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2郎情妾意(3)
本來,江毓仁是要下去陪著爺爺下棋的,可是奶奶一個人在二樓待著也不像話,而顧曉楠又不是那種見面自來熟的人,把她們兩個人放在一起,雖然會有助於彼此的瞭解,可對於顧曉楠來講,不是很自在的一件事。{免費小說}因此江毓仁便陪著奶奶一起在二樓待著,直到江毓清來了。
「哥,爺爺在下面喊你下棋呢!」江毓清推門進來說。
「好了好了,我們都下樓吧!」奶奶說,顧曉楠便和江毓仁一起扶著奶奶站起來。
「哥、顧老師,我來吧,你們先下去。」江毓清道。
奶奶笑著說:「你們趕緊去吧,你爺爺那個急性子,等不了的。」
顧曉楠這才跟著江毓仁先下樓了。
「奶奶,您覺得我哥的新女朋友怎麼樣?」江毓清看著哥哥出門了,才小心地問。
「嗯,還不錯。」奶奶道。
「您覺得她和聶瑾姐相比,哪個更好?」江毓清問道。
「你小子是來替你哥探口風的?」奶奶笑問。
「沒有沒有,我只是隨便問一問,您隨便跟我透露一點就行了。」江毓清道。
奶奶笑了,說:「各有千秋吧,鞋子合不合適,只有腳知道。」
「我哥肯定是知道的,我是問您的意見吶!大伯他們都不喜歡顧老師,您要是也這樣搖擺不定,我哥不是慘了嗎?」江毓清道。
「你大伯他們呢,也是有他們的考慮。婚姻對於每個人的意義或許不同吧,對於婚姻的態度,就直接決定了選擇什麼樣的人做伴侶。可是呢,這種態度,也不是一成不變的,會因為一個人周圍環境的變化而變化。這就是為什麼世上沒有永恆不變的愛情一樣!每個人的感情都是細膩的,都會變化,要是兩個人不能細心察覺彼此心境的改變,不能隨著對方心境的改變而調整自己的心態,不管是怎麼樣的海誓山盟,最終都會消失地無影無蹤。不過,這種事,也不一定是人力可以改變的。人生不同階段對於感情的需求不同,所以,即便是同一個人,婚姻觀愛情觀也會變化。毓仁現在想要的,只是一個安靜平和的家庭,誰知道他將來會不會改變,變的跟你大伯一樣的想法。如果就現階段來說的話,這位顧老師倒是很適合他。」奶奶慢慢走著,說道。
「奶奶,您這簡直可以拿到大學裡去開堂授課了!」江毓清笑著說。
「奶奶我好歹活了這麼多年,連這點東西都不懂嗎?」奶奶笑道。
「誰敢說我奶奶不懂啊!」江毓清道,卻又問,「您覺得我哥會變?」
「這個,誰都不能保證。聶瑾和顧曉楠對他來說,意味著兩個截然不同的未來和人生觀。人都會變,現在堅持的,將來不一定會堅持。」奶奶道。
「那顧老師不是很慘嗎?她哪裡是聶瑾姐的對手?」江毓清歎道。
「臭小子,你在這裡歎什麼氣?」奶奶道,「他們都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的。」
「那您是站在我哥這邊呢,還是我大伯他們那邊呢?您說真心話,千萬別講您的大道理了。」江毓清問。
奶奶笑了下,說:「你這個小探子,回去跟你哥報告,奶奶我啊,他喜歡的,奶奶就喜歡。這下可以了嗎?」
江毓清笑著撓撓頭,道:「都說了不是我哥派我問的。」
「你們弟兄那點事,還能瞞得過奶奶?別以為你奶奶老糊塗了。」奶奶拄著枴杖,在江毓清的攙扶下,一步步往樓下走。
到了樓下,正好看見江毓仁在陪著爺爺下象棋,小姑父和小叔叔圍在兩旁,而顧曉楠,正一個人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起來很孤單的樣子。
江毓清扶著奶奶坐在爺爺旁邊,然後過去和顧曉楠坐在一起。
「你要不要去看我們小時候玩的地方?」江毓清問。
顧曉楠正覺得自己這樣傻坐著無聊又無理,再加上她好奇心也重,便問:「是很好玩的嗎?」
