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璃很緊張的看著呼延覺羅羽,生怕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要知道,當年,莊璃被迫舞劍的起因就是因為莊蝶設下了陷阱,趕鴨子上架,而當時身為太子的羽則成了幫兇,非要看她舞劍,她才被迫把武功和劍術融合在一起,成了今日的舞劍高手。
呼延覺羅羽也轉頭看了看莊璃,隨後對納蘭春嬌笑道:「確實如此,小璃在靈溪的時候,就不曾參加過任何舞弄墨的宴會,王妃如此要求,確實為為難了她。」
「哼,原來靈溪的女人也不都是各個才高八斗啊,今日我納蘭春嬌算是領教了,想來被傳的如此才藝了得的靈溪國原來只是續虛傳而已。」只因剛剛莊璃拒絕了越冕的敬酒,所以納蘭春嬌懷恨在心,開始拿這個解氣。
呼延覺羅羽身後的田賀已經是怒不可解,要不是羽給他眼色,只怕他早就發作,羽這次顯然是有備而來,要知道這一次是來給南疆王祝壽的,不是來打架的。
「靈溪本就是多才多藝之地,但不巧的是王妃你問錯了人,放眼靈溪,只有我莊璃不會,而你卻偏偏問我,不知道你是有心還是無意?」面對納蘭春嬌的嘲笑,莊璃來了一個反問。
「你……好,你既然如此說,那除了你,還有誰敢與本王妃猜燈謎,不敢玩就是你們輸不起吧?」納蘭春嬌挑釁的說道。
「春嬌,不得無禮,來者都是客。」一旁的越冕看見納蘭春嬌忍不住開始發飆了,立刻提醒道。
看著納蘭春嬌目中無人的樣子,莊璃真恨自己為什麼不好好學學采,怎麼到關鍵時刻就不能為靈溪爭光呢。
這時,呼延覺羅羽突然笑著開口了:「王妃,如果不嫌棄的話,我願與你猜這燈謎可好?」
「呵呵,你?你行麼?輸了的話,你們靈溪可要丟大人了啊。」納蘭春嬌洋洋得意的說道,因為她自信自己的燈謎是天下第一的,是無人能比的上呢,只可惜她忘記了一個成語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沒問題,輸了自然要承認南疆的才藝勝我靈溪。」呼延覺羅羽不緊不慢的說道。
「好啊,既然這樣,你們玩玩也不妨,增添樂趣而已,無傷大。」越冕見呼延覺羅羽都如此說了,也不阻攔。
莊璃回頭看了看,發現夏蘭空和夏蘭伊還沒有回來,心想,是不是夏蘭伊的頭疼病犯了,心裡有些擔心。
「莊姑娘,你不必擔心,遊戲而已。」越冕以為莊璃是擔心呼延覺羅羽會輸,所以才如此勸慰。
莊璃搖了搖頭:「沒有,我沒那個意思,南疆王誤會了。」
這時,誰也不在說話,納蘭春嬌起身得意的說道:「你聽好了,這第一道燈謎是八十八,猜一個成語。」
呼延覺羽微微一笑道:「入木三分。」
「不錯嘛。」納蘭春嬌沒有想到呼延覺羅羽竟然可以這麼快的說出答案,看來還真是自己小看他了。
越冕笑道:「不錯不錯,八十八,真的是把入木分了三份呢?」
莊璃聽到越冕的解釋才明白是怎麼回事,看來自己真的是才疏學淺,不適合舞弄墨。
「第二道燈謎,你聽清楚了,是乖字,也是猜一個成語。」納蘭春嬌拿出自己的真本領來,開始加深了燈謎的難度。
「是乘人不備。」呼延覺羅羽似乎都不用思考,脫口而出。
「這你都能猜到,果然有兩下子。」這下納蘭春嬌開始對呼延覺羅羽刮目相看了,試問羽是靈溪的太子,當年受的教育是皇家教育,怎麼可能讓這些彫蟲小技給難住呢?
