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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chapter章 節 251 文 / 沒見過的東家

    章節名:chapter章節251

    「大小姐,好像有人來了!」其中一個人從遠處急匆匆的趕過來稟報。%&*";

    艾薇面色一緊,她剛才也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糟糕,一定是寺哥哥的人來了!

    自從收到伊百合失蹤的消息,言澤寺連夜從美國飛回到英國,和籐南川跟單冰亞匯合。

    如今他們三個人一同來找伊百合,要是發現她在這裡欺負她,一定不會給她好果子吃的。

    「大小姐,怎麼辦?」事不宜遲,莫冷立即命手下停手,來到艾薇身邊問道。

    艾薇焦躁地來回走動,「莫冷,你叫他們先行撤退。至於她……」

    艾薇狠毒地看著地上那個已經奄奄一息、一動也不動的伊百合,「你留下把她給我扔到前方不遠的死亡湖裡去,我們走。」

    哼,毀屍滅跡,這是她父親從小就教導她的。即使以後言澤寺他們追查起來,也是死無對證,那三個男人只會把報復的目標對準那對雙胞胎,不會有人注意到是她暗中派人殺了伊百合。

    這個一石二鳥,一箭雙鵰的計策,不僅可以為她逃脫掉嫌疑,也能除去伊百合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只要她一死,言澤寺還不得乖乖的遵從姨媽的命令,跟她結婚?

    艾薇眼裡溢出一抹陰毒的冷笑,臉上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殺意。

    即使是黑道出身的莫冷,仍是為艾薇的話吃了一驚,他以為大小姐會放這個女人一馬,雖然這樣的伊百合已是出氣多入氣少,沒想到,大小姐竟然如此惡毒狠辣的要拋她入湖……

    艾薇領著一班人馬快速地離開,剩下處理後事的莫冷和奄奄一息昏死過去的伊百合。

    莫冷含著一絲憐憫地看了一眼已昏死過去的伊百合,他知道這個女人是無辜的,只不過不走運的成了他們大小姐的情敵,這下要白白葬送了性命。

    「不是我想要你命的,要怪就怪你為什麼被三大家族的繼承人看上了!」莫冷來到伊百合跟前,蹲下身子,輕而易舉地一把抄抱起已經毫無意識的伊百合扛在肩頭,向艾薇臨走前指使的那個死亡湖走去。

    有時候一個人被太多人喜歡也不是好事,這意味著她將樹敵很多,逃得過這一劫,卻未必能擋得過下一災。

    「噗通!」

    身子被拋進冰冷湖水的那一刻,水向四處奔湧而來。

    伊百合的意識還處於昏沉中,她不能呼吸,本能的拚命掙扎,可是還是阻止不了,冰冷的湖水向體內湧入。

    她呼救,卻被水嗆住,而岸上的莫冷,就那麼遠遠看著,看著她在湖中掙扎,看著她動作越來越緩慢,看著她整個人漸漸沒入水中。

    艾薇大小姐交給他的任務終於完成,莫冷聽到不遠處那三個惡魔的人馬越來越近了,他動作敏捷地閃身離開。

    可就在他離去沒多久,另一個人影飛快的跳進湖水裡,救出了那個沉溺在水中幾乎要命懸一線的纖細身子。

    疼痛、酸楚、窒息……難過到無以附加,好痛苦,這就是死嗎?

    伊百合的意識漸漸模糊,腦中僅存的,是不甘與痛恨。

    為什麼要讓她遇見他們三個?為什麼明明是他們惹的禍事,卻要她這個無辜的人替他們承受?為什麼她剛剛明明聽見了他們的聲音,到現在卻沒有一個人來救她呢?

    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伊百合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醒醒。」她臉頰上一片拍打,帶著火辣辣的痛。

    渾身酸痛異常,她勉強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雙淺金色的妖瞳。

    「你……咳咳……」伊百合剛想開口,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毒啞,發不出聲音了,這會剛一使力,肺部一陣難受,連續發出咳嗽聲。

    「好了,你終於醒了……」海德梅林彷彿鬆了一大口氣,剛剛他做了好幾次人工呼吸跟急救,她都沒有反應,他還以為這個女人就這樣溺死了,沒想到她終於醒了過來。

    伊百合無言的看著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或是發出任何的聲音。

    她現在這樣,到底是誰害的?