江毓清不自在地笑了,說:「小時候會覺得好玩,現在不一定。」
「那就去看吧!」顧曉楠笑著說。
江毓清趕忙站起身,說「你跟我來」便帶著顧曉楠走到客廳的一角拉開一扇門走了出去。
「我小時候老被我哥騙,說這裡有他的什麼秘密基地,剛剛那扇門,還要用什麼暗語才能打開。」江毓清道。
顧曉楠無聲地笑了,跟著他,說:「你後來沒找他算賬嗎?」
「這有什麼好算賬的?我哥對我們這些小的們,還是很照顧的。」江毓清道。
顧曉楠走著,才發現這後院好大,一堵牆過去,雖說建築物看起來不是很新,卻是很有意境——一群小屁孩玩鬧的意境。
「看,這就是我哥說的秘密基地!」江毓清走到一個高大的舊式坦克跟前,說。
顧曉楠看看他,又看看那坦克。
「這是報廢了的,當了我們的玩具。」江毓清道,又問顧曉楠,「你要不要進去看看?」
顧曉楠擺手,道:「不了吧,謝謝你。」
江毓清笑了笑,彎腰撿起地上的一根干樹枝,在坦克的外面上輕輕畫著,說:「跟我哥在一起,挺累的吧?」
「還好。」
「他那個人,從小就很強勢,因為是大哥,什麼事都要管著我們的,小時候不懂他為什麼那麼多事,長大後就理解他了。其實,他一直都是那樣,家裡的長子,責任總是比我們要重,做事嚴謹做人嚴厲。很少會去想他自己想要什麼,好像總是在想我們大家需要什麼。」江毓清說著,看了顧曉楠一眼,然後繼續劃著,「別人都說大哥是在大伯出事後才變的,其實,他一直都沒變過,至少在家庭裡是如此。後來,我就想,像他那樣活著太累了,他為什麼要那樣呢?如果換做是我,絕對做不到的。」
顧曉楠靜靜地聽著,雙手交叉,望著眼前罩著外衣的破舊坦克。
「有很多話,我都不敢跟他說,也不是怕他揍我,我現在這麼大了,要是真動手,他可能還不是我的對手。」江毓清笑了,顧曉楠也一起笑了。
「我怕我說了讓他分心,畢竟,他已經是不會回頭的人了。」江毓清歎了口氣,「你知道當初他去給常書河的時候,跟我說什麼嗎?」他望著顧曉楠,「他說,秘書是個好工作,我們的總理都是秘書出身的。言下之意我很明白,就是他不會後悔的意思。」微微頓了下,他接著說,「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他想後悔也沒有用了。」
言罷,江毓清陷入了沉默。
顧曉楠看著他,想了一會兒,才問:「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江毓清似乎微微一怔,旋即像個大男孩一樣笑了,表情有些害羞,說道:「我只是覺得,覺得你和我哥要結婚的話,還是——」突然,他問:「我說這些,是不是太,越界了?」
顧曉楠望著他,那有些擔憂的表情,笑了,搖搖頭說道:「沒有,我只是在想,江毓仁是多麼幸福的一個人,幸福得讓人嫉妒!」
「那,我就把我哥正式拜託給你了,請你一定要好好愛他!你能做的,是我們別人無法代替的。」江毓清望著她,說。
顧曉楠的臉,微微泛紅,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江毓清「嘿嘿」笑了。
「你們在聊什麼呢?」江毓仁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江毓清和顧曉楠忙轉身看去。
他朝著他們緩緩走過來,江毓清忙問:「哥,你們這麼快就下完棋了?」
「奶奶叫你們吃飯呢,到處都找不見,我就來這裡找了。」江毓仁道。
「哦,那我先去了!」江毓清將手中的樹枝一扔,跑向了家中的小樓。
「你弟弟是軍人?」顧曉楠看著江毓清的背影,問江毓仁。
「你看出來的?」江毓仁攬著她的肩,問。
「看他跑步就知道了。」顧曉楠說。
