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莫名其妙的男子
「呵呵,這個我跟你家老夫人說過了,他是江南首富葉傲然,相信你家少爺認識他!」子舒沒有隱瞞,知道這些事情被她聽到了,還是會一字一句的說給那個女人聽的。
只是現在有件事情她很不明白,那個小妾應該是聽金老夫人的話的,可是為什麼金老夫人要這樣對待自己的兒子呢?
按道理來說,獨生子的身份不是加倍受寵嗎?
可是金墨御不但沒有,反倒處處都受制於金老夫人跟他的小妾,那不是很詭異嗎?
這其中,恐怕又是一個秘密了。
「那是,我家少爺的生意做遍了全國各地,沒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蘭兒的語氣中充滿了驕傲,也充滿了愛慕……
「呵呵,」子舒沒有點明,而是轉移話題問:「蘭兒,我晚上住這裡嗎?」
這裡,真的會隨便給人住嗎?
「啊!喔,呵呵,看奴婢給忘的,姑娘被安排做了隔壁的微言苑,是奴婢辦事不周了!」蘭兒恍然的想起來自己的任務了。
子舒也沒有什麼不高興,只是笑了一下,然後走到了蘭兒的身邊說:「那就麻煩蘭兒帶我過去了!」
子舒的客氣反倒讓原本有些囂張的蘭兒臉紅了。
「姑娘太客氣了,是奴婢做的不好,姑娘這樣說,那奴婢真的要請罪了!」蘭兒一邊帶路,一邊說著好話。
子舒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她的背影,想著白蕊初在這裡經歷過的一切——她很想問一下這個女人,在一個充滿勾心鬥角的家裡,唯有自己的男人是愛著她的,而這個男人還要平分給別的女人,她能堅持一輩子嗎?
這樣的疑惑,同時也在她的心裡徘徊著:如果這一輩子注定要給一個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她會做到忍氣吞聲嗎?
以自己的性格,應該是不可能吧!
子舒恍惚的跟著蘭兒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打發了蘭兒走,自己留了下來。
「叩叩!」敲門聲讓原本平靜下來的子舒又多了幾絲的煩惱。「進來!」這個時候,她需要安靜,因為明天的事情都沒有安排好,她得需要很多的準備要做。
「吱嘎!」一聲,門開了,進來的人遲遲的站在門口不敢進來。
子舒進門開了好一會兒了,卻沒有人進來,就納悶的抬起頭,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姑娘說:「怎麼是你?」
原來來的人是那天在吉祥酒樓被金墨御救走的鈴兒——本來對她有意思的愧疚,現在見她安然無恙了,自己心裡也就放心了。
「小姐,」鈴兒有些激動的看著她,眼淚已經忍不住的湧了出來。「真的是小姐回來了,回來了……」
「鈴兒,」子舒見她表情這樣激動,知道她一定是被人安排來的,就故意惱怒的冷哼一聲說:「我是葉子舒,不是你家小姐!當初你在吉祥酒樓的時候不是看到了嗎?」
這個丫鬟到底是在幫自己還是在害自己呢?
「可……可是你真的是小姐啊!」鈴兒明顯愣了一下,但是還是堅持自己的小姐沒死。
「我是不是你家的小姐,你難道不清楚嗎?」子舒輕聲的解釋道:「你家小姐會廚藝嗎?她會燒出一道道的美味來嗎?那天你看到了,我會武功,是不是?你家小姐有嗎?」這些都是事實,自己本身就不是白蕊初,不是嗎?
「可……可你的樣子……」鈴兒還是很不甘心,好不容易期盼到小姐回來了,結果卻是空歡喜一場。
「天下樣子一樣的人多了,你別太在意了!」看著她也是對白蕊初很忠心的人,只是被迫做了一些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心裡也軟了下來,可能是那天沒有直接救她的緣故吧!「你來這裡,只是來問這些嗎?」
鈴兒看著她,心裡也很明白,她真的不是小姐!
小姐的眼神是溫柔帶笑的,姑爺最喜歡的就是小姐的雙眼了,但是現在——眼前這位姑娘的表情是冷漠冰霜,跟那天在酒樓裡對自己見死不救的眼神是一模一樣的。
她,真的不是小姐!