    要不是他那個雙胞胎哥哥毒啞了她,還想要利用她對付那三個惡魔,她又怎麼會被艾薇那個女人利用,差點喪命於湖底?

    可是現在呢,這個雙胞胎弟弟又來救她,如果剛才再遲一秒,她有可能就溺水而亡了。

    伊百合現在真不知道自己是該感謝他,還是該怒罵他。

    突然只覺得嗓子一陣腥熱,一張口,一口濃血翻湧而上。

    「你怎麼了,沒事吧?」海德梅林妖瞳裡快速閃過一抹什麼,緊張的問道。

    伊百合無力的搖頭,唯有輕淺費力的喘息。

    喘息對她而言,現在也是力氣活了。

    她想她應該還有一口氣吧,至少暫時死不了。

    就在這時,耳邊再次傳來熟悉的聲音:「百合,百合你在哪裡?」

    是那三個惡魔,他們真的來了!

    「大家聽著,此時人命關天。所有人立即分散展開地毯式的搜索!我相信他們還沒走遠,大家快點行動。否則,百合恐怕……」言澤寺說到這裡,再也說不下去,俊臉繃的很緊,聲音也是如鯁在喉。

    「大家快點行動。」單冰亞立馬接著他的話吩咐道。

    一群人立即分散開來,四面入方地以這裡為圓點搜索開來。

    「沒事,百合一定會沒事的!你們不要擔心。」籐南川藍眸裡劃過一抹幽深,卻是異常堅決的為自己,也是為那兩人打氣。

    伊百合是因為他們三個人才被那對雙胞胎抓到這裡來的,他知道現在他們每個人有多麼的自責,可是現在自責毫不濟事,找到伊百合才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百合現在生死不明,你叫我們怎麼能不擔心?早知道她會出事,我就不該去美國,應該陪在她身邊的!」言澤寺懊惱的說道,雙手緊緊的握拳。

    其它兩人也是緘默不語,其實他們比言澤寺內心更備受煎熬,因為伊百合是從他們眼皮子底下被那對雙胞胎帶走的,他們當時就不該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若是百合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們就是將自己的命賠給她也嫌不夠。

    「找到了。」倏然,一聲驚叫聲衝破雲霄。

    正陷入懊惱跟自責中的三個男人,彷彿看到了一線希望!他們立即放下手中的一切動作,猛然抬頭,搜尋著聲音是從哪個方位傳出來的。

    死亡湖!是從不遠處的死亡湖傳來的,那個地方……是這座島上唯一一處死水湖,經常有企圖逃生的囚犯,被扔進那個湖泊裡淹死。

    百合怎麼會在那裡?

    三個人的心都提緊了,拔腿就狂奔死亡湖而去。穿過茂密的林木,不管錯綜複雜的枝椏是否會劃破他們的面頰跟肌膚,腳步急促而凌亂。

    他們身後的那些手下,還從未看見過自家的主子如此瘋狂的樣子,可見他們對伊百合有多重視。

    那個女人就是他們的命,哦不,比他們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

    三個男人奔到湖邊,立即剎住了腳氣,連氣都來不及喘一口。

    湖邊上,一個身影,分明是熟悉的伊百合。她滿身的傷痕遍佈,渾身**的,那麼的脆弱毫無生氣……

    「百合!她怎麼了?」三個男人同時撲到昏迷不醒的伊百合身邊,急急地問著身邊的手下。

    「情況很緊急,伊小姐目前的狀況很不好。剛剛我們搜尋到這邊時,發現一個鬼鬼崇崇的人影朝著那邊逃跑了,我們四下一打量,他們竟然把伊小姐拋到了湖中,不過幸好在我們趕到之前已經有人將她從湖裡救出來,伊小姐現在已無性命之憂,只是身上傷勢嚴重,現在已經陷入了昏迷。」旁邊的一名手下趕緊稟報。

    三個男人聽聞後都震撼不已,居然有人想要置他們的女人於死地,是誰那麼大膽子?

