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5情難自控(1)
總歸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雖然那麼跟他說了,心裡卻始終不能安定。[`小說`]結果,覺是睡不著了,在地上走來走去。
每一件歡樂的事,都需要付出代價。可是,要是真讓她懷孕的話,那代價也未免太大了!
她很清楚,即便是自己懷孕了,江毓仁也不會和她結婚。而她,根本沒有勇氣做單身媽媽。
思前想後,就是覺得不對勁,後背一陣陣竄著涼氣。
仔細一算,好像月經快要來了,那兩天就應該是安全期吧!
真是腦子糊塗了,光顧著快活,竟然沒有好好想想。算了,明天去藥店買事後的藥吧,管不管用,算是讓自己安心。
這麼想了,才算是可以睡覺了。
江毓仁掛斷了電話,手指輕輕敲著書桌的桌面,卻是有種說不清的心情。
那天晚上怎麼就什麼都沒想就那麼做了,萬一,萬一真的有問題——
現在的情形,哪裡吮許他給別人留孩子?
想到那一夜,他突然很想見見她,很想。
顧曉楠躺在床上,剛剛睡著,手機響了起來,把她吵醒。
心裡很是不高興,她平時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可是,發火的時候也很嚇人——
也不看號碼,就直接按下通話鍵,語氣不善地說「誰?」
江毓仁愣了下,她很明顯是在生氣,難道自己剛剛把她惹生氣了?應該不會吧,自己的語氣也很注意了,怎麼會讓她生氣呢?
見對方不說話,顧曉楠將手機拿開,看了下號碼,頓時說不出話來。
怎麼是他?
自己剛剛竟然用那麼不友善的口氣和他說話——
一時之間,空氣中浸透著奇怪的安靜最新章節。
「我,我剛才是不是說什麼不該說的話了?」還是他先開口問。
「啊?哦,沒有沒有,不是你的緣故,是——」
「呃,要是我說錯什麼了,你,我希望你能跟我說。」
顧曉楠真不知該怎麼說了,明明是自己,他卻還這樣。心底,陡生一片暖暖的氣息,融化著她包裹著自己心靈的那層薄薄的冰。
「我最近很忙。」他又換了個話題。
「嗯,我知道。」
「你那天說的話,我也想過了,你有你的理由,我,我尊重你的決定!」他的聲音很輕,卻依舊那麼有著超強的穿透力,不止穿透了她的耳膜,也穿透了她的心。
顧曉楠彷彿聽見心裡「卡嚓」一聲,冰層徹底碎了。
她只有「嗯」了一聲。
回答她的,卻是空氣中飄來的他那若有似無的笑聲,顧曉楠的臉,不禁紅了。
「可是,顧曉楠,你也要尊重我,對不對?」他說。
「我?」她完全不懂他怎麼要這麼說,她沒有尊重他麼?
他是市長沒錯,可是,他也是,也是她的男人——腦子裡一出現這個詞,顧曉楠更加害羞了,可同時,她也為他那句話不高興,他為什麼說她不尊重他?難道要讓她把他供起來才對嗎?
「你尊重我的話,就不能阻止我見你。你說是不是?」他的回答令她十分意外,竟然是這個意思!
似乎,有種戀愛的味道在彼此的身邊生出來,一點點,將兩個人籠罩。
她低聲笑了,沒說話。
他聽見了她的笑聲,嘴角也漾起笑意。
「你真是會給人扣大帽子,我差點被你判成死刑了!」她的聲音裡,不可自已地透著女兒家的嬌羞。
這聲音,甜甜的,卻又沒有那種甜的發膩的地步,是很讓人覺得清香的甜,想嘗一嘗,卻好像嘗一口就要上癮。
這就是江毓仁此時的感覺,他不禁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不對,他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做這麼幼稚的事?又不是春|心初動小伙子了。
也許是為了讓自己心情平靜,他輕聲咳嗽兩聲。
「你,你怎麼了?是不是著涼感冒了?」她忙問。
「沒,沒有,就是,就是剛剛被嗆了一下。」他掩飾說。
她「哦」了一聲。
轉念一想又不對,不是分開了嗎?為什麼半夜在這裡打這種肉麻的電話?
