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5未知生活（3）
屋子裡的光線暗了下來，兩個人只是靜靜躺著，誰都不說話，就那麼蓋著被子望著天花板。《純》
「江毓仁——」她側過身望著他，叫道。
「什麼？」他看著她。
「我們，會不會分開？」她拉著他的手，問。
他伸出臂膀，擁住她。
「小傻瓜，戒指還套不住你？」他的語氣裡，透著怪怨，還有寵溺。
「戒指鬆了。」她撒嬌道。
「改天去修一下，改成你的尺寸。這種東西，只有你自己試了才能買，我是偷偷買的。」
她仰起臉望著他，淡淡笑了，說：「早知道會這麼麻煩，為什麼不叫我一起去呢？」
他似乎是有點尷尬，似乎是被她抓住了小辮子一樣，不好意思地笑了。
看著他這樣子，顧曉楠忍不住大笑，他從來都沒有這樣的表情，從來沒有這樣不自在。
男人和女人，都可以通過征服對方獲得快|感，區別只在內涵。
「好了好了，別笑了。」他說道。
「好，我不笑了。」顧曉楠強壓著想笑的衝動，拉著他的手，望著他，認真地說，「我答應你，放寒假之前，我就去跟學校辦辭職手續。然後，我們一起去北京。」
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答應了，江毓仁難以置信地盯著她。
「反正我都決定要去讀書了，工作肯定要丟的，辭職只不過是遲早的事。可是，要是我為了掙工資而放你一個人去北京，等我考到北京了，萬一你被別的女人拐跑了，那我豈不是損失大了嗎？到時候我找誰哭去？」她說道。
江毓仁無聲地笑著，沉默不語。
「好了，我餓了，我要起來找點吃的去，躺在床上，只會更餓。」她說完，便開始尋找衣服。
「哎，給我也做點，別那麼自私啊！」他說道。
「不勞動者不得食。想要吃東西，就一起幹活去！」顧曉楠道。
他坐起身，從她身後抱住她，下巴磨蹭著她的脖子，道：「我剛剛勞動了，你忘了嗎？那麼辛苦的——」
她笑了，道：「你的嘴巴裡能不能說點正常的話？」
「這年頭連真話都不能說了嗎？」
「好了，我去做飯去，你先休息一會，等飯好了我叫你起床。」她推開他的手，轉身親了下他的唇，只是輕輕碰了下就移開了，他卻捨不得，拉著她要繼續，卻被她逃掉了。
顧曉楠從臥室的衣櫥裡找出一件睡袍穿上，走了出去。
江毓仁輕笑著躺下身，開了床頭的燈。突然想起來好幾個鐘頭沒有用手機了，會不會有一堆來電和信息呢？
雖然覺得有些累，可他也不敢睡，穿上睡袍，出去找手機。
顧曉楠正在廚房裡尋找著食材。
家裡沒什麼菜了，冰箱裡放著昨天燉的雞湯。
肚子好餓，還是簡單做個雞湯麵好了。
江毓仁走到廚房門口，見她正在做飯，就沒說話走開了客廳的燈，把幾個重要來電回了過去。
打了幾個電話，晚飯就好了，他坐在客廳聞見了她從廚房端出來的雞湯麵的味道，說完了事情，就掛斷了電話，走向餐桌。
彎腰猛吸一口氣，那清香的雞湯味道就浸透了鼻腔裡的每個細胞。
「老婆的手藝真好！」他笑著說，然後坐下身，拿起筷子開始吃麵。
「你現在怎麼越來越會哄我開心了？我記得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哦！」顧曉楠端著兩碟剛剛從微波爐裡端出來的剩菜走進餐廳，道。
