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化作灰燼之後,整個石室突然安靜了下來,靜謐得沒有一點聲音,石室的頂上,似乎那層透明的阻隔已經消息了,星光洋洋灑灑地照射進來,充盈著整個石室,天上的星座越發清晰了。
就如金人浮現字跡寫的那樣,贏了他,合二為一!輸給他,永無天日!殤贏了,不但獲得了金人的功力,將全身的穴道增強,也將宇宙的力量吸納了,困境解除了,他們隨時可以離開這裡。
「殤,我們脫困了,殤……」鳳芷樓雖然激動,卻也難過,殤為了她,幾乎耗盡了全身的力量,此時累了,靜靜地躺在這裡,帝王鎧在星光之下閃著璀璨的光芒。
她的心好痛……
「殤……」
芷樓撫著無法穿透的真氣層,淚眼朦朧地凝視著楚墨殤,她多希望他好像從前一樣一躍而起,大步流星地走到她的面前,和她說一句話,告訴她,他勝利了,他永遠都是驕傲的王者。
可他還躺在這裡,沒有一點生命的跡象,這種窒息般的安靜讓芷樓心緒不寧。
「殤,起來!起來!」鳳芷樓大聲地呼喊著。
就在她的喊聲之後,天空之中,好像一枚勝雪的煙花炸裂,接著無數的宇宙粉塵飄落下來,灑在了殤的身上,密密層層潔白如雪……很快那些粉塵凝結了起來,形成了一個美麗的女子,她的五官好像古典神女,舉手投足之間,透出神聖的氣息一襲白衣之下隱隱婀娜唯美的身材。
她是誰?
鳳芷樓怔住了,心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這女子突然出現,是要傷害昏迷不醒的楚墨殤嗎?
白衣女子俯身下來,撫摸著殤的面頰,低聲呼喚著。
「孩子,孩子……娘來看你了,醒來吧……」
娘?
鳳芷樓雖然在真氣罩之內,卻聽得真切,這個女子自稱是殤的娘,難道她就是傳說中的龍母嗎?殤的親生母親,不是說殤的母親已經死了嗎?龍父對此很少提及,大家都在迴避這個話題,想不到她還活著?
白衣女子喚了幾聲之後,不見殤醒來,便抬起頭看向了天空,淡淡的星辰粉末還在飄落著,在她的周圍環繞著,讓她渾身散發著淡淡的銀光,很不真實,好像夢境。
良久之後,女子輕歎了一聲,站了起來,轉過身,慢慢地朝著芷樓走來。
隨著白衣女子越走越近,芷樓發現她真的很美,美得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蓮步輕舞,帶著一身絢麗的星光,難怪殤的身上,有一種讓人心攝的氣質,原來他有這麼一位高雅的母親。
白衣女子停在了真氣罩之外,她上下打量著芷樓,臉上露出了慈愛的微笑。
「你就是鳳芷樓?」她的聲音很好聽,猶如妙音絕唱。
「是,我是芷樓。」
面對著殤的母親,芷樓竟然有點緊張了。
「不錯……殤很有眼光,我也很高興,能在星辰被驅動的力量下,來看你們一眼,見見那個讓他捨命尋找聚魂塔的親人,芷樓,放心吧,殤沒事兒,他只是被灌注了宇宙星辰的力量,需要融合接納的過程,幾天也就醒過來。」
聽龍母這麼一說,鳳芷樓倒是放心了,也稍稍鬆了口氣,可驀然的,她又不解地看向了龍母,她也知道聚魂塔的事情嗎?
「你怎麼知道聚魂塔的事情?」
「我當然知道。」
龍母微笑了起來,身體猶如輕紗竟然穿過了真氣罩,手臂輕繞,將芷樓環進了懷中,這是殤最心愛的女子,是她給了殤不斷戰鬥的勇氣,克服自己,戰勝困難,獲得宇宙星辰的力量。
「你怎麼……」鳳芷樓看著龍母環繞著自己的手臂,飄渺猶如空氣,絲毫感覺不到一點力量,除了自己的體溫,周圍的空氣還是那麼冷清。
難道龍母的身影只是一個幻象……
「真捨不得你們,可我一會兒必須離開了,芷樓,替我好好照顧殤,他雖然是龍帝,卻也是一個需要愛的男人……」
龍母的聲音有些發顫,眼眸發紅,從她眼中滾落的不是淚水,而是一些閃動的星光,星光從眼中溢出後,一縷縷飄散著。
鳳芷樓不安地看著龍母,盯著那些星光,不安地問了一句。
「你不跟我們回聖地嗎?」
「不了,孩子,看到你們能幸福地在一起,我就滿足了……記得我的話,替我好好照顧他……」
隨著這句話,龍母鬆開了手臂,慢慢後退,最後看了一眼芷樓和殤之後,身形化作淡淡的星光,向天空中飛去。
「我會一直守護著你們,一直……」她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遠,最終成為天空之中的一道星河,閃著微弱的光芒。
她寧願成為宇宙的一道星線,將她對殤和芷樓的愛繼續下去……
「娘!」
鳳芷樓大聲地喊了出來,眼睛瞬間濕潤了,龍母怎麼了,為什麼她一定要走,雖然剛才的懷抱,她感覺不到,卻能體會到龍母眷顧的心。
真氣罩消失了,鳳芷樓飛快地跑了出去,站在星空下,除了星光璀璨的夜空之外,哪裡還有龍母的影子。
「殤,醒來啊,我看到龍母了,看到娘了……」
鳳芷樓垂坐下來,輕輕地搖撼著殤,可他仍舊一動不動,毫無知覺,雖然他處於深度昏迷中,可他的身體是火熱的,好像馬上要燃燒了一樣。
龍母的話還在耳邊,殤這樣的狀態要持續幾天,她不能讓他就這麼躺在地面上,必須帶殤離開這裡,讓他舒舒服服地睡在床上。
「我背著你……」
鳳芷樓將殤的手臂拉起來,讓他整個人伏在她的脊背上,然後吃力地站了起來,他好沉,猶如一座大山壓在她的身上,他個子也很高,兩條腿拖曳在地面上。
若是往常,芷樓運足真氣,可以將殤背起,可現在的情況是,她和金人爭鬥,受了內傷,真氣只能聚集一半,勉強將殤背起,走起路來,十分吃力,如說飛躍起來,從上面出去,根本就不可能。
怎麼辦?難道只有上面一條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