「那你早點休息吧,已經很晚了。」雖然很不捨,可她還是狠心地跟他說這種話。
他似乎早有預料,笑了下,問:「那你繼續打算無視我嗎?」
「我哪有?什麼時候無視你了?」
「我剛剛跟你說的話,你忘了吧?」他說。
剛剛說了那麼多,她怎麼知道他現在提的是哪句?就不說話了。
江毓仁想不到自己竟然做著十幾歲二十幾歲小伙子的事,他這輩子何嘗有過這樣幼稚的行為?
交往的女性不在少數,除了她和聶瑾,哪個不是圍著他、不是從著他的心意?可自己偏偏在這深夜裡和她煲電話粥,對方還絲毫不懂他的心意。是真不懂,還是跟他裝?
如果換做別的女人,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第二個可能性,而且,那種欲拒還迎的女人,他也經了不少。只是,她,好像不一樣。
不過,既然她要這樣和他玩,那他就奉陪!
顧曉楠不回答,其實,她現在想起來了,只是,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我就當你默認了。」他說。
「我,我認什麼了?」她低聲道。
他不回答,卻說:「顧曉楠,你在哪個房間?」
顧曉楠蹭一下坐起身。
「怎麼了?」他問。
難道說,難道說,他來了?
不可能,他怎麼會做那種事?不會的,他一定只是隨便問一問的。
「我,我在——我——」她雖然覺得他不會來找她,卻還是不願說。
「1、2——說,還是不說?」他說道。
被他威脅了!
她其實也想見他的,只是逼著自己不見,現在,要是他來找她——
好了好了,就當是他隨便問的吧,不必在意。
她本來想隨便編個房間號的,可又不忍心騙他,想來想去——
「3!」他等了會,才說出最後一個數字。
多麼明白的「我數到3」的意思啊!
就在他話音落地的瞬間,她報出一個數字「312」。
電話,很快掛掉了。
聽著那「嘟嘟」聲,顧曉楠的心裡,頓時生出一種失落感。
不對,他會不會是來了?會不會很快就到了?萬一他到了,怎麼辦?怎麼辦?
她從床上下來,穿著拖鞋在床前的地上走來走去,兩隻手無措地理著頭髮,嘴巴裡不停地念叨著。突然一轉身,發現自己的被子還拖在床上,亂糟糟的,還有胸|罩也在枕頭邊放著。
趕忙將被子疊到邊上放著,亂七八糟的衣服也收好,拉上了床前掛著的簾子。
接著,快速跑到廁所陽台上梳了下頭髮。
對著鏡子看了看,衣服沒問題,睡衣比較寬大,所以,什麼都看不出來。
不行,胸|罩還是得穿上!
她不想讓自己的著裝看起來有問題,不想讓他以為她在勾引他。
可是,她把胸|罩拿起來還沒開始穿,就聽見了清楚的敲門聲。
手,放下,又抬起來,猶豫著,可敲門聲不停。
大晚上的,萬一有人看見他了怎麼辦?
這麼一想,她將胸|罩扔在床上,拉上簾子趕緊開門。
門開了,果真是他,就那麼有點懶洋洋地靠著門框站著,臉上似乎還有點得意的神采。
她哪裡有他那麼自在?拉開門往門口兩邊看了看,趕緊拉著他進來,鎖上門。
身後,是他低聲的笑,顧曉楠緊張地不行,想要轉身,卻又不敢。《純文字首發》在她躊躇猶豫間,他已然從身後抱住了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頭,那溫熱的氣息向她襲來。
「你,你怎麼來了?被人發現了怎麼辦?」她的聲音低低的。
他拉過她的身體,正視著她,那嫣紅的臉頰,那低垂的雙目,那微微顫抖的嘴唇,還有胸前那一閃一閃的睡衣。
「放心,今天不會有人知道的,我很小心。」他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說道。
理智告訴她,應該推開他,可是,她好像又沒有力氣。
他幾乎忍不住要去吻她,心底悸動著,嘴唇便貼了上去。
顧曉楠只覺得自己的睫毛如蝶翼一般撲閃了幾下,眼睛就閉上了,雙臂自然而然地攀上了他的肩膀,踮起腳尖。
他的唇,穩穩地覆蓋在她的上面,細緻地碾壓著、吮吸著,靈活的長舌撬開她的唇,霸道地滑入,與她的小舌糾纏著。她在他的懷裡幾乎要癱軟下去,剛開始還有些抗拒,不知不覺就開始回應他,引得他一陣陣喜悅的低吼。
這樣的夜晚,如此濃烈的思念,在兩人的身體裡急速發酵。
男女之間,一旦關係發生質的改變,情感便很容易失控。
他們都很清楚,那一夜在自己的生命裡留下了什麼,後來的幾個夜晚,自己也不是沒有回味過那種酥軟暢快的感覺,又不是沒有想過要再來一次。