「那你聽好了,第三道燈謎,早不說晚不說,這次是猜一個字。」納蘭春嬌換了玩法,從成語一下子變換到猜字。
呼延覺羅羽為了確認自己的答案,又想了一下,隨後說道:「是許字。」
納蘭春嬌點了點頭:「猜對了,最後一道燈謎,叫四個深夜,也是猜一個字。」
「是羅。」呼延覺羅羽這次沒有停頓的就說了出來。
「嗯,確實是羅,羅字拆開便是四夕,四個深夜的的意思,羽兄弟果然好才情。」越冕笑道。
「承讓了。」呼延覺羅羽拱手還禮笑道。
「既然你都答上了,那麼按照規矩,你該出燈謎,我猜了,不然還是難分勝負。」納蘭春嬌一看自己出的燈謎都被人家答對了,所以心裡不服的說道。
「好,那就請王妃聽聽我的燈謎,說這畫時圓,寫時方,冬天短,夏天長,也是猜一個字。」呼延覺羅羽揚起嘴角一字一句的說道。
「嗯?這個是什麼?怎麼有這麼奇怪的東西?冬天短,夏天長?」看來這道燈謎一下子把納蘭春嬌給難住了。
她立刻沒有了剛才那般張揚,而是絞盡腦汁開始苦思冥想……
田賀忍不住的插嘴道:「猜不出來就認輸,這都多久了。」
「再讓我想想,我一定可以猜出來的。」納蘭春嬌對猜燈謎很上癮,所以既然自己猜不出來,也不願意這麼輕易認輸,總要多想想才對。
一旁的莊璃看著微笑的呼延覺羅羽,記憶回到了當年她們在假山時候的情景,那時候羽還是太子,她還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她們就這樣每天坐在那裡談心。
如今卻雖然對面而坐,卻早已經沒有了往日那般清澈的感情……
「猜到了沒?」又過了好一會,呼延覺羅羽才問道。
「太難了,我認輸了,猜測不出來,你快告訴我是什麼?」納蘭春嬌絞盡腦汁還是沒有想到這個謎底,便認輸了。
誰知,一旁的南疆王越冕接話道:「春嬌,我們南疆怎麼可以那麼輕易認輸,羽兄,我替我的妻子回答,可以麼?」
「當然可以。」呼延覺羅羽客氣的說道。
「嗯,我也用一個燈謎來回答你,說這東海有條魚,無頭亦無尾,去掉脊樑骨,便是你的謎。」越冕笑著說道。
呼延覺羅羽拍手叫好:「好,越兄好采,來這杯我敬你。」
說著兩個人再次提起酒杯,一仰而盡……
納蘭春嬌不明所以然,所以疑惑的問道:「你們兩個好像都很高興的樣子,可是這謎底到底什麼?別跟我們打啞謎好麼?」
「哈哈,春嬌,這謎底其實很簡單,便是日頭的日字。」越冕拍著納蘭春嬌的肩膀說道。
「日?怎麼會是日呢?」顯然她還是沒參透以前的玄機。
「你自己想想,日字畫的時候是不是圓的?而寫的時候卻是方的,冬天的時候它出來的時間很短,夏天的時候卻很長。」越冕耐心的解釋給納蘭春嬌聽。
她這才恍然大悟,隨後笑道:「確實如此,真是好燈謎,不過,王上你的答案也好生奇怪,什麼東海,什麼魚,臣妾不明白?」
這時,呼延覺羅羽說道:「越兄說東海有條魚,便是這個魚子,無頭亦無尾,魚字去掉頭和尾巴便是一個田字,在去掉脊樑骨,就是中間的一豎,那不是還是一個日字麼?所以這個燈謎越兄猜對了。」
「哦?原來如此,王上,您什麼時候這麼有猜謎的天賦了,怎麼以往燈謎會,你都不參加的,原來你是高手呢?」納蘭春嬌和越冕成婚十載,要不是今日,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原來這麼有才華。
「我這只是碰運氣而已。」南疆王越冕笑道。
這時,夏蘭空扶著夏蘭伊從殿外走進來,夏蘭空笑道:「什麼好運氣,是我們兄弟二人錯過了什麼好事麼?」
「那是當然,剛才靈溪和我們南疆比拚猜謎了,最後打個平手。」納蘭春嬌驕傲的說道。
「是麼?那值得慶祝啊。」夏蘭伊笑著說道,他剛剛被夏蘭空點了穴道,控制了頭疼的發作,已經好了很多。
「嗯,夏蘭兄,你沒事吧?」看他臉色不太好,越冕問道。
「無事,只是初到貴地,有些水土不服罷了。」怕被人看出破綻,所以夏蘭伊解釋道。
「嗯,沒事就好。」越冕點了點頭,隨後對試屬下吩咐道:「去讓舞姬們上來給大家助助興。」
「哎……這莊姑娘也不願意為我們表演舞劍,不然是不是不用舞姬們上來丟人現眼了。」納蘭春嬌突然感慨的說道。
任誰都聽的出來,這話明顯帶著諷刺的味道,很顯然是暗喻莊璃和舞姬是一樣的身份。
越冕見她有些過分,便出言道:「莊姑娘身份和其尊貴,怎麼可以與那些地位低下的舞姬相提並論,再者說,如今莊姑娘已經發誓不在舞劍,我們也不要強人所難。」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莊璃……
一時間莊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於是起身說道:「抱歉各位,我有些悶,出去透透氣,我先失陪一下。」
本來莊璃就覺得這個宴席很壓抑,在加上納蘭春嬌這番不中聽的話,她立刻坐不住了,所以起身走了出去,順便去透透氣,此時,她真的有些後悔來這裡,畢竟見到羽之後,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想起了那些曾經她以為自己已經放下的事……南疆的天氣總是很暖和的,無論冬夏,都是相差不太多,南疆王的皇宮,滿院子都是櫻花,很是好看。
一陣暖風吹過,櫻花飄然的落地,這一瞬間,莊璃竟然有些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小璃,我好想你。」不知道什麼時候,羽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聲音溫柔如水。