關目光神色沒有半點變化。此時此刻她都如此鎮定,若非是一切都在她意料當中,那就是此女對典宏遠的生死毫不放在心上,亦或是看慣了關破照將旁人性命視若草芥,一怒殺人……」

    見典宏遠如此硬氣,關破照狠狠吸了一口氣,渾身衝出沛然烈焰,將典宏遠噴灑在他身上的那些唾液濃痰與酒水,一起燒乾。

    可其後關破照肉身卻緩緩消融在空中,朝天戟鋒芒一閃,像是一道電光,遁入了晴空深處,不知消失在何方。

    「他竟然就此放過了典宏遠!」

    李神宵心底驚歎一聲,繼而對典宏遠的師承來歷,更是好奇。

    「哈哈哈哈……」

    見關破照退走,典宏遠似是打了一場打勝仗,口中發出暢快至極的笑聲,「關破照總以為他天下無敵,自萬古以來不曾一敗,蔑視一切,不將天下修士放在眼中。今日被我唾了一臉,定然比你傷他朝天戟更讓他難受!」

    此時此刻,典宏遠竟還有興趣與李神宵比較一番。

    可關關對於典宏遠這等辱及他師尊的話語,也似是聽而不聞,轉身來到李神宵身邊,手中拿出一件衣衫,道:「這一身白衣是我先前自己縫製的男裝,而今我師尊毀了你衣物法寶,關關理當賠償你才對。師尊性格暴烈,還望道友不要見怪,只是不久之後,就是我祝融與共工二氏族去十重天地經受先祖考驗的時日。師尊金口玉言,說你擋住了他三道神通,就能去闖十重天地,必然不會言而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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