許久許久,他喘著氣鬆開她的唇,凝視著她那張酡紅的小臉。
顧曉楠也感覺到自己想要什麼,真是該死,頓時心生羞恥之感。
「我這房子小,你請坐。」她趕忙推開他,給他搬了椅子過來。
他深呼出一口氣,四周看了看,坐在屋子當中的椅子上。
略微掃一眼,整個屋子裡有什麼就一目瞭然了。
房子的確小,可她看起來好像也沒怎麼佈置,偶爾有點裝飾,卻顯得那麼溫馨。
「喝水還是茶?」她問。
「水。」
她將一杯水端到他面前,他伸手接過。
很普通的玻璃杯,卻很乾淨,從杯身看過去,幾乎看不到裡面裝了水。
顧曉楠從沒有這樣的經驗,沒有在這大半夜接待過一位異性,而且還是自己愛慕的人,難免會有點緊張,可她努力調節著,在他看她的時候,她就會對他微微笑一下。
「你怎麼不坐?」他問。
「哦,沒事,我站著就好。」她忙說。
他的視線停在一道白底碎花的簾子上面,顧曉楠注意到了,頓時一陣心慌。
而他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緊張,淡淡笑了,喝了一口水,然後起身將杯子放在她的書桌上,走過去隨手拿起一本書翻著。
「《古拉格群島》?」他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你竟然看這種書?」
她笑得極不自然,抬手將散落在耳畔的幾縷頭髮攏到耳後。
「有時候看看這種深沉的書,會讓自己的思維不那麼幼稚。」她說。
他笑了下,將書放在桌子上,視線突然凝集在桌子上一串水晶手鏈上,那是他送給她的唯一一件禮物。
她發現他在看著那串手鏈,伸手過去將它收進了抽屜。
桌子上的電腦邊,還有一張照片,是全家福的樣子,一對年輕夫婦和一個小女孩。他拿起照片,看看照片,又看看她,說:「你和小時候還是差別挺大的。」
她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說:「那是我小學畢業的時候,我爸媽帶我去省城玩拍的照片。」
「我覺得你可以把你現在的照片也擺一張放在這裡。」他說。
她「噗嗤」一下笑了,說:「我不是自戀狂!」
他若有所思地望著她,說:「你和你媽媽長的有點像,和你爸爸,呃,完全不像。」
「生物要進化嘛,要是後代百分之百遺傳了父母的特徵,這地球上的生物早就滅絕了。所以,我這是正常現象。」她把照片從他的手裡取過來,重新擺在桌子上。
「你媽媽,呃,看起來很漂亮。」他又說。
顧曉楠調皮地望著他,說道:「我不介意你直接誇我的。」
他不禁大笑,道:「我這是在誇你嗎?好像不是。」
「男子漢大丈夫,說出來的話,竟然不承認?」
他笑著點頭,攬住她,說:「你還這麼心眼小?」
她仰起臉望著他,不說話。
誰知,他的手「一不小心」碰到她的胸前,一下子就摸到了那突起的小豆。
顧曉楠知道自己裡面沒穿,趕緊推開他的手,紅著臉說道:「說話就說話,你怎麼——」
「你是故意的。」他深深笑了,俯首在她的耳畔輕輕呼出一口氣,惹得她全身一片酥麻。
聽到這話,顧曉楠更是感覺自己無處站腳了,趕忙推開他,他卻從後面抱住她,手掌熟練地從她睡衣的下擺伸進去,準確無誤地覆蓋在她胸前那兩團柔軟之上。
事情,當然到這一步才是開頭,那兩隻手不停地在她的胸前揉搓,同時還低頭含著她的耳垂。
顧曉楠哪裡經得住他如此的挑逗,沒一會兒便失去了抵抗的力量,不禁發出一聲聲嬌吟。
他聽到這聲音越發的發狂,抱住她快步走到簾子前,一把拉開棉布簾子,將她整個人壓在床上。
「不能,不能這樣。」她推著他的手,拒絕道。
「看你等會還會不會說這種話。」他說完,一把扯開她睡衣的扣子,那對隱藏在衣服裡的豐盈便躍入他的眼中。
此時她氣喘吁吁,那一對豐盈也隨著她的呼吸上下躍動。
可愛的粉紅色的小櫻桃,正慵懶地盛開著小花,他飢渴的唇立刻烙了上去,吮吸著。
她在他的身下不安地扭動著身子,對於這一切,似乎有所期待,又似乎在抗拒。
他剝去她的睡衣,直到那白嫩的身軀毫無遮擋地落入他的眼中,江毓仁才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的貪婪,如此的沒有自控力。
將她抱在懷中,大手放肆地在她的身上來回,嘴唇則狂亂地吻著她的唇,不斷地吮吸、吞嚥,將她所有的喘息和呻吟全都咽進了自己的腹中。
當這個吻結束的時候,她已經顫抖不已,害怕與驚喜同時在她的心裡蔓延,讓她搞不清自己該怎麼做。
今晚,毫無疑問,她放進來了一頭狼!