    「現在馬上把百合送去急救。」籐南川一把抱起渾身冰涼只剩微弱氣息的伊百合急急離開。

    言澤寺盡量收拾起多餘的情緒,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單冰亞雖然也擔心伊百合,但有些事他必須先留下處理。i^

    「你們負責繼續在島上追查那對雙胞胎的下落,其它的人務必要找出剛才將鬼鬼祟祟逃跑的人,盤問出是誰要置百合於死地!」他冷酷的聲音,不留一絲的感情。

    「是!」手下們紛紛照著他的話去辦。

    直升機裡,兩個男人簡單查看了伊百合的傷勢,俊臉上交織著心疼與沉重的情緒。

    「百合……百合……」

    誰呢?

    聲音如此熟悉。

    不會又是她出現幻聽吧?

    「百合,你醒醒,不要嚇我啊!」心痛不已的呼喚持續著,臉上有水漬掉落。

    濕濕的,鹹鹹的。

    誰在哭?

    是誰?

    伊百合費力地眨動著疲倦的眼皮,努力想要撐開一條縫。

    模糊中好像是一個優雅的白色身影,和一個邪魅的紅色身影交替,然後就又再度回歸到了黑暗。

    深夜。

    特等病房裡靜悄悄的,太過靜謐的環境反而營造出了壓抑的氛圍。

    三個男人面上的神色都很不好看,猙獰暴突的經絡顯示著他們是多麼的憤怒,一副恨不得生啖人肉的食人魔模樣。

    要不是病房裡橘黃的小燈亮著,有人大概會被他們現在猙獰的面目嚇得肝膽俱裂。

    言澤寺俯身靠在病床邊,一邊愛惜地用手撫摸著躺在病床上的伊百合纖弱無力的小手,一邊輕輕地用臉頰一遍一遍揉著她蒼白無血色的臉頰,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她在說:「對不起,百合,為什麼我又讓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差一點,就差一點,我就永遠失去你了……」

    言澤寺絮絮叨叨地說著,可病床上的女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砰!」

    一聲巨響,一個鮮紅的拳頭印赫然醒目地印上了白色純淨的病房牆壁,空氣中飄散著似有若無的血腥味,病房內無形中似多了一樓血腥暴烈的氣息。

    「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派人好好看著百合,要是百合有什麼不測,我定要那些人一個個的給她陪葬。」他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單冰亞冰冷的眸子裡滿是瘋狂之色,他絕不地讓那些人那麼容易死的,膽敢置若罔聞視他們三大家族如無物的人——碎屍萬段!

    他們都該死!

    言澤寺眼也微抬,諷刺地嗤笑道:「陪葬?你以為讓他們陪葬,百合就能醒得過來?你以為讓他們生不如死,百合就淡忘那些傷害?單冰亞,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推卸你跟川的責任?我告訴你們,若是百合醒不過來,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他只不過是去了美國一趟,伊百合就發生了這種事。

    如果他在的話,那晚在游輪上他絕對會貼身陪著她,保護她,不會扔下她一個人不管,去競拍什麼特工美女。

    籐南川跟單冰亞太令他失望了,如果不是他們照顧不周,伊百合根本就不會被那一對雙胞胎擄走。

    百合,為什麼受傷的人會是你?罪該萬死的人應該是他們,是他把她丟給了他們,放任他們置她於危險境地。

    哈!還說什麼守護你一生一世?可笑!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卻沒有一次在你的身邊!

    可笑啊!