江毓仁突然鬆開她的手,走到坦克邊,單手一撐就跳了上去,然後掀開蓋在上面的罩子,拍拍手上的灰塵,彎下腰,向她伸出手:「上來吧!」
顧曉楠訝異地看著他,很是興奮,可是,總感覺自己上不去。
「抓著我的手,沒問題的。我們小時候都能自己翻上來的。」他說。
因為坦克已經破舊不堪了,履帶早已斷裂,完全沒有可以放腳的地方。
好不容易才被他拉了上去,已經是氣喘吁吁了。
他拉開坦克的進入口,先跳了進去,顧曉楠跟過去,彎腰看著裡面。
「跳下來,我接著你。」他說。
真是太不雅了,不過,也想不了那麼多,跳就跳吧。
「啊」的一聲,整個人便被他抱住了。
他笑著親了下她的臉頰,放下她。
「天,這裡面這麼窄小的?」她驚奇地問。
「你以為能有多大?又不是運兵車。」他找了塊乾布,擦了下座位,自己坐在駕駛位上,「這是蘇聯產的t34/85m1944坦克,可以乘坐五個人。很耐用的。」
顧曉楠歪著腦袋望著他,笑道:「沒想到你的腦袋裡裝的東西還不少嘛!」
「崇拜我了嗎?」他看著她,笑問。
「少臭美了你!」她轉過臉,看著前面的儀表盤,早就破敗的不成樣子了。
「楠楠?」他叫了聲。
「嗯?」她看了他一眼,剛要繼續仔細觀察破舊的儀表盤,整個身體卻被他扳了過去拉向他。
驚慌中,她叫了一聲,嘴唇卻被他堵上。
靈活的舌竄入她的口中,糾纏著,綿綿不息。
她推開他,大口喘著氣。
「怎麼了?」他不解地問。
「你,你,你別太過分了!」她有些氣呼呼地說。
他笑了下,拉著她的手,說:「坐到我腿上來。」
「不要!」
「我要數到三你還不過來的話,我就過去!」他盯著她,說,「一——二——」
顧曉楠又急又氣,真想扔他一巴掌。
「馬上就是三了,三——」他剛說完,便聽她說:「好了好了,我過來。」
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在他的腿上,抱著他的脖子,望著他。
「會不會被別人發現?」她問。
「不會的,就算是被發現了也沒關係。」他抬頭注視著她,眼中滿含情意。
就這麼四目相對,不需要任何語言。
他抬起手,將她的臉按向自己,熾熱的嘴唇便貼了上去,輾轉吮吸著。
顧曉楠閉著眼睛,熱切地回應著他,哪怕自己技術拙劣。
身體貼的越來越緊,即便是隔著衣物,似乎都能感覺到他堅實的身體傳遞來的力量。
她嗚咽著呻吟著,卻不知他的心裡已然**澎湃。
很突然的,他鬆開她,笑著說:「你這丫頭又成功引誘了我,要不是這裡面太髒,就把你就地正法了。」
她羞澀地笑了,低頭不語。
「好了,我們趕緊回去吧,要不然他們等急了。」他說。
「還好意思說這種話嗎?都是你的錯!」她怪怨道。
沒想到他受了傷,動作還是那麼靈活,顧曉楠不禁暗暗佩服。
兩人回到屋裡,飯菜才在上桌,江毓仁便拉著顧曉楠走了過去,說:「你去廚房幫幫忙。」顧曉楠便趕忙去了。
「你怎麼把她帶來了?」母親低聲問江毓仁。
「沒關係吧?」江毓仁道。
「沒關係?你說的這麼輕鬆?」母親不悅道。
江毓仁看著母親,笑了笑,說:「媽,您兒子現在有人疼了還不好嗎?給您減輕了多大的負擔。」
「沒覺得有多好!」母親看向爺爺奶奶的方向,說,「我也搞不懂,你怎麼就看上她那麼心機重的人了?不過是一盆破花而已,還那麼多說辭。」
「您這是嫉妒?」江毓仁道。
「我嫉妒?哼,我就看得上她的一盆花?」母親道。
「媽,您覺得花心思買的禮物有價值呢,還是不用腦子只花錢買的禮物有價值?」江毓仁問道。
母親看著他,驚訝不已。