她在他的懷裡,不斷地嬌喘著、呻吟著、顫抖著。
過了許久,他才抬起頭注視著她,含笑問道:「還說要拒絕我的話嗎?」
「我——」
他抓起她的一隻手,貼在他的胸前,那狂亂的心跳,讓她不自主地縮回了手。他卻不願這樣放過她,將那隻手又貼在她自己的胸口,說:「我們的心,其實是一樣的,對不對?既然是一樣的,你為什麼要這麼狠心?」
「不是那樣的,我,我說過不能和你見面,更不能——」她低訴道。
「你對我沒信心嗎?」他問。
「我不知道。」
「那就跟隨自己的心吧,顧曉楠,我也知道自己不該來找你,可是,你這丫頭就在我心裡種下蠱了,一想起你,我就想見你。難道你不想我嗎?」他輕輕吻著她的耳垂,問道。
「我,我們不能這樣,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很多事都不能做,可是,控制不了自己,怎麼辦?你害了我,怎麼辦?」
江毓仁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會說這麼多的情話,而且連想都不用想就脫口而出。
「你明明知道我——」
「今晚,我們再來一次,好嗎?」他吻著她,幾乎是在懇求一樣。
她的心,早就軟了,連同她的身子。就是在平時,她對他的任何要求都沒有拒絕的勇氣,此時哪裡還有說「不」的力量?
沒有一個字,她只是抬起手,顫抖著去解他襯衫的扣子。
「唔,你這個丫頭——」他低吼一聲,快速將身上的衣物褪去。
身體,再一次為他打開,依舊吃痛,依舊狂熱。
她知道自己這麼做是錯誤的,是不能被饒恕的,可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她可以強迫自己不去見他、不去理會他,可是,當他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她無法將他推開。
跟隨自己的心嗎?
江毓仁,我的心就那麼小的一點地方,你這麼強硬地佔據了它。可是你的心裡呢?我怎麼看不清?
第一次,她覺得頭頂的天花板那麼美那麼絢爛。
床是一米五的寬度,平時她一個人睡著覺得挺寬敞,現在他躺在身邊,竟覺得那麼擁擠。
薄薄的被子蓋在兩具汗涔涔的身體上,被子下面,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他什麼都不說,只是那麼安靜地望著她,好像怎麼都看不夠。
「你看我幹什麼?」她伸手摀住他的眼睛。
他低聲笑了,她反身抱住他,臉頰埋在他的胸前。
「以後,我們真的不要再見面了,好嗎?」她說。
「要是想你了,怎麼辦?」
「我——」她雖然很希望他會想著她,可這對於他們太過危險,「還是別想了,你忙工作吧。」
「你還真是個狠心的傢伙!」他說道。
其實,她很想說,我們這樣子算什麼?我們將來怎麼辦?可她說不出口,她知道他是有難處的,而她不忍心他難做。
她的沉默,他也懂的。自己終歸是要給她一個解釋,這樣子不清不楚的,一次是衝動,那第二次呢,算是什麼?
「顧曉楠——」他低聲喚道。
她的臉頰在他胸前蹭了蹭,問:「什麼?」
「你將來想要做什麼?」他問。
這個年紀談理想?