    是他的錯,他的錯……

    「卡。」

    病房門輕輕地打開,籐南川在向醫生仔細詢問伊百合的病況後,故意放輕腳步,走了進來。

    即使知道病床上的人兒一直陷入昏迷狀態,籐南川也自我安慰著自己,暗示著自己她只是睡著了,而他……不能吵著她睡覺,不然,百合會很不高興。

    籐南川輕手輕腳地走到病床前,彎下身溫柔地吻了吻伊百合那有絲乾澀的唇瓣,直到濕潤了她整片的唇瓣他才滿是愛憐地不捨離開,「百合,你要趕快醒來,只要你醒來,我們就一定會幫你報仇,就像小時候一樣,誰欺負了你,籐哥哥都會幫你報仇!你聽見沒有,百合,求求你,快點醒來吧!我們三個人還要向你賠罪呢!只要你醒來,你想對我們怎樣就怎樣,我們以後都聽你的。只要你醒來……」

    還記得他們三人一同趕到湖泊時的畫面,那樣毫無生氣地伊百合讓他們撕心裂肺、痛徹心扉,捫心自問,他們是不是真的如他們所說的那麼保護到了百合?

    沒有,一次次的傷害,一次次的痛苦,一次次的命懸一線都是他們造成的,都是他們……

    愛,太難守護;愛,太難堅持;愛,不僅僅是嘴上說著誓言,轉瞬又讓自己在乎的女人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他們三個遇到了愛,懂得了愛,卻一次次地放任這種愛,傷害他們最在意的女人……

    ……

    空氣中瀰漫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耳朵裡縈繞著的是揮之不去的儀器「嘀、嘀、嘀」的單調運行聲。

    身體一陣一陣的劇痛,宛如被人千刀萬剮般撕心裂肺,又像被千斤巨石壓得喘不過氣來,永無止境的感覺。

    伊百合睡得極不安穩,彷彿置身於一片黑暗中。身體火辣辣的疼痛還在持續,她拚命地叫嚷著,可是沒人聽見;使勁地掙扎著,可是卻仍是被緊緊的束縛著。

    之前驚險的一幕幕畫面在眼前一一閃過,恐懼、不安、驚嚇如鯁在喉,嚇得她一聲冷汗。

    「啊!」

    一聲驚叫,伊百合猛然坐起了身子,悠悠醒了過來。

    一身冷汗。

    「百合,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俯趴於床邊的籐南川聽到聲響,立馬醒了過來。

    他憂心忡忡地喚著床上瑟縮的人兒,語調輕柔如暖風不敢多加一絲重氣,生怕她再次受到驚嚇。

    自責,他現在自責的想把自己都給殺掉,他不敢相信那晚見到她時傷成的那般模樣。

    衣衫襤褸。

    血跡斑斑。

    臉色蒼白如紙,脆弱的彷彿下一刻就會停止呼吸,離他而去。

    那時的他懵住了。

    隻手遮天?

    呼風喚雨?

    可是,卻保護不了心愛的女人。

    為什麼?

    為什麼?

    籐南川不禁在心裡吼道,滿滿地悲慟逼得他快要發瘋了。

    他,再也不要體驗這種比殺了自己還要難過萬分的痛苦!

    還沒緩過神來的伊百合直覺地朝向聲音來源之處,正當模模糊糊時,身子被一把摟抱在一具寬厚的胸膛裡,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傳來,身下的心臟在劇烈的鼓動著,快得像是要穿膛而出。

    她抬起頭來,一張妖孽魅惑的俊臉在眼前放大,總是笑意上翹的玫瑰唇瓣沒有了往日的弧度而微微下垂著,挺拔的鼻樑因為激動而一張一翕,墨藍色的深眸也沒有了往日的風采,而是染上了幾縷血絲,帶著明顯的倦意。

    「籐哥哥?」伊百合無意識地喃喃。

    「我在這,百合不怕。」籐南川低下頭溫柔地望著她,滿眼的柔情。

    「真的是你?」伊百合不確定地說道,伸手摸向那張記憶中的臉,溫溫熱熱的,真的是他,是籐哥哥,不是她在做夢。

    「是,是我。」籐南川好笑地答道,熱熱地鼻息噴在她的臉頰上。

    伊百合不再說話,而是乖乖地任他緊緊的摟抱著自己,現在的她需要冷靜的平息一下。

    頃刻後,她才完全地清醒過來。

    她是真的脫險了。

    不對!