「她的確是買不起貴重的禮物,因為她的工資還要拿去孝敬自己的父母要供妹妹上大學。剛剛來之前,我讓她用我的錢去給奶奶買,可她沒有那麼做,卻是想了很久買了一盆花送給奶奶。而奶奶很喜歡,您不覺得嗎?顧曉楠是很優秀的女孩子,自尊自愛,還很聰明。因為家境平凡,沒有那麼些個亂七八糟的想法和愛好,沒有什麼小姐脾氣。她有的就是一顆真誠的心——您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問玉英和嚴輝。您覺得我的評價會有偏頗,他們不會的。」江毓仁說完,攬著母親的肩,「試著去瞭解瞭解她,她是個好姑娘。」
沉默了好久,母親才說:「再好又怎麼樣?她能幫到你嗎?」
「媽——」江毓仁道。
「好了,起來吃飯吧!」母親說完,起身朝著奶奶走去。
眾人圍坐在一起,一張長條形的餐桌邊坐滿了人。
顧曉楠覺得很是拘謹,除了江毓清之外,幾乎沒有旁人再理會他。即便是奶奶,也因為距離太遠沒有和她招呼什麼。大家隨便聊著,江毓清一直照顧著顧曉楠。
飯後,顧曉楠幫著去廚房洗碗筷,江毓仁陪著爺爺在客廳裡散步。
「爸,韓通今天找我了。」江毓仁對坐在沙發上和姑父聊天的父親說。
「他找你?」父親看了他一眼,「常繼山又要跟你說什麼?」
「還能是什麼?即使勸毓仁不要和聶瑾分手唄!」大姑父沈如潭說道。
江啟華沒說話。
「毓仁,涵雨正在辦手續往咱們省裡調動。」沈如潭道。
「她不是在北京好好的嗎?怎麼要回來了?」江毓仁問。
「你這小子,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沈如潭道。
江毓仁沒回答,張涵雨在哪裡,跟他有什麼關係?
「行長助理。」沈如潭接著說。
「是咱們省裡沒人了還是他們人行總部沒人了?張涵雨做行長助理?」江毓仁道。
「你可別瞧不起,涵雨還是有能力的。」沈如潭道。
江毓仁笑道:「反正他們人行也亂七八糟的,這麼安排,也不見得會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再說了,張涵雨是總部來的,下到地方還不得好好照應?」
「你呀,都懶得說你了!」沈如潭道。
「你姑父又在說什麼?」爺爺問江毓仁。
爺爺已經耳背了,必須要戴助聽器,可是他現在好像沒有戴。
「沒什麼,爺爺。」江毓仁道。
「大哥,涵雨那孩子真是不錯的,你見過啊!」沈如潭道。
「大姑父,您要真覺得她好,就介紹給沈飛的堂兄弟們,不是好幾個都單身嗎?不管怎麼看,配她張涵雨都綽綽有餘了!」江毓仁道。
「你看看你,我是為你好,你就這麼一下子推走了。」沈如潭道。
「韓通找你為什麼事?不會是聶瑾——」江啟華問兒子道。
江毓仁便將韓通的來意大致跟父親說了下,沈如潭聽罷,道:「的確是有些麻煩!」
江啟華沒接話,反倒問兒子:「你覺得該怎麼辦?」
「現在還有一個月,不管做什麼都來不及。我在柳城時間也不長,主抓的那幾件事,也沒什麼太大的成績。」江毓仁道。
「他們既然來,肯定會對你的作為有所瞭解,你就算刻意做什麼也來不及。不過,你倒是可以試試別的方面。」江啟華道。
「我也仔細想了想,我覺得不如——」江毓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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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待後續哈!昨天和朋友出去逛街,簡直是累死了,早早爬起來趕稿,只能寫這麼多了。假期嘛,大家休息了,影兒也休息下,呵呵,也沒什麼愛好,就剩下睡覺了。稍微少更新一點,保證不會斷更哦!積蓄力量,假期結束後爆發哦!大家就等著小江小楠的大風暴吧,哇哈哈哈哈。偶先睡個回籠覺去。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