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向森林裡走,芷樓發現沒有被腐葉覆蓋的地面,隱約有一些印記,泥土也被踢開了,她附身下來,仔細查看,發現是人的腳印,腳印的邊上還有幾滴血。
芷樓拿出了銀針,在銀針倒了一點水,然後在血跡上點了一下,頃刻間,銀針的尖端變成了黑綠色,而且這黑綠色滲透了銀針,不斷地向銀針上端蔓延。
「還厲害的毒。」芷樓驚呼出來,直接將銀針扔掉,難怪天行還沒走出森林就不行了,這毒性實在熾烈,會是什麼人這麼狠毒?對這個十幾歲的少年下了手。
「這是少主的血?」
白鷺也發現了血跡,從腳印的步履也來,開始很整齊,後來就有些踉蹌了,可以想像,天行受傷之後,毒性越來越重,支撐到森林邊的時候就倒下來。
「下毒的人就在這個森林裡。」
鳳芷樓站起了身形,向森林裡飛奔而去,白鷺隨後跟上,手持佩劍嚴防被人偷襲。
飛奔了好一會兒,芷樓也沒遇到一個人,只有一個樹屋在茂密的樹冠之中,芷樓飛身而上,走進了樹屋,她看到了美麗的裝飾花朵,雖然有些已經枯萎,但可以想像它們曾經爭芳鬥艷。
「龍後,這裡好像有人住了很長時間,窗口和門邊,都磨得十分光滑。」白鷺仔細地檢查著,還有一些零散的生活用具。
「天行一定到過這裡。」
芷樓跳上樹屋之前,看過周圍,這裡有相同的腳印,無疑他的兒子和樹屋上居住的人很熟悉。
「我想……少主是被一個他認識的人所傷,而且沒有任何防備。」白鷺說。
「你說的很對,所以這個人一定是一個表面看起來無害的人,讓天行掉以輕心,我猜想…會不會就是就是……」
不等芷樓說出來,白鷺皺起了眉頭。
「不會是精靈神女吧?」
「不排斥這種可能,但她出手是不是太狠了,這一點都不像精靈族的作風,也許是另有其人。」
芷樓又在房間裡尋找了一番,沒有發現多餘的東西,種種跡象表明,這裡的主人已經棄房離開了。
「不知道少主怎麼認識這個人的。」白鷺有些納悶。
「不管怎麼認識的,他要至天行於死地,我不會饒了他。」芷樓憤恨地抓住了一朵白色的小花兒,說來奇了,這花兒觸碰到芷樓的手指之後,迅速萎靡,變黃,脫落了。
「這看起來,真像精靈部落裡的植物,只有精靈人,才能種出這種植物來。」芷樓又碰了其他的花朵,同樣的事情發生了。
「無根的花,還真是少見,不知道那人會不會回來了?」白鷺也嘗試了一下,果然花朵都枯萎了。
「沒必要等了,這樹屋的主人,有一段時間沒回來了,我下去看看。」
芷樓說完轉過身,躍下了大樹,就在她剛剛站穩身形的時候,隱約聽見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從腳步聲的力度來判斷,是個武者。
是什麼人會在這個時候進入這片森林,莫非樹屋的主人回來了?芷樓怎肯放過這個機會,她躲避在一棵大樹的後面,向剛要從樹屋裡躍下的白鷺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白鷺的腳立刻縮了回去,縮回了樹屋之中。
不管這人是誰?芷樓都要抓住他,好好拷問一番。
慢慢睇抽出了軒轅赤霄劍,芷樓小心謹慎地等待著,樹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帶著一陣陣凌厲的風,這是一個修煉至少十幾年的高手。
待來人的身軀顯露出一角紫色的袍擺的時候,鳳芷樓一個飛躍,從大樹的後面衝了出來,手臂一揮,動作迅猛有力,直接將來人的脖子摟住,然後一拉,那人一點準備都沒有,軒轅劍直接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人身材很高,偏瘦,是個男人。
「別動……」
鳳芷樓不想隨便殺人,只想知道來人是不是樹屋的主人,和兒子中毒有沒有關係,至少他出現在這裡,是很不尋常的。
現在的狀況,那人哪裡敢動,軒轅劍鋒利無比,寒光閃閃,只要他動了,必然被利劍割喉。
「是你嗎……芷樓……真的是你嗎?你聲音……」被芷樓威逼的男人沒有動,似乎也不打算反抗,他輕聲地開口了,聲音聽著有些熟悉,他認識她嗎?
「想不到,這麼多年,在這裡見到了你。」
他說出的話,有些悲傷,帶著顫聲,讓芷樓手裡的軒轅劍也不覺鬆了鬆,她實在想不出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時間過去了許久,一時有些發蒙。
「你是誰?」芷樓冷聲質問。
「一個你一輩子都不想見的人。」男人有些感歎,略帶懊悔。
一個她一輩子都不想見的人?會是誰呢?
就在芷樓想確認此人身份的時候,不遠處四五個人穿過樹叢,飛奔而來,當他們發現自己人被挾持了之後,一個個瞪圓了眼睛看著這邊,不敢再邁步上前了。
「糟了,果然有埋伏,我就說,不該隨便進入這森林的,可你們不聽,現在好了。」
「可我們說了不算啊,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和這怪物拼了!」
幾個人跳了上來,距離芷樓更近了,芷樓抬眸看起,發現這些人的衣裝好像是冷侯世家的人,待芷樓看清他們衣裝上的標識時,確信是冷候世家的人闖入了森林。
「大當家的,我們來了!」一個冷侯世家的弟子大喊了出來。
他們叫這個人事大當家的?冷侯世家現在的大當家的不就是冷候二少爺,冷候宗嗎?難道她挾持的男人是冷候宗。
「這,這,不是鳳七小姐嗎?」一個年長一些的冷侯弟子認出了鳳芷樓,忙奔了過來。
「誤會了,誤會了,鳳七小姐,趕緊放了我們大當家的。」
難道真是誤會?鳳芷樓趕緊將軒轅劍從男人的脖子上移開了。
沒有軒轅劍的威逼,那人才站直了身體,緩緩轉過身來,正是冷侯世家的大當家的冷侯宗,他好像保留了原有習慣,仍舊一身紫色的錦袍,就好像在鳳家莊藥房初見時一樣,只是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太多的滄桑和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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