    「我不是啞了嗎?難道我還在夢裡?」伊百合急切的推開那具溫暖的胸膛,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對視著眼前之人。

    籐南川一聽這話,妖孽的臉霎時間僵住,墨藍色的眼底陰狠的眸光一閃,不過馬上恢復如初毫無波瀾,溫柔心疼,就好像剛剛的表情從來沒有出現過在他臉上一般。

    「沒有,百合又瞎想了。再睡一會兒吧,晚飯的時候我會來叫醒你的。」籐南川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頭髮,低聲細語地對她說道,一邊扶她躺下,一邊細緻地幫她掖好濕滑舒爽的被子。

    伊百合撐起身子還欲再問,不料紅唇卻被他修長完美的纖指壓住。

    「噓……好好睡覺休息,什麼也不要想。」

    伊百合看看他,算了,以後再說吧,反正她現在嗓音已經復原了,至於在那個小島上發生的一切就當是一場噩夢吧,她現在真的是有點累了。

    「嗯。」伊百合低吟道,抓著被子閉上了眼眸。

    籐南川靜靜地注視了一會兒,轉身輕柔地開門出去。

    門一關,他妖孽溫柔的俊臉早已下沉,從未有過地陰狠浮於臉上。

    那些膽敢傷害她的人,他絕不會讓他們好過!

    「百合,她怎麼樣了?」籐南川剛走出病房,另外兩個人忙迎上去問道。

    「還是留下了陰影,這次……她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籐南川心痛的蹙著眉。

    轉頭問向他左手邊的單冰亞:「亞,你那邊查的怎麼樣?」

    「那對該死的雙胞胎逼她出賣我們,不過百合沒有答應,他們就用了消音散,讓她暫時不能說話,本打算利用她引我們上鉤的,誰知道艾薇的人馬突然出現,擾亂了那對雙胞胎的計劃,百合就是被艾薇的手下扔進湖裡的!」單冰亞將他所調查的情況一一說出,深沉的目光別具深意的看了一眼言澤寺。

    他的意思很明顯,百合出事,言澤寺也是有責任的!

    單冰亞承認之前他跟籐南川的確是有疏忽,才讓那對雙胞胎有機可乘,帶走了百合。

    可是他們那樣做也是迫不得已,在豪華游輪上拍賣的那對紅白玫瑰,其實是他們暗中培養的特工,只是每一次執行的任務他們都是讓身邊最親近的手下吩咐她們去做,因此那對紅白玫瑰並不知道她們真正的主人,其實就是單冰亞跟籐南川。

    但即便如此,他們也不能讓她們落入其它人手中,她們到底幫三大家族做過不少的事,萬一那些事被抖出來,只會對他們不利,所以他們不惜出上上億的天價,也要封住其它人的嘴。

    只可惜就因為這樣,中了那對雙胞胎的圈套,讓他們用調虎離山之計成功帶走了伊百合。

    不過那對雙胞胎雖然逼迫伊百合出賣他們,卻始終沒有想過要她的命,就算是毒啞她,用的也只是暫時讓她不能說話的消音散,而不是那種一次性讓她永遠都不能說話的藥。

    海德格林是藥理方面的專家,他沒有這樣做,證明對百合還是手下留情了。

    只可惜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會殺出來一個想要真正置伊百合於死地,再把這一切責任嫁禍給那對雙胞胎的艾薇。

    那個歹毒的女人,竟然命人將伊百合扔進湖裡,差一點要了她的命。

    艾薇之所以會這麼做,全是因為她的妒忌心在作祟,她想要得到言澤寺,所以才會加害伊百合。

    所以整件事言澤寺也難辭其咎,他沒資格訓斥他跟籐南川,因為他也是陷百合於水火的間接兇手之一。

    「寺,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好好的回報她呢?」單冰亞冷酷的眼神望向言澤寺。

    那個艾薇是因為他才加害伊百合的,何況還是他的表妹,他倒想聽聽看他對這件事的態度。

    「死有餘辜!」言澤寺不輕不重的吐出了四個字,聲音裡沒有一絲起伏,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不顧念她是你的妹妹?」單冰亞有意的試探。