「我聽說，聽老婆話的男人會發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笑道。
「既然這樣，我強烈建議你試驗一下。實踐出真知，對不對？」她說。
「好了，你呀，順桿爬簡直太快了，再不讓你下來，可就下不來了。」他說道。
她扮了個鬼臉，拿著筷子吃麵。
綠油油的香菜飄在麵條上，還有白色的雞肉以及水泡了的香菇藏在其中。雖然是很簡單的飯菜，江毓仁卻吃的很開心。
「顧曉楠，你是不是故意的？」他一邊吃著，問道。
「什麼故意？」
「把我養的胖胖的，是不是？」他說。
顧曉楠不禁笑了，點頭道：「是啊，你要是變成胖胖的中年大叔了，就不會有小姑娘往你身上貼了，這才是治本之法！」
「笨女人！」他說了句，正好手機響了起來，便擦擦嘴巴接了起來。
「是你啊，這麼晚打電話？」他笑道。
「聽說你要來北京了，我準備為你舉辦一個盛大的歡迎宴會！」電話那頭的人說。
「子風跟你說的？」江毓仁道。
「是啊，剛剛你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我們幾個都在一起。我說你啊江毓仁，是不是有點過分啊，給路子風打電話報喜訊，把我忘了，還是不是兄弟？」
「我可不敢隨便給你打電話，萬一你身邊的某位吃醋了回頭收拾我怎麼辦？」江毓仁笑著說。
「故意戳人家的痛處是不是？」
「算了算了，你啊，隨便找個人趕緊嫁了就行了。再這樣拖下去，沒人敢要了。」江毓仁道。
「沒人要的話，你要啊！」電話那頭的人笑了。
江毓仁看了一眼顧曉楠，笑道：「饒了我吧，我這輩子看見你們這種女強人就頭疼，還是算了。哦，對了，我和子風商量了下，元旦假期在z市聚一下，到時候會約上常佩和嚴輝，你方便的話，也過來？不會耽誤你賺錢吧？」
「就算耽誤賺錢了也得來啊！我現在可不敢得罪你，萬一哪天你成了國家領導人，我還得靠你賞口飯吃呢！」電話那邊的人說。
顧曉楠吃完飯了，正在收拾碗筷。
「那就先這樣，我還有事要忙，你來之前給我打電話說一聲。」江毓仁道。
「見色忘義的傢伙，是不是趕著和你的哪個小甜心親熱？」電話那邊的人「咯咯」笑著，「好了，不惹你煩了。記著到時候把那位帶來，讓兄弟們看看到底是何方美女讓你那麼乾脆地甩了聶瑾！」說完，那邊先掛了電話。
顧曉楠正在廚房收拾鍋碗瓢盆，江毓仁走了進來，開始幫忙。
「看你那麼開心的，美女吧？」她故意說。
「我好想聞到很重的醋味，是不是你這個醋罈子發出來的？」他笑著問。
她不說話。
「一個老朋友，小時候一起長大的，你也知道我朋友不多，男的就子風和老嚴，女的就常佩和她了。」江毓仁打開水龍頭，洗著碗，說道。
「她？這麼親切的，關係不一般吧？是不是你的初戀啊？」顧曉楠道。
他用沾著洗潔精的手指掛了下她小巧的鼻子，道：「醋味這麼重的？就不許我有幾個關係好的女朋友了？」
話出口，才覺得自己說錯了，卻不想修正，就看她生氣。
顧曉楠努努嘴，也不發火，只是對他淡淡一笑，在水龍頭洗了下手，然後做了件讓江毓仁這輩子抓破腦袋都想不到更加忘不掉的事——
當江毓仁感覺到自己那個一會兒脆弱一會兒又強硬的寶貝被她攥住，睜圓了雙眼長大了嘴巴盯著她，然後又盯著她的胳膊——因為她的手被他的衣服給擋住了。
「要是敢讓別的女人碰，我就——哼哼，知道結果吧？」她威脅道。