「不,姨夫人安排奴婢來這裡照顧姑娘!」鈴兒壓抑下了內心的焦躁,紅著眼眶說。
「是嗎?」子舒沒有為難她,而是淡漠的說道:「我沒帶換洗的衣服來,你能不能借我一套你的衣服呢?」
「啊!」鈴兒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想法,就驚了一下,最後尷尬的說:「奴婢的衣服姑娘怎麼能穿呢?奴婢去跟管家說一聲,讓他給姑娘準備一套吧!」
「那好吧!」子舒看著她紅著臉的樣子,心裡也在責怪自己的大意——她只是一個丫鬟,說不定只有兩套衣服換洗,怎麼可能會有多餘的借自己呢?
過了一會兒,鈴兒拿來了一套粉色羅裙,讓子舒的臉都黑了。
穿這套衣服,讓自己表演舞蹈還差不多,怎麼可能進的了廚房呢?
這個管家,唉!
「鈴兒,這衣服太累贅了,你跟管家說,要不給我準備一套男裝,這樣我明天做起事情來也方便很多!」明天,她不是主角,所以無所謂自己穿什麼了。
鈴兒本來想說什麼,但是張張嘴又閉上了,轉身離開了。
子舒想著,她剛才估計是想勸說自己穿上那些衣服吧——唉,小丫頭,你把對白蕊初的好轉嫁到了我的身上,可是我並不是她,你不明白嗎?
終於,鈴兒帶來了一套男裝,雖然有點大,但是紮了腰帶後,那樣子還算是可以。
本身她就有些大氣,所以男裝也不改她的魅力。
看著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丫鬟,子舒深呼吸一下,然後看著她問:「鈴兒,你是不是恨我?」
「姑娘為何如此這樣問?」鈴兒畢竟跟過白蕊初,也經歷過了金家的腥風血雨,所以在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自家的小姐後,臉上除了一絲的悲傷外,沒有了多餘的表情。
「那天在吉祥酒樓的時候,我沒有救你!」她想著自己有必要跟她解釋一下自己的無奈。
「姑娘沒有必要救自己,是鈴兒的命!」原來是為了這個?
鈴兒的心裡有些驚訝,但是表情還算是鎮定。
「不,鈴兒,你可能有些誤會了!」她拉著鈴兒坐了下來,然後認真的說:「我並不是不想救你,只是當時的情況不允許我有點頭的機會——你知道童任對你家小姐做的事情,我不是你家小姐,你明白,童任也明白,所以我被人抓到後院去檢驗了身體的話,就算不是也會被說成是的!」
鈴兒沒有說話,但是那眼神至少有些轉變了。
子舒看到她這樣,就繼續的往下說:「你知道你家小姐的所有事情,所以也不用我解釋我被當成你家小姐後,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對不對?」
鈴兒點點頭,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果是我一個人,我根本不怕會有什麼結果,可是我不是一個人——那天,你也看到了,酒樓裡還有很多的人需要我,有的是失去了夫君的,帶著女兒依靠著酒樓的,還有的是乞丐,失去了爹娘的,所以我無法答應……但是我在心裡早已經決定了,就算童任真的把你賣進了青樓,就算花光我所有的銀子,我也會救你出來的!」子舒的眼神堅定,告訴鈴兒自己沒有一絲的謊話。
「小姐,」鈴兒感動的哭了,就算她說的不是真的,但是解釋到這個地步了,她也滿足了。
「你的小姐……早已經走了,」子舒摸著她的頭,讓她撲到在自己的懷裡,安慰著她說:「哭吧,都哭出來……」
這痛徹心扉的哭聲雖然有些遲了,但是至少她已經帶到了白蕊初已經死了的消息——這樣,算是自己也解放了。
壓抑著白蕊初的死,她永遠都是白蕊初的替身。
不是說她不想,而是有的時候做別人的替身就要做很多的事情,而那些事情是自己最不願意做的。
「哭出來了,心裡是不是好過多了?」看到鈴兒終於哽咽的停止了大哭,子舒的心裡也鬆了下來。
「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哭濕的衣服,她害羞的說:「姑娘,你把衣服換下來吧!」
「沒事,就那麼點,一會兒就干了!」子舒拍拍她的臉頰,然後對她說:「既然你是照顧我的,那就跟我一起睡,我們明天要早點起來,你要幫著我做很多的事情……」
「好!」鈴兒點點頭,對她已經完全的沒有了芥蒂。
鈴兒從廚房端了一些飯菜來,兩人胡亂的吃了點就準備休息了。
子舒和衣趟到了床上,她讓鈴兒睡在了裡面,畢竟她今天的情緒有些激動,經歷了那麼多的事,估計現在很平靜,所以希望她能好好的休息。
看著燭火,她的心裡一直在想著:白蕊初在金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鈴兒是最清楚的,可是自己到底要不要趟渾水呢?