    「她不配。」言澤寺惱恨的說道,冰冷的話語讓人如至冰窖,止不住的顫抖。

    籐南川優雅的走近沙發,從容不迫的安然下坐,修長如模特兒的雙腿交疊著搭在低矮的琉璃桌上。

    「那個將百合扔進湖裡的男人死沒?」

    他薄唇輕啟,面無表情地問單冰亞。

    「你覺得我會這麼容易就讓他死嗎?」單冰亞陰沉的眸子涼涼的瞥向籐南川,冷酷的嘴角掛起惡魔般的微笑,膽小點的人怕是還沒看就被那股迫人的狠厲氣勢嚇得膽戰心驚、肝膽俱裂了。

    「不要讓他好過,他敢把百合扔進湖裡,就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籐南川玫瑰色的唇瓣邪惡地上翹,修長的手指優雅的端起置於琉璃台上的酒杯輕晃著,杯中的血紅瑪麗流轉著罪惡,腥紅色的酒如噬人的惡鬼,大開著血盆大口張牙舞爪。

    一飲而盡。

    杯中酒,一滴不留。

    他們三個惡魔即將要大開殺戒了!

    「寺,你的意見呢?」單冰亞再次將視線望向了言澤寺的身上。

    「你們怎麼對他,我沒有意見!」言澤寺臉上泛著邪笑,眼底卻迸發出寒芒。

    單冰亞冷酷的臉上凝著一抹驚疑,不得不提醒他道:「寺,你不要忘了,他是你表妹艾薇的侍衛,你未來岳丈的得力臂膀,做得太過可能會讓他們兩個不滿。」

    他故意說這番話來刺激他,就是想要看看寺與那個越來越猖狂的艾柏森之間的精彩對決。

    艾柏森是艾薇的父親,同時也是言澤寺母親的表哥,是聲名顯赫的南韓家族掌權人,勢力遍佈韓國的每一個角落,對本國甚至是其它國家的政治、經濟、軍事都有著不可小視的影響力,尤其是造船業,是維持其龐大營運開銷的主要經濟來源,可以說是繼伊家、單家、籐家、言家四大家族之後的後起之秀。

    如今艾柏森的寶貝女兒艾薇動了百合,逼得寺不得不跟他們徹底翻臉。

    這一定是一齣好戲。

    而那老頭的囂張氣焰著實應該好好的滅滅了。

    「我已經考慮清楚了,我要跟百合在一起,取消我母親跟艾家訂立的婚約!」言澤寺毅然決然的說道,其實他早就已經想這麼做了,只是這次的事更加堅定了他的信念而已。

    單冰亞聽到他這句話時內心已是波濤洶湧,沒有想到寺竟是如此的義無反顧,即便要跟家裡人徹底決裂,也要保護伊百合。

    單冰亞這話問的有點急,一股不明的情緒從他心裡冉冉升起,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他們兄弟之間的對立關係。

    現在伊百合是躺在床上,他們有共同的敵人要對付。

    一旦她醒來了,她會更傾向於選擇他們之中的誰?

    到那時,只怕是他們三個為了她,要兄弟反目了吧。

    「嗯。」言澤寺堅定地點頭應道。

    「那你母親怎麼辦?」努力忽略內心的翻湧,單冰亞鎮定地睨向言澤寺。

    「亞,你覺得我的人生會讓別人來操縱嗎?」

    「即使那別人是你的母親?」

    「沒錯。」

    他要定了伊百合,而艾薇這次的所作所為也絕不能姑息。

    「……」

    單冰亞不再說話,陷入沉思中。他真的要好好想想以後他們三個人該如何跟伊百合相處了。

    而旁坐的籐南川,不動聲色的聽著兩人的對話,臉色始終沒有平靜過。

    他拿起琉璃台上的放置的酒瓶,優雅的撥開緊塞的木塞子,又為自己倒了一杯。修長的手指端起酒杯,悠閒舒適地倚向沙發背,輕搖手中水晶酒杯,紅色的液體擦撞著透明的杯沿流轉著妖魅的光彩。

