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面,張偉和孫清美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張偉掐著孫清美的脖子,把孫清美壓在沙發上。孫清美扯著張偉的頭髮,一隻腳蹬著張偉的小肚子,兩個人齒牙咧嘴的較著勁。一個憋得臉紅脖子粗,一個眼睛瞪得跟鈴鐺似得。
劉洋在門外噹噹噹一個勁兒的敲門,兩個人都聽到了,卻沒有一個人先鬆手的。孫清美想說話說不出來,張偉卻喘息著大聲喊道:「別他媽敲了,忙著呢……」
「咳咳……」孫清美張大了嘴巴不說話,只能勉力的咳嗽著,想掙開張偉的手。但張偉那隻手卻跟鐵鉗子似得,怎麼掙都掙不開。
孫清美覺得,自己肯定快要死了,眼前都開始冒起了小星星。我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我就是不鬆手……
「孫書.記,你開一下門啊,我是劉洋……」
什麼他媽的留洋,我還出國呢?
但是,緊跟著張偉就反應了過來。「劉洋?孫清美你個臭娘們,你當了*子還要立牌坊。你和他要不是有一腿,他這個時候到我家來幹什麼?你說,是不是你們約好的?」
一邊說著,這傢伙手上加勁,這一回可是真的想掐死孫清美的動作。
孫清美都翻白眼了,舌頭伸出來再也縮不回去。就在這個時候,猛聽著房門轟然一聲巨響,劉洋撞開房門衝了進來。
一眼看到房間內的情況,劉洋頓時愣住。
張偉光著身子,只穿了一條褲衩騎在孫清美的身上,孫清美抓著張偉的頭髮,一條腿耷拉在沙發邊上,另一條腿曲起來……這尼瑪標準的一副夫妻夜話圖嗎這不是?
無怪人家張偉剛才隔著門大喊「忙著呢」,自己這個時候破門而入算什麼?
「對不起,你們……」劉洋的話還沒有說完,隨即又猛虎一般的衝了上去。伸手抓住了張偉的脖子,一把把他百十斤的身子就提了起來,順手一甩就扔了出去。
跟丟沙包一樣的輕鬆,一點兒都不費力氣。
「孫書.記……孫書.記,你沒事兒吧?」扶起了憋得滿臉通紅的孫清美,劉洋一邊給她捶著背,一邊問道。
但是,這個時候的孫清美哪裡有工夫搭理他?她張大了嘴,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現代科學已經證明,如果腦的供血供氧完全中斷,在8∼15秒就會喪失知覺,6∼10分鐘就會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
腦組織本身幾乎沒有一點點供能物質儲備,全部依靠腦循環帶來新鮮血液裡面的氧氣來維持生存和執行正常的生理功能。所以,腦組織對缺氧(缺血)的耐受能力最低。
腦的慢性輕度缺氧即可引發睏倦、注意力分散、記憶力降低等症狀,隨之出現意識障礙、驚厥、昏睡或昏迷,以至死亡。
因為缺氧,孫清美現在就感覺到了一陣頭暈、噁心。劉洋扶她起來的時候有點過急,孫清美大口的喘息了兩三分鐘,才把那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勁兒緩解了一些。
「他要殺我……他要殺了我……」劉洋一直看著她臉色,剛舒了一口氣,沒想到孫清美卻扭頭撲進了劉洋的懷裡,好像找到了組織一樣,抱著劉洋嗚嗚大哭。
「沒事了,沒事了……」劉洋拍著孫清美的後背,心情有些沉重的安慰著孫清美。
「瑪麗隔壁的,你們沒事了,我有事兒……」隨著一陣叫罵聲,張偉在身上套了一件圓領的t恤,手裡抓了一把菜刀衝了進來。
劉洋扭頭一看,頓時大吃了一驚。不是因為這傢伙手裡拎著一把菜刀,而是因為剛才這人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之間,這傢伙鼻子也腫了,臉也青一塊紫一塊的,好像被誰虐了一頓的樣子?
劉洋下意思的問了一句:「你……你這是怎麼回事?」
這句話,幾乎把張偉的鼻子給氣歪了,心說你他媽還好意思問我是怎麼一回事兒?剛才你把我提留起來,像甩一個破布袋似得這麼一甩……我他媽臉先著的地你知道不?