「沒什麼特別想的,呃,就是好好教書,然後成家,有小孩什麼的。」她說。
他想像著那樣的一副場景,想像著她牽著一個長得很像她的小孩子在夕陽下——
「你呢?」她問。
「不知道,好像沒想過。」
她很想說,你沒想過你將來的家庭什麼的嗎?可是轉念一想,他有聶醫生,將來肯定是和聶醫生結婚,然後有孩子,然後一家人生活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想到此,心中難免悲傷。
可現實就是如此,即便是此時此刻和他在一起,始終都是生命中的匆匆過客。
「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他摟緊她,問道。
「記得,你這個人還真是很惡劣呢!」她說。
他不禁笑了,說道:「你知道我當時看見你有什麼感覺嗎?」
她仰起臉望著他。
「就感覺你這個女孩子真的很大膽,竟然就盯著我看了好幾分鐘。」他笑道。
她的臉不禁泛紅,手指在他的胸前畫圈,說:「我也是驚呆了嘛!你以為你有多好看,好像人家喜歡看你洗澡一樣。」
「不好看嗎?」他抓住她那只不聽話的手,輕輕從他的胸前一直向下滑去。
手已經過了腰際,她預感到不妙,趕忙用力將自己的手往回抽,卻抽不回去。
從沒想到他竟是這麼色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自己的手,真真切切地抓到了某個硬物,她想抽離,力氣卻不夠。
「別,別這樣。」她低聲哀求道。
「我記得你盯著它看過,忘了嗎?」他故意說。
她怎麼記得自己看過他的哪裡?別說過了那麼幾年,就是當時讓她回想,她也想不起。完全都驚呆了嘛,哪裡有精力去觀察細節?
「才沒有。」她否認道。
他竟然邪惡地發現自己很喜歡這樣逗她,然後看她紅著臉狡辯的樣子。
她仰起臉,盯著他:「那你當時為什麼要對我說那麼難聽的話?」
「因為有那種可能!」他說。
看他這樣子,一定沒少在那種地方做那種事。
而自己,如今成了其中一員。
他不知怎麼回事,她的手突然冰了下來,趕忙鬆開,問:「怎麼了?」
「沒事,沒事。」她搖頭否認道。
是啊,他是什麼樣的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環肥燕瘦,還不是召之即來?自己又算什麼?聶瑾好歹還是他的正牌女友,而她顧曉楠呢?
她轉過身,閉上眼。
他也不知她是怎麼回事,只是抱著她。
沒過一會兒,她就聽見耳畔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似乎,他是睡著了。
床這麼小,他的個子又高,她生怕自己稍微一轉身就會擠到他,因此一夜都保持著一個姿勢睡著。半夜裡習慣性地翻身,卻發現身邊沒人。
一個激靈,她睜開眼,果然,他走了!
拉開簾子看去,整個屋子裡沒有一點他來過的痕跡,除了那杯水,還有她身上的痕跡。
他走了,她的心底或多或少還是有點失落。可是,本來就是沒有任何期待的,又有什麼理由失落呢?
起床穿上衣服,去廁所沖了個澡,卻已經清醒的沒了一絲睡意。
明明和他那麼認真地提出了分手,可還是和他——
外面依舊是夜幕深沉,那無邊無際的黑暗,完全和她眼前的路一樣。
第二天早上,葉雨桐便打電話找她,約她去逛街,她答應了。
自從顧曉楠被傳出和江毓仁有染後,葉雨桐一直沒找過她。事實上,葉雨桐一直都覺得那些是謠言,顧曉楠怎麼會和江市長有那種關係?根本不像她做的事。可是,聽張志昭那麼一分析,葉雨桐才覺得傳言也有一定的道理。別的不說,就那次他們幾個陪著江毓仁去南湖,顧曉楠就和江市長下過棋。
難道說,他們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葉雨桐這麼一想,就覺得曹文康簡直太冤了,竟然親手把女朋友送到領導面前。可是再一想,曹文康這幾個月的好運氣,說不定真的就是因為功能性的緣故。否則,辦公室那麼多人,江市長怎麼就單單看重他曹文康?