    一時間,三個男人各懷心思,誰也不再說話,氣氛頓時陷入一片寂靜無聲。

    ……

    伊百合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之後。

    清晨,碎金的陽光,夾著一層迷濛的薄霧,透過那層層疊疊的密實窗簾,灑進光滑的深紅色紅木地板。

    柔軟寬大的水床之上躺著一個人兒。

    那是一張很漂亮的臉蛋。

    只可惜,本應是如遠山般悠遠清冷的柳眉即使在昏睡中也是死命緊蹙著,不知在遭受什麼可怕事情的痛苦模樣,讓人想要不自覺想要替她撫平傷痛。

    緊閉的眼眸狹長纖細,卷俏的睫毛投下一圈陰影。

    薄厚適中的櫻唇也抿著,慘白而沒有丁點的紅潤色澤。

    眼皮顫了顫,伊百合慢慢地睜開了雙眼。

    鼻端已經沒有消毒水的味道,她確認自己已經不在醫院,那麼現在在哪呢?

    伊百合醒來恍恍惚惚得也沒精力打量這裡,甚至連之前醒來的一言一行也不勝清晰了,腦袋模糊的似一團漿糊全部攪在了一起。

    她就這樣仰躺著,靜靜地圓睜著雙眼一眨不眨。

    思緒慢慢回籠。

    她,再次蒙上天眷顧,差點從陰曹地府走了一回。

    這會是好不容易才撿回了一條小命!

    至於恢復了聲音這件事,她想她以後會好好、好好地問問那個明顯就忽悠自己的籐南川。

    「卡嚓。」

    一聲脆響,門開了。

    伊百合偏頭望去,來人竟然是單冰亞!

    「單哥哥……有什麼事情麼?」

    一雙沉鬱的黑眸遮掩在細碎的頭髮之下,單冰亞一身黑色的休閒襯衫搭配上一條黑色的長褲,整體的黑色穿在他身上更顯迷人的冷酷憂鬱氣質。他不緊不慢地來到伊百合的床邊,在一張紅木椅上坐下。

    「我來瞧瞧你有沒有醒。前幾天川在時你精神不濟也就沒叫你,我們把你接出了醫院,你現在一定餓了吧。」

    明明聽著是溫柔的話語,在他說來卻是平靜無波。他就那樣高深莫測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深不可測的眸子讓伊百合的心裡不自覺的升起一股焦慮。

    從小她就害怕單哥哥,尤其害怕單哥哥用那樣陰鷙的眼神盯著自己,盯得她全身發毛,好像她又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

    「嗯。」伊百合撇過視線借此轉移注意力,裝作漫不經心的應付道。

    單冰亞全神貫注地關注著眼前之人的一言一行,兒時的守護演變成了第一次的動心,放縱自己不去回憶之前的傷害,再見仍是一如既往的受她吸引,被她嫵媚妖嬈的芳華所蠱惑。

    再回首,往事已如煙雲,彼時的放任竟成此時的進退兩難。

    川是自己的兄弟,他對百合已是情根深種,讓他放手是萬不可能的了。自己對她也同樣的摯愛,同樣的不可能放手,他們又該如何自處?

    「……」

    兩人都陷入沉默,房間裡立時悄然無聲。

    「……」

    伊百合忍不住的回轉頭睨向他,該交待的也交待了,單哥哥怎麼還杵在這做木頭啊!害的她現在無事可做好不自在。

    伊百合還在低頭冥想,倏然只覺頭上一麻,她便僵住了。

    單冰亞的手不知何時爬上了她的腦袋,正輕柔萬分地撫摸著她蓬亂的秀髮,骨節分明的手指帶著顯而易見的憐惜。

    頭皮麻麻得,那手像一條無形的繩索勒緊了她的喉嚨,是伊百合緊張的呼吸困難。

    「你……在做什麼?」很白癡的問題,直到那句話全部吐出時伊百合仍不相信那是她說的。

    單冰亞一直沉鬱漠然的姿態也有絲皺裂,內心一片驚濤駭浪、波瀾起伏。

    他竟然不自覺的洩露了心裡洶湧的感情。

    徒然地放下手,他緊緊盯視著這張臉,他也不知為何當初對她會有一眼就確定是她的想法,如今已經是不能離開了。

    川,寺,就讓我們一起公平競爭吧。

    「快點下去吃早餐,不要耽誤時間。」單冰亞沒事樣的站起走了出去,彷彿剛剛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什麼?她耽誤時間!有沒有搞錯,明明是你自己莫名其妙好不好。

    真是,**!