如果是為了自己,她不應該,因為平靜的生活已經遠離她了,但是不查清楚的話,她的內心又不安,明知道白蕊初是冤枉的,卻要她背負著那樣的罪名——左右為難,該怎麼辦?
帶著這樣的疑惑,她的雙眼慢慢的閉上了……
就在子舒睡了沒多久的時候,房間的門被輕輕的打開了。
一道黑影走了進來,他徘徊在門口一會兒後,走進來點了兩個人的穴道,坐在床邊這樣靜靜的看著換了男裝的葉子舒……
月光照了進來,露出了金墨御眉頭深皺的表情——剛才,她對鈴兒說的那些話,他都聽到了。
她說初兒死了,可是卻不說自己是怎麼知道的?
他花了那麼多的時間跟精力去找,連初兒一點的消息都不知道,她怎麼會知道的呢?
她不是葉傲然的妹妹,這個是他派人去江南打探清楚的——葉傲然的妹妹已經嫁給了江南一家鏢局的少爺,是不可能出來這樣拋頭露面的。
他不明白,為什麼她一直要隱藏自己的身份?
她的一切舉動都很初兒不一樣,可是……可是她真的是初兒,絕對不會有錯的——是什麼讓她改變了那麼多呢?
當初的休書,自己也是被逼無奈的,她知道的,可是為什麼會連自己都不認識了呢?
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發現臉上的皮膚變的粗糙了很多,也明白這些完全是因為辛苦的緣故了。
她的廚藝,到底是跟誰學的呢?
很多的道理,很多的作風,真的讓他迷惑,卻又不由自主的被深深的吸引著——唯有告訴自己,她是白蕊初,自己的心裡才會安心,才不會痛苦。
下了這樣的決定,他比誰都痛苦,可是他卻不能表露出來——就連那天在吉祥酒樓的時候,他確實擔心她,但是只能深深的壓抑著,因為他知道端木垚會保護她,也知道酒樓裡多出了幾個身手不凡的人,只是沒想到最後的身份會是葉傲然。
想起那天童任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他的心裡一動,摸著臉頰的手也停住了,把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
內心中,他也希望她是自己的初二,就算改變了,她依舊還是自己的初兒,不會用那麼冷漠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初兒——他的初兒不適合仇恨,而她的眼底深處有濃濃的恨意,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
燭火在微風中搖動著,金墨御下了一個決定,他深呼吸一下,然後伸手輕輕的解開了子舒身上的腰帶……
衣服一件一件的被解開了,那腋下的月牙胎記就跟月亮的光芒一樣,在金墨御的腦海裡深深的扎印著——他的初兒,又回來了!
看著眼前這個羊貌沒有改變,但是性格,脾氣都改變了的女人,他的內心充滿了複雜——該怎麼辦?
要揭穿她嗎?
不,不能,她現在的脾氣如此的執拗,怎麼可能會承認呢?
心裡一邊被狂喜給掩蓋著,一邊在思量著自己該拿眼前這個女人怎麼辦?雙手慢慢的為他整理著一件件的衣服,很快的,衣服就變成了原來的樣子。
看著緊閉雙眼的女人,他的雙手在她的臉上游移著,最後落在了點點珠光的紅唇上……
俯身親吻了一下那自己日夜思念的,他的心裡充滿了疑惑跟驚喜,想著現在不能被她發現了,自己還是先離開的好。
沒有把她的名聲正過來,自己不能認她,不然又會把她帶入一場劫難中的。
快速的解了她們的穴,金墨御轉身離開了。
子舒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依舊沉在自己的夢中,夢中露出了白蕊初那驚恐表情的臉……
金墨御立刻後,她的房間裡又進來了一個人,這個人只是遠遠的站在那裡看著她,並沒有靠近……
不知道是因為夢裡的夢境讓她難受,還只灼熱的視線讓她不安,所以她清醒了過來,迷茫的看著自己眼前陌生的一切。
有人嗎?
剛才,她覺得房間裡有人一直在看著自己,因為受不了那壓抑,她才會倏地睜開雙眼的。
可是,她環顧了一下房間了的一切,發現一切都是自己亂想的。
「怎麼可能呢?」她嘲笑了一下自己的草木皆兵,想著誰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的房間裡呢?
如果是陶冉依的話,那些人早就拿刀來砍了——唉,跟鈴兒聊天的最大一個好處就是能快速的認識金家的所有人。
這個陶冉依是人美,名也不錯,就是心太狠毒了。
想起剛才的一切,她的心裡就充滿了矛盾——夢中的白蕊初聲聲的冤枉,聲聲的哭泣一直在扎她的心,讓她難以拒絕。
「我真的要為她報仇嗎?」子舒呢喃著:「白蕊初,你真的不能無牽無掛的離開嗎?」
是啊!頂著那樣的一個身份,誰會無牽無掛的離開呢?