她只是抓著那個小寶貝，並沒有用力，而且，這威脅也沒什麼力量。因此，這樣的舉動在他看來很是孩子氣，想發火也發不出來。
顧曉楠輕呼一聲，被他箍在懷裡，嘴巴被他結結實實地堵上了。
他的舌尖勾勒著她柔美的唇線，那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她想要躲避，可是根本逃不掉，那調皮的小舌就被他的勾住了。
初識的挑|逗，很快就變成了懲罰，顧曉楠在他面前絲毫沒有還手之力，控制權也完全不在她的手中，只得在他的懷裡顫抖著，而那只挑起禍端的手，也早就離開了那個小寶貝。
「學會威脅人了？」他鬆開她，笑問。
「你耍無賴！」
「你喜歡！」他說完，鬆開她，壞壞笑了下。
顧曉楠氣的只想踢他一腳，可是自己穿的是軟底的拖鞋，腳抬了好幾下，還是放下了。
女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給我等著！
她在心裡發誓道。
他背對著她，當然看不到她的這些小動作和小表情，一邊洗著碗一邊說：「我和子風約了下，咱們元旦回z市，和大家聚一下。還有，最重要的是，把咱們的決定告訴我爸媽他們。」
聽到他說見他父母，顧曉楠之前的小心思全都沒了，注意力全都集中過去。
「你是說，告訴你父母，我們要結婚？」她問。
「當然了，都到這個地步了，難道要瞞著？」他說。
「可是，他們，他們不會同意吧？」顧曉楠站在他身旁，問道。
他轉身親了下她的額頭，道：「你別擔心，一切有我在。不管他們怎麼想，我們都不會分開的。你是我老婆，這輩子都別想跑掉！明白嗎？」
他父母那次對她說的那些話湧上顧曉楠的腦海，而此時江毓仁的承諾，讓她感覺心裡好甜蜜！
她閉著眼，靠著他的胳膊，只是點頭。
決定辭職的顧曉楠，準備把這件事回家告訴家人。江毓仁打算和她一起去的，可省上臨時通知他去開會，顧曉楠便一個人回家了。
週六的上午，顧明昌和李慧珍夫婦二人在家看電視聊天，顧曉楠便回來了。
「怎麼了，小楠，有心事？」繼母問道。
「阿姨、爸，其實，我是有件事想跟你們說。」顧曉楠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又覺得好像沒必要太在意遣詞。
顧明昌看著女兒的樣子，放下茶杯，李慧珍也拿起遙控器，將電視的聲音關掉了。
「江毓仁要調到北京去了，年後就要上班，我打算和他一起去。」顧曉楠道。
「北京？」李慧珍和顧明昌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都盯著顧曉楠。
「去北京幹什麼？他不是在這裡幹的好好的嗎？」李慧珍問。
「是去團中央，他陞官了。」顧曉楠道。
「真的啊？太好了太好了！」李慧珍簡直是欣喜不已，好像江毓仁不是她的繼女婿，而是她的兒子一樣。
而顧明昌沒有妻子那麼興奮，一臉平靜，問道：「他陞官就升，你在這裡有工作——」
「我想把工作辭了！」顧曉楠道。
「什麼？」顧明昌盯著女兒，簡直不敢相信女兒會為了江毓仁，連工作也不要了。
李慧珍對丈夫的反應有些不滿，道：「哎呀，辭了就辭了嘛！小江要去北京工作，咱們小楠當然要一起去，兩口子怎麼能分開啊？」