這麼一來,顧曉楠不就很可憐嗎?為了自己的男朋友和市長發生關係,最後還和男朋友分了手。
總之,葉雨桐的心情極度複雜,一會兒覺得顧曉楠不檢點,一會兒又覺得她可憐無辜。這樣的心情,幾乎伴隨了葉雨桐很多天,直到事情查清楚,她才可以放心地約顧曉楠見面了。
顧曉楠怎麼知道葉雨桐那麼糾結的心?見了面,才發現葉雨桐也瘦了很多。
「你怎麼瘦成這樣了?再這麼下去,你真的要變排骨了。」顧曉楠道。
葉雨桐拉著顧曉楠的手,不停地上下左右打量,這讓顧曉楠很是不解。
「雨桐?」
「小楠——」葉雨桐抱著她的脖子,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你這怎麼了?別哭了,啊?」顧曉楠忙安慰道。
「我真擔心他們把你怎麼樣了,你不知道,前段時間,我想找你的,可是志昭拉著我不讓來,他說你沒事,我也怕自己給你添麻煩,你知道的,我這個人,總是——」葉雨桐抽泣道。
顧曉楠沒想到葉雨桐對自己竟是如此的關心,而自己卻以為她和曹文康是同盟,此時聽了葉雨桐這番話,看著她淚如雨下,不禁愧疚難當。
都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覺得自己真是小人了,怎麼可以這樣沒有原則的懷疑自己的朋友?
患難見真情,在她被那樣污蔑之時,葉雨桐還關心她、擔心她,這不就是真正的好朋友嗎?
顧曉楠也忍不住鼻子一酸,不管自己是在大街上,抱住葉雨桐。
「好了好了,別這樣,把眼淚都沾到你衣服上了。」葉雨桐推開她,笑著說。
「恩恩。」顧曉楠忙點頭。
「只要你沒事就好,看來,你真的比我想像的要堅強!要是我,估計都不知道成什麼樣子了,肯定都和滿大街的人對罵起來。」葉雨桐笑道。
「我倒是想罵,沒那個膽子。我們哪有本事堵得住別人的嘴?只能是聽見的當沒聽見了,要不然還不得被氣死啊!」顧曉楠無奈地說。
「小楠,你也別生氣,誰還不攤上點事兒啊,只要過去就好了,平安過去就好了。」葉雨桐道,顧曉楠點頭。
「好了,為了慶祝你洗清冤屈,今天我請你大餐!」葉雨桐拉著顧曉楠的胳膊,笑著說。
「你不減肥了?」顧曉楠笑問。
「不減了,再減就真成排骨了。」葉雨桐道,「人家要保持s型,s型和排骨是不同的概念!」
顧曉楠看著葉雨桐那自戀的樣子,忍不住笑道:「你啊,前凸後凹,還不夠s?再s下去,志昭就該有危機感了。」
「你不懂,要適當地給老公製造一點危機感,要不然,還真以為我們是快過期的食品,該對他們感恩戴德呢!要讓他們也知道,不好好愛我們的話,可是不行的哦!」葉雨桐笑著說。
顧曉楠雙手合十站在她面前,極為贊同她這句話,說:「師傅金玉良言,徒兒今日受教了!」
話音剛落,兩個人都大笑起來。
「好了,我們都別貧了,去逛逛吧!我今天準備好好買幾件衣服呢!」葉雨桐拉著顧曉楠的胳膊,說道。
「還買啊?你們家的衣櫃裝得下嗎?」顧曉楠道。
「裝不下也要買。姐姐再給你上一課,」葉雨桐站在顧曉楠面前,鄭重地說,「聽好了:我們女人花錢的速度,就該是老公努力賺錢的加速度。只有我們拚命花了,才讓他們有足夠的動力去賺,要不然,可不就不思進取了嗎?這樣做,是幫助他們進步呢!」
顧曉楠無奈地笑了,說:「我看你啊,簡直成愛情專家了。改天,你也跟陳好那個萬人迷一樣,搞個什麼寶典之類,到時候一出版,嘩啦一下子那麼多人來買,然後出版社給你加印,你不就發了?還讓男人進步什麼,到時候你直接讓志昭辭職回家給你捏腳捶腿就好了!」
葉雨桐做出深思的樣子,說:「好像是個不錯的主意哦!可以考慮!」然後她笑著拉住顧曉楠,道:「你給我想這麼好的點子,到時候我賺了大錢,絕不虧待你!」
「給我分多少?」顧曉楠問
「最起碼請你吃兩碗餛飩沒問題。」葉雨桐道。
「你啊,真是摳!」顧曉楠捏捏葉雨桐的臉蛋,突然說,「今天沒化妝?」
「裸妝,看不出來?」葉雨桐道。
兩個人邊走邊逛,一路說說笑笑。
顧曉楠的心情,頓時輕鬆起來。
「小楠,你和江市長很熟嗎?」葉雨桐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
顧曉楠也料到她會這麼問,說道:「他和我們學院的穆書記是朋友,所以,吃過幾次飯。」
即便是這麼好的朋友,她也不能說出實情,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
重色輕友,果然她也是這種人!
