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到了最後一排的樓下,劉洋停下車之後,原來並沒有打算下車的。哪知道孫清美卻扭過頭來,一邊下車一邊說道:「就停在這裡吧,不礙事的……」
呃……就在劉洋不知所措的時候,孫清美一手扶著車門子,把頭探進來,語氣有些含糊的說道:「不好意思,失態了……我覺得全身都沒勁兒,雙腿軟的很,你扶我上去……」
對於孫清美的這個要求,劉洋同樣沒有拒絕了的理由。她的雙腿仍然發軟,自己一個大男人,總不能不管不顧,扔下她自己離開。
劉洋只好下車,繞到了孫清美那一邊,用右手環過她的背,手掌托在她腋下,讓她身體的大部分重量承受在自己的右手上。
進了電梯,按下數字,電梯徐徐升起。
忽然,劉洋覺得自己的右手有點異樣,動了一下,這才驀然發現,自己的右手放在她的腋下,四隻手指剛好扶在她的飽滿外側,她溫暖、柔軟而富有彈性的山巒,正抵著自己的指尖。
而孫清美卻微閉著雙眼,把頭靠在自己的肩上,好像渾然不覺一般。
人家受到了這種打擊,心裡還不知道痛苦成什麼樣子呢,自己胡想什麼呢這是?這一刻,劉洋覺得自己的心理有點齷齪,真恨不得拿起左手,狠狠地在自己的臉上來上一下子。
出了電梯,孫清美從她手袋裡拿出鑰匙,摸索著打開門走進去。隨著啪的一聲,玄關的燈亮了起來。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劉洋只往裡面瞄了一眼,看到她這棟房子是已經裝修好了的,玄關處靠牆是鞋櫃,再往裡有個小隔斷,透過隔斷的空隙,可以看到裡面的客廳已經擺好了沙發和茶几。
孫清美回頭,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劉洋,臉色有些蒼白的說了一聲:「進來吧,陪我喝一杯……這個時候你再回酒店也耽誤不少時間……」
什麼個意思?
劉陽愣愣的看著她,心裡有點懊惱傍晚和她分手的時候,自己編的這個瞎話了。
當時孫清美是問過自己晚上住哪裡的,自己隨口就說了一句住酒店,沒想到這女人和老公剛幹完一架,居然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呢。
不過,就算是現在自己再開著車回酒店會耽誤一些時間,可自己難道可以住在她這裡?自己一晚上不回去,到時候怎麼給張靜交代呢?她可是知道自己出來是來找孫清美的。
本來她就對自己和孫清美的關係有所懷疑,自己要是一晚上不回去的話,那肯定會坐實了她的想法……
「不……不了,我還是回去吧,你好好休息……」劉洋說了一聲,就要轉身,孫清美卻在他身後幽幽的說道:「難道我就這麼差勁,都不值得你正眼看我?咯咯……無怪張偉會在外面找女人,原來,我真的這麼差勁……」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聽著孫清美的話,劉洋不由得在心裡叫屈,心說大姐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啊?咱們孤男寡女的,大半夜的不睡覺喝什麼酒啊?讓外人知道了這算是什麼個意思?
「進來……」這一次,孫清美很乾脆的就說了這兩個字,就脫了鞋換上換了拖鞋,直接走了進去。隨著她身影的晃動,房間裡面的大燈就亮了起來。
這個時候,劉洋也只好關上門,學著她的樣子換了拖鞋走進去,卻看到孫清美已經放下了自己的包,正蹲在客廳的酒櫃前翻找著什麼。
沒一會兒,她就拿了一瓶紅酒和兩個杯子走過來,看看在後面傻站著的劉洋,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道:「坐下吧,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永遠也沒有喝這瓶酒的機會了……」
「呃……孫書.記,話也不能這麼說,兩口子哪有不打架的?看著打的怪凶,其實各人心裡都有數,打是親罵是愛嗎,這都是鬧著玩的……」疏不間親,劉洋就算是心裡恨不得張偉死了,這個時候當著孫清美的面也不會這麼說的。
「咯咯……」孫清美一邊往被子裡面倒著紅酒,一邊笑了一聲:「我又不是小孩子,這些道理我都懂的。只不過,我們的事情你不瞭解……哦,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
「孫書.記,要感謝的話,你就感謝鄭秋霞吧,是她打的我的電話,讓我到你家看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的。」劉洋不會貪墨鄭秋霞的功勞,原原本本的給孫清美說了出來。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我們家的事情,秋霞全都知道,這也難怪她會這麼想了。幸好,還算她機靈……」說著,孫清美就把倒滿了酒的杯子遞給劉洋:「鄭秋霞應該謝,不過,主要還是應該感謝你……」