「你啊！」顧明昌對妻子歎了口氣，又對女兒說，「小楠，你要跟他去北京，爸爸也不該攔著你。可你想過沒有，你去了北京，靠什麼生活，難道真的靠他養活你？你自己要是連點經濟來源都沒有，你們兩個遲早也會有問題的。你難道就這樣放棄自己？」
「爸，您放心，我辭職跟他去北京，不是讓他養活我的。我準備報考北京那邊的博士，今年因為他的消息沒有確定，我錯過了報考的時間。我打算過完年了和他一起過去，然後在那邊的實驗室找份臨時工作，邊工作邊複習。這樣，我自己也會有一點收入。」顧曉楠道。
顧明昌聽女兒這麼說，心裡倒是安定了許多。
可是，問題馬上又來了，江毓仁去北京工作，顧曉楠以什麼身份和他在一起？他們又沒結婚。
顧明昌還沒來得及開口問，李慧珍已經趕在他前面了。
「那你們打算什麼結婚呢？走之前，還是——」繼母問。
顧曉楠看著父親，說：「這個，還沒定。」
她期待父親能夠答應，儘管父親不答應，她也可以和江毓仁領結婚證，只是，能夠得到父母祝福的婚姻才會幸福，不是嗎？
顧明昌看了看女兒，道：「這件事，你自己要想清楚。現在把工作辭了跟過去，對你來說太冒險。」
「爸，我知道，可是我不會後悔的。」顧曉楠拉著父親的胳膊，說。
顧明昌歎了一聲，沒再說話。倒是李慧珍，拉著顧曉楠問這個問那個，問江毓仁即將要赴任的那個職位，總之問了好多。
聽說江毓仁下一個職位是副部級，李慧珍簡直是欣喜若狂，不停地說：「還是我們小楠有眼光，太好了。」嘴上這麼說，李慧珍心想，自己的女婿要做副部長了，將來還指不定是什麼大官呢！就算不是親女婿，完全讓她高人一等了。最主要的是，可以讓曹家後悔死！只要這麼一想，李慧珍的心裡不提有多爽了。
可是，顧明昌的擔憂根本沒有因為江毓仁的調任而得到緩解，反倒是越來越深。
過了聖誕節，就是元旦了，顧曉楠和江毓仁一起去了省城。
他們趕著凌晨之前到達江家，到家裡的時候，是夜裡九點了。
顧曉楠一路上忐忑不已，就怕回去之後被他父母數落。因為江毓仁已經提前跟家裡說，他會帶著顧曉楠一起回去。
車子停在江家的小院裡，顧曉楠主動取出後備箱裡給他父母帶的禮物，跟在江毓仁身後走了進去。
客廳裡亮著燈，顧曉楠一進去就聽見了新聞的聲音。
「爸媽，我們回來了。」江毓仁幫顧曉楠掛好外套和圍巾，拉著她的手走到父母面前。
江啟華看了顧曉楠一眼，對兒子說：「你們坐下吧！」
「吃晚飯了沒？今天晚上包的餃子，我去給你下一點？」葉桂芝關切地問兒子，卻沒有理會顧曉楠。
「好啊，我們走的急，就在路上吃了點零食，這會兒也餓了。」江毓仁倒了兩杯水，對母親道。
母親起身就準備去廚房，江毓仁忙說：「楠楠，你去幫幫媽。」
顧曉楠也趕緊起身，葉桂芝看了她一眼，本來要拒絕的，可是兒子的眼神讓她有種難以抗拒的感覺，便對顧曉楠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那你就過來吧！」
顧曉楠趕忙快步跟了過去。
江毓仁去洗了個手，回到客廳裡，父子二人坐著。
「你這是準備和她結婚？」父親問。
「嗯，我想盡快。」江毓仁道。
「我們同意不同意，都沒有影響了，是不是？」父親道。
「爸，事實證明，顧曉楠絲毫不會影響我的陞遷。還有什麼理由不能讓我們在一起呢？爸，您就答應，好嗎？」江毓仁懇求道。
父親不語。
「我們已經商量好了，她辭掉工作跟我一起去。」江毓仁道。
「這麼說，她是打定主意這輩子靠你養活了？」父親道。