可是,她怎麼會不想正大光明地告訴好朋友「我和他在交往」這種話呢?一來,自己和他的關係根本見不得光,二來,他是有女朋友的,她也不想給他添麻煩。
葉雨桐盯著顧曉楠的眼睛好一會兒,若有所思地說:「其實,像江市長那種男人,身為女人,有幾個能不喜歡的?」
顧曉楠低下頭,沒說話。
的確,他真的很好,不管是外表,還是內質,那麼溫柔又強勢,她怎麼抵擋得了他的攻勢?
想想昨晚,他那麼厲害的,就是現在,她的全身都酸疼不已。
葉雨桐突然發現顧曉楠那微微泛紅的臉頰,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尾音拉的老長。
「你幹嘛啊?怪腔怪調的。」顧曉楠道。
「哎,小楠,我說啊,其實呢,你和文康也分手了,江市長要真是對你有那個意思的話,你也可以試著接受嘛!」葉雨桐低聲道。
顧曉楠簡直不敢相信她會說這樣的話。
「你是覺得人家有女朋友,所以,」葉雨桐慢悠悠地說,「其實也沒什麼的,試著接觸一下也不錯嘛,那種極|品男人,就算是不能做自己的老公,做個情人也不錯啊,豐富一下經歷嘛!」
顧曉楠無奈地歎息。
「你啊,這種話還是別在志昭面前說,省得他懷疑你紅杏出牆。」顧曉楠道。
「哎呀,我是沒那個機會,換做我是你啊,乾脆就和他真的那個了,那麼好的男人——」葉雨桐道。
顧曉楠的臉紅紅的,說道:「好了好了,別再說了,我們抓緊時間促進志昭進步吧,任務艱巨!」
兩個人在商場裡逛著,流連於各家名品店。
在葉雨桐試衣服的時候,顧曉楠總是會坐在那裡想自己和江毓仁的事。
這就像是吸毒一樣,只要吸一口,就會控制不住上癮。
可這是錯誤的。
她也曾和葉雨桐有一樣的想法,希望能和一位優秀男人邂逅,然後發展出一段浪漫的感情。可現在自己真的遇到那個人了,竟然會如此不知所措。
果真前輩說的是正確的,這個時代,凡是不錯的男人都成別的女人的盤中餐了,你只能望菜興歎!
商場裡有一對對的情侶或者夫妻在逛著,她就會忍不住幻想自己是不是有一天也可以挽著他的胳膊走在人群裡,可以和他說笑而不去在意別人的眼光,不去在意他的身份。
可這只能是幻想,自己和他,終究不能走在陽光下。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接下來的幾天,江毓仁卻沒有再來找她,只是會在休息的時候給她發個信息或者打個電話。他的信息,她依舊不回復,還是盡力在讓自己遠離他。
沒有見面,這是個好事!
也許以後就那麼淡下去了。
淡了,是挺好的,可心裡的那個洞有多大,只有自己能感覺到。
江毓仁被誣陷的事,已經成了柳城市街頭巷尾流傳的談資。據說,他還在市常委會上說,絕對不能容忍任何人對政府官員進行跟蹤**,這不光是會影響官員自身的生活,同時也會極容易被有心人利用,產生**。據說,他很生氣。可是,換句話說,要是官員自己潔身自好的話,還怕人跟蹤**麼?
至於他這些話的真假,也許只有個別人才知道。
可是,當官員和權利等同,官員的私生活也就會成為權利交換的商品。
柳城的事,就這麼轟轟烈烈的進行著。
省裡看的很清楚,柳城能出這麼大的事,說明領導班子很成問題。能佈置的如此精密,只有一個人才能做到,那就是市委書記趙啟!
這也難怪,趙啟在柳城工作多年,培植了多少的親信,江毓仁初來乍到,難免工作上會有掣肘。可工作不順利歸不順利,竟然發展到了如此惡劣的陷害的地步,問題已經很嚴重了。
常書記深知自己在這件事上縱容了趙啟對江毓仁的陷害,可畢竟趙啟是市委書記,不能無緣無故就被換掉。於是,常書記親自打電話給江毓仁,說了兩個方案,問他的意見。一個就是將趙啟直接從柳城調到省人大,明升暗降。另一個就是把趙啟留在柳城,私底下給他一個警告
江毓仁陷入了深思。
他的命運,似乎又走到了一個岔路口。
是因禍得福,還是什麼,只有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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