劉洋就沒有再說什麼,拿起杯子,「叮」的和孫清美碰了一下,輕輕地抿了一口。
那是一種沒有任何甜味的、微酸略苦的味道。
沒有白酒的濃烈,沒有啤酒的張揚,是一種慢飲微醉的過程,是一種淺嘗輒止的濃度。可人們卻喜歡在紅酒的催化下微醉的心緒,喜歡細數無人知曉心事的感覺。
更多的時候,紅酒所賦予的情感,是居於親人和友人之間的那一種。
它不需要像為親人般地操持一羹一炊的溫飽,去添夜冷冬溫的衣飾。它也不會出現禮節的問候掩飾下不可以深訴的心事。
它永遠在瓶子裡,忠誠地守候著呼喚。
而更多的時候,紅酒更像一個情人,它包容一切任性、嬉戲、激情、憂傷、快樂、無情。在紛擾的情感空間,相互保留一段距離,相互擁有一份不可言於他人的默契。
痛苦時,唯有紅酒,是傷心後愈傷的止痛藥,幫助人暫時忘掉痛苦,給予激勵和勇氣,麻醉神經和所有的修養下不允許宣洩的痛苦。
一杯酒的激情,一杯酒的親切,會抵擋住世間的傷害,和世俗的刺痛。
紅酒會是孤獨的燃點。可以讓孤獨的美麗燃燒長久,想起曾經的最愛和忘掉現在的不快。在紅酒的相攜下,開出無數朵不息的心花,裝點孤獨的空間。
但是,孫清美的心情很顯然是差到了極點。劉洋這邊淺嘗輒止,她那邊卻一仰脖子,把整整一杯灌了下去。
「咳咳……」隨著兩聲清咳,剛喝下的酒噴出來幾絲。
她的絲質襯衣很薄,前面一大片弄濕了,緊貼在文胸以及腹部的皮膚上。濕了的襯衣變得透明,文胸的輪廓,腹部的膚色都清晰的顯露出來。
劉洋趕緊轉頭,那邊,卻響起了孫清美咯咯的笑聲:「躲什麼?你又不是沒看過?」
「我……」劉洋深吸了一口氣,暗暗的說了一句:「這娘們瘋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瘋了?」側對面,孫清美柔柔的問了一聲,一股熱氣噴在了劉洋的脖子上:「你敢說,你對我真的沒有想法?剛才在電梯裡,你的手摸在了哪裡?」
這女人……她全都知道,卻故意裝迷糊。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喝醉了……剛才我那是為了扶著你別摔倒了……我那是無意識的,並非故意……」
「你說對了一半。」劉洋的話還沒有說完,孫清美就打斷了他的話:「一開始是的,可是後來不是,我感覺的出來……」
「我那時……」臉紅……氣喘……無話可說。
不經意間一轉頭,劉洋正好就看到孫清美慢慢的抬手,輕輕的解開她身上襯衣的紐扣……
隨著紐扣一顆顆的解開,她戴著文胸的高高的胸部,顯露出一大片白嫩的胸脯。隨著她把襯衣的下擺從裙子裡拉出來,然後輕輕的褪下兩隻袖管,她小腹上渾圓細緻的肚.臍,就如一顆閃亮的鑽石一般,在燈光下閃爍著熠熠的光輝。
「你不是說我身份高貴麼?你不是說能玩上我這種女人,出去也值得炫耀麼?你不是說要給張偉那烏龜王八蛋戴頂綠帽子,讓他再不敢在你面前趾高氣昂麼?現在機會來了……上次你已經做了一回禽獸不如的事情,這一次能不能做回禽獸?」
說著,孫清美的身體輕扭,一隻手摸到了裙側的拉鏈,刺啦一聲拉了下去。然後,她慢慢的將短裙拉到腿彎,再輕輕地抬起雙腳,把短裙除了下來。
聽著孫清美的話,看著眼前她輕柔的動作,讓劉洋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發生在泗河那間辦公室裡的那一幕。
那一次,孫清美本來是因為胡曉紅的事情,去找自己算賬的,誰料卻陰差陽錯的和自己廝打在了房間裡的沙發上。
就在臨門一腳的緊要關頭,趙靜靜敲響了房門,讓自己從禽獸變成了禽獸不如。
柔和的燈光下,那纖細的腰,平坦的小腹,渾圓的雙腿,併攏在絲襪裡面的小巧的腳趾……這一切的一切,自己都似曾相識。
美色當前,劉洋自認不是坐懷不亂的聖人。
現在他就已經心如撞鹿,很想解開她的文胸,用手撫摩它裡面包裹著的高高的山峰,吻上她的唇,剝下她的絲襪內褲,刺穿她的身子。
——但是,劉洋也知道,孫清美現在是受了張偉的刺激,一心想報復她那個混蛋男人。自己在這個時候和她發生點什麼,那叫趁人之危。
如果那樣做了的話,自己可就真的從禽獸變成禽獸不如了。
非不可為,實不能為也!
世間有很多東西,你只能欣賞,而不能妄動。你有幸欣賞到,已是莫大的幸福。
抓起酒瓶,給自己倒滿了一杯酒,一仰脖子灌了下去,彭的一聲,把酒杯砸在了地上,站起身,紅著眼,惡狠狠的說了一句:「老子寧願禽獸不如,也不想讓你事後後悔。」
聽著「砰」一聲被關上的房門,孫清美聲嘶力竭的大吼:「劉洋,你這個混蛋,你又羞辱了我一次……你這個禽獸,你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