「我……你說我怎麼一回事兒?劉洋,我們張家之所以有這麼一天,都是因為你的緣故。你打了我弟弟,把我爹搞下台,現在你又搞了我老婆……我和你不共戴天。我他媽不想活了,我殺了你這個王八蛋……」
張偉一邊說著,伸手先抹了一下鼻子,然後才舉著刀衝著劉洋走了過來。
劉洋慢慢的站起身子,凝視著他,露出了一臉的嘲笑:「行啦,你他媽虎誰呢?沒見過想死的人還知道要臉的,把你摔成豬頭一樣,你不還知道先穿上衣服?剛才你鼻子上浸出了一點小血珠兒,你還知道先抹了去。一個人愛惜自己的外表到了這個程度,你這是真想死?」
劉洋慢吞吞的說著,手臂卻閃電般的伸出去,一把奪過了張偉手裡的菜刀,拿在手裡看了看,伸手摸了摸刀鋒,輕輕的吹了一口氣。然後,劉洋一揚手,把那把菜刀當作匕首一般的甩出去,「哆」地一聲,菜刀插在了客廳的門上。
劉洋這才很是不屑的說道:「給我玩這一手?上高中那會兒我就玩過的把戲,現在都好幾年不用了。」
「你……我……我他媽報警,我報警抓你…還有你,你們一對兒奸.夫.淫.婦,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孫清美就站起身甩了他一巴掌:「無恥之尤!」
也不知道是腦子還沒有完全清醒,還是因為氣的,孫清美的身子居然一個趔趄,差一點沒有摔倒在地上。
劉洋趕緊一把扶住了她,低聲道:「你消消氣,別累著自己……」
孫清美說不出是什麼神情的看了他一眼,轉臉怒視著張偉,聲音裡面透著刺骨的寒冷:「張偉,我在給你說一遍,咱們的日子到頭了,明天上午民政局見,不然的話……」
不然會怎麼樣,孫清美沒有說出來,卻對著劉洋說道:「咱們走……」
「你們走吧,你們去快活去吧,我他媽就知道你們是一對兒……」電梯的門在合攏的瞬間,還能聽到張偉的罵聲。
電梯裡面,孫清美蹲著,雙手捂著臉,也沒有哭聲,一句話也不說。這個時候,劉洋自然也是不好說什麼的。
一直到走出了電梯,上了車之後,劉洋才轉臉問道:「孫書.記,您沒事兒吧,要不要送您去醫院檢查一下?」
孫清美淡淡的說道:「不用了,你送我去和平路翠苑小區……」
一路上,她再沒說話。二十分鐘後,車到了和平路翠苑小區的門口。劉洋轉頭問:「您住幾號樓?」
這是一個剛落成的商品小區,很多房屋還在裝修,已入住的廖廖無幾。
車停了,可孫清美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沒有一點動靜。
不會是睡著了吧?劉洋一邊想著,一邊伸出手去推了推她。哪知道,孫清美卻一把推開了劉洋的手,好像受驚了的小兔子似得,猛地一下打開了她那邊的車門子,大聲喝問:「你想幹什麼?」
就在車門打開的一瞬間,車頂燈亮了起來。
孫清美坐在右邊的座位上,斜靠著椅背,上身向劉洋這邊傾斜著,雙眼緊盯著劉洋的眼睛,一隻手放在胸前,一隻手推著車門子。
她的左腿彎曲,左腳踩在踏板上,右腿已經斜斜的伸出了車門外面。那樣子,就好像劉洋是大老虎,她隨時都做好了逃命的架勢。
因為這麼一個姿勢,孫清美下身的黑色短裙隨著她身體的傾斜,左邊的裙裾緊緊的勒著她的膝蓋,而右邊的裙子卻被帶了上去,幾乎翻捲到了大腿根,露出一大段被肉色絲襪包裹著的渾圓柔軟的膚色。
看著她防賊一般的樣子,劉洋簡直又好氣又好笑。心說你說我幹什麼?我大半夜的把你從家裡救出來,現在又送你到了你說的這個小區門口,合著我這是想幹什麼呢?
你說你這女人都想哪裡去了啊?
過河拆橋,你也總要等到過了河再拆吧?你現在一隻腳才搭到河岸上,一隻腳可還在橋上呢。
現在就拆橋,你也不怕掉河裡淹死你?
就在劉洋在心裡詛咒著孫清美的時候,孫清美也看清了劉洋的樣子。她的眼睛使勁兒閉著再睜開,然後再甩了甩頭,把緊貼在額上的幾縷頭髮甩開,胸脯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的舒了一口氣,手臂也跟著放了下來:「對不起,剛才睡著了,做了一個夢……」
愕然,繼續愕然,劉洋還能說什麼?
不過,看看她一腦門子冷汗的樣子,劉洋又覺得孫清美說的話也可能是真的。
但是,隨著她手臂放下,劉洋這才發現,孫清美絲質長袖襯衣最上邊的兩顆紐扣也不知道是一直都沒有扣,還是不知什麼時候鬆開的。
從微微敞開的領口,露出了她裡面的白色文胸上緣,以及未被文胸包裹住的一片雪白的胸肉。
劉洋不禁呆了片刻,猛然轉頭。但心底一股熱氣,卻不自禁的從丹田升起。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孫清美卻彭的一聲又關上了車門子,低聲道:「開進去,最後面一排,32樓……」
「呃……」劉洋愣了一下神,還是按照她的吩咐,點火起步,車子慢慢的滑進了大門,往小區裡面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