    這些男人越來越奇怪了。

    伊百合慢條斯理的穿戴整齊後,邁步下了樓。

    雖然身體還有些酸軟無力,但痛感已經不再。不得不說三大惡魔同時出手,他們的私人醫療團隊絕不是蓋的,不愧稱之為權威中的權威。

    她的傷那麼重,現在只不過用了短短一周時間就已經可以起身下床走動了,相信再休整幾天,就能恢復如初。

    伊百合其實並不餓,只是想下樓透透氣,畢竟她在醫院的病床上也躺了一段時間了。

    沒想到一下樓,來到餐廳門口,會見到單冰亞,籐南川,言澤寺三個人。

    「你們怎麼在?」她驚訝萬分的看著坐在餐廳對面的籐南川跟言澤寺,她還以為只有單冰亞一個人呢。

    奇怪了,三大家族不可能這麼閒閒沒事幹啊,他們三個人到齊究竟有什麼棘手的事情要他們三個一起解決。

    「百合,過來這坐。」言澤寺邪魅笑著對她招手,伸手拍拍自己身旁的空位子。

    與他相對而坐的單冰亞抬頭瞅了她一眼,然後默不作聲的盯著她。

    而籐南川則是溫柔隨和的對她笑,那笑容透著無限的關心,也隱藏著幾分的愧疚。

    氣氛很怪異!

    伊百合走了幾步來到他們面前,卻沒有依言坐在言澤寺身邊,當然了,她也沒有坐在單冰亞或是籐南川的身邊,而是單獨拉開了一個位置坐下。

    她忘不了這次的事件是因他們而起,雖非他們的本意,但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也逃不了干係。

    「百合,怎麼不坐?」言澤寺疑惑的推開座椅來到她眼前。

    「……」伊百合撇過頭不加理會。

    「百合,你是不是……不肯原諒我?」言澤寺緊蹙著邪氣的眉,邪魅不羈的黑眸裡滿是深濃的心痛愁苦。

    她,還是不肯原諒他嗎?

    即使是莫冷親口承認,他仍不敢相信自己的表妹艾薇會命人做出這樣惡毒的事情,更何況那個被拋至湖裡的人還是百合,他越加的愧疚難安。

    為什麼?若是艾薇報復的人是他,或許他還能問心無愧好過些,她也就不會再生自己的氣了吧!

    「……」伊百合還是倔強的一語不發。

    她實在無法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心胸寬廣地說:沒關係,你也是不知情的,這件事根本與你無關。

    她做不到,她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愛恨嗔癡總是有的,心口不一的寬恕諒解她做不來也不想做。

    這一次,伊百合真的很生氣,憑白無故的因為他們三個惡魔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難道還要她懷著好心情去安慰別人嗎?

    她恨艾薇的無聊妒恨,她氣那對雙胞胎是非不分的綁架了她,她怨三個惡魔害她捲入了他們之間的戰爭中。

    明明是他們跟那些人之間的恩怨,為什麼受傷的人卻是她?!

    別說是言澤寺了,現在包括單冰亞、籐南川,他們三個人她一個都不想理會。

    「寺,看來這次百合氣得不輕,以後你要小心伺候了,否則將來的幸福會很危險。」籐南川磁性魅惑的調侃聲在背後傳來。

    伊百合聽聞此話,直覺朝那個說話之人,狠狠的瞪去一眼。

    什麼小心伺候?什麼氣的不輕?難道她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連生氣一下都不應該嗎?籐哥哥什麼時候學得這麼雞婆多嘴了。還有,他們三個今天都很閒嗎?幹嘛都坐在這裡,等著挨她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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