「爸，顧曉楠她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前幾個月，她去美國開會，接到加州大學一個教授的工作邀請，可她還是回來了。而且，她辭去工作跟我去北京，也不是說要我養活她的，她準備考博士。之前因為的消息沒確定，她連明年的考試都錯過報名機會了。」江毓仁解釋道。
「看看再說吧！」父親道，拿著遙控器換了個頻道。
廚房裡，葉桂芝打開冰箱，把剛剛放進去兩個小時的凍餃子又拿出來，往湯鍋裡倒水，打開燃氣。
「伯母，我來吧！」顧曉楠道。
「不用。」葉桂芝也不看她，說道。
顧曉楠站在廚房門口，很不自在，想幫忙，又不知道該幫什麼。
鍋裡的水開始燒了，葉桂芝轉過身盯著顧曉楠，她的眼神，讓顧曉楠有點不安，卻還是禮貌地對葉桂芝笑了。
葉桂芝看見顧曉楠交叉的雙手，看見了她手上的戒指。
「你打算和毓仁結婚？」葉桂芝問。
「嗯！」
「恭喜你！一步登天了！」葉桂芝道。
「伯母，不是的——」
葉桂芝冷笑下，說：「像你這樣的女孩子，我見得多了，只不過，像你這樣運氣好的，幾乎沒有。年紀輕輕的就可以嫁給副部級的領導，全國也找不出來幾個。」
顧曉楠想解釋，可是葉桂芝那輕蔑的神情，根本不給她一點機會。
「有了嗎？」葉桂芝問。
「啊？什麼？」顧曉楠不明白葉桂芝指的是什麼。
「都是千年的狐狸，誰不知道誰？」葉桂芝說著，盯著顧曉楠的肚子。
顧曉楠頓時明白她的意思，臉上泛起紅暈，道：「沒，沒有。」
葉桂芝的眼中，閃過深深的疑惑，說道：「大著肚子來逼我們的話，成功的可能不是更大嗎？」
「我從沒那麼想過，伯母。我不想逼你們接受我，我和江毓仁，我們兩個人從開始就沒想要逼你們什麼。」顧曉楠解釋道。
「幾年前，毓仁也帶了一個女孩子回來，那個女孩子比你有氣質。毓仁也說要和她結婚，可最終還是分了手。分手之後，你看看，這才幾年的工夫，他帶著你上門來了。」葉桂芝說著，環抱著雙臂，道，「你覺得你們還能持續多久？」
「伯母，您是想說江毓仁是個喜新厭舊的人，還是說您為他的選擇感到驕傲？」顧曉楠反問道。
「你——你什麼意思？」
「對不起，伯母，我知道您的意思。江毓仁當初能放棄蘇敏兒，說明他今天或者將來也可以放棄我，對嗎？」顧曉楠禮貌地說。
「你怎麼知道蘇敏兒的？毓仁說的？」葉桂芝滿臉驚詫。
自從江毓仁和蘇敏兒分手後，蘇敏兒這三個字就成了禁忌，誰都不敢在江毓仁面前提及，即便是她和江啟華都不說。可沒想到，他竟然，他竟然告訴了顧曉楠？！
顧曉楠點頭，道：「伯母，我們大家都愛他，希望他可以生活的快樂幸福。」頓了頓，她走到葉桂芝面前，望著她的眼睛，誠懇地說：「伯母，我們兩個人是真心相愛的，請您支持我們，好嗎？」
葉桂芝盯著顧曉楠，半晌不語。
這個時候，江毓仁的聲音飄了進來。
「媽，餃子是什麼餡兒的？」
顧曉楠趕忙退後幾步，葉桂芝面帶笑容對兒子說：「是你最喜歡的。」
「哦，水開了。媽，您去看電視，我和楠楠自己煮。」江毓仁道。
葉桂芝看了顧曉楠一眼，對兒子笑著點點頭，走出了廚房。
顧曉楠洗了手，取出餃子往水裡下，江毓仁攬著她的肩，低聲問：「和我媽說什麼呢？」
「你的情史！」顧曉楠道。
江毓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