知道自己是冤枉的,怎麼可能會甘心呢?
「唉!」想不明白,她只有重新躺回到了床上,閉上眼睛讓自己快點的睡覺……
房間裡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在房樑上的男人下來了。
他的臉上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因為剛才她的話自己都聽到了——她不是白蕊初,可是身上卻有跟白蕊初一模一樣的胎記,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子舒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經被人給發現了,只是在天沒亮的時候起來熬湯,做菜,免得今天會來不及……
一早,小二也帶了她要的東西來了。管家也派了很多的人來幫忙,而那些廚師們能做的菜,子舒根本不顧問,只要能做的出來就好了。
「把這些魚殺了,還有這些筍雞,一定要弄乾淨了,知道嗎?」子舒看到所有的人都到齊了,就連忙的吩咐著。
「是!」丫鬟跟家丁都齊聲的回答著。
在人群中,子舒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原來是他,那個在酒樓裡出言不遜的傢伙。
「小二,這些就交給你管了,一定要燒,燒到鍋裡沒水了為止,知道嗎?」一鍋已經完全入圍的鹵豬蹄已經慢慢的散發出了香味,引得所有的人都流口水了。
「姑娘,水燒沒了,這東西還能吃嗎?」一個年老的廚師看不過去了,不禁開口問道。
「師傅,放心了,等下由你先嘗!」人家的地盤,自己也給點面子,所以她的一聲師傅讓說話的人眉開眼笑的,覺得格外的有面子。
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但是事情進行的太順利了,總會出麻煩的。
「葉姑娘!」就在子舒的心放下來的時候,蘭兒從前面跑進來了。
「蘭兒,怎麼了?」子舒擦著自己滿頭的汗水問道。
「老夫人說多了幾位客人,要你多準備點,還有來的客人都帶了女眷來,所以也要顧及到她們,別說金家小氣了!」蘭兒有些得意的吩咐著。
別說金家小氣,那說我小氣行不行?
子舒翻翻白眼,然後對蘭兒說:「我這裡已經忙不過來了,你去看下到底來了多少的女眷,我好安排!」
該死的,也不早說,還好她想著自己做的會被人家喜歡,所以多準備了幾道——現在,也算是有貢獻了。
「什麼?要我去?」蘭兒有些惱怒的說:「我要去照顧姨夫人,你還是叫別人去吧!」把她當什麼了?
昨天自己給她領路已經讓自己覺得很吃虧了,現在還這樣吩咐自己,她還真的給臉就上去了。
「那我就當不知道這事了!」子舒頭也不回的進了廚房,然後邊走邊說:「反正丟的是金家的面子,跟我無關!」
她的廚藝,吃過的人都知道,金家的面子丟不丟的起就不知道了。
蘭兒沒想到她會這樣,一時呆愣住了,想著自己剛拒絕了,現在又聽她的話去做的話,不管是面子,就連自己也接受不了。
「死丫頭,要是耽誤了府裡的大事,你看看夫人還容不容的下你?」管家剛過來就聽到了這事,見她還呆愣著,就立刻開口罵道。
「我……我立刻就去!」蘭兒有些後怕,所以匆忙的離開了。
子舒很想弄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怎麼了,只是覺得很鬱悶——鬱悶的抓狂!
本來事情很簡單,宴會的東西她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只要開始後,一道道的上菜,那就好了。
她只是想走到僻靜的地方休息一下,可是為什麼會跟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遇到呢?
一襲白衣,眉目分明,眼中戲虐微閃,唇上微微上揚的看著自己,子舒只是反射性的冷冷的回望著,並不膽怯。
如果換成別的男人,至少會問話吧?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不會,只是這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不說話,也不離開,就跟自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她都不知道多少時間,只是覺得不會少於十分鐘……
「葉姑娘,」遠處傳來呼喚聲,讓子舒怔愣的回頭看了一下,發現是鈴兒,就想回她一聲,但是想想自己前面的男人,就回過頭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最後提起衣擺跑開了。
聞人烈摸著自己的下巴,好奇的雙眼一直盯著遠處的身影看著,眼裡露出了獵人看到獵物般那種勢在必得的光芒——她,呵呵,雖然穿著男裝,但是那如水般的大眼一下子就讓人看出她是女紅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